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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捷一边跑一边挥动衣服,阿珍发现后迅速地用报纸燃烧赶走它们,好不容易蜂群离开这里,灵捷在其他同伴赶来时,已经昏倒在地上。
她们被这种情形一时吓住,束手无策地想搬走灵捷,这时卫洛青出现了!
“卫教授帮忙一下,郗灵捷她被蜂螫到啦!”阿珍求救地说。
“别急!”卫洛青蹲下去看伤者,然后从背包中取出一瓶酒给她喝些,灵捷似乎开始有点动静。
“采蜜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你们应该小心点才行!”卫洛竟知道灵捷微张开双目看着他,于是横眉竖眼地对她说:“照这个情形,我势必要抱她下山看大夫。”
灵捷想极力的反对,却因肿痛难忍只发出呻吟声。
其他的人以仰慕的眼光看着卫洛青,几乎高兴地接受他的决定。下山后,她们除了阿珍陪着到街上卢大夫所开设的小医院以外,其余有的通知郗家山庄的人,再不然就是怅然地回家。
经过医生的许可,灵捷被移回郗家山庄躺了两天,才渐渐地恢复清醒。
“灵捷你醒啦!”阿珍陪侍一旁说。
“阿珍,谢谢你留下来照顾我。”灵捷笑着说。
“哪里,你才该谢卫教授,要不是他救你,我和阿珠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晓得,他——有没有来过?”灵捷迟疑一下说:“我很想当面向他道谢。” “卢大夫说你不碍事,所以他就走啦!卫教授不是那种喜好大功的人,你不用挂在心上,等你完全好了再谢他是一样的。”阿珍微笑地说。
灵捷没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阿珠她们传开的?这里的女孩很羡慕你哎!她们真恨不得引起卫教授的青睐,可惜这个机会被你先占走,她们好嫉妒噢!”阿珍一边咬着水果,一边兴奋地告诉她这个消息。
“有什么好嫉妒的?我都快死掉了!”灵捷皱着眉说。
“谁不知道布雅娜是个远近驰名的台雅族之花,只有她一个人能接近卫洛青嘛!”
“布雅娜?我管这么多干嘛!”灵捷学着阿珍的语尾词,怏怏地说。
“上回我不是提过吗?她和卫洛青同是考古系的,而且还是同学。”阿珍不理会她的抗议继续说。
“噢!她曾离过婚而且还有一个小女儿,阿珍,我看她顶多二十六、八岁,记录可真多啊!”灵捷不明白别人老喜欢管这种闲事,语气中带有反驳的意味。
“你已经看过她,布雅娜实际上已经三十二岁啦!”阿珍脱口而出说。
“阿珍,我看你辞掉办事员的工作,改行去当记者算啦!”
灵捷取笑她说。
“这是卫教授的年龄嘛!”阿珍争辩地说。
“哦?”灵婕又笑着说,“你猜我几岁?”
阿珍知道她在笑她,正想顶回去时,郄维明出现在房门口打断她们的谈话说:“二十四、五,小婕我猜得没错吧!”
阿珍羞却地无以自容地说:“灵捷,我该走了。”
“阿珍,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别走啊!”灵婕急急地说。
“我们改天再聊,下回见。”
阿珍迫不及待的离开后,维明开口说:“你最好别听她的话,阿珍就喜欢嚼舌根。”
“维明哥,你怎么可以随便批评她,阿珍人很好的,再说她也没说些什么?” “你们聊得这么久,我不相信她没说什么。”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是非吗?”灵婕生气地说。
“好,我向你赔不是,堂哥错啦!”维明笑着说。
“这还差不多!”灵婕满意地问:“维明哥,你认不认识布雅娜?”
“这是阿珍说的吗?”维明表情怪异地问。
灵捷摇摇头表示说:“你别以为阿珍会说你什么?她说到你都是称赞的话,我只不过在想布雅挪那么有名气,你应该认识她才对!”
“呃!我随便说说而已!没错!我不但认识布雅娜,而且和她是好朋友。”维明轻松地说。
“噢!”灵捷没有注意到他的口气又说:“哪天介绍我认识她好吗?”
“有空吧!”维明耸耸肩轻松地笑着说。
“维明哥,你的女朋友怎么样啦!”灵婕转移话题问说:“婶婶告诉过妈妈的。”
她听说叔叔一直不赞成他们来往,只因为对方看来不善理财,而且花钱如流水,使得一向勤俭持家的叔叔看不习惯。
“还不是老样子!一定到晚打扮扮得花枝招展!”维明无奈的摇头说。
“别泄气!我看她除了喜欢花钱以外,叔叔蛮喜欢她的。”
“老天啊!我妈还说了些什么?”维明表情夸张地笑着说。
“你不说就算啦!为什么又扯上婶婶。”
“好啦!女暴君,我又没怪你告诉我这些事,看你穷紧张的样子。”维明调侃她说。
灵捷气得没话说,直瞪着维明看。
“我向你投降可以吧!今晚爸妈准备替你庆祝劫后归来,并且希望你能早日康复,特别请许多的老友来家里吃饭,包括所有的工作人员等等,到时候你可别吓坏了。”维明把来意向她说明。
“我不会吓坏的,只是叔婶他们为我这样做——”灵捷为难地说。
她很感激这份盛情,却怕出现大众面前,成为品头论足的对象,但又不愿让堂哥看出她的心意倔强地回答。
“爸妈一向好客,我们做小辈的只有接受。我知道你不喜欢热闹,但是大人可是一番好意哦!”
灵捷点点头默许,为了怕堂哥以为她不愿意,她开朗地谈论晚上的事,维明最后告诉她不要把事情看得太严重,坦然地接受对她没什么坏处,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晚宴,除了几句祝福的话,并没有造成困窘的烦恼,灵捷一面责怪自己小题大作,一面又不愿待在杯觥交错的人群中,她悄悄地走到外面的草坪,然后坐在喷泉池边,静静地欣赏远处俪影双双的情调。
她始终无法忘怀阿珍说的话,却又认为自己很可笑,居然对卫洛青发生兴趣,灵婕生气地走到玫瑰花旁摘下一朵花来。
倏忽,有人开口说:“主人有酒欢今夕,花前月下度良辰。”
“谁?”灵捷吃惊地问,她看到四周并没有任何人影,是谁向她恶作剧来扰乱此刻的情境。
“卫洛青。”后面响起一阵脚步声,他的人已经站在灵婕的面前。
“是你,我正想向你道谢——”灵捷有些意外地说。
“有必要吗,你只要记住欠我人情。”他不怀好意地笑说。
“我——”她为之气结,又不甘心被人捉弄地说:“你很喜欢用这种方式娱乐自己吗?”
“郗灵婕这个名字取得好,却不适用你本人。”卫洛青深邃的眼神瞥向她说。
灵捷不禁想起阿珍说什么既羡簇又嫉妒的话来,她觉得眼前此人可恶又可恨,自己绝不上他的当。
“我的名字干你何事?”她冷冷地瞪他一眼,然后转身正要离开时,被卫洛青狡猾地一把拉住。
“你要干什么,放手!”她冷静地说。
“小野猫,我的话还没说完哩!你打算如何还清这份人情?”卫洛青露出迷人的笑容说。
“我并没有要你救我,你的话说完了!让我走。”她不甘示弱地回嘴。
“怕我吃掉你!”卫洛青说,同时用手环往她的细腰。
“你——这里是郄家山座,你到底想怎么样?”灵婕有点结巴的说。
她想推开他,无奈抗拒不了他的力量,但又不甘心这个调情圣手趁机占便宜,当她正要大叫的时候,卫洛青已经低下头狠狠地吻她。
过一会,他眨着眼微笑且放开她说:“这是你激我的!可不是我硬来的。”
“你无耻、下流。”灵捷头晕目眩且激发内心的不满反驳他,继而愤怒地奔离此地。
她不愿让他看见流下的泪水,这一吻对她毫无意义,尤其是令她厌烦的卫洛青和该死的魅力。
她很快的回到房里,并且锁上房门,开始仔细的推敲他的动机,在晚宴上她没有看见卫洛青,但是听他的口气好像被列入邀捕的名单中,这么说来他一定看见她离开人群,同时跟踪她到喷泉池,他说了一些莫名奇妙的活,显然用意不明!还有他凭什么吻她,又说是自己激他。此时,灵捷恨自己为什么轻易上当。以前堂哥警告的话记忆犹新,如今——最让她感到头痛的是自己喜欢上他。
她企图抑制自己的思绪,将这种微妙的心理斥诸于异性相吸,加上他是个相当吸引人注意的男人,如此而已。
这些天来,灵捷一直害怕踏出房门一步,以前厌烦工作的情绪,一下子转移至人类的情感问题,令她措手不及,而且她拒绝相信自己无法超越这种可笑的凡俗事情。这得归根于过去的经验,尤其是和刘分手后,她根本不再信任恋爱这回事。
最近叔婶亦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不断地鼓励她多去接触大自然,不要因为一次的蜂蜇就足不出户、这种观念使灵婕大为意外,通常长辈们总以为最好不要接触到危险之事,他们的观念正符合她的冒险精神,只是她怕的是人类——一个男人带给女人的感情困扰。
”喂!有人在吗?”阿珍扮个鬼脸对灵捷说:“我叫你好几遍,可是没人回答我。”
“什么风把你吹来,我以为你这几天失踪哩!”
她们一块坐在灵捷房里的会客沙发上。
“哎呀!不提也罢!这些天我可被顶头上司陈百利给整惨,一天到晚忙个不停。”阿珍一脸无奈地说。
“你是说百香村的村长,他是怎么整你呢?”灵捷想不出阿珍会被整,她一向是整人的高手,所以才问她。
“这个以后再说,我今天是找你去玩的,你不是告诉过我想去下村看看吗?这回我带一群年轻人到幽灵湖玩,从那里经过,这是难得的一次机会!我是冒着九死一生前来告诉你的。”阿珍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说。
“维明哥不会伤害你的。”灵婕笑着说。
“哼!他刚才板着脸问我来干什么,我才不会告诉他哩!”
阿珍天真地说。
“他是故意逗你玩的,别理他。”灵婕转移话题又说:“什么时候去?” “糟糕!你看我东扯西扯的!时间都快过啦!”阿珍焦急地抓着灵婕向外跑说:“他们在吊桥那里等我。”
“等一下,我去换条长裤马上过来,”灵捷说。
“到下村的路很多,不会让你爬上爬下的,而且现在已经来不及啦!”阿珍边走边说地拉着她。
走廊上,她们碰到郄维明。灵婕匆勿一瞥地看到堂哥的反应,好像不满阿珍带着她乱跑似的。
整整迟到一刻钟,总算有机会喘口气,因为那群年轻人并不以为忤,反而专心地欣赏此地的风景。
灵婕注意到这头的吊桥处,除了几棵笔直高大的槟榔树和一块被他们占据的空地外,没有她所想像中的美景。
阿珍和一个戴眼镜的男孩交头接耳,然后一声令下先走左侧一条仅容两人并肩而行的路。
灵婕走在阿珍的后头。不大习惯旁边的男孩以奇怪的眼光打量她的长裙,她心里嘀咕着阿珍老喜欢让她匆忙地赶路,害她不知如何是好?
小径朝壁盘踞而上;经过一棵犹如乌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