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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等七味斋缓过劲儿来,再一点儿一点儿慢慢补了,大家觉得如何?”
众管事面面相觑,惠嫂为难道:“小姐,三个月都不发啊?这个…我…我们家那么多人……都…都等着我的月例银子过冬过年了,能不能……”
“不能!你们身为管事,如果你们开了头,人人都来要,我拿什么发?”
惠嫂脸色难看的抽抽嘴角,收声没说什么,其他人则交头接耳议论开了,虽然当着云舒的面没人敢抱怨,那唉声叹气的样子却是挺扎眼的。
云舒观察片刻,一手轻敲桌面道:“这样吧,逼着大家跟我们一起吃苦太过难为大家,如果家里实在有困难的倒是可以把月例发给你们。”
这些人脸上顿时有了喜色,云舒心里冷笑,面上也笑得温和:“不过……不能同甘共苦的人我们也不留了,拿了月例就请另谋高就吧!”
第七二五章 扣工钱
众人闻言脸上一僵,纷纷低下头去,云舒微微转头:“芸娘,你有什么打算?”
被点名的芸娘站起来道:“老爷夫人对芸娘有重生再造之恩,芸娘孤身一人,毫无牵挂,在这里好吃好住,就算一文钱月例没有,只要老爷夫人小姐还用得着芸娘一天,芸娘绝不离开半步。”
芸娘说得真诚,虽然某些事情上云舒对她有些不满,不过她如此表态云舒还是很感动的,她轻叹一声:“唉,多谢你了,芸娘婶婶!”
“这是芸娘的本分,听候小姐吩咐。”
云舒微微笑笑,然后转向在座其他人,那些人都只拿头顶对着云舒,看样子很纠结。都舍不得这么好的待遇,又怕拿不到工钱,更重要的是现在云舒要整理家务,要拿人开刀,这些人哪个背后没点儿小九九?要是被查出来……
因此,这些人大多都在衡量,也动了要走的心思。
云舒心里冷笑,端起茶杯押几口茶,给他们点儿时间考虑。半盏茶功夫后,云舒将茶杯一放:“你们、可考虑好了?”
众人虽然低着头,却互相偷看,似乎想看看别人怎么办,一时间也没人敢带头站起来说话。又过了半盏茶功夫,云舒道:“既然你们都不想当着大家的面说,这样吧,等待会儿散了,要走的可以私下来找我说。”
众人没有异议,芸娘道:“小姐,家中仆役要走的怎么办了?”
云舒转眼看她:“怎么,要走的人很多吗?”
账房吴先生站起来道:“小姐,今日一早,我们刚到账房,就有仆役在门口守着。说要领工钱回家,老奴本打算待会儿跟小姐私下商量……”
“哦?来的人很多?”
“这个……也不算很多,大概就十来个人吧,小姐,这些人的工钱是否要发给他们?”
云舒沉默片刻:“还是那句话,只同甘不共苦的我们不强留,或者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这样吧,芸娘,你挑几个做事稳重牢靠的,凡是要走的。让他们先到各自管事那里说一声,管事们好有所准备,然后你带人把她们东西搜一遍。
凡是我们家的东西。一律不许带走,即便是她们自己的东西,也要做好记录,检查完了没问题的结清工钱送他们离开。但是,凡查到偷盗东西。价值超过五两的一律拿下,送到这里来。”
芸娘应了一声坐回位置,账房吴先生道:“小姐,工钱要结清的话怕是要一大笔银子,到时候咱们账上就没银子了。”
“如何要得了一大笔?咱们家仆役的月例一般在八百文左右,就算小半人辞工。也才四五十两,总能剩下百来两银子吧?”
稍稍恢复过来的洪嫂道:“小姐,一百两银子。这么多人,不管怎么省,也吃不过两个月啊!”
“这个暂时不管,实在揭不开锅了,从仓库找些不怎么用的金银器件拿去典当变卖。凑合凑合总有办法过的。吴先生,怎样。账房那边没问题吧?”
“这个……”吴先生犹豫片刻,还是道:“小姐,如果只结这个月的工钱,应该差得不多,如果全都结清的话,恐怕还是不够啊!”
“哦?怎么会?莫非以前的工钱都还没结清吗?”
“这个……按惯例,一般都会扣下一下年底再发,所以……”
“惯例?哪里的惯例?”
众管事抬头看云舒,似乎觉得有些意外,小蝶小声道:“小姐,一般像咱们这样的人家,为防帮佣奴役偷盗东西或损坏物品,追究时赔不上的话便可从没发的那部分工钱中扣除,别人家一直是这样的,我们家去年才开始这样做。”
云舒愣了一下,这事儿她居然不知道,“所有人都扣吗?”
“也不是,一般……管事的不扣。”
云舒看她一眼,小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云舒沉吟片刻:“一般扣多少?”
“没多少,一般每月只扣两成,就算工钱八百文的,扣了过后还有六百四十文,这已经比其他主家高了,剩下的年底一起发,再加上主子给的赏钱,一下子能领到二三两银子,大家还是很高兴的。”
说起扣工钱这事儿,云舒想起昨天被洪嫂欺负的容娘,她想了想问账房先生道:“吴先生,一般各房各处的工钱是怎么发的?”
“以前是每月月底那两天,由他们自己一个一个排队到我们账房来领,可这样太费时,有的有差事来不了,托人代领又时常出现遗失缺漏的情况,后来夫人就说,让各房各处的管事来领,然后再分发给各自的属下。”
云舒点点头,刚才还以为容娘误会了洪嫂,看来未必了。记得容娘说自己每月领到的工钱只有进来时说好的一半,她八百文的月例,实际领到四百文,除去扣除那一百六十文,她本应领到六百四十文,就是说每月有二百四十文被私吞了?
大厨房一共将近三十人,每人扣二百多文,一共就有六七两银子,再加上她自己的月例,呵,洪嫂这么一个大厨房管事,每月的保底工钱都有十两银子了,更别说食材啊、器具啊、贿赂等等一大堆进项,那些灰色收入绝对是只多不少。
再加上这些人都是没签卖身契的自由身,随时都可以离开,就像这次,这些人一听说家里快没银子了,就开始打歪主意,如果自己没有足够证据,还真不能把他们怎样。
呵,没想到自家的福利这么好,当初她自己怎么就没遇上这等好事了?
账房吴先生见云舒半晌没说话,问道:“小姐,那些来结账的要全部发吗?要不……年底那份儿还是等他们过年前再来?”
云舒心里大概算了一下,现在已经是十月了,如果全部清帐的话,没人除了这个月的工钱,还要另外多发给二两左右。也就是说多一个辞工。就要多发出去三两银子,一百五十两只够发五十个人,家里有两百来号人了,如果真的出现辞工潮,那点儿银子怎么都不够。
云舒扫了一圈:“大家有什么主意?”
芸娘道:“小姐,芸娘以为,年底的钱还是年底再算的好,如此一来可以缓解当前的困局;二来免得大家恐慌;三来这些人匆匆辞工,即便每人都搜查了才放行,万一他们之前犯了事儿。完全结清了再找他们他们肯定不认,留下这笔银子总能抵挡一些。”
云舒想想觉得很有道理,正要开口。洪嫂站起来道:“这样不妥吧?来咱们家干活儿的大多都是贫苦人家,我们每月扣其工钱本就让大家有所抱怨,人家辞工了还不发齐的话,万一他们出来闹事怎么办?”
“是啊,我们制衣房的媳妇最辛苦。经常从早到晚不停的赶工,拿针的手都僵硬了,眼睛也不行了,在我们制衣房干活儿的媳妇一般能坚持两年就不错了,好不容易挣点儿辛苦钱,每月扣了就扣了。人家要走都还要扣的话,当真让人心寒。”
“我们浆洗房还不是一样辛苦,那双手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泡在水里。夏天还好点儿,冬天外面下着雪,我们一样要在雪水里洗衣服,手都冻僵了也不敢休息片刻。我们那儿的媳妇一般只干几个月就换人,我一直想请夫人增加人手…呵呵。我是说,她们那么辛苦。扣工钱实在不应该啊!”
看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大部分人都是反对扣工钱的,只有芸娘支持,其他人则不说话,或看好戏或置身事外。
云舒一直没说话,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这里反对扣工钱的不是良心发现要为自己属下争取利益,相反,他们是在为自己找退路。如果扣得太多,那些仆妇们不满意闹起来,这些管事自己要遭殃;还有,他们怕自己辞退的时候也被扣钱。
如此争论了近一刻钟左右,这些人一边倒的偏向不扣钱,芸娘也没说话,于是大家便把目光齐刷刷的转向云舒。
云舒抿嘴笑笑:“大家不愧都是带着属下的人,都会为自己属下争取利益,这点儿很好。不过大家想过没有,如果不扣的话,一百五十两银子只够发五十人的工钱,如果今天辞工的超过五十人,我们明天锅都揭不开了,剩下的人吃什么用什么?或者你们都已经想好了退路,准备立马拿钱走人了?”
大家闻言纷纷噤声低头,云舒严厉的眼神在他们头顶上停顿半晌,淡淡道:“吴先生,凡是辞工领工钱的只发这个月的工钱,剩余部分年底再发,如果有人不服,让她来理事堂找我,我随时在此恭候。”
吴先生拱手应诺,云舒又道:“另外,如果管事辞工,工钱全扣,并写下保证书,保证在我家当差期间未做任何违法乱纪之事,否则不仅要十倍赔偿损失,给他人造成的损害自己负责,与我家全无干系。”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惊讶的抬头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开口质疑,云舒扫视一圈:“怎么?有意见?”
众人闻言又低下头,那爱出风头的惠嫂咬咬牙道:“小姐,您这样做,夫人要是知道了……”
“现在是我在管家,我娘是我亲娘,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云舒顿了顿,紧盯着惠嫂道:“所谓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我娘对你们这些管事一向不薄,如今困难时期,你们要走,我们不拦,要你们写保证书也是为防万一,除非……你们自己心里有鬼,否则一张文书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惠嫂抽抽嘴角:“小姐,您…您误会了,我…奴婢没说要走啊!”
云舒抿嘴轻笑:“那更好啊,我水云舒就先谢过了,不过还有一条,从今天开始,咱们家所有大管事工钱减半。”
众人闻言又是一片哗然,惊讶得面面相觑,“云舒小姐,这……”
“怎么?有意见?”
大家不说话了,云舒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到芸娘身上,“芸娘。你可否愿意减工钱?”
“是,芸娘愿意,芸娘自请从现在起到年底这三个月不领工钱,即便以后情况好了,芸娘请小姐按一般管事的待遇对待芸娘。”
芸娘满意的点点头:“很好,芸娘不愧是我娘的左膀右臂,好,此事就这么定了。大家还有事吗?”
众人无人应答,云舒道:“好吧,今天的议事就到这里。大家各自回去忙吧!”
等众人站起来准备往外走时,云舒突然道:“洪嫂、于方庆、惠嫂,你们几个留下。”
三人停了脚步。疑惑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