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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追进去,发现它躲在床底下。急忙蹲□,嘴里喊着:“咪咪出来,让我看看你受没受伤?”
脸还没贴到地面,它已爬了出来,身上沾满了黄色的灰。我以为那片秃掉的地方也是一片灰,原来是我看花了眼。
无奈地将它抱到洗簌间,替它洗了个热水澡。洗完用毛巾擦干,又把它抱到客厅的暖气旁烘干。
这时,唐慧推开门喊:“白霖姐,吃饭了。”
“就来。”
正要起身离开,猫咪忽然跳到我肩膀上,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脸。
“你也要去?”我问它。
闻言,它轻盈地从我肩膀上跳了下去,甩着又光滑亮的尾巴回了卧室。懒猫,肯定又想睡觉了。
同唐慧一起往餐厅走,她说道:“白霖姐,今天我们吃将军潭特产。”
我一听打趣道:“哟,你怎么知道今天吃特产?哦,我忘了,你刚才去厨房了,厨房里有谁来着?”
她只是笑。
到了餐厅,推开门滚滚水雾扑面而来。因为餐厅中间放着一大铁皮桶热气腾腾的汤,汤是黑色的,里面飘着紫菜一样黑呼呼的东西。
刘洋他们几人已经先我们一步到了餐厅,王成颜丽和李华强还没回来。金雪娇和徐建功端着汤碗喝得很急,他们边用勺子扒拉边往嘴里倒,好像手里的勺子根本不能满足他们的需要。嘴里不停地嚷着“好喝”“真好喝”之类的话。嘴唇被汤烫得通红,沾了血似的。嘴角两边还不断地往下漏着清汤,看上去几乎有些疯狂。
刘洋拿着汤勺,目瞪口呆地望着对面的两人……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才能让人着迷到这种地步?
一时间,我同刘洋一样,也呆住了。
发现我在看他们,刘洋突然回过神,对两人喊道:“你们两个慢点喝,没人和你们抢!”
闻言两人微微顿了一下,用迷离的眼神看了刘洋一眼,随后手上的动作又快了起来。
“喝喝喝,你们尽管喝!”
刘洋扔掉汤勺,愤愤然离开了餐厅。而另外两人依然用骇人的速度喝着汤,喝完一碗又抢着盛第二碗。
我不知道他们几人是因为吵架才拼命喝汤,还是因为这汤真的好喝到了极致。半是好奇半是期待,我拿碗盛了碗汤,同唐慧一起坐下。还没坐稳,唐慧急急忙忙拿起勺子喝了起来,一边喝还一边招呼:“好喝,真好喝,白霖姐你尝尝。”
见她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我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差点没失控吐出来。这哪叫汤,分明就是一碗清澈的糖浆好吧?甜得我所有味蕾在一瞬间发麻木变苦,原本健健康康的牙根阵阵发酸。一口汤包在嘴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好喝吧?”唐慧舀起一勺汤送进自己嘴巴里,眼也不眨地吞了下去。
我摇摇头,拿起一个纸杯将汤吐到里面,总算缓过气:“太甜了。”
唐慧一愣:“多好喝呀,你仔细品品。”说着话,手仍不住地舀汤喝。
她和旁边两人喝得热火朝天的模样装是装不出来的,看来我同他们真的欣赏不到一块去。餐厅里只摆着这一桶汤,没办法我只好到餐厅隔壁的厨房找工作人员,想问问还有没有别的吃的。
推开厨房的门就见青青低着头往紧急通道走,我敢说她绝对是假装没看见我,因为她虽然在往旁边走,一双眼却斜斜瞥着我。
“青青,有其他饭菜吗?”我问。
她没有回答,拉开通道门出去了。
一头雾水,难不成她拒绝给我服务?!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几步追上去大喊:“午餐就是一锅汤?不会吧,我强烈要求吃饭!吃饭!”
脚下的速度更快,拉开紧急通道门迅速闪了出去。
半晌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稀里糊涂地站在厨房中间。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雪雪的声音:“你的饭。”
回头一看,雪雪手里端着个瓷盘,瓷盘上放着三个大馒头。
给我的?狐疑着接过馒头。几乎是前后脚,雪雪转身就冲出了厨房。如果我没看错,她的闪烁的眼神似乎是在……
害怕?!
我脾气这么好,她们要怕也应该怕金雪娇那种客人吧?!
感觉山庄有些怪怪的,虽然我并没有受伤,也没有受到很大的惊吓。可是从进山庄到现在,这种怪怪的感觉越来越浓,说不清是因为什么。
拿着馒头,小心翼翼地塞进嘴巴。软软的,凉凉的,没什么特别味道,但是确实是普通馒头没错。两天没好好吃一餐饭的我立刻狼吞虎咽。
吃完馒头,回到餐厅叫唐慧。进门一看,惊讶地发现才短短十几分钟,那桶汤已全部被三人喝光。金雪娇和徐建功瘫坐在板凳上,一脸满足,肚子明显被撑得圆滚滚的。唐慧拿着勺子,依依不舍地抿着最后一点汤沫子。眼睛微眯,仿佛已经陶醉到了极点,飘飘欲仙。
即使是神仙汤,也不应该好喝成这样。心中疑窦顿生,抽出唐慧手中的勺子:“别喝了。”
她如梦初醒般愣了愣,抬头看着我:“白霖姐,好喝吧?”
未等我回答,雪雪从餐厅外走进来,目光在我脸上惶惶地一闪便移向坐着的几个人:“大家都用过午餐了,接下来请移步表演厅,欣赏将军潭风情秀。”
听到这话,原本被汤撑得几乎不能动弹的金雪娇和徐建功从板凳上一跃而起,朝门口走去。唐慧也站起身,拉着我往外走。
汤里到底放了什么?
致幻剂?迷药?
雪雪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不通,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也不可能给他人造成威胁啊,她们为什么会怕我?
……
胡乱猜想着,没多久到了剧场。进门时得了一惊,因着这个剧场顶级的舞美。
剧场很小,很暗。墙壁周围挂满了白色轻纱,波浪似的摇曳。天花板上点缀着许多点豆大的灯光,状如繁星。光只能勉强分清哪是舞台,哪是观众席。舞台极致精美,后面的墙上画着巧夺天空的将军潭立体风景图。地面铺着和湖水一样碧绿的地板,地板平滑如镜,反射着淡蓝色的舞台上空。观众席在舞台斜下方,比舞台稍矮,只摆了不到十张椅子。
悠扬的古琴声正从四周环绕的立体音响中缓缓飘出。
玩过音响的人都知道,越是趋近于原声的音响越是昂贵。但就算是白知秋那套花了上千万攅出来的超级音响,也没法与这个山庄的音响相媲美。这种圆润的琴声,这种无损的音质,如果不是看不到演奏者,我一定会认为这是在现场演奏。
57、第九章
在看台上坐好。我和唐慧坐第一排,金雪娇和李建功坐第二排。刘洋过了好一会儿才匆匆赶到,坐在我旁边。看样子表演者们根本没打算等另外两人,刘洋一到,灯光渐渐暗了下来。
“铛……”一道清脆的编钟响起,舞台正中央出现了一轮硕大的圆月。银色的月光散满整个舞台,倒映在光滑的碧绿色地面上,波光淋漓,竟同真正的月下将军潭别无二致。
水光之上,静静的立着几个姿态婀娜,身穿雪白古装长袖舞女。青青和雪雪竟然也在其中,脸上描着精致的妆容。她们或立或蹲,身上的曲线玲珑起伏,说不尽的妖娆,看不穿的清纯。
随即急促的鼓点响起,舞者们同时起舞。裙似飞鸾,袖如回雪,身段流畅如行云流水。一颦一笑,从魅惑精致的眼妆上流出,尽态极妍。如同一群优雅的蝴蝶,在月光下,在清澈的水面上,时聚时散。又像朵朵繁花,轻盈地从月下飘过。
一场无与伦比的汉舞表演,一群技艺超群的绝世舞者。见此倾城一舞,这次旅游绝对没有白来。
我眼睛发酸,一小节舞过,拼命地为她们鼓掌。
音乐稍稍停了一下,原本魅惑无双的音乐声中突然加入了一种更加妖媚的琴声。谪仙般的古袂从天轻盈飘落。一袭宽大的白色广袖华服,衣袖和衣摆流水似的在地上堆了一堆。头戴一顶白纱小帽,眉心一点朱砂痣。手持一把紫色折扇。
男人的舞姿比女人的要稳重,却别有一番韵味。手臂每一次抬起都那么优雅,每一步都美得像走在花丛中的孔雀,每一个翘起的指尖都诉说着无尽的故事。我实在找不出能形容这种舞姿的言语,因为实在是太美了。
大概是已被美丽完全陶醉,我竟然看到一些丝丝缕缕的雾,慢慢从舞者身上腾起。淡淡的,轻轻的,在空中飘来荡去,盘旋流转,将整个舞台渲染得恍若仙境。
这套舞蹈,人间能得几回见?
……
突然,旁边的刘洋碰了碰我,将一个纸条塞到我手心里,然后弯着腰跑了出去。剧场里太黑,我根本看不清纸条上写的是什么。想要出门看,又舍不得漏掉台上舞者的任何一个动作。
表演结束后,舞台一黑,省掉了演员们谢幕的环节。后排的金雪娇和徐建功竟然毫无表示,退场走了。唐慧直奔后台,准是找古袂去了。我地鼓了鼓掌,意犹未尽地走出了剧场。
出门一看,天已变得灰蒙蒙的一片。欣赏那么精彩的表演,简直让我忘却了时间。凑到一盏路灯下,打开刘洋递给我的纸条。上面写着:18:00,我在食堂一楼拐角等你,有重要事情跟你说。
我们虽然能聊上几句话,但平时并不熟悉。他约我做什么?
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现在才16:00。出门放眼一片灰蒙蒙的光,远山近岭都模糊不清。这种能见度别说是在深山,就是在城市的小巷里,也让人举步为艰。自己出门溜达溜达的是不可能了,我只好回了自己房间。
猫咪果然团在床上睡觉,听见我进门,它抬起眼皮看了看我。像一黑球似的往旁边一滚,让出了地方。
我坐到它边上,摸着它的头:“我刚才看了一场精彩的舞蹈,美爆了。”
它当然不能回答我,只是晃了晃尾巴。满满的兴奋不能对着人诉说,心里有点不满足。
一个人静坐在床上,透过玻璃看着窗外。窗外几挂缠在纤弱枝桠上冰凌,随着风微微摆动,荡漾出一些细碎的、风铃一样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这种声音的催眠下,很容易就陷入了沉思的状态。很多人喜欢旅行,其实是喜欢旅行后回到家放松的一瞬间。但像我这种没有家的人,旅行又是为什么呢?只是为了打发掉孤独的时光?
少时全家人众星捧月,朋友成群,party开到想吐。还有个白知秋天天跟着我身后闹闹叨叨:“霖霖啊,多穿些衣服。放心,我白知秋的妹妹穿羽绒服参加宴会也照样是公主。要风度不要温度,感冒了怎么办……”
而那个时候的我总认为,他的唠唠叨叨全是废话,甚至有些讨厌。根本想不到几年后自己扔开白知秋妹妹的光环后,沦落到无家可归,身无三两银……
出来旅游,也许是因为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呆着,假装自己没发现自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呆呆地坐了半晌,一看表已经到了17:50,竟然没有人来通知我吃晚饭。给猫咪撕了根火腿肠,我拿出十二分底气去找服务员。方怡说过,国内的旅行机构就是贱,如果游客自己不保护自己的权利,他们就会把游客连皮带肉统统榨干。
从大厅一直走到餐厅,路上没碰到半个服务员。推开餐厅门一看,里面只有几套冷冰冰的桌椅板凳,没半点人气儿。
人呢?
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