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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好你个云舒丫头,枉我以前那么疼你,你明明就是带二毛去拜成夫子了,以为遮遮掩掩还能瞒过去?我打听过了,县衙里的书记官儿没一个姓陈的,你们家地契早就办下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大姨上次被那群骗子折磨得不成人形,几大个月过去,她依然没能恢复。看她身形瘦削。皮肤焦黄发皱,明明三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像个四五十岁的老妪!云舒真不忍心打击她,可她那兴师问罪的模样实在让人不爽!
“大姨,其实…我也不想瞒你,只是……”
“那是真的了?成夫子收下二毛了吗?”大姨突然兴奋的一把握住云舒的双肩,一脸期待的望着她。
云舒愣了一下,低垂脑袋故作落寞的摇头不说话。大姨顿时泄气的松了手:“我就说嘛!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嘛!我们家小强那么聪明,那姓成的看都不看一眼,二毛那么小……
唉,算了算了。你这丫头,大姨又不是不让你带二毛去拜师,只是不喜欢你瞒着我。以后可别这样了!对了,二毛了?出去玩了?”
“没有,在书房看书了!”
“哎,学堂还没开课了,念什么书?云舒啊。我们家小强说想出去逛逛,县城里他不识路,让二毛陪陪他表哥去啊?”
“不行啊,大姨,二毛那么小,平时他出门都要我们陪了!虽然现在学堂还没开课。不过听说差不了几天了!得好好准备,要不让强表哥跟二毛一起念书吧?”
“那怎么行?几个孩子混在一起哪念得进去书啊?算了,待会儿还是我自己去吧!”大姨说完一脸心疼的向赵强走去:“小强啊。方才大堂上跪了那么久,膝盖痛了吧?来,娘给你揉揉,待会儿带你上街去买东西啊!”
对于这样的大姨,云舒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看来他这辈子是不可能改掉那娇惯溺爱儿子的习惯了。除非有了新的替代物,比如她的孙子。或许那时候她会把所有的精力宠爱全用到孙子身上,但愿别再宠出赵强的翻版才好。
带着儿子的大姨实在不好对付,幸好傍晚爹娘就回来了,云舒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好久没见大姨的娘亲很高兴,姐妹俩凑到一起嘀嘀咕咕说得热闹,其中免不了提起成夫子,娘亲对大姨依然执着于让赵强拜成夫子为师一事相当惊讶。
娘亲劝道:“大姐啊,你这样一直缠着成夫子也没用啊!你想想,成夫子早就见过小强了,他要是觉得小强资质够好、悟性够强,肯定早就收入门下了;可你这么一闹,他要是厌烦了你,就算小强再好他也未必肯收啊!”
“不。。。不会吧?我…我也没怎么闹啊!他…他们这些文人,不是说什么不与妇人计较吗?唉,真是的,要是咱爹在,要找个好点儿的夫子简直轻而易举,现在……唉!”
“大姐,别难过了,我看这事儿还是算了吧,你要把他缠急了,过几天那追回来的赃款不还你岂不是不划算?一共三四十两银子了,你还不如用这些钱把家里打整好些,重新盖座漂亮点儿的院子,给小强说门好亲事,说不定过两年就能抱孙子了!”
“孙子?”大姨眼前一亮。
“对啊,挑个好点儿的媳妇,多生几个孙子,比什么都强,你说是不是?”
大姨和娘亲果然是姐妹,几句话就劝住了气势汹汹誓不罢休的大姨,大姨一想起孙子便眉开眼笑的,连相貌看上去都年轻了几岁似的!
几日后安乐镇诈骗案的结果出来了,果然那行骗的一串人等全被发配充军;崔老头儿因年老体弱,又有秀才功名,被罚坐牢三年。
当然大牢不养闲人,进去也是要干活儿的,如果他有钱的话可以交上一百两银子给自己‘赎身’。听说后来成师爷当真把他赎了出去,送回安乐镇安享晚年。
而被骗的苦主,凡积极出来作证的全额退还被骗银两,当初不愿作证的,得等追回的银子返回和扣除各种费用后,剩下的他们平分,当然要剩下明显很难!
大姨一家是最早出来作证的,虽然中间出了点儿岔子,但过堂过程中他们表现良好,因此官府除返回他们被骗的银子外,还另有奖励,大姨一共能得五十两。
不过在她去账房领取银两之时却遇上了麻烦,账房先生推三阻四就是要为难于她,直到她主动保证以后决不再去找成师爷麻烦后,人家才如数给了银子!
揣着银子出了县衙门的大姨长长松口气,对娘亲道:“三妹。还是你说得对,这些文人说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他们那根本就是些蚂蚁肚子,气量比针眼儿还小!切~~还是拿着银子心里踏实!
对了,三妹,待会儿回去我还你二十两,二妹和小妹那二十多两你也帮我带给她门,家里秧苗儿还没移栽完了,可得早些回去,这年头。粮食最精贵,可得把那秧苗照料好了……”大姨紧紧搂着银子嘀嘀咕咕的跟着李氏等回院子去。
云舒跟着娘亲把大姨一家送出巷子,直到亲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远。过了转角不见人影才算真正放心。李氏低头看她:“云舒,成夫子当真不愿收二毛?”
“啊?没有啊,成夫子已经收下二毛了,二毛这两天看的书就是成夫子给的,逢一逢六下午还要去让成夫子考校了!”
“真的?!”李氏又惊又喜。不过片刻后她又拉下脸来:“那你是故意骗你大姨的了?”
“没有啊,我没说成夫子没收二毛,是她自己误会了!”云舒小心的观察李氏的表情,试探着问:“娘,大姨好不容易没了让强表哥拜师的心思,您不会……”
李氏摇头:“我只是觉得咱们这样瞒着她。以后她若知道了怕是会……”
“娘,您现在告诉她也没用啊,成夫子又不是咱们能随便拿捏的人物。不管她怎么缠怎么求,成夫子不愿收、谁也不能把他怎样;再说你看强表哥那脾气,像是能静下心来念书的人吗?还有二姨那里,她本来就对咱们不满意了,要再有这事儿不恨你才怪了!
哎。对了,娘!兴表哥不是今年二月要参加县试吗?现在二月都快过了。他到底考没考啊?”
“这个…自上次你二姨走后,咱们家事儿多,一直没空去看她,我明天就去他们新院子看看,顺便把你大姨的钱还给她!云舒,跟我说说,成夫子如何见得咱们家二毛的?他对二毛印象如何?”
“好着了,夫子说咱们家二毛聪明伶俐,有灵性有悟性,以后定能考个状元回来!娘,您就等着当状元郎他娘吧!”
“你这孩子,竟会说好听的!”
“娘,真是夫子说的!”
云舒跟着李氏回了院子,见老爹正在院中劈柴,想起先前找瓦匠老窑的计划。现在才刚过未时,时辰还早,择日不如撞日,那现在就去?
云舒立刻去找了老爹,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半晌。老爹放下斧头,回头换了身衣服道:“她娘,云舒说前两日杜兄请我去喝酒,我带云舒过去坐坐,天黑前回来!”
李氏正坐在门口找丝线,随口应了一句:“行,去吧,早点儿回来啊!”
父女俩出门后,在大街上叫了辆牛车一起来到北大街铺子巷口,叫了杜十打算去找老窑,不过杜十出来时他儿子杜康也跟着出来,说是要一起去,多个照应!
一行四人一起上路,慢悠悠的向西门驶去,正好路过西区那逃荒者聚集区。几天不来,云舒发现这边聚集的人数似乎比前些日子少了些,不过留下来的人却更加凄惨。一路行来,时常有衣衫偻烂的老人孩子沿街乞讨,或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旁边放个破碗。
老爹看得连连叹息,杜康道:“爹,粮价不是降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没饭吃?”
杜十叹道:“唉,你这傻孩子,要不是咱们运气好,遇上云舒小姐这位贵人,身无分文的咱们,现在可能比他们还惨!唉~~!”
“爹,咱们不都找着活儿干了吗?他们为什么……”
“康儿啊,这么多人,就算东家要招人,也只要身体健壮、头脑聪明的,这些老弱妇孺有几个能找到活儿干?对了,云舒小姐,您不是说开荒要招百来人吗?不知何时才能开工啊?”
“这个…”云舒看向老爹,先前只考虑自家的时间,却忘了顾及这些人能不能等!
老爹道:“云舒,咱们明天就回乡下去找村长,只要土地丈量出来,咱们就开始招人吧!到时候订下的人咱们就先给他们预发点儿工钱如何?”
云舒本还有些犹豫,杜十道:“志诚老弟。此法甚好!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人选问题我可以帮忙,我保证选的人即便预先领了工钱,到开工之日定能一个不差的到位。若有损失,我愿承担全部责任!”
“爹!”杜康明显不赞同的拉拉杜十的袖子,杜十举起一手制止杜康,然后对云舒父女慎重请求道:“志诚老弟,云舒小姐,我杜十深知你们都是良善之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用此方法可以救得成百上千人……”
“杜兄不必说了,我明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云舒。你不是说你的计划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吗?咱们晚上回去就跟你娘好好商量商量,一定得尽快把这事儿办成啰!”云舒看老爹豪情万丈的样子,既然他已经应下,还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能加快进程了!
一行人出了西门,顺着杜十父子的指引远远便见远处一根高耸的烟囱正冒着滚滚浓烟。他们一直盯着烟囱走。顺着大道走了两里,再转上通往烟囱方向的土路,即便现在天气晴朗,那泥土小路依然坑坑洼洼,行起来颠簸异常。
好不容易捱到烟囱下方,云舒跳下牛车揉揉差点儿颠散架的胳膊腿儿。顺便观察这瓦窑厂的状况。
这瓦窑厂依山而建,窑洞几乎是从山体上挖出来的,挨着一串过去三个窑洞。每两个窑洞之间一根烟囱,应该是两窑共用的!每个瓦窑都是直径三四米、深四五米的大圆筒,与她记忆中的样子差别不大,就是不知这里的技术发展了到了什么地步?
可惜那三个窑洞都被高高的围墙围了起来,云舒站在外面。只能看到窑洞的上半部分,不知下部又是何种状况?那些工人瓦匠们又是如何个制作流程?
等老爹和杜氏父子跟上来。几人来到围墙正面的大门前,此时大门紧闭,烟囱正冒着滚滚浓烟,里面应该正在开工。老爹问:“杜兄,是这里么?”
杜十四下看看,点头道:“西门外这边方圆几里就这里有窑厂,应该是这里没错!”
“那…我去敲门吧?”老爹上前,咚咚咚的用力捶着大门,直到几分钟后,里面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声音:“来了来了,敲什么敲?”
半晌后,大木门吱嘎吱嘎打开一条缝儿,一颗白胖白胖的脑袋露出来,将老爹上下打量几遍,老爹憨憨一笑:“呵呵,请问…这里有位叫老窑的瓦匠吗?”
“找人?”那白胖脑袋挑挑眉。
“是啊,我们找……”
‘啪!’大门毫不客气的关上,里面传来一阵恶劣的咒骂:“他娘的有毛病,一个大老爷们儿跑这里来找人,真当这里是窑子了?我呸~~”
老爹愣愣的站在门前不知该作何反应,杜氏父子对望一眼,杜康道:“爹,这里不就是窑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