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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凝重。
“你兄长现在幽国。”他突然抬头,“不过我现在担忧的远远不是这个……”
“为什么这么说?”我十分奇怪的望着他,幽国,那可是遥远的北方国都,要翻过崇山峻岭,横跨数条大河,几乎各种地貌都要经历个遍。想一想都觉得兄长去到那里简直……
“至今为止,我们看到薄野望所经过的国家……安国,荆国,殷国,华国都没有你兄长的消息。剩下的五大国,周、冉、夏、姜、幽。周、姜、冉三国连年战乱不断,黎民颠沛流离,不适宜落脚。而夏国是国君荒诞昏庸,是个水上之国,防卫颇严,而且,我知道乐魂很讨厌水……”
“兄长是为找寻乐魂姐下落而去……”我恍然,“等等,乐魂姐是冰雪系的吧?”
他微微抬头,神色柔和的望着我,静静一笑,“安阳家几乎擅长各类鬼系,不分偏重……”
“幽国乃是四季落雪的国都,且男女平等。”我嘟囔着,“我兄长倒是十分喜欢冰雪系,也许你说的没错。”
“那就几率更大了。”他稳稳放下酒盅,“等解了御魂术,便去幽国吧。”
“你刚才说更担忧的是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薄野望已经开始行动。”他静静望着窗外的一抹斜阳,“此去幽国路途艰险,要跨过好几个国界,但愿战火不要这么快就降临到九州。”
“你是说,他刚才走的那一步棋,基本能够成功?”
他微微垂了眼,“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的计划可谓一石二鸟。殷国与华国火拼,两国之间无非两种结果。一是他所说的那种,殷王被擒,华王臣服于他。第二种便是两败俱伤,他趁世子出征,杀死安王,坐稳宝座。”
我目瞪口呆,“安国人民如何能服?天下人如何能服?”
“你还不明白么,洛依?”他苦笑望着我,“这么多年来薄野望虽游走江湖,用的另一个身份,但他从未间断过拉拢自己的势力,包括安王宫中,亦有无数亲信。曾经安世子封身边的人一一被离间、反间、误杀,他在为自己今后铺平道路,而且这条道路目前铺的已经很笔直了。”
“当然,他当不当王对于我来说无关紧要……”他目中幽幽,清浅的眸牢牢望住我,“安阳家的砝码在他手上。我最担心的是……他对你……”
“他已经坐稳了宝座,之前只不过是利用。”我急忙道,“我存在与不存在有什么关系?”
“你忘了,洛依……”他语中带了一丝苦涩,“你是他的准妃,他已昭告天下……就算那是临时之计,等他坐稳王位之日,便是君王之言,即便他心中无你,也要对天下人兑现承诺。更是让你兄长……安阳贵族永远归顺他的最佳之法。你兄长冷情,虽不会抛家于不顾,但依他的手段,亦可反将上一军。薄野望虽掌握他的身世,却不甚稳妥。他知道,你在你兄长心中的位置,这足以加重他控制你兄长的力量。”
“洛依,你可以不顾你的兄长,不顾你安阳府上上千人的性命么?”
容娘,秋秋……我抓紧了手,心中杂乱如麻。
“也许那一战他会败……他会败……”我语无伦次的说,“他不一定当王的……”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
“当不当王,并不是我们能够决定。你刚刚也看到了,他那可怕的谋划,几近完美的战略部署。他的势力也非我们可小觑……”
“那该怎么办?”我无措道,“你知道,我不可能屈服于他,我不可能当王妃!而我更不可能让你有任何危险……”
他目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哀凉,却什么也没说。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最该令人担忧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命运。而是我对面那个最在乎的人。我说的那句话,不可能当王妃,与不可能让他有危险,根本就是个无法两全的事情。
命运就是这样。不可能完美,也不可能毫无选择。我若选择走上王妃之路,我便要失去我这一生的幸福与自由。然而,我选择另一条路……这便是今后,那个或悲或喜的结局。有钻心剜骨的疼痛,也有深入骨髓的感动。
第六章 '本章字数:4042 最新更新时间:2012…09…13 08:49:16。0'
从薄野望中的回忆退出,远方的天刚泛起蒙蒙白肚。
我相信兄长,只要找到他,就算我不做王妃,他照样可以保住全府上下男女老少的命。这是唯一的办法。
在此之前,我只能委曲求全,给薄野望留下字条,准备堂堂正正的离开,并定期给他音信。
好在云恭功力比我深厚的多,能轻而易举瞒过薄野望部署下的庞大监视之网。我们远远绕过官路,小心易容买来马匹,一周之内,便来到了殷国境内。
却见这里颇是荒凉,千里不见男丁,有大片的田地正待荒芜。不时有雀鸟的呼鸣声。
心下了然,果然一场大战正在逼近,没想到薄野望行动利落迅速。
无闲暇关注殷国的风土民情,云恭果断决定从水路一直而下,越过战乱三国,绕过水城,最后直抵夏国边境。
八个月后,我们来到了北国夏王朝的千角禹都。
时年正逢四月,山花烂漫,杨柳吐绿,家燕回春。禹都千重屋宇楼阁被绿水青山环绕,仿佛画中仙境。
夏国守卫森严,不准异国者久居,羁旅者则需行军陪同,三日内即可出境。这也是当初云恭排除掉兄长在此的原因。
守备如此严格的夏国却有一位不走寻常路的诸侯王,行事风格也不按常理。
夏朝崇尚火德,王族服饰多为朱色。相传阴阳师占卜夏王国属性为水,然王上总觉夏国子民子嗣甚少,应多多生育才是。于是愣将水德改成火德,于是朝野上下满目朱色,而他也是大红的王袍,仿佛天天嫁娶一般。
其他人像他这般,估计早就亡国了,夏国能维持几年太平和乐,不可不谓是奇迹。
按云恭的话来说,这个世界笑话太少,所以消灭这个欢乐的国度大家一时于心不忍。
我们来到夏国时,满城内正传着最新最热闹的故事。那便是有关夏王冕旒的事儿。
据说,夏王最宠爱的小儿子刚刚上完一堂术数课,儿子看着父王的冕旒,难得露出求知欲。
“父王有十六子,何不加四?”于是??
传统的十二旒,变成了十六旒。
于是那天满朝文武都觉得王上怎么看怎么别扭,莫视君颜的朝礼一次次被打破,大家都伸长脖子上下打量,琢磨王上究竟哪里不对。
而一位臣子倒是没给大家继续猜下去的机会,上殿就一声惊呼。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众臣子恍然大悟。
而那王上见到臣子的第一句是,“今日时辰是否过早,周遭竟暗晦至此。”
而底下竟有大臣一板一眼回答,“此皆缘于王上冕旒过密所致。”
那夏王终于察觉到不对,发现众臣今日都昂首仰面,目光炯炯,他慢慢掀起那掩面的珠帘,说了夏国历史上最经典的一番话,这句话最后被载入史册,为后世所流传,并将流传更久。
“最近吏部又调换新官了么,诸位爱卿孤怎么都不认识呵。”
众人一愣,一见如此清晰的君颜,立刻皆低下头去。
那王上这才点点头,“这就都认识了。”
从此,这便成为夏国历史上最富有教育意义的故事。
“果……果真是个难得的古怪之君。”我和云恭听完,都不出二致这般想着。那时我们正乘舟泛游在水上,对进入幽国境内颇有一丝疑虑。
其实我在进入夏国后就很奇怪了,四月的天气,夏国是如此明艳多姿,布满早春的气息。而那个传说中的幽国却是四季飘雪,两国算是毗邻,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直至冷气慢慢来袭,周围景象渐渐变化,眼前出现重重雪山,我才恍然大悟。
“幽国……幽国是在山上么?”我打了个冷战,这山可陡峭着呢。
身上突然披了一件大髦,转头一看,云恭正冲着我笑。
“山上温度很低。”他拉过我搂在怀中,“小心没见到你兄长就冻成冰雕啊。”
我忍不住抬起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放心吧,我也喜欢冰雪系,不怕寒的。”
“又在胡说。”他贴着我的脸,低语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生过大病。”
“有你在,我可不舍得得病。”我贪恋着他怀里的温暖,笑得愈发张狂。
“到了。”随着撑船人的一声吆喝,我们的船泊在山脚下。
“这座山就是阿那勒神山,幽国就在北面的半山处。接下来的路就要你们自己走了。”那人头也不回的撑船摆渡回去,“祝你们一路平安!”
“谢谢!”我很喜欢夏人的热情,这趟路完全不要任何报酬,他们就是这样豪爽的性情,虽然境内守备森严,却对羁旅者真诚相待。
我们轻轻踏上山脚的泥土地,这里仍旧是初春的景象,随着海拔的渐渐升高,气候也次第变得不同。
云恭自从来到山脚起就一直昂首望着这直插云霄的雪山,眸中翻滚着不明的情绪。他突然止了步,紧紧攥住了我的手。
“阿那勒神山……”他黝黑的眸突然滑过一抹光亮,“孕育了灵气的阿那勒神山……我能够感受到,这里离灵力的发源之地不远……”
他喃喃说着,眼中竟流露出敬畏之色,“洛依,你现在感受一下你的灵力!”
我听此微微闭上眼,几秒后讶异道,“这种感觉……我第一次感受到身体中灵力在冲撞!”
他倏尔一笑,“没错,是这里了。我相信乐魂一定在这里,包括你的兄长。这是个神圣之地,是灵力持有者朝圣的地方。”
他竟然跪下来,正当我以为他要跪拜之时,却突然见他微微闭上了眼,似在凝神思索。
“云恭?”我轻轻询问,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不出一会儿功夫,他额前突然渐渐浮起一个金色的铭印,仔细看去十分像安阳家特有的封印之徽,随着他微微皱起的眉,那印记愈发明显。
“洛依,过来拉住我的手。”他突然轻轻道,修长眼缓缓睁开,那般温柔的目光刹那间让人忘记周遭。
我慢慢走过去,与他十指相扣,闭目的那一瞬,我神思中第一次出现如此清晰的经脉流动,它们渐渐会于一个中心,而那个中心处,有个和云恭额头上一模一样的封印之徽。它金光涌动,震颤着似乎和云恭遥相呼应。
“这便是你封印的魂剑之力。”耳边传来云恭低沉好听的声音,“现在它与神山中的灵力相对,只要凝神聚气,便可以借这山中的灵气彻底解开这个封印!”
什么?!我一下明白为何那个徽纹那么眼熟,“这个封印不是兄长下的吗?怎么可以轻易??”
“前途之路坎坷未知,不解开封印我便无法保护你!”
未完全明白他的话,不知自己的封印怎和他有了联系。无意识下自己已闭上眼,与他一起凝灵力于心,刹那间如雪般柔和的白光竟渐渐凝聚于那道封印徽纹之上,只觉全身的脉络一松,金光迸裂,白光大盛,一种无形的束缚陡然间消失不见。
我从未感觉过自己灵力如此的充沛。
“成功了!”我欣喜睁开眼,抬头看云恭,见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活动了一下手掌,继而笑看着我。
“这回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我要比乐魂强了。”
“哇!”我跑过去抱住他,“我知道,你一直都比他强!”
我们用转移之术直接来到了北面的半山腰,惊奇的发现,与其说幽国,这里更像是一个雪山上的小村。
村里果真有厚厚的积雪,我兴奋的跑上前,恨不得现在就把兄长找出来,感受那久别重逢的喜悦。转头却看云恭不知何时慢下了步速。没走一步眉头就皱的愈发深。
“到底怎么了?”
“我感觉不到有乐魂和你兄长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