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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儿望着云舒哥哥笑了两声,想了想又眨巴着眼睛模模糊糊的叫道:“滴滴!滴滴!”
云舒没听明白,四娘却脸色难看,弯腰抱起思儿道:“思儿乖,这不是爹爹,这是表姨,应该叫姨姨,啊!”
云舒有些意外,这孩子竟然会叫爹爹了,她从生下来到现在从没见过她爹,却时时刻刻念叨着,多半是四娘时常在她耳边提起吧!
可钱兴来京城这么久,每次见他都是春风满面,不是给小顺子拍马屁,就是舌灿莲花的夸赞哪个地方好玩、那里好吃、哪家的贵公子跟他关系不错等等。从没听他说过想念家人,提都没提过,更别说想念四娘母女了,唉!
“云舒表妹。那个……我相公…在京城过得…还好吗?”四娘抱着孩子吞吞吐吐的问,看她目光闪闪望着自己的样子,好似这个问题已经憋了许久了一般。
云舒心中衡量一番,她问的应该是钱兴来京城这大半年过得如何吧?或许还有点儿其他意思?云舒看看四娘,笑眯眯道:
“表嫂放心,表哥过得挺好的。她来京城第二个月相公就安排他和二毛一起去聚贤书院念书,聚贤书院虽比不得皇家书院,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的,现在朝廷里三品以上大员有一半都曾经在那书院上过学,所以表嫂大可放心,我们定然亏不了他。”
“不不,表妹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只要他过得好就好。”
云舒玩笑道:“是不是啊?表嫂,你就不担心他跟着那些纨绔子弟学坏了。找到小妾什么的?”
四娘闻言脸色刷一下就白了,连带身子都僵硬了一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云舒赶紧道:“表嫂别担心,表哥没有找人,我开玩笑的。”
四娘怔愣片刻才慢慢回过神来,她低头怜惜的看着怀中思儿。苦笑一声道:“有什么关系?反正……他迟早都会有人,婆婆说……做官的人人都有妾室通房,没有的人反而会成人家的小病,等以后相公做了官,还……还是会…。。”
云舒皱眉道:“胡说!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要那样的话,岂不是官越大妾室就越多?我家小顺子现在就是三品官,他就没有妾室通房,这又怎么说?”
四娘艰难的扯扯嘴角:“所以表妹是最有福气的,我们都羡慕得紧。”
看她那伤心无奈的认命眼神。云舒有些难受,可钱兴才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表哥,她又能说什么了?三妻四妾确实是男人的通病,这里众人都认同,自己一个人反对又有何用?最多不过管好自己相公就差不多了。唉!
屋里气氛沉默下来,直到门口响起娘亲和两位姨姨的说笑声,四娘赶紧站起来,本能的四下张望,似乎希望能找到个地方藏起来一般。
云舒道:“表嫂,你坐下,咱们再聊聊吧!”
“不……不用,我……我先出去了!”
“表嫂等等,还是……”
云舒话没说完,就听二姨嫌恶的声音:“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人家云舒还在坐月子了,要累着云舒看你怎么赔得起?”
四娘抱着孩子站起来低头道:“母亲,我马上就走。”
“等等!”云舒叫住她,转而对二姨道:“二姨,是我专门派人把四娘请来的,我闲来无事,想找个人聊聊,二姨你就别管了!”
二姨看似苦口婆心道:“云舒啊,你要找人聊也该找个上得了台面儿的,她不懂事,又不会说话,要是那句话冲撞到了你,我可付不起责啊!”
“二姨说的什么话啊,什么冲撞不冲撞的?又不是外人,真有什么事我自个儿担着,哪需要你负责?四娘,坐下吧,我还想问问你家里的事情了!”柯南同人一世新安
四娘有些犹豫,她怯生生的看二姨一眼,二姨也颇为不满的斜她一眼,轻哼一声偏开头去。突然小姨惊呼一声:“哎呀,瞧这一身金光闪闪的,我说是什么了,原来是这么漂亮的金项圈啊!啧啧,瞧这粗的,怕是得好几十两金子才能打出一副吧,上面还有宝石了,这得值多少钱啊?啧啧,思儿,你发财啰,让姨婆好羡慕哦!”
小姨夸张的惊叹一番,然后笑眯眯的拍拍思儿的小脸儿,二姨闻声回头,见到那一整套金光闪闪的东西也是眼前一亮,她几步过去,盯着项圈手镯打量一番,又摸摸两个脚环,眼中明显有欣喜之色,不过她面上却故作怒色的瞪着四娘道:“你怎么如此没规矩?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收?来,快取下来还给云舒。”
云舒微笑道:“不用了,二姨,这是我特地送给思儿的。送出去的东西我可不要。”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少说也得值几百两。我们哪能要了?”
端茶进来的迎春扫了一眼,笑眯眯道:“二夫人,几百两可买不到这么好的东西,这是南边藩国送来的贡品,我们二爷特地带回来送给我们奶奶的,多的不说。市面上卖的话两千两都算便宜的了!”
二姨闻言倒抽一口凉气:“两千两!!”
小姨也诧异的端详片刻,啧啧赞道:“瞧瞧,咱们云舒现在发财了,出手就这么大方,云舒啊,我们家小妹也来了的哦,别忘了给我们家小妹也准备一套,啊!”
云舒抿嘴笑笑:“放心吧,小姨,我都给您留着了。”
二姨回过神来。喜滋滋的盯着那套金镶玉打量,还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去摸两下又快速离开,那宝贝惊喜的样子不言而喻,她想了想,又赶紧道:“哎呀,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好意思了,云舒,你太客气了!思儿,还不快快谢谢你云舒表姨?”
看二姨围着思儿转来转去,目光也一直颤在那套金镶玉上,完全没有看思儿一眼,好似那就是个塑料模特儿一般,云舒想了想又故作玩笑道:
“二姨,你看思儿多乖巧多可爱啊,这套金镶玉是我特地给她准备的见面礼。您可别贪心,偷偷拿去当了卖了或者送人什么的,否则我可是不依的哦!”
二姨一愣,脸色变了几变说不出话来,娘亲嗔道:“胡说什么。臭丫头,你东西都送人了,你管人家怎么处理!”
一旁眉儿道:“夫人,恕奴婢直言,您这话确实有差的,这套金镶玉本是贡品,贡品是不能随便卖卖的,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官府的人查上门来,要是说不清楚落个满门抄斩的大罪都不一定了!”
娘亲和几位姨姨闻言一惊,面面相觑片刻,小姨道:“不至于吧!照你那么说,宫里贡品那么多,不还时常有宫女太监偷出来卖,那他们不都犯了杀头的大罪,可也没见几个人真的落罪啊!”
云舒道:“按律法来说,眉儿这话也没问题,只是严格执行的少,除非你得罪了谁,人家故意拿此做文章还差不多。算了,不说这个了,娘,你们材料选好了吗?”
娘亲点头:“选好了,你看,我布匹怎么样,全是上等丝绸,颜色也鲜艳,还有这丝线,锈花型可能来不及了,听说绣房那边早有准备,我打算只做衣裳,然后把绣样儿缝上去在好好整理整理就差不多了!
唉,现在时间太紧了,要是宽裕些,我就自个儿锈,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不用了,娘,你什么都做完了,人家绣娘岂不要丢差事了,衣服都是您做的,就不差那几个花样儿了,要是来不及也没关系,反正绣房那边早就准备好了的。”
“来得及来得及,有你二姨小姨帮我,怎么都来得及。来来,眉儿丫头,你叫人把那小桌儿搬过来,咱们现在就开始。”
娘亲张罗着就要在云舒房里裁布做衣裳,被淡忘的四娘缩在一旁,等娘亲几人忙起来了,轻声跟云舒打个招呼,便不声不响的抱着孩子离开了。
正对云舒这边的娘亲早就看到了四娘和云舒的互动,她询问的看向云舒,云舒对她眨眨眼,她嗔云舒一眼,什么都没说,继续低头干活儿。
娘亲几人一边说笑一边赶工,一直做到晚上亥时过,二姨和小姨回房休息,娘亲则留了下来,母女二人好久不见,她们打算睡在一起,顺便好好聊聊。
等丫鬟们安抚好两个小家伙儿,放下帐子出去,云舒侧躺着望着摇篮里两个孩子,心里满满都是幸福,老娘轻叹一声:霸世剑尊
“唉,想来你才刚生下来的时候瘦瘦弱弱的,连哭腔都低低柔柔的,你奶奶总在门口跳来跳去的骂你养不活,没想到眨眼你就长大了,还成了亲生了孩子,如今我也当外婆了,感觉像做梦一样,要不是亲眼看着两个孩子,我都不敢相信。”
云舒好笑道:“娘,有什么不敢相信的?你瞧,元月和正月都在您眼前了,不过您放心,您现在还年轻着了。走出去说咱俩是姐妹都有人信,要不……你再跟爹爹帮我们两个弟弟妹妹?”
娘亲脸上一红,嗔道:“臭丫头,没大没小的。胡说什么了?”
云舒嘻嘻一笑:“可惜爹爹回去了,早知道就留他住下别走了!”
“不走哪能行啊?家里那么多果子铺子,总得有个人看着。”
说到这个,云舒想了想道:“娘,去年咱们家果园收成怎样?窑厂和七味斋那边生意如何?”
“好,都挺好。果园的收成比前年还多,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卖,都是你方舅舅在帮忙打理,听说也只卖了小半,多半还是运去酒坊酿酒了。”
“酿酒也好,咱们家的酒已经是供酒了,不愁卖不出去,酿多少都好,那东西容易存放,年份越长越值钱。七味斋那边了?”
“也好。杜大哥每月送一次账本儿过来,哦,对了,杜大哥家的娟儿已经成亲了,康儿也订了亲,年后就要办喜事了!”
“哦?是吗?杜鹃人品相貌都不错。谁娶了她那是他积了几辈子的德。”
“是啊,那丫头确实不错,她婆家家境也挺好,以后那孩子不用再受苦了!……”
二人闲聊一阵,老娘也问起二毛和钱兴的状况,云舒按事先约定好的敷衍过去,娘亲闻言并未多问,只道:“住在书院里也好,免得到处乱跑学坏了,他们现在正是该做学问的时候。等以后考了功名就轻松了,你二姨也可以放心了!”
提起二姨,云舒有些不以为然道:“娘,四娘挺好的啊,二姨怎么老是欺负人家?”
娘亲停顿片刻。轻叹一声:“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人家的事你就别管了!”
“你不是说二姨不是外人吗?怎么又成别人家了?人家四娘当初嫁过来时带了那么多嫁妆,四娘她娘家不管哪方面都比二姨家好多了,四娘对二姨也从来都是百依百顺不顶嘴,现在又给他家生了个那么乖巧的外孙女,二姨却变本加厉,我都觉得过分,娘,你找机会说说她呗!”
娘亲还是摇头叹气:“你二姨的脾气哪里听得进去啊?我和你小姨时常说她,她有时听听却从不往心里去,说得重了又扫了她面子,回去她只会对四娘更坏!唉,四娘确实是个好媳妇,可惜……要是生个男丁就好了!”
云舒坐起来道:“是男是女就那么重要?娘,我不也是女儿家吗?我的小元月也是女儿身,以后要是她婆婆敢那样欺负她,看我把打上门去砍了他全家!”
娘亲好笑道:“你这丫头,说着说着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