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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绪。说真的,他不恨他。
他真正憎恨的是他的爸爸。那个给了他生命却没有养过他一天的男人,不配做他的父亲。在他成长的过程里,没有父亲的足迹。当他在梦中哭喊着爸爸时,他在哪里?当他被小朋友嘲笑是个野孩子时,他在哪里?当他生病住院时,他在哪里?如今突然跑出来个父亲怎能让他接受?他休想得到他的原谅。
最让他气愤的是母亲的态度,她居然欣然接受了那个背叛她、抛弃她的男人。难道只要那个人回来了,就能够一笔勾销他曾经所犯下的错误吗?曾经所受苦,只能往肚子里咽吗?
一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欧洲男子把手中整瓶的苏格兰威士忌放到桌上,然后不客气地坐到齐崇轩旁边的位置。他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翘起修长的腿,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面带讥笑的看着萎靡不振、烂醉如泥的齐崇轩。
发觉有人盯着自己,齐崇轩感到很不高兴,想要起身离开,却被那人拦住去路。
“这么快就要急着走吗?大歌星肯不肯赏脸跟在下喝一杯?”那人说着一口地道的法语。
齐崇轩这才抬起头看向他,恼怒的以法语回答说:“我没兴趣也时间应付你这种人,请你让开!”想找个地方踏踏实实的喝个醉都这么难,到处都有不识趣的人。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吗?遇到事情不敢去面对,只会像只缩头乌龟躲在酒馆里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那人好像故意挑衅似的,字字如带毒的飞刀直射齐崇轩的心脏。
齐崇轩被他的话激怒了,蓝色的瞳孔里冒着熊熊怒火,他揪起那人的衣领,这才发现那人竟比他高出半头,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说什么?混蛋!你知道什么?”听那人的口气好像知道他的事情,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打开电视或翻翻报纸杂志,铺天盖地的全是他关于的新闻。
那人不怒反笑道:“被我刺到痛处啦?想打架吗?别冲动,以你的身份被人家看到被我揍得惨目忍睹的模样不太好。哈哈……”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厉害。”话还没说完,齐崇轩的铁拳已经朝他挥了下去。那男人敏捷躲闪过了过去。
那人再次轻蔑的嘲讽道:“哼!你是女人吗?就这么点本事,简直像只软脚虾!”当齐崇轩又一次袭向他时,好像早就知道对方的招式和方向,他灵活的躲开了齐崇轩的硬拳头,并迅速的回击他一拳,这一拳不偏不倚打在齐崇轩的左嘴角。“尝尝这个!”男子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味道很不错吧?”
酒精把大脑变得反应迟钝了,齐崇轩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他吃痛的捂着嘴角,低吼一声开始反击,拳头生风的向他挥去。那男人不慌不忙很有技巧的闪躲着他的“流星拳”,在自卫的同时也不忘进攻,他忽然腾空跳起一记侧踢扫向齐崇轩的俊脸,齐崇轩痛呼一声,后退两步踉跄的倒在地上。那个男人好像经过专业训练,身手不凡,齐崇轩哪里是他的对手。
旁人听不懂他们再说什么,也不知道两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大打出手。人们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现场直播”,没有人敢上前劝架。
那男人上前,揪着他的衣领说:“清醒了没?遇到小小的事情就自哀自怜,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活着痛苦吗?你这个自私的家伙,我今天非打醒你不可!”眼看着他的拳头就要和齐崇轩的脸颊“亲密接触”了。
“住手!”一个清脆有力的女人的声音响起。在场的围观者,齐刷刷的将目光移到了那女人身上。
兰溪二话不说跑上前,将那个人高马大的外国人从齐崇轩的身上拉开,她满腔怒火的喊道:“你给我住手,如果你继续施暴的话我要报警啦!你这个只懂得用拳头解决问题的野蛮人。”
齐崇轩又惊喜又惊愕的难以置信的兰溪,她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他咬牙站起身,对兰溪说:“算啦,兰溪。别白费唇舌啦,他听不懂,他是法国人。”
“那你把我的话翻译给他听。”兰溪执意要和那个老外理论。
齐崇轩凑到她的耳边心虚地说:“算啦……是我先动手的……”
“什么?”兰溪气鼓鼓斜眼瞪着他。
“别生气嘛,我保证下不为例。”看到她动怒,他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你就会让我担心。”她仔细察看着他的伤势,柔软的双手抚摸着他脸颊,眼中闪着泪花,心疼地问:“嘴角都破了,疼不疼?还伤到哪里了?”
“小意思,没事。你怎么会来?”三天没有见面,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她。让她看到他被打后的模样,真是没面子。
“我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听说你在这里所以就赶过来了。”她真是越想越窝火,扯着嗓子对那个老外喊道:“你这个人出手怎么这么狠啊?这么会打架你是黑社会吗?还有你没听过“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句话吗?竟然动手打自己的同胞,真是太野蛮了!”
那男人仿佛真的听不懂她的话,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吟吟的看着她。半晌才以法语回答:“我只打该打的人。”
“他说什么?”兰溪转头问齐崇轩。
齐崇轩惊讶的看着那个法国人,原来这家伙听得懂中文。
兰溪催促道:“崇轩,他到底在说什么?”
瞥见那家伙不怀好意的笑容,齐崇轩心中的火气直撞向头顶。“他……他说的是法国北方的方言,我也听不太懂。”他才不会笨到翻译那家伙说的话呢。
“我是在法国南部出生长大的。”男人撇嘴一笑。
“他又说了什么?”
“别理他,我们走。”赶快离开这里才是上上之策,谁知道那家伙有何居心,直觉上判断,他绝非故意找他的茬,可他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这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处。他拉着兰溪转身要走。
“大歌星,后会有期!”那个男人出其不意的用中文说道。
齐崇轩和兰溪先是面面相觑,之后不约而同的回头望向他。齐崇轩早料到他会说中文,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令他吃惊的是他的中文说得很流利,带有浓浓的“京腔”,由此看出他来到中国北京的时间不短。
兰溪柳眉紧蹙,心猛弹到了喉咙口,惊骇万分的盯着那个男子。刚刚听到的那个声音,和她接到的匿名电话里的声音出奇的相似,难道……打匿名电话的人就是他?他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又为什么打电话给她?难道让她赶到PUB看他们的“拳脚功夫”?她确定事情绝对没有如此简单。
那男子目光炯亮的回望着他们。他看穿了兰溪的想法,投给她一个迷人的笑容,阳光一样的灿烂笑容,却让她感到脊背发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的眼睛是蓝绿色的,比起齐崇轩柔和的海蓝色眼睛,他的眼睛更犀利,嘴角噙着诡异的狡笑,看似松懈散漫的外表下,隐藏着蓄势待发的惊人力量。这样的男人太危险了。
“兰溪,我饿了。”齐崇轩可怜兮兮看着兰溪。
从PUB出来到家中这段时间,兰溪始终沉默不语,也不拿正眼瞧他。他说口渴,她就端来冰水给他。他说热了,她就打开空调冷风。像现在他说饿了,她又二话不说的钻进了厨房。面对她的温顺,他心里不停的打鼓。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阴森寂静更可怕。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把他彻底的搞疯了,他情愿被她骂或被她揍,也不愿这样如坐针毡、惴惴不安、诚惶诚恐的面对她的冷漠态度,等待她的发落。这简直是对他的精神虐待嘛!
他跟进厨房,她正在出神的搅动着锅中的馄饨。他轻手轻脚的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了她。
“啊……”她被吓了一跳,惊叫道。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别这样,兰溪。不要把我当空气,视而不见。”
她抗议的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但他却加强了手劲,紧抱着她不肯放。当他的脸贴上她的脸颊时,感到了湿热,他惊慌的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朝他。这才发现怀中的佳人,早就哭成了泪人。
“怎么哭啦?”面对她的泪水,他总是手足无措。他拉起她的手说:“不要哭嘛,我知道是我又让你伤心难过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你不要掉眼泪了好不好?”他真是笨得可以,几句话非但没有控制住她的泪水,反而更刺激了她的泪腺分泌泪液。
她充溢着泪水的美眸负气的盯着他,呜咽地说:“不用你管!”
他宽大的手捧起她细滑的小脸,用拇指为她拭去泪水,故作一本正经的说:“我怎么能不管,你的眼泪都快把我给活活淹死啦!”
“你少假惺惺的啦……”她推开他,关掉火,不想和他多说,转身就走。
他迅速的抓住她的手腕,眉宇间带有少许的不悦。“我把心都掏给你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她哭诉道:“对,我是看不出来!我看不出来你的心在哪,也看不出来你爱不爱我……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一个人躲起来舔伤口,连电话也不来一个。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买娱乐报纸,明知道报纸上写的和实情有出入,可我还是想从上面看到有关你的消息。”兰溪将这几天所承受的焦虑不安、牵肠挂肚一股脑的宣泄了出来。“我知道你需要冷静思考,我也不想去打扰你,但你至少要给我分担你的忧愁的机会啊。”
闻言齐崇轩的眉头更加纠结,不是因为不悦,而是因为心疼与内疚。他像只缩头乌龟,只顾着躲在坚硬的壳中,逃避不想面对的问题,把爱自己的人同样阻隔在坚硬的壳外。他真是个自私的家伙。
他的心如同被千万根针扎一样的痛,他又把心爱的女人弄哭了。蓦地将她拥进怀中,紧紧抱住她,下颚顶住她的肩头,哑声地说:“我承认我是个自私自大的男人,对你不够细心体贴,做的一些决定从不考虑你的意见或感受。从今以后我哪里做得不好不够,你告诉我,我会改。不……我一定改。但是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听清楚,我爱你,我爱你兰溪,别怀疑我的爱。”
“你爱我,那就不要事事隐瞒我。我要完全融入你的生命,快乐的时候和一起笑,悲伤的时候陪你一起哭。这才是我要爱情,你明白吗?”听到他真挚的表白,兰溪哭得更凶了,决堤的泪水在脸上肆意漫流,泛滥成灾。
“我懂……我都懂……我保证会抛开自以为是的男性自尊,不会再像个傻瓜似的一个人烦恼了,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哭,陪着我笑,传递给我勇气和力量,所有的难关都会轻易闯过。兰溪,这几天我好想你!”他抱得更紧了,仿佛稍一松手她就会像浮云般飘走似的。
她吸着鼻子说:“齐崇轩,尽管你是个大笨蛋……大坏蛋……可我还是想很你。你这个臭鸡蛋、烂鸡蛋、大混蛋……”
“好、好、好!都不是我不好,我坏。”齐崇轩真是佩服兰溪的“哭功”,难怪贾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呢。他温柔的替她擦着泪水,轻柔的亲吻着她红肿的眼睛。“不要哭了,看看眼睛都肿了。”
“还不都是你害的!”兰溪噘着嘴埋怨道。
齐崇轩眼睛一亮,笑眯眯的凝睇着她,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嗓音,暧昧轻柔的说:“那我该好好的补偿你喽。”
任何女人也抗拒不了他那迷人的嗓音,一股高压电流从她的脑瓜顶直窜向脚底。她心悸的盯着他越来越靠近的俊脸,顿觉得口干舌燥,结结巴巴的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什么……补偿?”
“这个……”说着他的俯下身,封住她柔软的双唇,灵活的舌挑开的唇瓣,一臂紧扣着她的纤腰,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