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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送他的马车车夫说,救他招待他的都是他们公子,自然就是卫禹了,说到这里老爹站起来对卫禹拱手道:“多谢卫公子!”
云舒也跟着站起来,学着老爹的样子拱手道:“多谢卫公子相救,他日若有用得着咱们家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是啊是啊,请尽管开口!”老爹拱着手附和道。
卫禹‘呵’一声轻笑,眼中目光闪了闪,片刻后居然微微点了点头!
云舒抽抽嘴角,看看桌上的酒壶,立刻上前拎起主动给卫禹斟上一杯,呵呵道:“卫…公子,您随意啊!”
卫禹嘴角微翘,端起桌上的酒杯慢慢品尝起。
云舒尴尬的笑笑,然后拉着老爹到一旁坐下。她回头看看舅舅,然后凑到老爹耳边小声问:“爹,您什么时候找到舅舅的?您把他接到咱们家铺子来,怎么不跟娘说一声了?咱们走的时候外婆还嘱咐娘找舅舅了!”
水志诚一脸无辜道:“舒舒啊,我也是刚知道的,我回来的时候你舅舅就在了!”
“啊?你说是他自己来的?”云舒赶紧捂住嘴,回头见舅舅依然低着头没有反应,她轻轻拍拍胸口。
老爹拉拉她袖子,对她眨眨眼,云舒跟着老爹轻手轻脚的进了书房。老爹捡了门口的凳子坐下,小声道:“丫头,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儿,你舅舅有条腿已经瘸了,别再提那些事儿让他难过了!”
“瘸了!”云舒惊讶的捂住嘴!她伸出脑袋看向舅舅的腿,表面上看没什么区别啊!老爹把她拉回来道:“别看,刚说了就不听话!”
云舒揉揉脑袋:“爹啊,舅舅明明知道咱们家铺子的位置,怎么不早来啊?要早治了肯定没问题!”
“你这丫头!你舅舅是大锤救回来的,听说刚救回来时全身烧得能煮熟鸡蛋!
请了几个大夫,人家都说他的腿溃烂严重才引起高烧,除非锯掉,否则说不定人都活不过来!大锤那小子不敢做决定,你舅舅又一直晕迷着,他那身子就那么一直拖了好些天,幸好你舅舅总算挨过来了!不过那右腿却是没用了,唉~~~”
云舒心下惊讶,一是没想到找寻多天的舅舅居然就在自家铺子里!二是没想到救舅舅的人居然是大锤,而且早就救回来了!
这家伙,救了人怎么不说一声了,真是的!不,这些天自己几次从自家铺子门前过,怎么就没进来看一下了!要早来,兴许就……唉,或许这就是上天对舅舅的惩罚吧!
第三一零章 一吐为快
父女二人在书房中嘀嘀咕咕了好一阵才回到院中,院子里已加了两张竹椅,舅舅醉倒在一旁呼呼大睡,大锤和卫禹对面而坐,正举杯对饮。
大锤见云舒父女出来,立刻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水大叔、云舒妹妹,你们来了!”
老爹点点头,示意大锤坐下,几人在院子里坐成一圈,一边斟酌小酒一边谈起舅舅的事儿。原来大锤原本并不认识舅舅,他是在舅舅被赶出李家的第三天早上,在附近一个小巷的垃圾堆边偶遇舅舅的。
当时舅舅满身是血、高烧得全身发抖,虽然围观者众多,却无人出手帮忙。大锤送了趟货正好路过,待挤进人群看清状况便立刻上前帮忙,一个人急急慌慌的将舅舅扛回了云舒家后院。然后又打水给他擦身洗漱,让二锤去找了陆大叔,还请了好几位大夫。
舅舅到了云舒家铺子后一直晕迷高烧,直到三天后才醒来,然后一直吃药敷药的,这两天总算好起来了。舅舅和老爹都是今天傍晚相见时才知道的,当时两人都吓了一跳,舅舅二话不说,爬起来就要出去,老爹和大锤好劝歹劝才留住他。
云舒往地上的舅舅瞧了瞧,表面看着还好,不过他的双腿似乎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直得像两根棍子!她皱起眉头,凑到大锤耳边小声道:“大锤,你有没有告诉我舅舅他腿的事儿?”
大锤立刻摇头如拨浪鼓:“没有没有,隔壁大婶让我不要说!”云舒点点头,这事儿舅舅迟早会知道,不知他会作何反应?
几人直到子时末才散去,老爹和大锤合力将舅舅抬回屋去,院中就剩云舒和卫禹。云舒见他依然不紧不慢的自斟自饮,便伸手拿了酒壶道:“卫禹。谢谢你救了我爹!”
卫禹没答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举到她面前,云舒看看酒杯又看看他,无奈只得给他斟酒。
院中月光柔和、天上星光闪烁、四周一片寂静、空气中暗香浮动,一男一女坐于桌前,一人执壶一人执杯,一人斟酒一人饮酒,这画面如此和谐浪漫,云舒却很不自在。她连斟三杯。努力想找话题,可不管她说什么,卫禹都不搭腔。只管端着酒杯慢慢品尝,没了便往她眼前一伸。
云舒盯着他一阵打量,绞尽脑汁的想,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笑嘻嘻道:“哎。卫禹,你们家有没有死士?”
卫禹手中酒杯一停,突然抬眼看向云舒,眼中犀利如刀的目光让她不禁瑟缩一下!云舒干笑两声:“呵呵,我开玩笑的,你不要生气啊!”
卫禹垂下眼看着杯中的酒。低声道:“谁绑的你?”
“啊?你说什么?”
“谁绑的你?”
云舒愣了一下,她眨眨眼俏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还能帮我报仇不成?”
卫禹不答话,却突然抬头一脸认真的望着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月光中闪闪发亮!
云舒心里咯噔一下,耳根一热,紧接着双颊也慢慢发烫!她有些倡促的掏出手绢,装作擦嘴,实则掩饰自己的失态!心里暗骂:想什么了?这身子才十岁不到。大半夜的对着个小屁孩儿发什么花痴,真是…真是……
半晌后。大锤从屋里出来,见云舒还坐在院中低着头扭扭捏捏,便道:“云舒妹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不回去睡觉了?”
云舒吓了一跳,抬头来看,见大锤正站在舅舅房门前,担忧的望着自己,而方才卫禹的位置却空空如也,原本他手中的酒杯规规矩矩的放在桌上。
她惊讶的站起来四下寻找,大锤过来奇怪的左右看看:“云舒妹妹,你找什么?周围没人啊!对了,卫兄弟什么时候走的?”
一提卫禹,云舒就想起方才那个俊俏的少年脸上一脸认真的表情,她脸上一红,嘟嘴道:“不知道!”,然后一把推开大锤便向自己房间跑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大锤站在原地发愣。
外婆家的巨债解决了,老爹回来了,舅舅也找到了,还意外的见到了小狼和小狐狸,外加野生果园的优良品种……,一切愁云都渐渐远去,太好了!
云舒躺在床上长长的松口气,心里想着要是能把周家那群坏蛋全摆平了就更好了,不知姜掌柜那里何时出手?能做到何种地步?她半眯着眼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而她房间对面的屋顶上,一个黑影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那双如猫般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透过半开的窗户望着床上那个睡得四仰八叉的小人儿。
突然,又一全身劲装的人影落到那人旁边,单膝跪地禀报:“少爷,查到了,是周家大少爷周顺发找的人,不过绑人那两个土匪怎么也找不着,属下等一直追到云雾山脚一座山神庙便再无踪迹!”
那人慢慢回头,脸庞正对月光,英俊的脸上一脸肃杀,正是方才突然消失的卫禹。
“少爷,还要继续找绑匪否?”
卫禹摇摇头道:“为何绑她?”
“这个……属下立刻去查,属下告退!”那黑影对着卫禹行礼后嗖一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卫禹回头看了眼熟睡的云舒,转身一跃,也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云舒从迷迷糊糊中醒来时,发现外面已日上三竿,看样子多半已经辰时末了!她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冲出门去找老爹,刚进院子便遇上正在院中玩耍的二锤。
“哈哈,云舒姐姐大懒虫,太阳都晒屁股才起床,羞羞~~~”二锤乐得拍手大叫。
云舒一阵脸红,板着脸挥挥手道:“去去,小孩子知道什么?”她跑到老爹门前举手就嘭嘭的敲。
“云舒姐姐,别敲了,水大叔不在!”
“不在?上哪儿去了?”
“水大叔说担心二毛,一大早就回家去了!他还说让云舒姐姐就在城里待着,好好照顾你舅舅。他去接了水大婶就来!云舒姐姐,陪我玩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二锤拉着云舒的手一阵摇晃着撒娇,把她摇得头晕。
云舒连哄带骗,还舍了好几文铜钱才打发走二锤,她抹抹额角的汗珠小声嘀咕:“这小破孩儿,怎么要钱比我还厉害?他到底是不是大锤的亲弟弟啊?”
她在院子里站了会儿,眯起眼睛望望半空越来越热的太阳,想起昨晚睡觉前想的问题不禁有些急躁起来,不知姜掌柜那里进行得怎么样了?城外那几具女尸的身份确定了么?她们的亲人找到了么?周家人作案的证据找到了么?
她越想越乱,最后深深吸口气。去厨房寻了些吃的。她本想去看看舅舅,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想起先前舅舅干的那些糊涂事儿。外婆贴光了棺材本儿不说,连自己都差点儿被连累得丢了性命,就算他现在处境让人同情,但要自己就这么完全原谅他,真的做不到。她撇撇嘴。转身就往后院大门跑去。
云舒出了后门,在街上左转右转,原本想去顺通钱庄打听打听,可昨晚才从姜掌柜那里回来,这又是求人的事儿,且不是说办就能办的事儿。她到了门口犹豫半天。终究还是没进去,最后她悠悠荡荡不知不觉到了安夫子家。
云舒一家夫子院门,就直往安夫子书房去。因为按惯例,现在夫子肯定在书房一边摇着扇子看书一边品茶。
她直冲冲的冲进书房,走到安夫子对面坐上,拿起茶壶对着茶嘴儿咕噜咕噜一阵猛灌,直到大半壶茶水下肚。一旁发愣的安夫子才反应过来,大叫这:“哎哟。我的西湖龙井、龙井哎!放下、快放下!”
云舒啪一声将那白瓷茶壶拍到桌上,安夫子一把夺过去,心疼的抱着瓷壶左看右看,又轻轻抚摸。待确认完好后,才小心翼翼的将茶壶放远了,然后冲回来,拿着扇子头儿狠狠在她脑袋上拍了两下,痛心疾首的骂道:
“你个蠢丫头,老夫教你这么些年的诗书礼仪,你都给我学到哪儿去了!你这样子像什么大家闺秀?纯粹就是个山野莽夫、莽夫!”
“哇~~~”云舒突然大哭起来,把正走来走去训斥的安夫子吓一大跳,他愣了一下,无措的看看手上的扇子,听云舒哭声越来越大,立刻扔了扇子跑过来:“哎哟,舒丫头不哭啊,谁欺负你了,快告诉师傅,师傅帮你…帮你骂他啊,不哭不哭了……”
云舒发泄痛苦了,抽抽噎噎的停下来,泪眼汪汪的望着安夫子道:“夫子,我想让害我的坏人倾家荡产、终身乞讨,会不会太狠心了些?”
安夫子愣了一下,皱眉踱着方步走到云舒对面坐下,轻敲着桌子道:“丫头,怎么回事儿?你给夫子好好说说!”
云舒跟安夫子相处多年,对他的信任非同一般,自然不会藏着掖着,于是她从头到尾将事情前后跟夫子一一道来,连五六十年前李家祖辈们自己的恩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