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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棉布将我乱动的脚丫子擦干,然后坐到床边,掀开外套将我的脚拉进去捂好。
温暖的感觉透过他的衬衫传到我的脚底心,痒痒的。
想缩回来却被他却牢牢抓住脚腕:“脚受凉容易感冒,这地方没有药。要是感冒只能让你做做某种剧烈运动,发发汗。”
用脚趾磨蹭着他结实的侧腰,我挑了挑眉:“我不亏啊,某人物大活好,做的全是顶级服务呐。”
“骚女人……”
旁边传来一道愤愤然的声音。
闻言我大窘。
一时得意,忘了不远处还有陌生人,说话说过头了。
白知秋用棉被将我的脚盖好,撩开雪纺帐望着众人,笑着问:“谁骂的?”
大伙默不作声。
“谁骂的?”他又问了一遍。
“我骂的。”一个身穿露脐装的女孩嚯的站起身,对使劲拉扯她的男朋友说道,“怕什么,大不了杀了我啊。凭什么我们女人睡地上,他一个大男人睡床,还跟他的骚、货谈情说爱,他是皇帝吗?我呆够了,我在这鬼地方呆够了,我要回家!都怪你,特么的非要去丽江,不是你我能困在这个鬼地方吗!我要回家,你必须让我回家!”
她的男朋友也站起身,大声吼道:“王思思,你发什么疯,安静点行不行?!”
“什么“我家小姐闻不惯烟味,不准在室内抽烟”。特么的剥削阶级啊?解放多少年了,凭什么听他们的?老娘不伺候了!B区的家纺店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女孩甩开男友,气哄哄地走过去推开堵在门口收银台,解栓在把门把手上的铁链。
她的男朋友想劝阻她,却数次被她推到一边。
“先生……”老李问。
“随她去。”白知秋笑道。
终于,女孩解开了铁链,抓住门把手使劲一拉。
就在她拉开玻璃门的瞬间,门外黑暗的光线中突然像水一样动了起来,从中间伸出无数只手臂形状的黑色触须,密密麻麻地缠住她的身体就往外拖。
她眼疾手快死死扣住玻璃门两边,嘴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艰难地发出模糊的呼救声:“救……命……”
她的男朋友愣了愣,忙操起登山杖冲过去往门外乱捅。一边捅一边喊:“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捅不到?”他回过头望着白知秋,一脸哀求,“救救她!”
我也赶紧抓住白知秋的手:“快想办法!”
可白知秋把我的手反握住,只是笑:“早说过,黑暗很可怕。”
慌乱中,女孩的男友扔掉登山杖,揪住了女孩亚麻色的马尾。
旁边几个人见状,忙冲过去搂住他的腰,一起往里拖。
“唔……唔……”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凄厉……
僵持了大约半分钟,忽然,女孩的头发连着头皮一起,生生从头上整个脱落。
鲜血飙出,溅的墙壁天花板到处都是。
而她的身体瞬间被拉进了门外的黑暗中,那几个试图救她的人兀地失力,倒在地上成了一堆。
91、第五章
“血!血!”
不知是谁尖叫一声,众人刷的一下散开。那个男人惊恐地坐在房间中央;手心里还攒着女友那把血淋淋的马尾。
片刻;他像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将那把头发扔开;疯疯癫癫跑向玻璃门:“思思。”
“拦住他。”
听到白知秋的话;老李一跃起身,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可还是慢了一步;他已将玻璃门拉开;刹那间黑暗中的触角又伸了出来,缠住了他的脖子;一下子将他身体拉进了黑暗中,只剩左胳膊还留在家纺店中。
用脚抵住门框,老李大声喊:“先生,我抓不住了!”
白知秋拿起床边的强光手电筒,快步走到门口,打开手电朝男人身上一照。只见一片凌乱的黑影在电筒光的照耀下惊慌失措地四下逃窜,发出野兽受惊般低低的吼叫。
老李则趁机将男人从门外拽了进来。
男人身上并没有伤,可他大概被吓坏了。进门就倒在地上,脸上已没有一丝血色。目光呆滞,嘴里喃喃自语:“怪物……怪物……怪物……”
白知秋将手电筒扔给他,他忙死死抱住,缩到墙角继续继续喃喃自语:“怪物……怪物……怪物……”
“谁还想出去?”白知秋问屋里的人。
没人吭声。
“没人我就关门了。”说完,他捡起地上铁链,同老李一起将门把手用铁链栓紧。
又静了一会儿,众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一齐扑向墙边的手电筒堆。
越过因为抢手电筒打成一团的众人,白知秋回到雪纺帐中,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快睡吧,天就快冷了。”
我依到他怀里,压低了声音问:“为什么不救那个女孩?”
笑容依旧:“我需要休息,别质问我好么?”
虽然我不是什么圣母,也不善良,刚才还很想揍那女孩一顿。但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被黑暗吞噬很难受,明明打开手电筒就能救她的……
心里很难受,酸酸的……
穿上白知秋给我找来的户外鞋,拿着手电走到玻璃窗边,打开手电朝外照。电筒光所到之处,黑暗中凌乱的黑影便仓皇逃开。有的黑影像动物,有的黑影像人。把手电关上,黑影们又重新聚拢过来。根本看不出它们是躲藏在黑暗中的怪物,还是本身就是黑暗。
“小姐,你听,它们在说话。”老李走到我身边,小声道。
我仔细一听,果然,阵阵细碎的声音透过玻璃窗传来,就像男女老少在一齐低低耳语,说的还是不同的语言……
渐渐的,耳语声越来越大。黑暗中有人哭,有人笑,甚至有婴儿的呀呀学语声。
其他人也听到了,纷纷抱着手电筒惊恐地往后缩。
“哥……你听见没……”我问白知秋。
一开口,发觉自己呼出的是一团白雾。在我没注意的时候,身边的空气不知什么时候已变得冰冷刺骨。
眼前的玻璃窗上,开始密密麻麻地凝结出一朵朵白色小冰花。眨眼间,冰花越来越厚,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霖霖,天冷了,快到床上来。”说话的是白知秋。
闻言我搂住双臂哆哆嗦嗦跑回床边,飞快地钻进了暖洋洋的被窝。
有个女孩哭着说道:“天啦,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会不会被冻死啊?”
白知秋替我盖好被子,大声对众人说道:“不会。低温会冻住丧尸的身体,晚上只要呆在光里就很安全。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赶路。”
屋外黑暗的耳语声还在不断增大,急促得像春天的雨点。
“外面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另一人问。
白知秋笑笑:“它们是黑暗的一部分,也是困在死域中的灵魂。”
话语一出,有个女孩便哭了起来:“我不想变成那种样子。”
“哭什么?影响别人休息!”先前那个胆小的中年男人喝了一声。然后裹着被子,笑吟吟地钻进雪纺帐,站在床边满脸堆笑:“这位兄弟,我叫胡仁,你看C城新闻的时候肯定看过我……”
白知秋打断了他的话:“这是私人地带,出去。”
胡仁置若罔闻,继续说道:“请问出口……”
“哼,想到外面去么?”白知秋一声冷笑。
胡仁愣了一下,这才干巴巴地笑着出去了,行走间双腿身体抖得像筛糠。
其实我也很害怕。
白天有丧尸,晚上有黑暗,可白知秋和老李要保护这么多人。心里很矛盾,害怕他们会拖累白知秋。但白知秋要是撒手不管,就像刚才他不管那女孩一样,我也会难受。缩在白知秋怀里,轻声道:“哥,出去后我们练练《赞美歌》合奏吧。”
“好,”拍拍我的后背,“睡吧,乖。”
“嗯……”
仁慈的父,请保护我们不受怪物伤害,送我们逃出这冰冷死域,保护白知秋平安……
在絮絮叨叨的耳语声,还有某人的抽泣声中,我居然胡思乱想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窗外的黑暗已经散去,玻璃窗上的冰霜也化了,空气又重新变得暖和起来。
我换了件贴身黑背心,一条户外裤,又戴上一顶棒球帽子,自觉像劳拉一样酷。正在得意,白知秋扔来一件臃肿的红色冲锋衣:“穿上它。”
“可是这样就不好看了。”
赏我一个大爆栗:“臭美,穿上。”
白知秋换上了一套黑色软壳衣,衬得他原本的身材更加伟岸。同平常的他相比,多了一份狂野不拘的气质。
诱得我咂了咂嘴。
白知秋回头,眼梢微微一弯,轻轻地笑:“好馋的表情。”
虽然和禽兽不和,但两人勾搭久了再怎么也有一些默契。我想什么他清楚,他的意思我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冷哼一声:“纯欣赏而已。”
“嗯哼。”冲我抛了个飞吻,“多谢公主的欣赏。”
没多久其他人也准备好了,看到他们的带的东西,我愣了一下。个个身后背着一捆被褥,脖子上挂着一圈手电筒。
“我们去亦词公馆,开车三十分钟走路五个小时,不用带太多东西。”白知秋对他们说道。
众人谁也没动。
老李劝:“你们背这么多,遇到危险跑不动。”
还是没人动,谁也舍不得扔下保命物资。
“走。”白知秋没耐心了,拉着我朝门外走去。
其他人急忙跟在我们身后。
出了门,刚拐过第一个拐角,我的头皮冷不丁麻了一下。
一道长长的影子站在楼梯口。
是昨晚被黑暗拉进去的女孩。
她双腿僵硬地岔开,身体机械地向左右摇晃着。低着头,后脑勺上血肉模糊,没有半根头发。
“思思……”她的男朋友怔怔地就要过去,被老李拦住。
见白知秋掏出了匕首,女孩的男友激动地抱住白知秋的胳膊:“你要做什么?”
白知秋看着他的手,解释道:“她已变成丧尸了。”
“不对,思思还活着,她只是失血迷糊了。”
眉毛微挑,白知秋笑了:“那好,请过去把你失血迷糊的朋友拉开,别挡我们的路。”
女孩的男友愣了愣,慢慢放开了手。
于是白知秋朝女孩走去。
听到人的脚步声,女孩缓缓抬头,一双眼睛白蒙蒙的,看不到瞳孔。
“额……”她低低咆哮了一声,抬手朝白知秋扑过去。却被白知秋一刀刺穿面门,再一脚踹倒,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窝在楼道中央,眉心的伤口簌簌往外冒着鲜红和脑浆的混合物。
“思思……”她的男友哭出了声。
胡仁嗤笑道:“小青年,哭什么?装深情谁都会,真上阵就怂了哈。”
另一个男人笑道:“原来和电影里一样,新鲜的丧尸会流血,老丧尸不会流血。”
听到这些阴阳怪气的话,我忽然有些想吐,后背隐隐觉得发冷。这几个人究竟吃了什么东西,才能长出这样的心肠?
不想和他们靠得太近,走到白知秋身边握住他温暖的手,心这才渐渐安定。
沿进来时的路线返回,到了通往A区的通道门前,隐约听到铁门后传来阵阵指甲抓门的声音。白知秋扬手:“闲人后退。老李。”
我们纷纷后退。
身着迷彩服,脚踏军靴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