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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书晴看着,也不再犹豫。
先用皮筋绑住手腕。再用穿心莲水消毒手背,将兑换好用瓷瓶密封起来的生理盐水倒挂着,一端的针头从软胶做成的封口进去,盐水经过细细的羊肠进入另一端的针头。放走气泡,拍了拍手背,对准一条青筋干脆利落的扎了进去。
瓷瓶不是透明的,管子不是透明的,什么都看不到,两人做过数回试验,计算出了一瓶盐水进入人身体所需的时间。
可毕竟是第一回,既怕时间计算有误,也怕这盐水不对。进入身体会引起其他不可预知的反应,两人都不敢大意,一直在床边守着。
最后比之前计算的时间提前半盏茶功夫收针。拔了塞子一看瓷瓶中的盐水,两人对视一眼,笑了,他们算得没有错。
“继续。”
忙了一上午,庄书晴回家的步子迈得都有些无力。
庄书敏看惯了她走路一阵风神采飞扬的样子,甫一看到她这模样张口就问怎么了。
庄书晴也没瞒着。没精打采的将事情说了。
“你救的人?”
“恩。”
“就像早上那样?”
“不一样,早上那个容易多了。”庄书晴回了神。“敏姐姐,我以为你会更责备我多管闲事。”
“又不是头一回了。”庄书敏本来就是忍着,看她主动提起顺势就说了,“早上你就莽撞了,又解男人衣裳又摸来摸去的,即便白公子纵着你你也得多注意些,被人中伤还不得你自己受着那些话。”
“可我救了他的命。”
“对女子来说,名声就等于性命,你救了他毁了自己的名声,也没占到便宜。”庄书敏说着柔了眼神,“可是看你真帮别人捡回一条命,我也觉得很值,他那个年纪定然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没了他指不定会如何,这么一算,你救下来的又岂止是一条命。”
说来说去还是赞同的嘛,庄书晴高兴些了,只是还有点不得劲,“男人出去花天酒地,管男人就是了,毁了一个女人有什么用,这天底下做皮肉生意的还少吗?只要有银子,哪里去不得,可是看她那模样又实在可怜,想想也是真有感情在的吧,不然怎么会那么想不过。”
“你当每个女人都跟你似的敢做敢说啊,女人自懂事以来学的就是以男人为天,学的是内宅那些事。”想到曾经的自己,庄书敏叹了口气,“我幸运,能遇上你,不然怕是坟上都长草了。”
“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你身上去了,现在不就挺好。”庄书晴无奈,扯开话题,“我饿了,宝珠。”
“是,饭菜已经上桌了,您洗洗手就能吃。”
午饭吃得比平时晚,庄书晴担心弟弟又和上次一样提前出来,吃过饭就去了考场。
原本还想在马车里眯一眯,可马车还没停稳就被围住了,一道道声音传进来。
“就是坐在这辆马车里的小姐。”
“对对对,就是这辆马车,太好认了。”
“我早上见过,可年轻又心善的小姐。”
“小姐,我是陈谅的弟弟,带着侄子来谢您的救命之恩。”
庄书晴没打算出去被人围观,只在里面道:“举手之劳,无需言谢,令兄的心脏不太好,以后还是要尽量保持心情稳定的好。”
“是,我一定转告,陈青,给小姐磕个头。”
庄书晴在马车里保持了沉默。
外面的人看她始终不露面,又有诸多护卫守着,也不敢靠前,只是目光时不时的扫过来,说的也都是早上的事。
成了别人的谈资,庄书晴哪里还睡得着,这一刻,她无比盼着白瞻能快点回来。
白瞻有一个本事,在别人来说再难的事到了他那里都会变得轻而易举。有他在,她心里安稳的什么都无需想,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他一直就是这么说的。而她,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他在的时候天天受着他的好还不觉得,不在身边了才感受深刻,怪不得老话说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她这才失去八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好在她的失去不会是永远。
唔,以后也得用心些将人留住才行,这个男人。是她想要的,哪怕没有信心能留住一辈子。至少也得努力过后才能认命。
“一回来就看了场热闹。”人未至,声音已在耳边响起,再一抬头,一身紫衣勾着嘴角进来的不是白瞻是谁!
笑意顿时从心里泛起。从眼里透出,在脸上绽放,“有些人真不经想,一想就出现了。”
看到日夜挂念的人本就心情大好的白瞻再听到这话唇角的笑意明显加深不少,在她身边坐了,心满意足的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人不自觉的凑得更近了些,“想我了?”
“恩,想了。”
被她坦率的反应哄得高兴。白瞻干脆将头搁在了她肩上,这个姿势只要再伸个手就将人抱在怀里了,“想我什么了?”
“想你对我的好。然后觉得我对你不够好,为了你不被对你好的人抢走,我决定要对你好一些,不让你被狐狸精勾引走。”
绕口令一般的话引得白瞻低笑出声,声音沉沉的响在耳边,庄书晴耳朵尖都红了。
“发生了什么事引出你这般感慨。我得好好谢上一番才行。”
身体往后靠,男人的肩膀好像一直在等着。她稍一动就将人接住,庄书晴觉得连支持自己身体的力量她都可以省下来了。
“就是觉得女人活得太不容易了,我现在能过得这般自在应该感恩,而不是肆意挥霍你的好,长觉悟了是不是?”
“确实是。”白瞻笑着抵住她的头,“我很高兴。”
“我也有一点点。”
人回来了,心好像也有了地方安放,庄书晴一下子就睡过去了,完全信赖的姿态。
白瞻看着,只觉得心软成了一摊水,抱着人闭上眼,也睡了过去。
庄书寒从考场出来,看到马车快步走过来自觉的往上爬,三子忙伸手拦住,“二公子稍等……”
“让他进来。”
三子退后一步。
庄书寒挑眉,大步进入里车厢,看到离开八天的白瞻坐在姐姐对面,两人明明没有逾越的动作,气氛却温馨得不得了,他都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了。
“白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不久,考得如何?”
“后面两场不用参加了。”
“这么自信?”
“是!”庄书寒对上笑眼看过来的姐姐,“姐姐,我一定能过。”
“信你,先过来吃点糕点垫垫,我们回家。”
“恩。”
对于家里多了个前头牌,白瞻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只要不是书晴身边多出来个什么男人,其他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晚饭后,一屋子大大小小的人都识趣的离开,留下两人述话。
“秦家长能耐了。”
“算了,三子那个耳光打下去就已经让她丢尽脸面了,别和一个伤了心的女人计较,不用你做什么她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女人如果不在乎也就罢了,若是在乎,谁能容得下男人三妻四妾朝秦暮楚,白瞻,丑话说前头,你要有那个心一定不能瞒着。”
“害怕了?”
庄书晴抿住唇,笑容淡了些,“恩,害怕了。”
若非害怕,她不会这么多话,她自己知道,白瞻也知道。
只是她不愿意示弱罢了。
“若天下还有另一个庄书晴,倒是真有可能。”
庄书晴瞪他。
白瞻笑出了丝丝情意,“可天下只得一个庄书晴,配我刚刚好。”
☆、083章 可值得?
有了庄书晴的劝阻,白瞻到底也没有去为难秦家。
倒是秦令诚惶诚恐的来请了一回罪,送了好些贵重东西,白瞻直接全部搬去给了庄书晴。
南枝在次日就搬去了给她租的宅子,庄书晴每天上午会过去给她检查上药,再给她吊上三瓶盐水,青阳子看得仔仔细细的,庄书晴索性将怎么下针,为什么要从静脉进针都给他说了。
青阳子学得很快,到第三天时就拿南枝当试验品了,虽然一开始让南枝吃了点小苦头,找到窍门后也就顺利了。
庄书晴有时候会忍不住想,青阳子要是活在现代一定会是个天才医生,有那么多高科技的仪器辅助,不知能得多大成就。
南枝现在没有信得过的人,庄书晴做主给她买了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来侍候。
小姑娘是吃过大苦头的,现在吃穿不愁的,将南枝照顾得很好,只是胆子小了些,每回说话声音跟个蚊子叫一样,得凑近了才听得清。
南枝这会也醒着,勉强对庄书晴笑笑。
“又发烧了?”
“昨晚就开始烧,现在已经好受点了。”
失血过多,免疫力降低,这几天一直反反复复的发烧,降下去又烧回来,好在温度一直没有过高。
号了脉,庄书晴看向青阳子,“补血的药需得加大剂量。”
青阳子不甘不愿的应下来。
“现在已经通气了。可以适当吃点流食,我让喻娘子每天给你弄点补血补气的膳食,小莲你在饭点的时候去拿。”
小丫鬟忙应声。
青阳子勤快的去挂盐水了。庄书晴待要再交待两句,南珠快步进来低声禀报,“陈总管差奴婢来和您说一声,秦少夫人寻短见,怕是要不好。”
庄书晴对那个年轻的妇人很有印象,她用盛气凌人的态度和盛装来武装自己,明明有个泼辣名声。却做了这一点也不泼辣的事。
不过,“来告诉我是为何?秦家没请大夫?”
“请了。”南珠顿了顿。继续道:“上次的事闹得很大,主城区都传遍了,秦少夫人寻短见的消息传出来,就有人说是公子逼的。连带的您也……”
“这脏水还真是想泼谁就泼谁,白瞻是什么个意思?”
“陈总管说白公子没有任何吩咐,只是嘱咐不让他们瞒着您。”
白瞻懂她,知道她不喜欢身边的人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替她做决定,她喜欢这种体贴。
沉默片刻,庄书晴道:“这事与我们无关,随他们去。”
“是。”
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没多久就有人登门求见。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哭泣的老妇人,庄书晴忍不住将脚往后收了收。“请我去?为何?秦家真想将这事赖我身上不成?”
“老婆子万万不敢如此想,是少夫人冷了心自己不想活了,怪不得任何人。老婆子求上门来,是听说庄小姐有一手神乎其神的本事,连没了气息的人都能救活,我们少夫人还有气,庄小姐一定有办法救她,请庄小姐垂怜。”
原来如此。
当日她救陈谅时那么多人看着。传开了也正常,只是不知道被传得有多离谱。
“我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厉害。那个人我能救,是因为他本来就没死,你不如多请几个老道的大夫去看看,他们比我本事大。”
“没用,没用。”老妇人又开始抹泪,“会元府有名的大夫都请了,都说我家少夫人救不活了。”
“她到底伤到了哪里?”
“我家少夫人……吞金了,谁也不知道她吞了多少,眼看着就要……”
吞金?盛传的富贵死法?庄书晴看向白瞻。
白瞻掀了下眼皮,“随你心意。”
“我知道要怎么救,但是……”
“不确定就不救。”
白瞻说得洒脱痛快,那边老妇人已经跪下去直磕头,“求庄小姐垂怜,求庄小姐垂怜!”
“不是我不愿意救,是……”庄书晴示意南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