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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抬头:“爹,你记得我们北大街上奇味斋的地址码?是第几号铺面?”
老爹手抚下巴细想,送信的伙计笑呵呵道:“小姐,是十六、十七、十八号三个铺子连起来的!最靠城门那边是十六号铺,靠巷子那边是十八号铺!”
果然如此,云舒的心跳猛然加快,拿着信纸的手也微微发抖,坐在车窗前的春秀发现云舒不对,皱眉道:“云舒,怎么了?”
其他人总算发现云舒的异状。老爹也有些着急,上前来摸云舒额头,云舒避开。抬头望着老爹,双眼含泪,嘴唇颤抖着道:“爹,大锤……”
老爹吓了一跳,赶紧用粗糙的大手为宝贝女儿抹泪。“怎么了?女儿?谁欺负你了?跟爹爹说,爹帮你教训他!”
春秀也从车上下来,她想了想,直接拿过云舒手中的信纸,轻轻扫了两眼,奇怪道:“房契?干爹。这里怎么有北大街西面十八号铺的房契?那铺子原本不是我们的吗?”
老爹想了想:“十八号铺,那不是奇味斋的铺面,是我们的啊……哎呀!”老爹恍然大悟。一把抢过春秀手中的契纸,脑袋转来转去的看,好半晌才看明白。
春秀道:“干爹,怎么了?这契纸有问题吗?”
“是啊!我记得当年云舒明明把那十八号铺转给陆大哥了,还是我亲自去县衙办的手续。怎么…怎么又回来了?还是云舒的名字?对了!陆大哥他们一家莫非回来了?云舒、春秀,你们在家等着。我去陆家看看!”
老爹把契纸塞给春秀就往巷子外跑,总算从怔愣中反应过来的云舒将信封和另一张信纸往春秀怀里一塞,“春秀姐,你回院里等,我也去看看!”,说完一溜烟儿的追了上去。
“哎,小姐、小姐!”小蝶和九娘着急的追了几步,见二人已经出了巷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春秀上前几步望着巷口一阵默然。
九娘嘀咕:“小姐和老爷都怎么了?怎么看完信都跑了?哎,伙计,你怎么搞的?给我们小姐送的什么信啊?说,是不是你故意使坏?还是别人派你来使坏的?”
送信的伙计被逼得连连后退,结结巴巴道:“不…不关我事,是…是杜掌柜……”
小蝶回来:“好了,九娘,别为难他了!来,小哥儿,这是给你的辛苦钱,麻烦你了,你回去当差吧!”
小蝶掏出几十枚铜钱递给伙计,伙计犹豫一下,解释道:“这位姐姐,真的不关我事,我…我……”
小蝶轻轻笑笑:“放心,你送的信对我们小姐很重要,我们小姐感谢你还来不及了,不会责怪你的,好了,你回去吧!”
小蝶将铜钱塞给伙计,安慰他几句,把他打发走了!然后她来到春秀身边行个礼道:“春秀小姐,这些行礼怎么办?”
春秀想了想道:“云舒和干爹都有事,暂时先卸下来搬回院子去吧,等他们回来再说!”
小蝶应诺一声,跟车夫低语几句,车夫便将行礼一件一件卸下来。春秀摩挲着手中的房契,稍稍犹豫,便打开了第二张信纸,依然是房契,房主的名字依然是云舒,那地址…?春秀指着房契上的地址道:“春秀,你可知道这地址在何处?是咱们家的产业吗?”
春秀看了看,顺便把地址念了出来:“云雾县北大街西三巷二十五号!西三巷…西三巷……”小蝶沉吟,九娘道:“哎,小蝶姐,奇味斋后门那条巷子不就是西三巷吗?”
小蝶恍然大悟:“对了,我知道了!”
九娘追问:“知道什么?快说快说,小蝶姐,这信到底怎么回事啊?小姐和老爷怎么一见它都跑了?”
小蝶看看春秀和九娘,想了想道:“春秀小姐,恕奴婢无礼,这户人家您可能不认识,九娘也没见过。这户人家姓陆,他们家大锤公子跟小姐有些交情,还为救小姐烧伤严重!”
“真的真的?怎么回事?小蝶姐,快说来听听啊!”九娘一脸兴奋的追问,小蝶脸色有些难看,低头小声道:“此事不便提及,不如…等小姐回来……”
春秀笑笑,拍拍小蝶肩膀道:“好,就这么办吧!九娘,你帮车夫大哥搬下东西吧,咱们回去做午饭,等云舒和干爹回来!”
这边,冲出小巷的父女俩一路跑跑停停的往北大街去,路上熟人打招呼他们也不理,就那么风风火火往前冲。到了奇味斋附近,老爹冲向大门口,云舒却直接冲向西三巷里面,老爹赶紧叫住她:“云舒,你上哪儿去啊?快回来!”
“爹,我去大锤家看看,他们要是回来了,肯定要回家的!你先去找杜叔问问送信之人吧!”
熟悉的小巷,熟悉的邻里,云舒在小巷中小跑,以往那些快乐的日子顿时从心底深处涌出来,如放电影一般在脑中快速闪过。
云舒紧咬下唇,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心酸:大锤总算回来了!一别四年,毫无音信,他的伤好了没有?不,一定好了,要不他不会回来!对,一定是这样的!
“嘭!”奔跑中的云舒与来人正面相撞,被弹得后退几步就要摔倒,突然手上一股力道拉着她往上一提,身子晃悠几下站稳了。云舒揉揉额头有些恼怒的大吼:“喂,你走路不长……眼…”
“小姐,您没事儿吧?对不起对不起,是在下鲁莽了!您没伤着吧?要不要去看大夫?”对面之人对云舒连连拱手抱歉,云舒定定的望着他,这身形、这姿势、这习惯……
她的眼泪莫名涌了出来,嘴唇微微颤抖:“大…锤!”
男子身子一顿,缓缓抬头,惊讶的望着云舒。泪眼模糊的云舒定定的望着对方:浓眉大眼、鼻梁挺直、身形强健、线条硬朗,仿佛就是记忆中的大锤。
两人相聚两尺,正对而立,她颤抖着伸手去摸对方的脸,口中喃喃道:“大锤,你…总算回来了!”
在她的手即将触到他脸的那一刹那,对方后退一步,对云舒拱手一拜:“小姐,在下吴公明,不叫大锤,您…是否认错人了?”
云舒一顿,眨眨眼,想去掉眼睫毛上的泪珠把对方看个清楚,可那眼泪总是不争气的不停的涌出来,一张柔软的手帕递上来:“小姐,如果不嫌弃的话……”
云舒捞了手帕用力擦擦眼睛,睁眼再看,这人相貌体型与大锤确有几分相似,可只是相似而已。大锤全身皮肤黝黑,这人明明是个白面书生;大锤嘴唇微厚,下巴稍宽,偏向国字脸,此人下巴尖,更偏向柔弱的瓜子脸。
对比起来,明明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云舒反应过来,方才一时心急,眼睛又被泪水迷糊,居然会把个完全不同的人认成大锤!
她有些失落的后退一步行礼道:“对不起,公子,我以为…以为你是我以前一位好友,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男子笑笑,拱手道:“没关系,小姐请!”
云舒点点头,与男子错身而过,快步向以前大锤家那个铁匠铺子走去。
男子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跟随云舒,亲眼看着她慢慢走远,直到消失在巷子尽头。他抚抚自己胸口,轻叹一声,缓缓向巷外走去。
云舒在铁匠铺子前站定,院子大门紧锁,上面落了厚厚一层灰土,似乎根本没人来过。她有些失望,颤抖着手伸向那锁,在她就要触到门锁之时,突闻后方一声呼喊:
“云舒,遇见大锤没有?”
第五六七章 寻人
“云舒,遇见大锤没有?”
云舒回头,见老爹正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她迎上几步:“爹,大锤在这里?”
“是啊,我刚刚问过杜兄,他说送信来的是个高壮小伙子,约十七八岁,不是大锤是谁?”
云舒惊喜道:“真的?太好了,他在哪儿?”
“杜兄说那小伙子交了信就走了,有人看见他往这巷子里来了!”
云舒回头看看那满是灰尘的门锁,微微皱眉。老爹大步上前去推院门,院门上的灰尘扑簌簌往下掉,呛得他后退两步直扇扇:“这门怎么还锁着?”
“爹,这门不是娘锁的吗?你带钥匙没有?”
“钥匙?哦,等等啊!”老爹在怀里摸索一阵,掏出好大一串钥匙,翻翻找找,开始一把一把在门锁上试验,不知是门锁锈得太厉害,还是钥匙不配对的缘故,老爹弄了半天也没打开门,倒是引来邻居一番侧目。
老爹一着急,用力一扭,锈迹斑斑的门锁咔嚓一声被扭断,院门吱嘎吱嘎慢慢打开,院中景象渐渐清晰起来。
满院的落叶枯萎腐败,铺了一层又一层,将原本干净整齐的青石板地面盖得严严实实,连墙角的花坛和石桌石凳都不能幸免,两扇正对院门的铺面关得严严实实,旧得发黄的薄薄封条依然贴在铺门上,跟当初自己亲手糊上时一模一样!
老爹缓缓走进去,四下看了看,又走到铺门面前,伸手摸摸封条,皱眉道:“没人动过啊,难道陆兄他们没回院子?莫非是看院门锁着,不便进来。住客栈去了?云舒啊…”
老爹回头,却不见云舒身影,他连唤几声,也不见人回答,着急的快步冲到院门口,正好看见那个跑过转角的白色身影,“云舒、云舒,你上哪儿去?”
老爹追了几步,觉得不妥,又回去关上院门。将那坏锁挂回去后才匆匆追出巷子。
云舒跑到巷口,直接从奇味斋后门进了饭馆,急匆匆的冲向书房。当她啪一下推开书房门时。把正在里面议事的几个掌柜吓了一跳。大家怔愣片刻,对云舒拱手道:“小姐!”
云舒扫了一眼,直接道:“我找杜叔有点儿事,劳烦各位先出去等一下!”
大家面面相觑,停顿片刻。依次陆陆续续出去,云舒不待关门,就问:“杜叔,那信是何时送来的?送信那人长什么样?可有说过什么?”
杜十惊讶道:“方才东家才刚问过……小姐,那信可有不妥之处?咱们报官吧?”
“没有不妥!那信乃是我家一位旧友所写,我们找他几年了。想知道他下落而已!”
“哦,这样!”杜十皱眉想了想:“书信是今早辰时中刻左右送来的,接手的是今日当值在门口卖馒头的张小五。他说那人买了十个馒头、十个包子。叫小五打了包,然后给了一两银子,还有那封信,叫小五转交给东家小姐。
小五看银两多,门口柜子的零钱不够。便进里面柜台来换钱,等他拿了找零的钱出去。那人已经走了。他还追出去一段,听附近人说看见那人进了隔壁巷子,小五跟进去找了会儿没找到便回来了,之后又立刻把那找零的钱和书信交给了我!就是这样!”
“那杜叔可知道那人体型相貌?”
“方才东家来问后,我就把张小五叫来仔细询问了一遍。据小五说,送信是个年轻人,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头挺高,大概比我高半头,长得挺壮实,却是个书生打扮,穿灰色布袍……差不多就这些了!”
云舒垂眉思索,听杜十的描述,她突然想起先前在巷中撞到的那个高大健壮的白面书生,莫非送信的是他?他明显不是大锤,不过……兴许他认识大锤也不一定!
云舒心中一喜,站起来就往外走:“谢谢杜叔,我出去了,你忙吧!”
“哎,小姐,要不要帮你派几个人手啊?”杜十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