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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还有什么隐情?”周尽皱眉,直直地看着柳虚。
“周将军啊,你可是跟着皇上去攻打霜月的人啊,怎么?难道你没看出来皇上对霜月,或者说,对霜月铃有什么不同?
皇上北伐,其它国家尽纳入国下,只除了一个,霜月国。皇上明明可以拿下霜月,却突然放弃,还帮助霜月铃上位,这是为什么?”柳虚微笑着,将周尽一步步引至真相。
“难道……是因为皇上……”周尽只觉得一阵惶恐,迟迟不敢讲出那几个字,“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霜月铃的美人计用得很成功啊!”柳虚抚着胡须,语气听不出是赞扬还是感慨。
“这……那皇上此次莫不是怒发冲冠为红颜?”想到刚才日皇震怒的神色,心里不由地又是一悚。
“正是。皇上这次是真的动了心的。可是,我们作为臣下的,又如何能看着皇上一味沉溺于儿女情长而不顾江山大业呢。”柳虚不再一脸微笑,正色说道,一副忠君爱国的神色。
“丞相的意思是?”哎,这个柳虚怎么就不直说呢,要他去玩文字游戏,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周尽面露疑惑,虚心求教。
“周将军!你也看到皇上最近的反常了,霜月铃若是不除,皇上势必没有心思图霸业!所以,你这次去霜月,不但要剿灭叛军,还要除去霜月铃!!”柳虚语气强硬,比起常在战场上厮杀的周尽也不遑让。
“这……这怎么可以,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周尽作为忠君的代表,不是一个敢于违背皇令的人,更何况还是那样一个令人又敬又畏的日皇。
“周将军!你也看到几日前的天之异象,听到钦天监的话了,‘必有贵人临世于霞聚之地’。而这霞聚之地,正是月都!而且,听说,当时霞聚之时,天有仙铃声响,和上古预言完全一致!”淡淡的话语中,充满了忧心。
“你是说,这个贵人在月都,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霜月国皇太女雨霖铃?”又一记重磅在周尽的心中炸开。雨霖铃这个名字他也是知道的,只因月皇在生产的当天就发了霜月令;令曰:时雨历1500年1月15日,孤诞下皇长女。赐名雨霖铃,封皇太女,待孤百年之后,接掌霜月!
“正是。因此,此事关系实在重大。所以,此次必须拿下霜月!而如果霜月铃还在,皇上是绝对会在平乱之后将霜月重还霜月铃!”柳虚此话说得中气十足,似是一点都不怀疑此事发生的可能性。
“话虽如此,可是……”这样毕竟是违抗皇令啊……周尽心忧。
“周将军!”见周尽还在犹疑,柳虚不禁加重了语气,“你认为,是你的性命重要,还是皇上的霸业重要?!“
“自然是皇上的霸业重要,为了皇上一统天下,周某万死不辞!”周尽毫不犹疑地回答,谁都不能怀疑他的忠心!
“如此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再说,内乱,战争中死一个人有什么难的,到时候就说霜月铃为细作所杀或是以身殉国,还不都由我们说!”连说辞都已经想好了……
周尽沉默半晌,终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好,为了皇上的霸业,周某豁出去了!”他目光坚定,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光芒在他的又眼中闪闪发光。
“好!我霁日国有良将周尽,何愁霸业不图!”柳虚似欣慰,又似赞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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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历一月二十五日
霜月国
内乱让这个繁华的城市笼罩在一片惨淡之中。
冥渌看着疲倦的将士们,惶恐、绝望或是麻木的百姓们,心里沉甸甸的。他们已经在临月坚守了半个多月了,凭借着地理优势,不知道击退了多少次的袭击。但是已方的损失也相当惨重,八千人剩下不足四千,而叛军仍有五万。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还能守几天呢?更何况,城中粮草物资也不断减少,援军再不来,怕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这个国家了。
“儿郎们,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我们的家人,一定要守住啊!只要守到援军到来,我们就成功了!”
“可是,冥将军,援军什么时候到?”
“就快到了,霁日国已经派兵来援了!”话虽说得中气十足,但只有冥渌自己知道,他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自围城以来,他们便好像聋子一般,根本收不到一点消息,也不知道有没有消息传出去。但是不这么说,还能怎么样呢,难道要告诉将士们,我们所等待的援军根本不知道存不存在吗?
而且根据月皇在日皇心中地位,应该可能会有援军吧。哎,如今的一切都由不得他多想了,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守住临月,守住月都,其它的,就交给老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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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围攻二十余日后,叛军攻入临月,冥渌带千余残兵退回月都。
一盏时间未过,周尽率十五万大军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败攻城后的所剩不足三万的疲惫叛军,重夺临月。后,挥军北上,与冥渌等会合。
两军相汇,冥渌等人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道,霜月总算是守住了。长时间的通宵达旦在心放下后猛然迸发,于是便接受了周尽的提议,回去休息了。
而另一位将领,周尽的心还没放下,因为他来此的另一个重要目的——除去月皇。
至于因难产及为后来的叛乱之事忧心至极,以致于到现在还难以下床的月皇,在听到霁日国援军到达,剿灭了叛军后,也安下了心,完全不知道危险正向她靠近。甚至,她还因为霁日霖的及时援救而心生甜蜜。
“禀皇上,霁日国周将军求见。”内侍通传的声音才想起,霜月铃便迫不及待地回道,“快宣!”只是语气中显而易见的是浓浓的疲惫与虚弱。
“是。”
不一会儿,霜月铃隔着房上的纱帐,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人走了近来,一身战场中磨炼出的气势显露无疑。
“周将军辛苦了,本皇在此代表霜月国谢谢你。也请你向日皇转告本皇的谢意。”虽说是日皇的命令,可毕竟是周尽不辞辛苦,万里奔波,解救了他们。霜月铃说这句话并不只是客气,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这是周某的本份。其实,周某此次拜见月皇,还有一事。”周尽略略躬身,礼节一处不落,语气也是不卑不亢。
“哦,是何事?”霜月铃语带疑惑。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要一样东西作为赏赐。”面对这样真挚的不带任何做作与掩饰的月皇,周尽波澜不惊地回答,只是,在这样的言辞下是否也是一颗波澜不惊的心呢?
“何物?”霜月铃语中疑惑更胜,甚至还带有一些好奇。
“月皇……您的命!”淡淡的语气,说得好像只是要几片银叶一样。
此话一出,所有在场的人无不大惊,倒是霜月铃因着纱帐的遮蔽,让人看不出是何情绪。
“大胆!你怎敢如此放肆!”立于床畔的野苹大喝一声,一张俏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
周尽却是轻笑出声,“那又如何?我军灭叛军,守霜月,如今还要护卫月皇、公主和诸位大人,颇是辛苦,要一样赏赐也不过分吧。”他这话,粗粗一听没什么,仔细一想,却大有玄机。一句“守霜月”、“护卫月皇、公主和诸位大人”便暗示了整个霜月都在其掌控之下,同样,你月皇的命也在其掌控之下,如今只不过和你说一声。你若是配合,那或许还有个体面的死法,不然,还会累得众人陪葬。
“你!”野苹气得口不能言。
周尽却不去看她,只顾站在一旁等待月皇的决定。偌大的寝宫,只闻粗重的呼吸声,空气仿佛凝成了实质,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几近窒息。
霜月铃此时的心情却是相当复杂。本想问一声是不是霁日霖的意思,后又一想,霁日周将军是出了名的忠心,那么定然不会无中生有,多此一事。再加上,霁日霖的野心与绝情,确实也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便主观地认定了此事乃霁日霖之意。一时,不禁凄凄,想起之前醉人的甜蜜全都是霁日霖的逢场作戏,自己只不过是他的一枚不足轻重的棋子,更是心酸。却不知,这个推断却是和事实相差甚远。霁日霖对别人确是绝情,对她却是不同,而周尽自是忠心,却也有他自己的思量。如果,霜月铃多问一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么她还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吗?只可惜当局者迷,只能怪命运无情了……
面对此情此景此局面,饶是霜月铃多少聪明才智,却是难以化解,再加上身体上的病痛,精神上的打击,更是无计可施。
良久良久,隐于纱帐之后的月皇终于开口:“好,本皇答应你。如此,你可放过其余众人?”
“那是自然,周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周尽自是不能也不会将众人杀去,毕竟他要的是月皇病逝的假象,而那么多人的同时死亡绝对是一个巨大的破绽!
“不过,好歹本皇也是一国之君,还请将军在殿外稍后,待本皇更衣。”声音很轻,语气很淡,却让人不容抗拒。一时间,众人只觉得,这毕竟是一国之皇啊!这世上唯一的一个女皇啊!
周尽从内心讲,是极希望月皇马上自尽的,但也知道不可心急。况且月皇给出的理由让人难以反驳。再者,不过是穿几件衣服,又拖着一副病体,谅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于是便不再多说,略行了个礼就退出了殿外。
待殿门关上,野苹再也控制不住地抽泣起来,“主子,你不能走啊,你走了,小主子可怎么办啊?”
“野苹,不要哭了,我若是不死又能如何呢。”心中暗叹一声,转向另外两个同样是眼睛红红的侍女,“你们去偏殿将我那件登基时穿的七彩云锦龙袍和皇冠拿来,替我更衣!”
“主子,还是让野苹来服侍主子吧。”野苹也知道没有其它方法,只是要求最后一次服侍眼前之位自小相伴,亲如姐姐的主子。
霜月铃却没允,手一挥将那两个侍女打发了。正色对野苹说,“野苹,今日我定是要死的,你也不要期待有奇迹出现。雨儿虽是他的孩子,但我也不知他是否会相信,更不知道他是否会承认雨儿的身份。周尽虽然答应放过其他人,但是说实话,我并不能完全相信,我不能冒一点险。现在,我想以一位母亲的身份恳求你,将雨儿带出去,好好抚养她长大,将来不求有多少荣华富贵,只求平安一生。”说着,便下了床,向野苹深深鞠了一躬。眼如雨下,满目恳求。
“主子,您折煞奴婢了……”野苹急忙将霜月铃扶起身来,同样也是泪流满面。
想了想,霜月铃快步来到案前,拿起国玺,折回床边,放入从床头取出的玄铁盒中。又从发间拔出了一只青蔓钗,将两者递给野苹,嘱道:“你将这支钗插入霖铃床边的小孔,向右边转一圈后拔出,然后迅迅带她从密道离去!那密道使用一次便会自毁,你们不用担心会有追兵!快去!”
“主子……”野苹也知道时间紧迫,郑重地向霜月铃磕了三个头,“野苹定不负主子所托!”起身后,便头也不回地向另一侧偏殿急奔了去。
野苹前脚刚走,那两个小侍女便拿着衣服回来,迅速替月皇穿戴起来。霜月铃从镜旁的首饰盒中拣出几颗金珠,指着剩下的首饰对两个侍女说道,“等事情了了,你们便拿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