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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她这么费力救回来的人竟然不记她一点好,不止如此,还打她的主意,想通过她去牵制止顾,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是了,天家无亲情,只有江山,她怎么忘了。
“坐下。”皇帝有些头疼。怎么一个个的都脾气这么大。
庄书晴只得别别扭扭的又坐回去,在想起天家无亲情时她已经记起来这是皇帝了。
“书晴。”皇帝换了个称呼,“朕这个样子活不了几年,死之前总得把这祖宗交下来的江山交到可靠的人手里才能安心闭眼,瞻儿的性子朕清楚,就因为清楚,朕才明知道周朝问题重重却迟迟不敢直接立他为王储。”
看她依旧犟着,小女儿姿态倒有点像是和长辈闹脾气,心里顿时就软和了,“朕头一次见他是他母亲过世。他奉玲珑之命送信给朕,玲珑在信里告诉朕,瞻儿性情有缺陷。没有确切的分辩是非的能力,行事只看顺眼还是不顺眼,这还是她引导多年的结果,她多年不和朕联系,死后却愿意舍下这个脸,也是因为担心瞻儿,想要让朕看顾他一二。”
“瞻儿不是多有野心的人,并且天生有让人追随的本事,那些人还个顶个的能干。什么事都替他办得妥妥帖帖,几年来朕也就是能给他一点稀罕玩意。他哪里都用不上我。”
皇帝摇头轻笑,继续道:“将周朝交给他有好有坏。好处自然是能除掉一些尸位素餐的官员,让周朝这艘到处漏水的船有修补的可能,至于坏的,他那性子你也知道,太过绝对,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成为暴君都有可能,好在出现了一个你,你现在就是他的引路人,就像当年他母亲做的一样引着他前行,不管是继位也好,监国也罢,前提都是你要同意,你要在他身边,不然朕就算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点那个头。”
庄书晴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的就道:“您不是诓我的吧?止顾一直很好啊,怎么就不辩是非了?他杀的都是该杀的人,可他并不滥杀,会元府有惹过他的人,可他也没要他性命。”
“因为你是大夫,你的手是救人的手,不用你说什么,他就受了你的影响,不想成为刽子手,他怕你会不喜。”
是这样吗?庄书晴脑子里有些乱,一时没了话。
皇帝忍着睡意继续行说服之事,“书晴,朕对你们没有别的要求,若是愿意继位,那这周朝就是你们的,若是实在不愿,就监国,不论你们想如何,朕都随你们的心意来。”
话已经说到这种程度,几乎算得上是委屈求全了,一个老人这么低声下气的和她说话,庄书晴哪里还狠得了那个心,可是她觉得自己也可怜得不得了,苦着脸回击,“就不能是别人吗?三皇子就不错。”
温德看着这一老一少,迅速转开头去,笑意隐没在嘴角。
“不行,老三可以为将,为皇却还差了点,并且他也没有瞻儿那许多人可供他调用,周朝这些官啊,都被朕惯坏了,老三压不住他们,不止压不住,还会被掣肘住。”
庄书晴起身就跑,很快又在皇帝和温德的视线中跑回来,看了下吊瓶,发现所剩不多后直接拔了针,“下午还要吊水,手腕青了的地方用热水敷敷。”
“书晴……”
庄书晴脚步顿了顿,“我不能做决定,不过有些话我会转告止顾。”
看着人‘得得得’的跑远,皇帝看向温德,“这是被吓跑了?”
“老奴瞧着是的。”温德绷紧嘴角忍住笑,“庄小姐可不是那些见着些微好处就恨不得全扒到自己兜里的人。”
“就因为她不是,朕才给得安心,朕可不想周朝出一个女皇,以瞻儿那性子,要是书晴真有那心思,你以为他不会助她?”
温德一想,舍江山哄心尖上的人一笑的事,公子真未必干不出来。
“瞻儿就要去西域了,就是为了瞻儿,她也会点这个头的。”
温德一直隐隐有的想法这会证实了,惊声道:“皇上您是想……”
“有何不可,除了她,还有谁担得起这重任?老三?如果没有让他继位的打算,就绝不能让他监国,人的野心经不起撩拨,除去他,还有谁?周朝,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皇帝眼中透出来深沉的悲哀,他不是昏君,一辈子兢兢业业,只是不管他做什么都始终无法让周朝恢复到当初的强盛,并且每况愈下。
这只能说明,他能力不够。
周朝的希望就在瞻儿身上,想要瞻儿接下这烂摊子,他只能从庄书晴这里突破,利用她医者的善良仁慈,以及对长者的心软。
皇帝苦笑,多无耻啊,可他,已经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白瞻一回来就看到失了魂一样的人,他也不问,只是坐过去,将人搂住。
感觉到脸挨着的地方有点潮,庄书晴摸了摸,“衣裳怎么湿了?头发也是……下雨了?”
“小雨。”说完,白瞻从贴身的地方掏出一个还带着余温的油纸包来,“陈元说这个好吃。”
里面是一只烤乳鸽,不大,一打开香味扑鼻而来。
庄书晴顿时就觉得饿了,这几天吃得不算好,又折腾得不轻,她都觉得衣服宽松了不少。
去净了手回来又坐到止顾怀里,庄书晴撕下一条腿来送到止顾嘴边,看他吃了自己在另一边也咬了一口,一人一口的很快将不大的鸽子吃完了。
“喜欢?”
“不错。”咬着骨头啃味道,庄书晴点头,“陈管家是个好管家。”
白瞻眼里带了笑,“再让人去买。”
“明天吧,明天吃。”东西再好吃也不能吃猛了,会腻,庄书晴拿着帕子给他擦了下嘴,“决定什么时候走了吗?”
“后天。”
后天啊,庄书晴靠着人叹息,“真想跟着你去。”
“那就去。”
人哪能那么任性啊,她再活一辈子也活不成他这么肆意。
靠着温暖的胸膛,庄书晴将皇帝的话告诉他,“我看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169章 监国!
白瞻一下一下轻拍着她,“心软了?”
庄书晴微微摇头,“就是觉得他挺可怜,生那么多儿子有什么用,临到头了谁都靠不住。”
还是心软了,白瞻将下巴靠在她头顶,父亲打的什么主意他知道,私心里,他倒是愿意促成这件事。
他此去西域非只是办一件事那么简单,而是要解决他的身体问题,他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又或者,是不是还能回来。
有风现在已经太出挑了,因他之故站在了风口浪尖,虽然他会留下足够的人手保护她,可要是有风能自己掌权,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那才是最大的保障。
至于有风最后会否舍不得交权……那便让有风坐那个位置又如何?
庄书晴要是知道他此时的想法大概得给他几下,她是有野心,可她的野心从来就不在这上头。
“你这几日都没休息好,去睡一会。”
猜他是要去见皇帝,庄书晴乖乖的上了床,本来没想睡的,可一沾着枕,还没等白瞻离开就睡出了微微鼾声。
白瞻坐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才离开,“向左。”
“属下在。”
“带几个人守好这里。”
“是。”
皇帝看到他丝毫不意外,庄书晴不是个狠心人,虽然他这个儿子是,可她说的话,他都听得进去。
“是来兴师问罪还是来给我送好消息的?”
白瞻神情自若的在床边坐下,“温德,守好门。”
温德看皇上一眼,躬身退去,带上门,打起精神亲自守在门外。
皇帝坐正了身体。等着他说话。
“明知道我要离开却和有风说那些,你是想让有风监国吧。”
“就知道瞒不过你。”皇帝点头,“是有这个打算。你不赞同?”
“不,如果是由有风监国。我便答应你从西域回来后暂时管下这个烂摊子。”
皇帝心下一喜,面上却不显,“信她有本事监国?”
“她有多少本事见识过了你才知道。”
“不怕她被人掣肘,被人拿捏欺负?”皇帝眯起眼睛看他,“监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她还不姓周,身份上也还没有成为你的媳妇,名不正言不顺。”
“我只会带八人离开。剩下的白府所有人全供她调遣。”白瞻低头拈起一缕头发瞧了几眼,“你可知白府有多少人听调?”
“多少?”
“你不用知道。”白瞻自己其实也不那么清楚,一语带过,“让她掌权,就没人能欺负她,只要我们定下约定,就算我回不来,她也会替我守约。”
皇帝看着那一头不比自己少多少的白发,心里一阵酸涩,说到底。这些头发也有不少是为他白的。
“不要说那种丧气话,怎么就回不来了?就算你不心疼我这个老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也要替庄书晴想想。我看着她也是个死心眼的孩子,你忍心让她一辈子一个人过?”
白瞻沉默了一会,生硬的转开话题,“我后天走,事情明天要办妥,周知德和褚家的事不能让她接手,明天解决掉。”
皇帝这会正是觉得亏欠他太多,哪里有不答应的,“库房钥匙在温德那。你去找找看有什么是你可能用得上的,都带上。瞻儿,要回来。”
“我会。”也不知他是应的前一条还是后一条。皇帝也不敢再多问,细细的又交待了几句,直到再也撑不住了,话说到一半就头一歪睡了过去。
白瞻看着他这个样子一会,才上前将人扶起来抽掉后面的被子放平躺好。
次日,一众臣子总算又见到了皇上,不少心思阴暗,猜着皇权实际已经易了主,皇上也是被软禁起来的人都灰溜溜的,头都不敢抬。
屋内,除了床上的皇帝,从不离左右的温德,三皇子周知琛,六皇子周知肖以及少有露面,着一身凤袍的皇后,还有白瞻和庄书晴在。
“朕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长话短说,自此刻起,由瞻儿和庄书晴一起行监国之责。”
“皇上……”被召来的二十余文臣武将齐齐惊呼出声,由公子监国能想得过去,这几天不都是公子在管着吗?可庄书晴监国!一个女人,一个那么点大的女人,会什么!
就算她医术通神,那也就是个大夫!
“朕意已决,尔等有意见?”
有意见?当然有意见?可不等他们表达出来,白瞻一句话紧跟而来,“有意见也给我吞下去。”
庄书晴还在恍神,这个事止顾没有和她商量过!
她监国?她怎么监?用一把手术刀去监吗?
皇帝满意的看着一众人噤若寒蝉,在以往,这些人可没这么老实,“另,褚家谋逆,秋后问斩,此事交与刑部严查,所以与此事有关之人,从严处置。”
歇了口气,皇帝又道:“五皇子周知德,良贵妃褚氏,斩立决!”
满屋皆静。
没人能想到,这回皇上下了这么大的狠心。
“尔等有意见?”
“臣不敢。”林均率先回应,比起以前优柔的皇上,这样的皇上让他觉得更好,有些人,本就不该留。
其他人反应过来,皆跪下应不敢。
皇帝看着一地的人摇头,人生来就是贱骨头,他以前好说话,他们却只知得寸进尺,他不那么好说话了,反倒能说一是一。
“朕身体不济,以后庄书晴所言既是朕的意思,下去吧。”
“遵旨。”
鱼贯出了门,陆续有人反应过来,为什么是庄书晴,而非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