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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顿,跟老娘招呼一声也追了出来。
几人来到门口,直接叫马车过来,小姑和陈圆圆上了马车,云舒也跟着爬上去,小姑愣了一下,想要让她下车,云舒催促车夫,马车得得得小跑起来。
她们花了半刻钟不到就赶到了水家村,还没进村里时远远便见大伯家上空黑烟缭绕,看样子火势不小。几人赶到大伯家时,眼前的景象当真让她们吓了一跳。
只见大伯和三叔家并排而盖的一长串房子全被烧得干干净净,就剩几堵黑黢黢的要倒不倒的砖墙。屋子废墟上依然还在冒着黑烟,屋顶有些地方还有火星儿在闪,老爹跟着众人传水灭火。
那屋前晒坝上乱七八糟摆着些家具,两个蓬头垢面的妇人坐在家具堆中大声痛哭,两个孩子坐在妇人身边,一个哇哇大哭,一个居然还在咯咯咯笑得欢畅。不用说,两个妇人分别是大伯母周氏和三婶刘氏,两个孩子哭的那个是刘氏的儿子、云霞的弟弟,笑的那个是大伯母的傻孙子。
周围帮忙的人、安慰的人、看热闹的人都很多,小姑拉了几个人问,起火缘由大家都不知道,不过两家人除了水云波外,其他人都安然无恙。依着旁人的指点,她们找到了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水云波媳妇,还有正在整理家具物什的刘氏她养母。
云舒三人对个眼色,然后默契的分别走向大伯母、三婶和三婶她养母,一来略作安慰,二来询问起火缘由,三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小姑走向三婶,陈圆圆往三婶养母走去,云舒就只能去大伯母周氏身边了。周氏一身漆黑,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比讨饭的叫花子还狼狈。云舒想了想,捡了个烂铁锅打了些水回来,掏出手帕浸湿了递到大伯母手上:
“伯母,给,擦擦脸吧!”
大伯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哎呀,我的老天爷哦,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何要烧我房子啊!老天爷啊,你不长眼啊……”
她顺手把云舒手帕拿去往脸上摸两把,那手帕顿时黑得看不清本色。云舒默默拿过手帕搓了几把再递过去,她一边哭一边擦,如此反复几次,脸上总算干净了,可那嚎哭数落声依然不止,周围还有几个说好话劝导,可似乎越劝她哭得越起劲儿。
云舒想了想,视线往周围搜索一圈:“伯母,别哭了,事已至此,再哭房子也不能回来。哎呀,你瞧,有人在你们家房子废墟里翻东西!”
伯母哭声顿时一收,噌一下站起来,一脸愤愤要冲上去干架的样子:“哪个不要脸的敢来抢我东西,我跟她拼了!”
另两个妇人赶紧拉住她:“周嫂子,别急、别急啊,人家不是抢你东西,人家是帮你把能用的翻出来,要不待会儿被火灰焚着了!你瞧,他们都把东西堆那儿了!”
伯母亲眼看着人家放下东西才算放了心,云舒心里暗暗好笑,大伯母就是大伯母,不管什么时候都改不了那老脾气。
云舒和另一妇人扶她坐下后道:“大伯母,这房子好好的怎会突然烧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下午我明明在家做饭来着,半路是听屋后有点儿响动,然后看房顶开始冒烟儿,我还以为是做饭灶里出来的烟儿了,便没往心里去,谁知那烟儿越来越多,甚至出了明火,外面有人看走水了,我才反应过来。
出来一看,哎哟,我的天啊,那正屋里浓烟滚滚,房顶轰隆一声就塌下来了!哎哟,我的家具、我的嫁妆、我的首饰、我的地契银票啊,没了,什么都没了!没了啊,这日子怎么过啊!”伯母又一手拍着大腿大声嚎哭起来。
听她这说法,起火前屋后有动静儿,且从堂屋的房顶开始烧起来的话,多半是有人故意纵火了?莫非是大伯母家得罪了什么人?大伯母虽然小气吝啬又刻薄,但她在外人面前很会装,如果得罪人到要烧他家房子那程度的话,更有可能是水云波。
对了,水云波了?一直没见他踪影了?云舒仔细搜索一番,依然不见人影儿,于是她问道:“伯母,堂哥了?怎么不见他?”
意外的是大伯母并不着急,反而哭哭啼啼道:“别跟我提那没良心的不孝子,我就当没生过这儿子,当他死了算了!”
第八二零章 刘彩燕
伯母这么说更让人意外,要知道他一向把那水云波当命根子一样疼着宠着,即便那厮二十来岁依然如此,兴许伯母是见烧了房子,心里难过又急得,或者水云波又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儿?
一旁的妇人劝道:“周嫂子啊,别这么说,这时候正是需要一家人齐心的时候,还是快快托人把云波找回来吧,说来这家以后就靠他支撑了。”
“靠他?那个不孝的东西,今儿上午偷了我银钱东西,被我发现,我就骂了他几句,要他把东西拿出来,那不孝子不但不给,还一把将我推地上就跑了,就算要找,我也不知他跑哪儿去了!
哎哟,我的老天爷哦,我怎么这么命苦哦!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不成器,如今辛苦几十年的挣下的房子家业也全都没了,这可让我怎么活哦!……”
大伯母伤心的拍着大腿一边哭诉一边叫天,妇人们无法,只得低声小劝,可周氏完全止不住,大有越哭越厉害的趋势。
云舒也不知说什么好,她回头看向刘氏那方向,见刘氏已经止了哭声,正抱着她小儿子轻声安抚,而小姑则拿根棍子跑到三叔家的房屋废墟里去翻找,有能用的就扑了火翻出来拖到屋前空地上,这才一会儿功夫,她的衣服已经被染得漆黑漆黑了。
既然现在找不到人,还是赶紧清理废墟的好,兴许还能翻出些能用的东西。云舒想了想,自己也捡了根棍子准备过去帮忙,小姑看见她赶紧制止道:“别进来,云舒,当心把你裙子弄脏了,这些东西加起来都不够换你那条裙子的!”
“没事儿,我家衣服多的是。”
“嘿。你这丫头,跟你说了就听话,你要真没事儿的话就去大道上等着,看看你大伯和三叔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云舒想想也有道理,便丢了棍子穿过人群往大道方向走去。她在大道旁等了一刻钟左右,见大伯坐着牛车匆匆赶回来,云舒赶紧迎上去,大伯还没下车就喊道:“云舒,听说我们家房子着了火,是不是真的?”
“是的。大伯,你怎么才回来?”
“哎呀,别提了。我给你云秋姐买药去了,回来才知道消息。怎样,你伯母他们没事吧?”
“大伯别急,大家都没事,就是不见堂哥影子。听伯母说昨儿上午他就跑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儿?”
大伯从车上跳下来,大骂道:“这个孽障,等他回来老子非打断他的腿不可。”大伯一边骂一边急匆匆的往他家方向跑去,云舒本想跟上去,却被要钱的车夫叫住。她只好停下来给了钱,回头已不见大伯影子。
她稍稍犹豫,决定留下来等三叔。又过了一刻钟。又有两辆牛车匆匆前来,云舒紧盯着车上的人瞧,到了近前,那几个人叫她名字她才认出这些人是伯母的娘家人。
伯母几个弟弟跳下车道:“云舒,你伯母家被火烧了是不是真的?”
“是啊。已经灭了火了,人没事!”
“哎哟。好好的院子怎么会起火嘛!走走,咱们快去看看!”几人又匆匆跑了上去,云舒想跟上去,又被车夫叫住要钱,无奈她只得停下来给付钱,然后继续等三叔。
接着来的是刘氏的娘家人,一个个招呼都不打火急火燎的往上冲,这次倒没再让云舒付钱,而是刘氏大哥的女儿刘彩燕最后一个下车,慢慢整理下衣裙,付了车钱又站在路边整整头发摸摸鬓角好一番打理之后一摇一摆的准备往上走。
云舒默不作声的坐在路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刘彩燕整理完走了几步才发现云舒的存在。她望着云舒怔愣片刻,想起方才的举动被云舒全部看在眼里,她脸上微微发红。
云舒抿嘴笑笑:“彩燕妹妹,你也来了?”
刘彩燕也尴尬的笑笑:“是啊,云舒姐,你来多久了?”
“有一阵了,我来的时候房子都烧光了,现在上面很多人在帮忙,你也要去帮忙吗?”云舒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扫一眼她的窄布裙。刘彩燕低头看了看,尴尬的笑笑:“瞧我,听说小姑家出事就跟爹娘他们匆匆赶来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没关系,反正我们也帮不了什么忙。彩燕妹妹,我三叔还没回来,我在这儿等三叔,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等?”
刘彩燕想了想,欣然道:“好啊!那就一起等吧!”
二人谈话如聊天一般,没有半点儿紧张感,似乎上面那场火灾和那几个哭天抢地的妇人与自己完全无关一般。
云舒坐在大道旁的草地上,刘彩燕走到她身边,本想坐下,可那枯草上的黄泥让她皱起眉头,她犹豫半晌还是没能坐下去,干脆就站在云舒身边假装着急的望着大道尽头。
云舒则一手撑着脑袋神游天外,她想不明白大伯家的砖墙房子怎会起火?短短一个时辰怎会烧成那副模样,也不知大伯家到底得罪了谁?
站在云舒身边的刘彩燕看似盯着大道方向,其实她的目光一直在云舒身上打转。云舒今天穿的是翠绿色的绸布长裙,头上简单挽了个发髻,就用两支珠钗固定住,如此再无其他首饰,连耳坠手镯都没戴,真正是清汤寡水。
刘彩燕看到云舒的绸裙,不知觉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裙子,显然她那裙子的布料没云舒的好,样式做工都要逊色一些,刘彩燕不满的撇撇嘴,心里暗暗嘀咕:
“待会儿回去一定要叫娘给我重新买几匹好布,至少要比这个好。咱们家那绣娘也不行,干拿咱们那么多工钱却做不出件儿像样的衣服,嗯,回去就把她辞掉,让爹去省城给我找几个好绣娘来。”
再看云舒其他地方,啧啧,出来见人居然不戴首饰。真是白瞎她家挣那么多钱,她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翠绿玉镯,又摸摸一头繁复的发饰,非常满意。
刘彩燕如此赤裸裸的视线云舒如何不知,虽然不喜欢,不过她这么看自己又不是第一次,以前每每有机会碰到一起,她总是用这种评估审视的目光扫描自己,次数多了都习惯了。女人天生爱攀比,没办法。就让她比去吧,只是这个时候好像有些不合时宜吧?
刘彩燕比来比去,觉得今天自己更出彩些。顿时满心欢喜。她轻咳两声,云舒没理她,依然愣愣的望着大道尽头发呆。她如此反复几次,见云舒始终不理,没办法。她只好蹲下身子,与云舒一边儿高的样子。
“云舒啊,听说你的大日子快到了,怎么还下山来?你爹娘不拦你啊?”
云舒回头看她一眼:“是啊,大伯和三叔家都遭了大灾,我担心所以下来看看。我爹娘都不知道我来了!”
“哦,这样……听说你夫家是京城的,对吗?”
“是啊!”
“哎呀。真远!要回家一趟都麻烦,关键是受了欺负还找不到人帮忙。我娘说我以后找人家的话一定要找近的,要是被欺负了,我们娘家人立马冲过去,就像我三姑一样。”
云舒呵呵笑道:“彩燕。你看我三叔那样子,欺负得了你小姑吗?倒是你小姑小时候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