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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不想理他,被他抓个正着,只能没底的应道:“我不怕你,见到你委实有些吃惊。”
狐狸淡淡笑了笑:“我心底向来有杆秤,欠我的迟早要还,不欠我的,我是不会计较。”
毫无疑问,狐狸这番话惊到我了,相处过一段时间,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我是相信的,他说这番话,是觉得我和他的怨两清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他,凤眼含笑的模样颇为可亲,心里相信了他,面对他就轻松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随意的点头,心里还是有些疑惑。
狐狸指着我,悠悠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朋友。”
我笑着笑着,觉得自己的唇角抽筋了。
但一个人倒霉到一个地步时,会怀疑这会不会是又一个倒霉的开始。
“不许怀疑。”一双妖冷的凤目在我面前放大,瞧着他莫名奇妙的示好,我终于点了点头。
然后我毫不犹豫的道:“好,我相信你。”
眨眼功夫,我瞧见他飞至树梢上,眼光落在我的身上,笑着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我坐那里。
这一瞬间,我觉得狐狸美得像灿烂的阳光,笑如暖阳。
我也顺了他的意,坐在他的身旁。
“虽然不知道为何,不过看在你是好人的份上,我愿意跟你交个朋友。”我与他对视了一阵。
这时,丝丝缕缕的凉风不时拂过脸颊,合着花香醉人心脾。
狐狸从自己独立的空间中,掏出灵果,给了我一个,自己手里也拿了一个,我们两个开始吃了起来。
我凑了过去,瞧了一眼他的果子:“你的这个大些,颜色好看些。”
狐狸右手拢在嘴前咳了两声,戏谑的瞧了我一眼,把吃剩的半个果子递到我手里:“给你了,不用剩下。”
我干笑了两下,连忙摆了两下手,看着卖相不错的果子,啃得不整齐,我才不愿意吃他的口水。结果摆的弧度凶猛了点,忘记我现在在树上,这一晃身子要朝地上掉下,若等我反应完了施个法,恐怕早已经来不及,摔个四脚朝天,头晕目眩。
等我回过神,就被狐狸抱在了怀里,那怀抱温暖的跟他的笑容一样。
我猛地睁大了眼,被震惊住了。
狐狸低低笑道:“我模样太过俊美,近看惊到你了。”
狐狸漆黑的发丝铺到我的脸上,漆黑的凤眸幽深的笑道:“其实每一次见到你,我就会想到一位故人小的时候。”
我愣了一愣。我想他的故人,那岂不是一个活了大把年纪的老妖精:“它是谁?”
狐狸没答话,迷蒙的眸子闪过一丝哀沉,顿时幽深的不见底。
我纠结的认为自己说错了话,瞧着他沉默,我从他的怀中挣脱,轻声叹了口气。
我回到屋里,沉沉的睡去。依稀记得当狐狸提起故人时,那垂眸间的忧伤无奈,长长的睫毛仿佛折翼的蝴蝶一般,不由心一紧。
我醒过来的时候,师傅整装完毕,走了过来静静的瞧着我。
银色额环下的狭长双目,有着深思:“璃儿,空华说你已到了及格标准,书院不用去了,你安心留在九重天内。”
我看着师傅,知道他要去西方的那处诡秘的地方,觉得带上我不安全,我哦了一声,道:“师傅,我会的。”
师傅转身走了,我愣愣的怔在原地,颇有几分呆呆的瞧着他的背影彻底离开视线。
我缩了身子,眉头一蹙,觉得有些冷了。
每一次都看到师傅从我面前离开,我却不能随他一起,自己果然太过弱小。
站在桃林处的一汪潭水前,我蹲着身子,掬起水往脸上泼去。精神有了片刻的清醒,结果陷入更深的沉思。
我怔怔的坐在原地,看着水中的倒影,不知在迷茫着什么。
狐狸出乎意料的唤了我一声,我回过神,勉强对着他笑了笑。
他拢了拢我的湿发,笑道:“惹了心烦事了。”
我眼中黯淡了下,抬眸恢复了清明,淡淡道:“没有。”
他手中多了一株青光粼粼的仙草,道:“吃下它,八成你的心情就平复了。”
我瞧了瞧那株下火的仙草,摇了头道:“我不是上火。”
他收了回去,哦了一声,摸了摸鼻头。凤目颇有兴味的打量了我许久,似乎在思考我到底烦在哪里。
他抬了白皙的下巴:“听说西方近来引起了仙界的注意,我颇有兴致去瞧瞧,顺便带你长点见识。”
他这席话说到我心坎去了,既然有人带我去,我倒是不怎么担心了,感觉应道:“我要去。”
稳了稳心神,有些坎坷的问道:“你多久走?”
狐狸眯了眯眼,想了会,道:“随时。”
我弯了弯眼,赶紧笑道:“我们现在走吧。”
心中感概,没想到还可以去西边,还是和突然对我转了态度的狐狸。
月色惨淡,少年止步在一处树林,清冷眸光一闪,瞧见树林深处一道扭曲的结界,隐蔽了本应存在的城池。
暗黑的血气环绕在城池周围,隐约有无尽死气在扭动,不停的近乎疯狂的挣扎。
“死气盛重,邪血之术。”沉默许久,少年蹙眉冷声道。
入夜的风阴冷吹过,不带一丝人气的寒碜。
城内,一个小小的黑衣孩子坐在灯下,玩着手中的布偶,狠狠的卸下布偶的头颅,小小的手动作狠厉。
孩子嘴角露出一个诡异血腥的笑:“仙界的大人物出来了,我先放出我圈养的娃娃们拦住他,反正血气收集的差不多,该离开这里。”
一个俊美的黑甲男子点了头道:“龙儿小主,是时候离开了,引起仙界的注意,比以前要麻烦些。”
黑衣孩子的脸隐在阴影中,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把手中的布偶扔在地上:“我们暂且躲仙界几天,终有一天踏破那些仙人的头颅,用他们的鲜血喂养我的娃娃们。”
黑甲男子的眼睛明亮,勾起一个兴味的笑容,那样的场景也是他所期待,他等了几万年,无时无刻不在期待。
☆、偷至西方
满目血气环绕,不知有多少怨灵在呼喊,血的腥味扑鼻进入鼻中。
荒凉的死城死寂一片,一股冷风铺天盖地而来。
他走遍了整座城池,无一人在里面。
清贵绝伦的少年皱着眉,一路上都是血迹斑斑,残留在地上的黯淡血斑进入眼帘。
城中一处场地,中央空阔,然而这里的腐朽气息最为严重。
少年抽出一把古剑,剑身雕刻神秘的符文,流光环绕在剑身。
中央伸出无数双腐烂的手臂,爬出一具具惨白的尸体,眼神呆滞的僵直前行,胸口被掏空了心脏,伤口流出紫黑色血液。
手指微微一动,古剑划过一道流光,向四周扩散。
一波又一波数不尽的尸体倒下,化为尘埃骑着黑蛟的黑衣孩子,看着手镯黯淡下去的一颗珠子,黑衣孩子不满的撅起嘴角,扁了扁嘴道:“我的娃娃死了一部分,又得花时间寻新的娃娃了,不过这次仙界的来人真是厉害。”
黑衣孩子狡黠的眼睛转了转,恶狠狠的咬了下唇。看着不远处的入口,眼神凝重起来。
我和狐狸从云端下来,来到西处。
他眉间一动,有些意外道:“这出结界已被破开,我们可以直接进去看看。”
我额角一跳,看着那座荒凉的城池,莫名觉得心惊胆跳,觉得里面有什么不详的事物。
跟着狐狸身后,我细细端详起每一步路过的地方,阴森的可怖。
“这里是哪里?”我的声音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忽地一只手抓了我的手,狐狸望着我,好笑道:“早知道你胆子小,就不带你了。”
我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瞧他好心的牵我,索性就让他牵着,也顺便壮壮胆子。
沿着一路陈旧血迹,我指了地下紫黑色的尘埃:“这场中央有奇怪的气息。”
狐狸细细的瞧着地上的尘埃,淡定道:“是魔族的种魔邪术,找到寄生容具培养的魔族死士。”
我听他提起魔族,不免好奇道:“魔族不是早已沉寂万年了,难道他们打算卷土重来。”
狐狸皱了眉,抚了抚下巴,沉思许久。
我耐心的等着他的解释,也不催促。
“你小孩子听多了也不懂。”我正准备听他说个详细的解释出来,不妨他道了一句嫌弃我的话。
我轻飘飘的瞥了他,假装黯然神伤道:“朋友交谈不在乎年龄,忘年交比比皆是。”
狐狸回望着我,幽深的凤眸闪过一丝戏虐:“你的修为到达那个地步,对上魔族的小卒可有胜算。”
我遗憾的摇了头,没有胜算,能上阵的都是至少侍仙的修为。
狐狸颇有深意的回道:“你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给你说清楚完全是浪费我的精力。”
我心间无名火气,扬唇笑着说:“不要小看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璃儿。”一声唤声惊得我心口猛跳,回头撞入一双清华流转的墨色眸子,师傅一身素净如雪的白衣,乌发披散在腰际,额环已经取下,眉心中央一颗朱砂点缀,腰间多了一把质朴神秘的古剑。
我微微一颤,愣愣道:“师傅。”
狐狸点头向师傅示意,师傅片刻间已站立到我面前。
师傅蹙眉瞥了一眼我和狐狸,我面上无措的应对着,偷眼瞧了下狐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并不打算替我说话。
师傅幽深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我结巴道:“我是被身边那位上仙带来的。”
狐狸看我把他供了出来,不在意的道:“我带她来的。”
师傅眼中闪烁,微有不满:“璃儿还小,留她在九重天内,目前来说对她更好。”
我安静的站在一边,狐狸挑眉道:“尊上的徒儿哪能不见世面。”
师傅低了低眉,面上神色凉凉:“越纤尘,你需知道入了九重天,吾许你最大的自由,唯独不能违了吾。”
狐狸面色也难看起来,恐怕他很少被人教训,冷声道:“我已经带她下来,我违了又如何?”
破空而来的烈风,发出空空荡荡的呼啸,狐狸身子一顿,几乎站不住身子,单膝跪在地上,脸色不自觉的苍白。无力抵抗的力量,一种无形的力量约束着他的身体。
狐狸受伤了,我迅速靠近他,扶起那倔强的身子。
那双眼睛满是不屈服,强撑起俯下的身子,我正好和他对视了片刻 ,凌厉的寒芒射向师傅,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生怕他再度惹到师傅,毕竟我才是让他受伤的起因。
我立刻起身,恳求道:“都是璃儿的错,不该不听师傅的话,师傅要罚就责罚我,是我求他带我来的。”
在原地凝伫了半晌,师傅淡淡道:“璃儿回去,抄书一百遍。”
我担忧的看了身子不舒服的狐狸,他的伤势我实在不放心。
师傅眼神冷肃,抬步走过来将手指搭在狐狸的额前,狐狸的脸色立刻由苍白转为正常。
狐狸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凭空消失在眼前。
师傅不以为意,静静的看着我,惊得我两手握紧,出了一手湿汗。
九重天上,我回首瞧见师傅的身影渐渐模糊。
等我进了屋,师傅回身瞧了我一眼,已是不知。我执了笔,拢了拢袖,对着书在灯下抄书,一百遍不得不说是个大项目。
我一脸认栽的看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叹了口气:“抄它个几天几夜,总有抄完的一天。”
又过上两日,我终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