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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还有些虚弱,茫然的点了点头:“这是什么地方?”
“云水镇东郊。”
“现在是几时?”男子疑惑。
“辰时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跟我在一起?”男子继续疑惑。
菱歌皱眉,站起了身:“我觉得,我好像没有义务专门回答你的问题,倒是我很好奇,你一个皇室中人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还不幸染上了瘟疫?
“姑娘如何……知道我是皇室中人?”男子有些惊讶。
菱歌从袖中拽出那枚玉晃了晃:“这东西应该是你的吧?”
男子接过玉:“姑娘能费心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了,可否知道姑娘芳名?”
“傅菱歌。”
男子看了她一眼:“若我说,我是当朝太子,菱歌姑娘可愿信?”
“信。”菱歌点点头,“那,太子殿下,你……为何会在这里?”
“我叫白澈。”男子从干草垫子上起身,“三个月前,朝堂发生了些事,我被迫到了云水镇,但如今,我想我该回去了。”
菱歌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你的病,还没有好全,不如……休息些时日再走。”
白澈淡淡一笑:“也好,我曾听说,云水镇每年三月中旬会有一个盛大的庆典?”
“对。”菱歌兴奋起来,“那庆典原是为了纪念天上的一位神君而设,极是热闹。”
“那我就……参加完庆典再走吧。”
菱歌笑了笑:“好。”
“哥哥醒了。”两人正说着,见蛋蛋和廷晔走进来。
白澈笑着点头,蛋蛋凑上去:“这些天,菱歌姐姐照顾了你许久,几夜没合眼呢。”
白澈冲菱歌点头一笑,菱歌也回了一个笑,她一直觉得白澈这人清绝出尘,温润如玉,如今看来,就连礼数也是面面俱到,让人挑不出一丝差错来。
菱歌看到廷晔,走了过去:“七日后云水镇的庆典,你也会参加的吧?”
“看心情。”
菱歌急了:“喂,什么叫看心情,你知不知道那庆典可是镇民百年来特意为你……”菱歌考虑到白澈在,突然一顿:“虽是特意为神君准备的,可是去看看总没坏处。”
“你这是在邀请我?”廷晔看着她。
“算是吧。”
廷晔笑了笑:“我会去的。”
七日后,云水镇。
“菱歌姐姐,廷晔哥哥,白澈哥哥……”蛋蛋似是第一次来云水镇,兴奋的不行。此时白澈的病也已经痊愈,四个人一同来到庆典场地。
“我要到那边去玩玩!”顺着蛋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成群的人中间围了个耍猴的艺人。
菱歌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来云水镇前,她曾答应过蛋蛋的娘亲会好好照顾她的儿子,却不曾想这孩子如此事多。
“那我陪你去吧?”菱歌说完就去拽蛋蛋的小手,却被他一把挣开。
蛋蛋指了指白澈:“我要他陪我去。”
白澈笑了笑,轻声道:“那就我去吧。”
菱歌有些不解,却见蛋蛋向廷晔跑去,拽了拽他胳膊示意让他低下头。
廷晔皱了皱眉低了低身子,蛋蛋顺势凑过去在他耳边道:“我为你和菱歌姐姐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啊!”
廷晔摸了摸他的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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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晔和菱歌正在云水镇上并肩走着,天上却下起了雨。
“真是不走运。”菱歌努努嘴,跑到路边花几个铜板买了把油纸伞撑开了。
“我也要进去。”廷晔看了她一眼。
菱歌奇怪:“你们神仙难道没有仙气护体的?”
“有,但我不想用。”
菱歌无奈,只好过去把廷晔也遮在伞下,把伞柄递给他。
“做什么?”廷晔并不接伞柄。
“难道你让我举着?”
“自然。”廷晔道,“你为主,我为客,难道不是应该你照顾我些?”
“……”菱歌认了,遇到如廷晔这种无赖倒也没办法。她咬了咬牙,伸直胳膊,尽量让油纸伞不碰到廷晔的头。
一路上,菱歌与廷晔说笑着走,虽然委屈了她的胳膊,但鉴于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却也无妨,不会怎么影响心情。但走了没多久她却奇怪了,镇上碰到的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俩,菱歌想了想,可能是自己一个弱女子给廷晔这样的大男人撑伞,会引发路人们的恻隐之心和怜香惜玉之情。
嗯,如此说来倒也正常。
“菱歌!”后方传来女子的声音。
菱歌笑了笑:“澜澜。”
澜澜拍了拍菱歌的肩膀:“我就知道这么大的庆典你肯定会来,所以特意来寻你。”忽然皱了皱眉,“你举着伞这是……”
“哦。”菱歌一拍脑袋,“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你看他的长相是不是很眼熟?其实啊他就是我们镇奉为英雄的廷晔神君,这些日子他帮了我不少忙呢,这是个秘密,我只与你一个人说了,万不可告诉旁人啊。”
澜澜奇怪的眨了眨眼,伸手去摸菱歌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啊?”菱歌怔了怔,转头盯向廷晔,“你怎么不跟她打招呼啊?”
廷晔不说话。
“他这人向来有些孤傲,你别在意。”菱歌尴尬的看了看澜澜。
澜澜更奇怪了:“你去云水泉,可有碰到什么不顺之事?”
“没有啊。”
澜澜皱眉:“可是,你旁边明明没有人的啊……方才我在你后面看你一个人自言自语又说说笑笑的就觉得奇怪,如今看来你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对。”
菱歌有些晕:“你……在这等我一下。”说罢,继续撑着油纸伞拐进了街道左侧的一个巷子里。她抬头看了看廷晔:“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什么。”廷晔淡淡道,“方才你买伞时我随便捏了个可以隐身的诀而已。”
菱歌傻了,压着火:“也就是说,别人看到的是我刚才自己一个人撑着伞,不,是高高举着伞,然后让出了伞下一个人的位置,还跟空气说说笑笑自言自语?”
廷晔幽幽道:“应该是这样没错,一来你说过我是你们镇子人尽皆知的英雄,二来这庆典本来就是为我准备的,我若不防着点,岂不是暴露了身份?但是你看,我隐身了你却还能看到我,我如此照顾你,是不是很感动?”
菱歌气的快哭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罢便转过身不理廷晔,一个人撑了伞走了,瞬间,哗啦啦的大雨淋了廷晔一头。
“喂!”廷晔用仙法弄干了身上的雨水,又去拽住菱歌,“怎么,生气了?”
“没有!”
廷晔笑了笑:“不如,我给你些补偿……”
“不需要!”菱歌甩开他,背过身去。
“九重霄每百年一次的仙友宴,着实是个热闹的活动。”见菱歌不为所动,继续道,“凭借我的能力,倒是可以想法子带个凡人混进去,只是你却不感兴趣,真是可惜。”
菱歌转过身:“什么时候?”
廷晔笑了笑:“三个月后。”
菱歌瞪了他一眼:“姑且不与你计较了。
两人和解后又一起去寻澜澜,却看到她和一个男子站在一起。
此时的廷晔已现出仙身,看到那男子后愣了愣下,那男子看到廷晔后也有些不自然,回过神后才走向前拜了拜:“末将容与见过九殿下。”
廷晔颔首:“容与将军别来无恙。”
澜澜此时已经能看到廷晔了,惊了惊:“你就是廷晔神君,那方才……”
“方才没有现身罢了。”廷晔一笑。
“你们认识?”菱歌指了指澜澜和容与。
澜澜应了一声:“容与将军曾经救过我。”又看了眼容与,“她是傅菱歌。”
“原来如此。说来今日天不好,怕是街上的商家和卖艺人们都会早早离开,不如,到我们家里去避避雨。”菱歌说完又叹气,“好好的一个庆典,真是可惜。”
容与一点头:“也好,请菱歌姑娘带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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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凑合找地方坐着吧,因这地方是医馆,所以总有股子药味。”菱歌笑了笑,又对廷晔道,“等下雨停了,我就去寻蛋蛋和白澈。”
“不用寻了。”菱歌刚说完,医馆的门便被人推开了,她一抬头,只见一袭白衣端立在门口,再看脸,果真是那当朝太子白澈。
“菱歌姐姐!”蛋蛋忽的抱上来,把菱歌吓了一跳。
澜澜和容与依次看着白澈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半晌,澜澜突然开口:“怎么仍不见伯父?”
“他在王都还没有回来。”菱歌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这都过去三个月了,竟一点消息都没有,阿爹连封家书都没传来过。”
“你是傅瑞和的女儿?”白澈突然道。
“你知道我阿爹?”问完后菱歌才反应过来,这白澈是宫中之人,怎会不晓得。
“明日我回去,倒是可以帮你问问。”
菱歌咧嘴笑:“多谢。”
“哥哥要走了?”蛋蛋凑过去问。
白澈笑着点头。
“蛋蛋,我看你这活泼劲,倒是很有做武将之才,何不与你哥哥一同回王都去,说不定你长大了还能有番作为。”
廷晔正喝着水,呛了一呛:“我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蛋蛋撅了撅嘴,见没人搭理他,只好跑过去巴结澜澜:“姐姐……”菱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正想求情的澜澜忙微笑着住了口。
“哼!”蛋蛋一恼,转身打开门,见了那倾盆大雨又闭门退了回来。
这雨一直下到深夜,几个人也就只好呆在小小的傅家医馆里,不知什么时候都各自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来,关于蛋蛋的这个奇葩名字,十九的灵感来自于小学一年级时看到的某本故事书
·码字结束,滚去看小说看电视剧,感觉好星湖
☆、第六章 容与
“后会有期。”白澈上了马。
“找机会我也会去王都玩的。”
白澈淡淡一笑:“好。”
最终,蛋蛋还是选择和白澈去王都看看,他俩骑马结伴而行,路过蛋蛋家时会去征求下他母亲大人的意见。
半晌,廷晔道:“我也要走了。”
菱歌奇了奇:“你要去哪?”
廷晔瞟了她一眼:“自然是回九重霄。”又看了看容与,“听我父王说,这阵子将军会很忙,不想你却在凡间呆了不少日子,如今一同走吗?”
容与点头:“是该走了。”
澜澜愣了下:“容与……”
容与转头看了看她:“放心,过些日子再来找你。”
菱歌盯着廷晔:“仙友宴……”
廷晔挑眉,眼中带笑:“到时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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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的天上升起两朵淡绿色的软云,廷晔和容与飘飘而去。
澜澜盯着云看了许久,菱歌应景的吟起诗来:“绿云十里,卷西风去。如今,这绿云却是把谁的心卷去了?”
澜澜从恍惚中回过神儿来,脸颊一红:“你在胡说些什么……”
菱歌笑了笑,斟酌道:“是不是胡说可不是我说了算。喂,快告诉我,你和那容与将军到底是什么关系?”
澜澜羞着不说话,菱歌又问了一遍。
见她仍是不说话,菱歌无奈,姑娘啊姑娘,这可是你逼我的,于是使出了杀手锏,抓痒……
“好,好了……我……说……我说……”澜澜被菱歌折腾的不行,一直笑着险些岔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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