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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直接说癸班,却瞥见他神色时憋了回去。
他定定望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空气仿佛都凝结成冰了。
最终,我进了戊班。
其实就算进了癸班,也不可能有我这种平民的情况。想是兄长不得不顾及到家族的面子,就算是没灵力的贵族,也要与众不同。
接下来的学习是漫长而无比痛苦的。
一年下来,我背了不少口诀,锻炼了很多体能,吃了很多……饭,却依旧没有灵力。
我能感受到老师的挫败和同学者鄙夷而又隐忍的目光。
他们其实很想背后议论我这个贵族奇葩,甚至好好嘲笑一番,无奈我的兄长太过强大。
一年了,我除了偶尔在学院九川回廊中与秋秋打几个照面,没有一个朋友。
初凝眸 月风岚篇
第一章 '本章字数:485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03 14:02:21。0'
灵院传授的有三大项目预测,灵系,剑术。
预测分为易术三式,地相堪舆两类。
易术即为周易,是为五行占卜。三式即为太乙、奇门、六壬,分别算测国事、战事、人事。地相堪舆则为风水测算。
灵系法术分为破军系法术与鬼系法术。
破军系与奇门遁甲对应,鬼系包含五行道,御魂道,治愈道,幻道,封印道,结界道,越空道等等。
剑术与五行相对应的为鬼系剑术,安阳家历代擅长鬼系,最闻名的当属奇门十三剑。单纯剑法则为破军系剑术,相应有飞风,工架,流水,绵云,醉舞,双持等等。
记得在鬼系剑术的教演中,我完全被那道道奇谲又诡异的剑法迷住,以致最后根本不知指导官究竟嘱咐了什么。
“口诀都记住了么?”蓦然,我听到冰冷又略带了丝沙哑的嗓音从近处传来。一抬头,便看到了我所见过的最苍白严厉的一张脸,在指导官特有的黑色高帽下衬出别样的阴沉。
闻人昼,号称太行灵院史上最残酷的指导官,就站在我的面前。更不幸的是,他对于贵族特有的仇恨与偏见,让我的兄长都情愿绕道而行。然而,这一切,当时的我并不知道。
此时此刻,他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般,微微低头扯开一个阴冷的笑。
“你背一遍。”
尽管周围人都有些幸灾乐祸,但我还是听到不约而同的抽气声响起。
“对不起,我没有记住。”我有些木然的站在那里。身为贵族,我不会向任何人低头,这是秋秋之前便说与我听的。对于自己倒无所谓,但绝不能丢了安阳贵族的颜面。
周围的同窗开始有人慢慢后退,似乎窥到了暴风雨来临的迹象。
“哦?这姿态……发上的玉箍……”冰冷的嗓音悠悠响起,我感受到黑袍滑过空气的凉意,他从怀中拿出一卷简牍,想是这门课程的名单,慢慢扫了一眼,“安阳家的?”
大家都噤若寒蝉。我听到我自己干巴巴的开口,“安阳,洛依。”
“这就是所谓的安阳世族么?”他居然一把撇开手中用来演示的木剑,抽出自己腰间佩剑,冰凉秋水直晃如眼。“天生的优越,天生的才能,让我见识见识。”
于是,那天我至少跌撞二十余次。而闻人昼,那个魔鬼一般的人,明知道我毫无灵力,却在每一次中伤我之后,剑锋直逼入眼,叫我再次爬起。
“原来安阳家的时代就此结束了。”我趴在地上费力睁开眼,透过血雾看到他嘴角的一抹冷笑,“家主凝魂剑不成,余下的唯一嫡脉竟毫无灵力,已不仅仅是可笑,当为可耻。我那弟弟……竟然还冥顽不灵。”
我难掩震惊,原来管家闻人云是他的弟弟。然而更吃惊的不是这个,他竟然说……
兄长未凝成魂剑?这怎么可能?
历代安阳家主的魂剑为当世最强之剑,是安阳家的象征,安阳家徽亦是以魂剑为图腾。从古至今从未听说家主凝剑不成的先例,王上亦重此血继封安阳为第一大贵族。若是未承血继,不论对安阳家的声望,还是贵族的地位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的影响。
兄长的才能,是安阳历代中最出色的。我虽然对兄长年二十一仍未凝剑颇有疑惑,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原来所谓的天才也不过如此。”他短促的笑了一声,转过身去,但很快便停住了脚步。
“闻人先生玩自欺欺人的把戏,似乎玩的很是陶醉。”管家薄野望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赭色的衣上绣着古怪的黑色刺纹,衬着他一贯的玩世不恭。
那闻人昼笑容渐渐散去,却冷静如常,“薄野大人说笑,我又何时自欺欺人了?”
“功力不如安阳贵族,便专挑刚入门的孩子撒气,这样的小人作为丑恶嘴脸,我倒要请教一下兄长,不是自欺欺人又是什么?”闻人云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薄野望的身后,只淡淡瞟了一眼指导官便走过来将我扶起,看到伤处眼中难掩愧疚,“安阳小姐,对不住,我们来晚了。”
“我没有你这个弟弟。”闻人昼见此面色更冷,“倒是这里承受不起你们这些贵人。这里是我的课堂,学生便要听指导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干预。不知稀客还有何贵干?”
雪青色的袍冷淡的映入眼帘,带起一阵轻幽的白铃声动,兄长侧身站在雕花阁门外,未看屋内一眼,嗓音却比闻人昼还要清冷三分。
“开除某些,不知趣的家伙。”
“大人这算不算上是养狼为患?至少当初把他放在太行灵院,也是一种监视。若是离开了的话,保不准会出什么乱子。”
“那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是薄野望和兄长的声音。我微微睁开眼,被刺目的晨光晃得又立刻偏了头。手臂动弹不得,我能感受到浑身的伤痛。
是了,那次经历让我足足在府中休息了一个月。本就孱弱的身子经不起那天的跌撞,一闭眼还能感受到那凌厉的剑势袭来,那种催生不出灵力的恐惧和无助之感,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听说那天白铃有刹那间的寂静,待大家回过神时,兄长依旧在雕花门外,而闻人昼已被封印了灵力,据说跟我一样,无法使出鬼系剑术了。
而鬼系剑术的指导官换了一名白发苍颜的老者,说是当朝太傅,可是我已被送回府中治伤,没有机会得见。
我初次见到安阳家历代最擅长的鬼系剑术,便以如此回忆收场。而那也是我初次得知,兄长未凝成魂剑的事实。它为今后发生的种种埋下了伏笔。此后,长老们的骚动,安国的战乱,九州的纷争,便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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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三年,我十一岁那年。因王上的生辰,元月的烟火格外的耀眼,璀璨的照亮夜空,编织着不真实的梦境。兄长带着秋秋不知因何事离开了安国,奔走于五湖四海,于是我与薄野望出行。
大街上,负责护守我的薄野望突然在花楼前驻了脚,因为二楼那半掩未掩的红纱,羽巾遮面的女子,带着欲说还休的羞赧,总能为无暇的想象留白。
“安阳小姐,不要在这里走远,失陪一下。”
他微笑颔首,黑眸在漫天星火中忽明忽暗,元日的红宵灯巧妙柔和的勾勒出他好看的轮廓。
“薄公子请便。”我站在河边,近处尽是点燃浮灯祈福的人们,再转身时,连他那淡雅的背影都再无法寻到。
在桥头点燃一个花烛,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仿佛梦境。俯身将载着花烛的纸莲放入河中,起身时却发现不远处的柳树下,不知何时坐了个极美的女子,手中托着红莲,侧脸望着河上的点点星光,似乎在仔细回忆着什么,灯花中的烛却迟迟没有点燃。
烟火在天上绽放,那昙花一现的瞬间,我朦胧看见,她脸上的道道泪痕。
忽然拂过的一阵不太温柔的夜风,将她手中的红莲送到了我的身旁,我连忙捡起,走到她的跟前。
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么?她微笑着这样与我说。想起那薄野望未有归期,我点点头,与她并肩坐下,看着人来人往。
细雨中的石台青巷,高耸的白塔,赭色黑顶的森严屋宇。我从她的描述中,知道那是太行灵学院。
她的声音轻柔,说到这里却突然泣不成声,我忙拉住她的手,希望能够抚慰她情绪上的起伏。
就在这时,眼前景象突然扭曲,各种嘈杂淡去,我惊叫一声捂住脸,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睁开眼时,却难以置信的发现自己正站在熟悉不过的青石路上,头顶的太阳刺眼,分明不是月夜烟火,太行灵院规整的院落中的声声蝉鸣撕破空气中的燥热,说明着这是个仲夏的午后。
院落里静悄悄的,我惶然四顾。瞥见远处四层白塔,心中震惊。灵院史课上,指导官分明讲过,十三年前,因白塔遭敌人攻陷被毁,再建起的白塔便是七层。眼下看来,这难不成是十三年前的太行灵院?
这怎么可能……这莫非是时光倒流?
一个白衣蓝袍的身影晃入眼,那是灵院特有的滕服。待那人转过脸时,我掩饰不住惊讶,居然是刚刚那位女子。
依旧是极美的面孔,但身形要比现实中的她小上很多。她似乎并未注意到我,踉跄的脚步在寂静闷热的午后打着起伏的节拍,声音渐渐远去。
“等等!”我连忙追赶,怀着满腹的疑惑。
她的身影在蜿蜒的巷里很快消失不见。我停下来喘气,突然眼前光景流转,眨眼之间,我已站在了一个人群熙攘的看台上。
是太行灵院的试炼场。四周的助阵声此起彼伏,自入灵院后我还从未见过如此重大的场面。
仔细一听,却哪里是什么助阵,分明是拖久未开场的不满抱怨,而那试练场上孤零零的只站了一个人,我眯眼一看,正是那女子。
心下略微有些了然,这大概就是她的记忆。只是不知我在此算什么角色?
我犹疑的挑个位置坐下,旁边的一个女孩显然瞧见了我,面露惊讶。
“你没穿滕服怎么入的场?”
看来我竟是融入这个时代的,心下忐忑,我只得临场敷衍。
“溜进来的,看门的是我大舅舅。”
“大舅舅?看来你是铭家的人了。我是四级乙班的秋阁。”
我一听差点没栽身下去,秋阁,不会错。姓秋的绝对是安阳府的人。虽说十三年前我还没有出生,但一想到秋秋的长辈那时认识了今后的我,顿时不寒而栗。
“我……铭儿。”我一时语塞,竟不知编个什么才合适。
“恩?铭儿?呵呵,那我就叫你铭儿了。”
她笑的灿烂,我心底抖成一片。
闲聊几句,惊奇得知眼下原是殷国与安国交战不久,由于安国统帅大战之前便不知所踪,安国惨败,委屈求和,请求殷国退兵。然殷国反而蛮不讲理,竟提出以灵院间弟子的比试为条件,若安国的太行灵院在十场比试中胜过殷国的常因灵院,他们便自动退兵。
这明显是个狡诈的条件。无论如何,都对殷国有利。因为就算殷国败了,他们窥探安国实力的目的已然得逞。
“他们以为自己是谁?足足误时了三刻钟!”秋阁脸上难掩怒气,“看风岚师姐杀杀他们的锐气!”
原来这记忆的主人叫风岚。
殷国使者一入场,周围人再次沸腾起来。我看到风岚姿势优雅却又气势逼人,很快第一场便轻轻松松的赢了。
“他们竟连鬼系剑术都不使,是瞧不起我们么。”不知何时,胜利归来的风岚竟坐在了我的旁边,“你是谁?”漂亮的眉眼挑起个疑问的弧度。
“我叫铭儿。”话音未落便被下一个欢呼的高潮淹没,又是一场比试轻松获胜。
“也许他们就这个水平,还敢来太行灵院挑战。”秋阁抛了个白眼,“依我看……”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我定定看着试炼场上那个殷国人,心中突然一惊,那人手腕上分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