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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你让他们靠自己努力去考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走这些歪路了?”
“什么歪路啊?唉,算了算了。咱们不说这个,看,你娘出来了!”二姨放下云舒。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李氏将云舒钱罐里取出来的二十两银子拿出来,两个五两的银锭子,其余都是散碎银子,二姨乐呵呵的清点一遍,谢过李氏。拿了银钱就要走!
云舒道:“等等,二姨。你还没写借据了!这可是我攒了五六年的银子!”
“哦,呵呵,好,我写就是!你这孩子真是的,过不了几天就还你,你还样样较真儿!”二姨一边嘀咕,一边接了云舒拿出来的文房四宝写下借据,然后便乐呵呵的抱着银两匆匆离开了!
二姨一出院门,李氏的脸就拉了下来,她回头瞪云舒一眼道:“跟我进屋去!”
云舒扁扁嘴,跟着李氏进了客厅,李氏一坐下,就怒喝一声:“跪下!”
云舒没有顶撞,老老实实的跪下。李氏直直的瞪着她,胸口急剧起伏,显然她很生气。半晌后,她长长吐口气道:“云舒,你可知错?”
云舒低垂脑袋道:“娘,云舒知错!”
“错在哪里?”
“云舒不该在长辈说话时随便插话;云舒不该不问娘,就擅自答应借钱给二姨!”
“你明知不对,为何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你二姨要拿钱去发那昧良心的财,你不阻止就算了,还助纣为虐!你跟安夫子学那么多年,就学到这些?……”
云舒老老实实的低着头跪在地上,任凭李氏拍着桌子怒骂。现在她正在气头上,不让她把那一肚子的气发出来,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要是把娘气出病来,自己就罪过了!
果然,李氏指着云舒头顶噼里啪啦一通发泄,直到两刻钟后,她把能想到的、能数落的都重复了好几遍,等她停下来喘气时,才发现自己渴得不行。旁边顿时一个茶杯递过来,李氏接过呼噜呼噜猛灌,几口就将茶水喝干。
“太太,您慢点儿喝!”小蝶拎着茶壶笑眯眯的给她斟满。
李氏看到小蝶略显惊讶:“小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三毛了?”
“太太,我们回来好一阵了,三毛少爷在院子里跟二毛少爷玩了!老爷也回来了!”
“啊?都回来了?!”李氏抬头看看外面,天色果然不早了!
“太太,晚上吃什么?要不您来掌勺?”
“好,咱们吃……”李氏站起来就要往外走,突然看到仍然跪在地上的云舒,她愣了一下,停下来站立片刻:“小蝶,你先去做饭、摘菜,我一会儿就来!”
小蝶看看地上的云舒,犹豫一下还是轻轻行一礼退了出去,她一出门,立刻被等在门外的二毛拉住:“小蝶姐姐,我娘还在生气么?我姐姐怎么样了?”
后面的水志诚也凑上来:“小蝶啊,她娘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小蝶回头看看里面,做个噤声的手势,牵着二毛走开,水志诚看看客厅,犹豫一下还是跟了上去。李氏看窗外几个人影儿渐渐走开,无奈的摇摇头,她坐回方才的椅子上。看看地上的云舒,再次摇头叹口气,淡淡道:“云舒,起来吧!”
云舒双手撑地,揉着膝盖慢慢爬起来。还别说,跪了半个多小时,双腿都有些不听使唤了!她扶着旁边的椅子歇息,并偷眼去看李氏,见李氏一脸紧张的望着自己张嘴欲言的样子,脸上除了担忧。还有些自责!
云舒心里偷笑,难怪人家喜欢用苦肉计,这招果然好用。以后惹事儿一定要装得更可怜!云舒眼珠一转,故意往旁拐了一下,李氏惊呼一声,扑上来扶住她,焦急道:“云舒。怎么了?是不是腿痛?来,坐下,快坐下!”
云舒眼泪汪汪的抬头,可怜巴巴的望着李氏道:“娘,云舒错了,您还生气么?”
“不生气、不生气了。知错就好,知错就好啊,来。给娘看看!”李氏挽起云舒的裤腿儿,见她膝盖上两团大大的红得发紫的淤青,顿时心疼的不行。
她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小蝶,拿药酒来!”
片刻后,老爹拿着瓶药酒冲进来:“来了来了。药酒来了!”
夫妻俩齐心合力帮云舒揉膝盖,老爹心疼道:“她娘啊。云舒犯了错,你说说她就是,干嘛要罚跪啊?你看她这膝盖伤得,唉!”
李氏不满的瞪他一眼道:“都怪你,从小宠着她,越大越没规矩!方才二姐跟我借钱,她问都不问我一句,就答应了!唉,你说二姐她要真有需要我借钱给她也应该,可她…她居然想……”
李氏一想起二姨要做的事儿就懊恼不已,从小受的正统教育让她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以后要是有人因为没粮食饿死了,那自己就是罪魁祸首之一!
云舒自然知道娘亲的想法,“娘,你别生气了,我借钱给二姨是有理由的,你听我说说看如何?”
李氏斜她一眼:“死丫头,还嫌方才跪得不够?”
“哎呀,娘,你先听我说完嘛,要是我说得没道理,你自己就到院子里跪一晚上去!”
李氏抿抿嘴没说话,云舒道:“娘,二姨下午那样子你也看到了,她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事儿做成啰!就算在咱们这儿借不到银子,她肯定还会想其他办法!
如果能在其他亲友或熟识之人那里借到还好,万一借不到,你觉得她会怎么办?”
李氏偏头想了想,脸色微变,云舒继续道:“以二姨的脾气,她凑不够银子绝不会罢休,万一她去赌坊或找帮派流氓借印子钱怎么办?那印子钱的利息岂是一般人承受得了的?到时候二姨不但会囤积粮食卖高价,赚了钱还会被地痞流氓全吞了!到时候二姨落难了,娘,你能不管她吗?”
“这个……”李氏眉头紧皱,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如果真变成那样的话,作为亲姐妹的她怎么可能不管?
“何况这粮食已经开始涨了,就算二姨不干这事儿,别人也会干,二姨不赚别人会赚,二姨她自己愿意冒这个险,咱们只是借钱给她而已,并不算助纣为虐!所以啊,娘,你完全不必自责,就当还了二姨当年帮咱们的人情吧!”
老爹点头道:“是啊,她娘!云舒说得有道理,反正银子借都借出去了,二姐想做什么,咱们管不了,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你说是不是?”
李氏想了会儿,长叹一声:“唉,罢了,那就这样吧!”
这事儿总算平安落幕了,第二日一早,老爹吃过饭就匆匆出门打探粮价,半上午一进院门就喊道:“她娘啊,粮食果然又涨了,那白米前几天才八文一斤,现在已经涨到十二文一斤了!连糙米都八文一斤!我的天,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李氏也有些惊慌:“那…那二姐那儿……”
“娘,二姨精明着了,她肯定不能吃亏,咱们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咱们昨晚不是说好不管二姨的事吗?你就别抄心了!
对了,爹,咱们甘薯运回来放哪儿啊?要不要再盖个棚子啊?用咱们的小毛驴去拉还是请牛车拉啊?”
“这个…”老爹绕着院子看一圈,挠挠脑袋道:“是啊,咱们甘薯放哪儿去?”
李氏道:“客房不是腾出来了吗?直接放客房不就行了?”
“娘,客房不是要放滤出来的豆粉吗?甘薯那么重,放屋子里搬进搬出多麻烦了?要不…咱们……”
云舒目光围着院子扫了一圈。脑中灵光一闪,高兴的挽起李氏的胳膊道:“娘,要不咱们沿着围墙边搭一圈几尺宽的棚子吧?就像大户人家的走廊一样,既能遮阳挡雨又不占地方儿,平时还能放点儿其他东西,怎么样?”
“棚子?”李氏的目光也围着院子走上一圈,然后皱眉道:“不好吧?那围墙不高,延出来的棚子也矮,最下面还没个人高,进出都要碰头。更不方便!”
“娘,围墙低了咱们把它砌高点儿不就是了?啊,对了。娘,咱们的院门啊、屋顶啊、门窗什么都该修整修整了,正好趁这个机会一起弄了吧!”
老爹点头道:“是啊,前些天我检修药房屋顶时,发现上面很多碎瓦。漏水的地方也不少,旁边其他屋子房顶也有些漏的,她娘,正好这几天有时间,咱们修整修整吧?”
李氏皱眉:“我还想着早点儿去娘那里,哪有时间来整屋子啊?唉。也不知大姐那里怎样了?”
云舒皱起眉头,这倒是个问题,大姨那里的事儿不弄个清楚。大家谁都不能安心,但这搭棚子、修整房屋之事也不能拖,怎么办?
云舒想来想去,只能把这任务交给小蝶了,另外再请隔壁的刘安来帮忙。找些信得过的工人,应该问题不大。
这事儿定下后。云舒花了半天的时间来丈量宽度、画出图纸,然后又仔仔细细跟小蝶解释几遍,直到她完全明白为止。接下来就是请工人干活儿了,为了这事儿她亲自跑过去找刘安帮忙,顺便去干娘方氏那儿看看。
几年下来,已满三十的方氏依然是那么一幅清清淡淡、超凡脱俗的模样,岁月没在她脸上留下丝毫痕迹。不知为什么,自从大锤顶替老爹去方氏铺子帮忙后,方氏铺子周围的地痞流氓就像绝迹了一般安安静静,因此方氏的日子过得平静而恬然。
方氏的儿子小明又长高了许多,虽然依然白白净净,却比以前懂事了不少,也没了那畏畏缩缩的坏毛病。现在他每天一下学堂就匆匆跑回来给方氏帮忙,方氏总算可以松口气了。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盼着儿子快快成年,娶个媳妇、生个孙子,对于小明能不能取得功名,她其实并不是很在意!
一个多月前,二姨把小兴转到城里来时,就来找过方氏。现在小兴跟小明是同窗,二人关系不错,上学放学经常一起。
因此,小明一看见云舒就拉着她兴致勃勃的讲小兴在学堂的事儿。听得出来,小兴很会来事儿,很有人缘儿,去学堂几天,就跟孩子们混得极好,这让小明羡慕甚至崇拜!
好久没见小明的云舒跟小兴聊得很起劲,直到傍晚天快黑了才回去。她一推开院门,见院子正中的石桌上摆着两个包袱,娘亲在几间屋子之间急匆匆的走来走去,一见云舒回来就大声问道:“云舒,修整房子那事儿说好了吗?”
“恩,说好了,刘安叔叔的邻居就是专门帮人盖房子的,刘安叔叔说他们明天就来!”
李氏将手里的包袱往桌上一放:“那就好!云舒啊,你留在家里守着工人们干活儿,让他们把院子修整好了!顺便看好你弟弟!”
“啊?娘,你们明天要去外婆家么?”
“不是明天,现在就去!”
“啊?现在?天都快黑了!”
“黑了也得去,他爹,好了没有,快点儿!”李氏对着屋子喊一嗓子,云舒跟在娘亲后面直打转:“娘,为什么啊?半夜赶路多不安全啊?上午不是说好了让我也去的吗?我都跟小蝶姐姐和刘安叔叔说好了!娘~~~”
“走开走开,别挡事,我跟你爹有要事,你在家看好弟弟啊!”李氏拨开云舒,继续转来转去收拾东西。
云舒对这突来的变故有些意外,她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啊!娘,是不是大姨传消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