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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聂瑾萱终于火了。之前一直忍着,也只是觉得殷凤湛只是看伤口的话,倒也没什么。可眼下这算什么?竟然连着金靖远都提出来了,这不是明摆着怀疑聂瑾惠吗?!
聂瑾萱气的身子都在抖了。肩膀以及背后的伤口更是因为她这么猛的一站,顿时再次裂开了口子。可此时,聂瑾萱却管不了这么多,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却是直直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借以来表达自己的怒意。
可此时看着聂瑾萱怒了,殷凤湛却不禁眉头一动,但随后还是径自的将目光看向聂瑾惠,而一对上殷凤湛的眼,聂瑾惠这才回过神来,然后聂瑾惠先是拉过愤怒以及的聂瑾萱,接着才有对着殷凤湛说道
“金靖远……难道殿下说的是之前和我有过婚约的金家公子吗?”
“是。”
“哦,那当然认识了。但说不上什么熟悉。当年父亲觉得他人品才学不错,并且父亲还是户部尚书,才为我定下了这么亲事。之后那金家公子和我见过两面……然后就要快成亲的时候,那金家公子就出事儿了……”
“不过这都是两年多前的事情了,怎么?宸王殿下怎么会忽然提起那金家公子了?”
眨着水亮的眼睛,聂瑾惠缓声说着,而说到这里,却是微微一顿,然后很是不解的看向殷凤湛。可随后,还不等殷凤湛说话,聂瑾萱便直接抢先一步先行说道
“行了二姐,你没事儿,我也就放心了,今天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之后有时间再来看你。”
聂瑾萱直接打断了殷凤湛和聂瑾惠的话,话落,也不等聂瑾惠说什么,便直接迈步走了。而此时,一看聂瑾萱离开了房间,殷凤湛自然不好再留下来,随机微微看了眼被弄得有些懵了的聂瑾惠,接着便也迈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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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聂府,聂瑾萱直接上了马车,随后殷凤湛也上来了,可接下来,还不等殷凤湛坐稳,聂瑾萱便直接说道
“殷凤湛,你什么意思?”
此时的聂瑾萱,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而闻言,刚刚坐下的殷凤湛,却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身子往后一靠
“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你看什么伤,提什么金靖远?”
怒目圆睁,聂瑾萱气的浑身都在颤抖。而此时,看着她那激动的模样,殷凤湛这才微微抿了下唇
“不错,我是怀疑她!”
相比于聂瑾萱的激动,此时的殷凤湛却是一脸平静。甚至于平静透着一抹说不出的严肃。所以,对上他的那双深邃的眼,聂瑾萱先是微微一愣,但随即便又狠狠的说道
“凭什么?不是都说了,我二姐不可能是凶手了吗?可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那你又凭什么相信她不是凶手?就因为她是你二姐?!”
被聂瑾萱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殷凤湛也有些火了。而说到这里,殷凤湛微微眉头一动,稍稍平复了下火气,然后再又严肃而认真的说道
“这件案子,打从一开始发现和金靖远有关系的时候,我就怀疑她。毕竟,金靖远当时虽然人品不错,交游广阔,但真正和他结成至交的人,却是屈指可数。而这几个人,我也私下查过了,在两年多前金家出事儿之后,便走离开京城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犯案。因此,唯一和金靖远有联系的人,便是当年和金靖远有过婚约的聂瑾惠。”
“再有,当初佟淑嫔是死在醉霞山庄的,而当时你二姐也在哪里,甚至于就在佟淑嫔出事的那天晚上,她还外出了,虽然她说自己是看到字条才出去的,但你如何保证,她不是自己写的字条,借以来掩饰她去杀人的真相?!”
“而除了这两件事儿,还有最后一件事儿,那就是我们现在如此追查案件,但凶手却总是比我们抢先一步,你以为这是什么?难道你就从来没觉察过,凶手就是我们身边的人吗?而你二姐从开始到现在,是除了我们几人之外,最清楚案件的,那么我怀疑她又有什么不对?!”
此时的殷凤湛说不上有多愤怒,但面无表情的样子,却着实骇人的很。所以,听到这话,聂瑾萱顿时一愣,但随后还是马上回过神来
“对,你说的都对。可那又如何?!但你也不想想,如果凶手真的是我二姐,那她当初为何要派人刺杀我?我是她妹妹,难道我还不如那个金靖远吗?!再有,就算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是要杀我灭口,但第一次也就罢了,那第二次你怎么说?”
“刚刚那伤口你也看到了,那么严重,难道那也是伪装的不成?!难道她想着要杀我灭口,还要连着自己的命也搭进去吗?要知道,那天晚上没人知道你会忽然跑过来,可如果你要是不来,我们不是都死了?你这又要如何解释?”
“至于醉霞山庄的那件事儿,就更可笑了。对,当时我二姐是在那里不假,可那天晚上殷凤寒非礼我二姐的时候,你也看见了。而我二姐如果真的和那金靖远情深意重,重到不惜杀人复仇的地步,又怎么会让另外一个男人碰自己?!并且,当初二姐随我去醉霞山庄,也是听了我父亲的话,难道按着你这么想,幕后的凶手就是我父亲不成?!”
聂瑾萱越说越激动,而说到这里,却是微微一顿,然后微微将身上前倾,靠近殷凤湛,同时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
“殷凤湛,你不是女人,所以你不懂!要知道一个女人,如果真的爱自己的男人,就算可以抛弃所有,但有一件事儿是绝对不会抛弃的,那就是名节!至少如果是我,我就不会!”
……
狭小的马车里,鸦雀无声。聂瑾萱就那样直直的看着眼前的殷凤湛,瞬也不瞬,而殷凤湛也静静的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距离,但却弥漫着让人紧张不已的诡异。
最后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殷凤湛首先动了下眉,然后微微抿唇叹了口气
“要想让我不怀疑她,可不是不可以。”
“……你这话什么意思?”
瞬间挑眉,聂瑾萱不懂殷凤湛什么意思。可这时,却只见殷凤湛伸手一比
“十天!就十天!如果这十天里,你二姐一切如常,我便不再怀疑她。可一旦她的行为诡异,那到时候就别怪我直接上门找她!”
王天海,黄柏齐纷纷失踪,而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聂瑾惠是凶手,定然会有所行动的。所以,殷凤湛才会以十天为限。
而殷凤湛的意思,聂瑾萱自然也是心里清楚,所以一听这话,聂瑾萱瞬间眼睛一眯,然后冷冷的说道
“好。可如果到时候我二姐不是凶手呢?你又要如何?”
“上门赔罪!”
想也不想的直接说了四个字。可话落,殷凤湛却伸手一把捏住眼前聂瑾萱那精巧的下巴,随即话锋一转
“可如果她是凶手呢?”
殷凤湛手劲儿掌握的极好,不至于伤到她,让她感到疼痛,但同时却又让聂瑾萱逃离不得。而被殷凤湛这么一碰,聂瑾萱瞬间心头一颤,但随后还是赶忙冷静下来
“你想怎样?”
“不怎样!”
此时的殷凤湛,少见的慢条斯理。一双深邃而迷人的眼,却是不由得打量着聂瑾萱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并从她的眼,一路落到了她的唇上
瞬间,聂瑾萱只觉得脸上越渐发烫,随即不禁伸手想要推开他,可就在这时,还不等聂瑾萱抬手,殷凤湛却先行一步放开了她,然后再次将身子往后一靠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殷凤湛什么也没说,话落却是少见的勾唇一笑,而看着那一抹瞬间魅惑众生的笑容,聂瑾萱顿时一愣,但随后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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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凤湛卖了一个关子,随后便不再言语,见此情形,聂瑾萱心里只觉的越渐好奇,可看着殷凤湛那敛眸不语的模样,看样子却不想再说什么了,聂瑾萱顿时气得牙痒痒。
随后两人回到了宸王府,接着到了晚上的时候,众人聚在一起商议案情同时聂瑾萱也将今天白天在御书房和顺承帝说起金启一案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闻言,左巍不由得皱了下眉,可就在这时,却只见墨玉珏大步走了进来,接着不等坐下身子,便直接低声说道
“三小姐,在下刚刚查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两年多前,被流放的金家族人,竟然有一个人,神秘失踪了!”
子夜纠缠
和殷凤湛一样,墨玉珏也是一个严肃的男人。只是相比于殷凤湛的冰冷如霜,气势逼人,墨玉珏更多的则是给人一种沉稳刚毅,以及那一身说不出的正气。
这就是墨玉珏,一个宛若高山苍松般坚毅的男人。而此时,他的神情却是严肃异常,话落更是目光一沉,径自看向聂瑾萱
而此时,听到他的话,在场的众人却是不由得一惊,随即不禁相互互看了一眼,随即便只听左巍首先开口道
“什,什么?失踪了?怎么可能呢?”
朝廷流放罪臣族人,都是有专人看守的,而想当年,流放的金家族人,除了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便是肩不能抗的人,要想逃跑,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毕竟,如果要是有人逃跑的话,定然也会禀报上来,可至今为止,朝廷这边却是从来没有听过这等消息。所以,此时听着墨玉珏如此说,左巍第一个表示难以理解。
同时,不只是左巍,连着旁边的瑞王殷凤翔也在随后皱起眉头
“是啊,墨侍卫。虽然我这些年来不太了解朝堂情况,但关于流放之事,还是多少听到一些……所以,这怎么可能呢?如果要是有人失踪,京城这边怎么会一点儿消息没有?”
殷凤湛很是不解,可等着他的话音刚落,却只见墨玉珏微微眸子一沉,然后才又低声说道
“实际上,事实不止如此……两年多年,金启案发之后,皇上将金启以及金启的几个儿子判了斩立决,随后抄家,并将其族人一并流放。当时流放的金家族人一共七十八口。可在流放的路上,就相继死了二十五口。等到了南疆的荒蛮之地,便只剩下五十三口。”
“而事情到此却并没有结束,随后在流放南疆的两年多时间里,金家剩余的五十三口,也陆续或是病逝,或是意外损命。所以就在半年前,剩下的五十三口,也都死了。”
“什么?你是说,金家族人都死绝了?”
墨玉珏低沉的嗓音,透着说不出的凝重。而听到这里,左巍却是忍不住跳起来叫道。可闻言,墨玉珏却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是的。”
墨玉珏微微点了下头,然后才又接着说道
“大人说的没错,至此金家人算是都死了。而本来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在下也觉得震惊,随即让人调集了那些死去的金家族人的资料。结果却发现,在路上死去的二十三名金家族人,有一人的死亡很是蹊跷,而这个人就是金静雯。”
“金静雯?她是谁?”
“金启的最小的女儿,金靖远的亲妹妹!”
墨玉珏一字一句的说着,而听到这里,在场的几人却不禁皱起眉头,而这时却只听一直没有说话的聂瑾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