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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被子看了看,两人身上都一丝||不挂,冷汗顿时浸湿了后背。赶紧坐起身推了他一把:“老板!”
他缓缓睁开眼睛,扫了我一眼,黑眸渐渐转成了暗紫色。目无表情地坐起身穿衣服,轻声道:“莫慌,是少华用了催眠术,把我们放在,一张床上。”
说曹操曹操到,易道话音刚落,少华轻轻敲了敲卧室门:“爸爸妈妈,可以起床为我准备早餐吗?”
和平常一样,彬彬有礼的语调,微微卷着舌头的清脆声线。
怎么听都是乖孩子……
穿好衣服,同易道一起赶到客厅。
少华戴着易道的围裙,头发用布带扎在脑后。双手握着扫帚,端端正正地站在客厅中央,冲我们鞠了一躬:“爸爸妈妈,地扫好了,可以为我做早餐吗?”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沉默。
还是易道问:“少华,你对我和妈……白霖……用了催眠术?”
红色的眸光一沉,睫毛轻轻颤抖:“爸爸妈妈,你们吵架,我很担心。”
吵架也不能把我们弄到一窝睡吧?想发火,看见她清纯乖巧的样子又发不出火,憋得我几乎快内伤吐血。
“下次别这样。”易道淡淡地说道。
“嗨!”
“还有,做错事,扫地没有用,道歉。”
少华再次鞠了一躬:“嗨!すみません!(对不起)”
“好,给你做好吃的,想吃什么?”
“排骨。”
完事了?这就完事了?
还给她做好吃的?
要是人类小孩做这种事,怎么不得严厉地训斥一顿?易道明显是在纵容少华!
打量着少华,我愤愤地想:妖怪就是妖怪,即使外表是小孩,即使样子长得这么天使,即使这么可爱……
唉,算了,谁叫我怎么都对她生不起气。
起床时已是中午,洗簌完毕,路过厨房时易道正忙着做午饭。桌上已经放着几盘做好的菜:南乳仔排,孜然菠菜,清炒红菱,香辣蟹。
想不到易道是个厨艺全才,五湖四海的菜系样样精通。我捞起一只蟹腿塞到嘴里,却在易道回眸的时候一愣。糟糕,白知秋做饭的时候偷吃偷习惯了,忘了这桌菜是易道做给少华的。
幸好他只是淡淡地问:“喜欢我做的菜?”
点点头:“喜欢。”
用筷子夹过一块蛋黄仔排:“刚炸的。”
“谢谢……”用两个指头拈起排骨往外走,想起早上他暴露无遗的匀称肌肉,紧绷的小腹,还有紧贴着我的……
脸上有些发烫。
这时手机响了,接通一听是方怡。
“白霖,下来,陪你买画去。”
我回头问易道:“老板,朋友找我有事,我能出去一下吗?”
他不语,嘴唇抿直,微微有些不悦的样子。半晌才道:“早点回来,不然少华,又要去找你。”
从昨晚到现在,一向冷冷淡淡的易道居然闹了两次情绪,真少见。
我怔了怔才答:“一定早去早回。”
少华不在客厅,我飞快地换好鞋跑下楼,方怡和昊子坐在敞篷车上朝我挥了挥手。
我指指昊子,问方怡:“他来干什么?”
方怡没好气地说道:“他自己赖着来的,说是要给你当保镖,砍价,顺便泡昨晚叫你妈妈的那个小美女。”
“就知道你不怀好意。”白了昊子一眼,我跨到后面一排坐好。
昊子转身谄笑地看着我:“前女友,昨天那小姑娘是你的继女?”
恶狠狠地眯了眯眼:“是我干女儿。”
“太好了,请问八年后你愿意当我的干丈母娘吗?”
心中一阵火起,抬手冲着他的脑门使劲敲了好几下:“痴……心……妄……想!”
他抱着头嘻嘻哈哈地躲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还别说,她的模样和你上大一的时候挺像,超级美少女啊,曾经惊鸿一瞥迷得我神魂颠倒哇,真有母女相嘿。不过现在的你嘛,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闭嘴!”虽然又赏了他一个爆栗,但心里美滋滋的。同少华很像,那说明我的模样不是太难看喽。
吵吵闹闹的,三人赶到重庆路。才进简。画楼下的一楼商场,就听见有人一声尖叫。人群一下子朝我们涌了过来,个个面带惊恐。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被挤得东倒西歪地往后退。
紧接着,门外有人大声喊:“我们是保安,让一下!”
然后人群变了方向,将我朝反方向挤过去,一下子挤到头钻出了人群。
抬起头,我看到不远处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脖子上挂着一个三角形平安咒。背靠玻璃橱窗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握着一把裁纸刀。两眼翻白,身体放佛刚从澡堂子里捞出来一般,散发着雪白的烟,全身不断抽搐着。
慢慢的,就在很多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她的皮肤像核桃一样渐渐皱起,墨黑的头发缓缓褪成了白色。
就在大家看得发愣的时候,她突然嘶哑地尖叫起来:“睡美人!睡美人!”
声音同她此刻的外表一样,无比苍老。
113、番外插播
白知秋24岁。
世界级音乐殿堂维也纳金色大厅中,正在举行zg著名民族歌手苗祖独唱音乐会。
从后台瞥了一眼;见舞台下座无虚席;白霖回头对白知秋说道:“哥哥,我紧张。”
虽然已经排练过多次;但毕竟是第一次和国宝级歌唱家,还有世界顶级交响乐团合作;白霖心中忐忑不安;胸口紧绷得快要吐出来。
白知秋微微一笑:“把它当成平常的练习,不要管观众;要学会享受别人的掌声。”
说完;单膝跪地,替白霖捋直雪白小礼裙裙角的小褶皱。又掏出手绢,细细擦掉她水晶鞋顶端的一点灰尘。
这时;前台的苗祖对观众介绍道:“最后,我将为大家献上zg名曲《茉莉花》。伴奏者,zg青年小提琴手,白霖。”
台下掌声雷动。
白知秋抬起头,眼眸中荡漾着温柔似水的笑:“乖,去吧,哥哥在后台看着你。”
箭在弦上,白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拿着白霖公主走了上去。
待白霖站到预定的位置,台上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只剩一束银光射到她身上。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纯洁得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忽然,白知秋转身走到后台内侧,双手扶墙,低着头,手心里紧紧攥着手绢。
“拉拉索索……”悠扬而急促的前奏一下子拉开表演序幕。
一听见音乐声,原先还紧张不安的白霖突然轻松多了。她架好琴演奏起来,流水般的音乐声从琴弓下流泻而出,舒畅得没有任何瑕疵。
白知秋依然埋着头,食指在墙上跟随琴声一起轻轻点着调子。晶莹的汗珠从他头发中簌簌滚落,又顺着脖子浸进了纯白的衬衫。
终于,小提琴独奏部分结束,苗祖的歌声响起。白知秋这才抬起头,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演奏结束,台下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接着是演员谢幕。
白知秋没有赶到观众席同朋友们告别,而是守在舞台出口等白霖下来。
旁边一个金发小伙小伙子捧着一簇白玫瑰,也等在出口处,大概也是在等自己重要的人。
两人相视一笑,认真地盯着从台上下来的人。
十多分钟后,白霖总算同苗祖有说有笑地走出来。看见白知秋,她开心地挥了挥手。
白知秋笑了笑,正准备张开双臂准备接受她的拥抱。不料,金发小伙走到白霖面前,手捧白玫瑰单膝跪下,用蹩脚的中文生硬地说道:“祝贺你,我的霖。”
白霖愣了愣,随即惊喜万分地接过白玫瑰,然后搂住了金发小伙的脖子:“Alfred,谢谢你的惊喜。”
周围浪漫的音乐家们全都鼓起了掌,祝福这对情人。
白知秋依然微微地笑着,只是眼眸黑沉沉如水。
庆功宴在维也纳大酒店举行,猩红的地毯一尘不染,金黄的灯光晃着金灿灿的天花板,墙上一幅幅名家油画精美绝伦。彬彬有礼的侍者们用镀金盘子,在诸多绅士淑女中间穿行询问。
厅堂中,聚集了众多音乐大师,世界商业巨头,社会名流。
白霖身穿金色的抹胸小礼服,脚踩七寸高金色水晶鞋,手握酒杯,在苗祖的带领下用法语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杯中淡黄色的清澈液体随着她的动作不断轻轻晃动,在灯光下折射出一种钻石般的晶莹。
见白知秋虽然同自己聊着天,眼光却不时瞥向不远处的白霖,强森朝白霖的方向举了一下杯:“白,你妹妹很出色。记得小时候她很胖,没想到被你宠成了天鹅公主,展翅欲飞。白,你是个好哥哥,将来会是个好父亲,有没有兴趣和我妹妹认识一下?”
白知秋有些心不在焉:“抱歉强森,我有心上人。”
“哦白,你总是这么说,却从不介绍我跟你的缪斯女神认识。”
这时,白霖挽着先前金发小伙,笑吟吟地走到白知秋面前。
没等白知秋开口,金发小伙伸出手,用中文生硬地说道:“你好,大哥,我叫Alfred ROSSI。”
白知秋笑了起来,伸出手与他握了握,用流利的意大利语说道:“你好,我叫白知秋。在我们的国家,能叫我大哥的只有我的亲人。”
Alfred也笑了,换上了意大利语:“我想做大哥的亲人,事实上,我想请大哥同意我跟霖订婚。”
白知秋瞥了瞥白霖,拉长了声音:“哦?你们认识多久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在交往?”
白霖羞涩地看了Alfred一眼:“哥哥,Alfred的是我在维也纳进修的时候认识的,他也是安妮老师的学生。我们已经秘密交往半年了,我很爱他。”
Alfred朝白知秋点点头:“是的,我们很相爱。霖说,按东方人的习惯,我们要订婚必须得到长辈的同意。你是她最敬重的大哥,请你同意。”
白知秋淡淡敛眸:“Alfred ROSSI,我很高兴霖霖能认识你。不过在我们国家,十七岁的女孩还不能结婚。如果你真的爱她,三年之后再来求婚吧。”
Alfred忙道:“我们不是想现在结婚,我们是想现在订婚。”
白知秋点点头:“我会向家父禀明,请静候佳音。”
“谢谢。”Alfred笑道。
白霖虽然在笑,但却不动声色地瞪了白知秋一眼。白知秋也只当没看到,有的没的跟Alfred聊着天。
待Alfred挽着白霖走向另外几人,强森压低了声音对白知秋说道:“嘿,白,你所做的莫非就是你们zg兵法中的欲擒故纵?Alfred ROSSI,意大利奢侈品家族的第二继承人,如果我妹妹不是帕丽斯。希尔顿的好姐妹,我一定替她问Alfred ROSSI要电话。”
见白知秋不说话,强森又说道:“白,我建议你同意他们交往,你不是想扩展白氏集团在欧洲的影响力吗?这是个好机会。”
白知秋轻声一笑:“扩展白氏集团的影响力有的是机会,白霖却只有一个,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说完端着酒杯走到一位老人面前,用德语说道:“瓦格纳先生,好久不见。”
强森咧咧嘴:“哦,真是可怕的东方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