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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若去多瑞亚斯找寻亲人,是否会给她们带来更大的灾祸,或者他该从此抛弃她们,战死沙场。
就当他坐在那里发呆时,梅博隆带著一队灰精灵越过了泰格林河渡口,他认出了图林,并且出声喊他,非常高兴看到他还活著。梅博隆是听见格劳龙出现,正朝贝西尔来,而纳国斯隆德的黑剑如今就住在贝西尔,於是他带人赶来要警告图林,顺便看看是否能帮得上忙。图林听他说完,回答道:“你来迟了。恶龙已经被我杀了。”
他们大吃一惊,随即大大称赞他。可是他毫无反应,只说:“我想问你一件事:我的家人现在如何?我在多尔露明时听说她们逃去了多瑞亚斯。”
梅博隆的心立刻往下一沈,但他还是据实告诉图林莫玟是如何失踪的,而妮诺尔中了魔咒遗忘了一切,後来如何在多瑞亚斯的边界逃离他们,逃向了北方。
於是,图林知道厄运最後还是追上搜获了他,而他杀害布兰迪尔是再次的不义;因此格劳龙的话就完全在他身上应验了。他像将死之人疯狂地大笑,喊道:“这真是个痛苦的笑话啊!”然後他叫梅博隆走开,带著咒诅回多瑞亚斯去。“你此行的任务也是个咒诅!”他大声说:“事情就缺你来证实。如今黑夜完全降临了。”
於是他像一阵风般奔离他们,他们惊讶万分,不明白是什么疯病感染了他,但他们还是跟了上去。图林甩脱了他们,来到了卡贝得·恩·阿瑞斯,耳中听见那咆哮的流水,眼中看见树上所有的叶子都已经凋落,仿佛冬天已经降临一般。他拔出他的长剑,这是他拥有的最後一件物品,他说:“哈,古山格!除了那些驾驭过你的手,你不认也不忠於任何人。没有任何鲜血能令你退缩。因此,你会想要图林·图伦拔的命,给我痛快一死吗?”
那漆黑的剑锋响起一个冰冶的声音说:“是的,我会高兴畅饮你的血,如此我就为我主人毕烈格及布兰迪尔所流的血伸了冤。我会让你痛快而死。”
於是图林将剑柄立在地上,然後扑向古山格的剑尖,而黑剑取了他的性命。梅博隆和精灵们上到山岗,先看见格劳龙已经死亡的庞大身躯,再看到一旁图林的尸体,不禁难过的掉下泪来。当贝西尔的人纷纷赶到,得知图林疯狂与死亡的原因後,无不惊骇万分。梅博隆悲苦地说:“我也被交织在胡林子女的命运里,我所带来的消息杀害了一个我所爱的人。”
他们抬起图林,发现古山格剑已在他身下断成了碎片。随後精灵与人类一同收聚了大批的柴薪堆在恶龙四周,然後放了一把大火,将恶龙烧成了灰。他们在图林倒下的地方筑了一座高高的坟,古山格剑的碎片就陪在他身边。当作完这一切,精灵为胡林的子女唱了一首悼歌,并且在墓前立了一块灰色的大石碑,上面以多瑞亚斯的符文刻著:
图林·图伦拔,格劳龙的克星
底下另外又写著:
妮诺尔·奈妮尔
但是她不在那里,也没有人知道寒冷的泰格林河水将她带去了何方
第二十二章 多瑞亚斯的毁灭
图林·图伦拔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但是魔苟斯既末闲著打盹,也末停止为恶,他对付哈多家族的手段还没完呢。虽然胡林就在他的眼下,莫玟心神涣散漂流於野,他心狠手辣对付他们的毒计,一天也没耽延。
胡林极其不幸;魔苟斯对其计策施行的结果知之甚详,胡林也都知道,但是真相全都交织著谎言,任何美善的事,不是遭到隐藏,就是被扭曲了。魔苟斯尽一切可能将庭葛与美丽安为胡林家所做的事蒙上邪恶的阴影;他对庭葛与美丽安是既恨又怕。当他判断时机成熟时,他释放了胡林,随便他要往哪里去;魔苟斯假装是在看到敌人全面惨败後,怜悯他,放了他一马。他当然是在说谎,他的目的是让胡林变成他的工具,更进一步展现他对精灵与人类的憎恨,直到他死为止。
胡林自然不相信魔苟斯的言词,他很清楚魔苟斯没有任何的怜悯,但是他还是接受重获自由,悲伤地离开,黑暗君王的话令他满心苦恨;这时离他儿子图林的死,已经一年了。他在安格班一共被囚禁了二十八年,鬓发皆白,但腰不弯背不驼,只是模样的得十分严酷无情。他拿著一根黑色的大手杖,配著一把剑,如此回到了希斯隆。那些束来者的领袖们接获消息,安格班的黑骑士横越了安佛格利斯沙漠,恭敬地护送一位老人前来。因此,那些东来者没有伸手加害胡林,让他自由往来那片地区。他们这么做非常聪明,胡林残余的百姓都避开他,因为他从安格班被魔苟斯像贵宾与盟友一般送回来。
就这样,胡林虽然得了自由,但他心中的苦恨却更多了。他离开了希斯隆,进入山林中。当他远远望见白云缭绕的克瑞沙格林群峰时,他想起了特刚;他突然很想再次见到隐藏的王国贡多林。於是他下了威斯林山脉,全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魔苟斯爪牙的眼里。他越过了贝西阿赫渡口,来到丁巴尔,一路走到了环抱山脉幽暗的山脚下。那整片区域既寒冷又荒凉,他站在巨大的石壁下方,环顾四周,面对陡峭的石墙,觉得希望渺茫;他不知道,从前那条外出的通道,现在只剩这副模样:干河被封死,拱门被掩埋了。图林抬起头来仰望灰蒙蒙的天空:心想他或许能像许久之前,当他还是孩童时一样,再次看见那些大鹰;但是他只看见从东方飘过来的阴影,乌云盘绕在无法穿越的尖峰上,耳中只听见呼啸的风来回吹打在岩石上。
其实高空中大鹰的数量比以前加倍,它们清楚看见图林远远站在山脚下,孤伶伶地立在渐逝的天光中。由於这项消息很重要,索隆乡亲自将稍息直接带给特刚。但是特刚却说:“魔苟斯睡著了不成?你一定是看错了。”
“不,”索隆多说:“如果曼威的大鹰如此容易犯错,王啊,你的隐藏早在许久之前就曝光了。”
“那么你带来的是坏消息;”特刚说:“它只说明一件事,就连胡林·沙理安到最後也屈服在魔苟斯的意志之下了。我心紧闭,排斥这消息。”
但是索隆多走了之後,特刚思索良久,内心十分不安,因为他记得多尔露明的胡林为他做过何等的事。於是,他的心敞开了,派大鹰去找寻胡林,如果它们愿意的话,请它们将胡林带到贡多林来。但是事情已经太迟了,不论白昼黑夜,它们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他。
胡林在环抱山脉的峭壁前站了许久,内心充满了绝望,偏西的太阳冲破了云层,将他的白发染成一片殷红。他最後忍不住在荒野里大声吼叫,不顾是否有人听见,他咒诅这无情的大地;最後他爬上高处一块岩石,面向贡多林大声呼喊:“特刚,特刚,记得西瑞赫沼泽否!噢,特刚,你在隐藏的大殿上是否听见?”但是除了呼啸的风吹过枯干的草,没有传来任何回应。“这风也是如此吹在黄昏的西瑞赫沼泽。”他对自己说。这时西沈的太阳已经落到阴影山脉後面去了,一股黑暗笼罩了他,风停了,荒地里一片死寂。
然而胡林所说话是有一些耳朵听见的,并且很快就传回到北方的黑暗王座上。魔苟斯脸上露出了笑容,现在他很清楚特刚是住在哪个区域了;虽然由於大鹰的守护,他的奸细一时之间还无法探查环抱山脉後的土地。这是胡林的自由所达成的第一件恶事。
夜幕笼罩中,胡林蹒跚爬下了岩石,在悲伤中沈沉睡去。在睡眠中,他听到莫玟哀哭的声音,她时常呼唤著他的名字;他感觉到她的声音似乎由贝西尔传来。因此,当他第二天早晨醒来,便起身往回走向贝西柯赫渡口;他沿著贝西尔森林隅隅独行,在一天夜里来到了泰格林渡口。夜间守卫的哨兵看见了他,却个个充满了恐惧,他们以为自己看见一个从古战场上归来的鬼魂,行走时周身笼罩著黑暗;因此,胡林没有遭到任何拦阻,他最後来到了焚烧格劳龙的地方,并且看见了竖立在卡贝得·纳瑞马斯边上的大石碑。
胡林没去看那石碑,他知道那上面写了些什么;他的眼睛看著在场的另一个人。在石碑的阴影中坐著一个弯腰抱膝的女人,当胡林静静站在她面前时,她掀开头上罩著的斗篷,仰起脸来。她看起来悲伤又苍老,但她的双眼定定望著他,他认得这女人。虽然她的眼神狂乱又充满了恐惧,但其中所闪烁的光芒仍未熄灭,那光芒曾为她赢得了伊列丝玟的称号,她是远古的人类女子中,最美也最不屈服的一位。
“你终於来了。”她说:“我等了许久了。”
“这条路太黑暗,我已经尽一切可能赶来了。”他回答。
“可是你来的太迟了。”莫玟说:“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他说:“但你还在。”
可是莫玟说:“却不久了。我已经耗尽,将会随著日落而逝。时间不多了,如果你知道,请告诉我,她是怎么找到他的?”
但是胡林没有回答,他们并肩坐在石碑旁,再也没有说话;当日头落下时,莫玟叹了一声,握紧他的手,再不动了。胡林知道她逝去了。他低头看她,在黄昏朦胧的光线里,她脸上那些艰辛与悲苦的痕迹似乎都被抚平了。
“她没有被征服。”他说,伸手阖上她的眼,然後坐在逐步降临的夜幕中,一动也不动。卡贝得·纳瑞马斯奔腾的流水继续怒吼著,他却听不见,看不见,也没有任何感觉,他的心已经变成石头了。一阵凄冶的寒风带来一阵急雨打在他脸上,他醒过来,愤怒在他里面冒烟沸腾,控制了他的理性,因此他全心想要为自己所犯的错,为他亲人所犯的错,找人报仇,他的心在极度痛苦中一一控告所有那些曾经与他们有牵连的人。然後他起身,将莫玟葬在卡贝得·纳瑞马斯旁石碑的西边,然後在石碑上刻下:莫玟·伊列丝玟亦埋骨於此。
据说,在贝西尔有位名叫葛理忽因的竖琴家与预言者作了一首歌,说那“不幸之碑”永远不会遭到魔苟斯的玷污,也不会坍倒,直到大海淹没全地。这事後来真的应验了;当维拉的愤怒降临,在新的海岸线外,莫玟岛依然独自屹立不摇。但是胡林不在其中,他的命运逼他向前,他的背後依旧跟随著阴影。
胡林越过了泰格林河,往南踏上了通往纳国斯隆德的古道;他望见远方孤立於东的路斯山,知道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最後他来到了纳罗格河边,如梅博隆一样,冒险踏著断落的石桥渡过汹涌的河水;然後,他倚杖站在费拉刚那破败的大门前。
在此必须一提的是,在格劳龙离开後,小矮人密姆寻路来到了纳国斯隆德,悄悄摸进了废墟里。他把厅堂中的宝物全部据为己有,坐在厅中把玩那些黄金珠宝,捧起它们,再让它们从他指尖流泄下去;由於对格劳龙的记忆与对它幽灵的恐惧,无人胆敢前来此地,因此也就没有人会来夺取他的财宝,但是,如今来了一个人,站在大门口;密姆出来命令他报上前来的目的。然而胡林说:“你是谁,竟敢拦阻我进入芬罗德·费拉刚的家?”
於是矮人说:“我是密姆;在那些骄傲自大的精灵渡海而来之前,矮人住在努路克奇司丁的厅堂中。我只不过回来取回属於我的一切;我乃是我们族人中仅存的一位。”
“那么,你享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