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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不怕冷,裹着白知秋长长的风衣,穿着白狮子狗拖鞋。悠然自得地在深深的雪地里走着,欣赏着这片画似的建筑。
忽然,我看到丽拉着雪的手站在VE咖啡店门口向我招手。丽终于没再穿那件单薄的真丝长裙,换上了一件白色羽绒服,清秀的脸颊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雪穿着件军绿色羽绒服,一脸幸福地看着妻子。
走过去同他们打招呼:“你们好。”
雪朝我点了点头。
丽笑道: “白霖,我们要走了,走之前有件事要拜托你。”没有夹杂悲伤的时候,丽的声音很是清透的,像雪里的冰凌。
但因为她的事我吃得苦头已经够多了,赶紧拒绝:“可别,我什么也帮不了你。”
丽忙道:“不是为我办事,是为了索菲亚教堂建筑群。”她抬头看着教堂优雅的穹顶,眼神十分不舍,“这片建筑是二十世纪德国设计师赫尔曼菲舍尔主持修建设计的,世界第二大哥特式建筑群。它不仅是中国的财富,也是世界建筑艺术瑰宝。如果它被拆除,将是无法弥补历史文化的损失。”
“丽,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啊?”不解地问。
雪的中国话竟然变得很顺溜,他诚恳地看着我:“竞标购得索菲亚教堂地皮的是白氏集团,白霖,能不能请你……”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推辞:“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我已经和白家断绝关系好久,家里的事我做不了主,不然我也不会到VE咖啡店打工赚钱不是?”
闻言,两人的眼神俱是一暗。
“对不起啊,我帮不上忙。”心里有些内疚。为着他们的执着,也为这片极致美丽的建筑。
“抱歉,是我们不该强人所难。”丽微微一笑,“那我们这就要走了,有缘再见吧。”
我问:“你们要去哪里?”
雪将丽搂入怀抱:“天堂。”
然后那两个笑得一脸幸福的人突然间散开了,散成了一团轻盈的雪沫子,相互缠绵着飞上了天空。
“再见。”冲灰色的天空挥了挥手,眼前模糊起来。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大雪,身旁的索菲亚教堂建筑群静静地沐浴在雪花当中,真的很美。
31、第十二章
醒来时外面的天还是灰的,没睡够又抓起旁边的枕头眯了一会儿。然后不知怎么想起丽和雪已经死了,刚才在梦里见到的莫不是他们的鬼魂。
困意顿时褪去,坐起身看见卧室门口的桌子已经被人移开,似乎什么东西都挡不住白禽兽。
作为即将被长期囚禁的对象,屋里只找得到居家睡衣。穿好衣服出门下楼,客厅里的几个人忙站了起来。
其中那个红头发小胡子笑道:“白小姐,我是momo的发型设计师kiki,这几位是我的助手,我们等了你三个小时。”
我笑笑:“大清早的,麻烦你们了。”
“大清早?”正带着红白格子围裙在开放式厨房里炒菜的白知秋回头看了我一眼,“你睡了一晚上加一个白天,现在是第二天晚上。把头发剪了再吃饭,省得倒我胃口。”
故意顶着他的话说:“kiki,给我剃个光头。”
Kiki无奈地一耸肩:“白小姐,白先生已经替你选好了发型,剪出来绝对好看。”
洗剪吹,外加全身清洁护理。本来就饿了一天,整套做下来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不过一看镜子中短发的自己,比平常格外多了几分娇俏不说,眉间还平添了几丝英气,心情不由也好了些。
送走kiki一行,四人座的桌上已摆好了糖醋排骨,东坡肉,素炒紫贝天葵,肉圆子汤。气味还不错,卖相也好。边上放着一瓶火红的玫瑰,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未等另外一个人入座便自己坐下,捞起一块排骨边吹边啃。
“不会用筷子么?没进化好么?不知道手上有很多细菌么?”白知秋盛好饭,将饭碗送到我面前。
有意气他,把手指伸进嘴巴使劲吮了吮,然后猛地拉出来,发出一声:“啵。”
他歪头看了我一会儿,突然捉过我的右手,伸出舌头在指尖上一扫。
舌头滑过的地方暖暖的,柔软软。
我的后背猛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呆了一秒多钟才回过神,抽回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拿起酒杯,喝了口酒,脸上满满的得意:“再吮啊,想间接吻的话……”
我气得七窍生烟,一筷子下去夹起一大块糖醋排骨塞进嘴里,使劲嚼。
他更得意了:“慢点吃,我白家私房菜再好吃也别把筷子吞下去。”
呼噜呼噜吃了两碗饭,总算有了灵魂归位的感觉,手脚也热乎起来了。而吃相斯文的白知秋还没吃完一碗,他端着碗一口一口地吃着,每一口细致得像是要把菜的全部滋味都咀嚼出来似的。
嚼着骨头,装着漫不经心地问他:“索菲亚教堂的地皮是白氏拍到的?”
他停下手里的筷子,看了我一眼:“问这事儿做什么?”
“随便问问。”
“是。”
“要用那块地皮做什么?”
“你在审讯我吗?”微微一笑,“盖住宅区,写字楼。住宅区最高那栋房子的最上面那套是白知秋与白霖的新居,屋顶设施会按白大小姐曾经提过的,建一个玻璃游泳池,一个植物园……”
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美滋滋的幻想:“索菲亚教堂是历史文物,拆了怪可惜的。”
一挑眉毛:“是么?批文是ZF发的,商人没有义务承担ZF保护文物的责任。”拿起酒杯,漆黑的眼睛透过杯子看向我,讳莫如深,“当然,如果你愿意拿什么交换,哥哥会考虑和董事会商议此事。辛苦赚钱为的还不是你和母亲高兴,只要你想要,哥哥什么都帮你做。”
越说越过分,不想再继续谈话,我站起身走开:“吃饱了。”
回到客厅,有意无意地四下打量,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无聊的话看看壁橱。”端起酒杯,白知秋侧头看着我,眼里微笑依旧。
壁橱?我疑惑地走过去打开一看,心脏轻快地跳了起来。里面放着我的小提琴“白霖公主”,她出自制琴大师matsuda之手,是我参加全国青少年小提琴大赛时白知秋送我的礼物。
“一直替你保养着。”白知秋笑道。
“谢谢。”和他说了那么多话,只有这两个字是真心的。
捧着白霖公主走到窗边,发现外面竟然下雪了。道路两旁亮着橙黄色的路灯,精灵般的雪片安静地在光线中飘着,说不出的静谧祥和,连带着心情也平静下来。
甩了甩略微有些生疏的手腕,轻轻调好弦,闭上双眼,静静地拉了一首《雪绒花》。曲子虽然是入门级的,但随着悠扬的琴声柔泻而出;手腕上沉寂已久的黑色音符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想要带我浸入音乐世界。
稍稍停顿,身旁传来几道清脆的钢琴声。与弹钢琴的人相视浅笑,跟上他的伴奏,拉起了《卡农》。
那些美妙的音符从在我们的指间缓缓流淌,充满了整间屋子,充满了整个心灵。我们没有交谈,只是在这个着下雪的安静夜晚,一个人认真地着拉小提琴,一个人温柔地着弹钢琴。灵魂随着音乐飘了起来,仿佛飞到窗外化成了安静的雪片,自由自在地翱翔在空中。
等音符归于沉寂,我还沉醉在乐声里,半天回不过神。
“永远过这样的日子,该多好。”他一脸神往看着窗外的雪花。
突然双手使劲一按,钢琴发出了一阵凌乱的声音,犹如锋利的刺刀狠狠地划破了平静的夜幕。转头盯着我,双眼闪烁着灼人的冷光:“咱们每天都这样不好吗?”
心里头咯噔一下,不详的预感涌了上来。不知从什么开始,白知秋的情绪变得像天气一样,说变就变,根本无法控制。
匆匆将白霖公主收进琴匣子放回橱柜,想上楼暂时避开他。他已快步走了过来,并在我转身的时候抓住了我的手,在我耳边低低说着,说话声很低,可是听上去有点暴躁:“瞧瞧你现在落魄成了什么样子?乖乖呆在哥哥给你造的城堡里,做养尊处优的公主不好吗?为什么要逃,哥哥没有太多时间总寻你啊!”
身体因为遥远的恐怖记忆逐渐僵硬,我强自镇定心神,低声说:“放开我。”
他低头注视着我,细细的看着我。眼里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突然手腕一扭,我整个人就跌到了羊毛地毯里。不等我爬起身,他就骑到了我腰上。飞快地脱掉自己身上的衬衫甩到一边,再有条不紊地撕开我的睡衣,然后俯□啃着我紧绷的脖子和前胸。
深埋在心底的恐惧终于全面爆发,眼泪洪水一样倾泻而出。我疯狂地用手抓向他的脸:“禽兽……放开我……禽兽……”
却被他牢牢地钳住双腕,拉在头顶,用睡衣碎条绑好。
巨大的恐惧已经完全把我淹没,用尽全力挣扎,扭动着身躯想将双手从他手上挣脱。
他不耐烦了,手一挥。我脸上掠过一阵针扎似的风,脑袋嗡的一声,鼻腔里弥漫开了一股火辣辣的味道。身体登时因为脸上的疼痛和记忆中的绝望软了下去,哭泣身也变德孱弱无力。
用刚扇过我的手抚摸着我的脸:“嘘……不乱动哥哥就不打你……打你哥哥也痛……嘘……”
说着俯□含住了我的唇,在唇上辗转吮吸。接着湿漉的吻一路滑落到我的胸前,轮番含住两颗饱满用牙齿轻轻的摩擦。他的呼吸是那样急促热烈,几乎要吞噬了我。手掌轻轻覆住右胸上的纹身,重重地揉捏。
“田野问没问过这纹身的来历,嗯?问没问过?”他压抑着喘息低声问。
我哭着哀求:“放过我吧……我想死……”
“放过你……谁放过我?”说着身体挤进我的双腿之间,左手按住我的身体,右手扶住凶器。
我慌乱起来,试图侧过身子:“不要……”
他在我的耳边说:“放松点,让哥哥进来,哥哥要进来。”
接着脸上闪过某种残忍的表情,腰一挺,一个突如其来的冲撞。就像快被烈日烤死的鱼身上被泼了一盆冷水,我尖叫出声,腰肢猛地一挺:“不行!”
他用力将我的腰按了下去,嘴里温柔地哄着:“行的,行的,乖,别动,嘘……”
因欲望变得沙哑的声音落到耳朵里,犹如在翻来覆去的油锅中浇了一勺水。恐惧,愤怒,绝望呼啦一下涌上了头顶,让我的灵魂变成了一只被逼到走投无路却不甘受死反复挣扎的野兽。喉咙里兀地发出了一声尖叫,几乎快要将我自己的耳膜震破:“啊!!!!”
然后我的脊背激烈地痉挛起来,眼睛颤抖着向上翻,口里涌出了白沫。
白知秋停住了动作。表情惊惶失措:“霖霖!”
慌忙解开我的手,抬起我的头,用力掐住我的双颊:“霖霖别咬舌头!”
白沫汹涌地往外涌,我的身体抽得像海滩上垂死的虾子。
“霖霖别怕,咬住这个……”朦胧中,白知秋将拖鞋头塞进我的嘴把,又跑开手忙脚乱地拿起电话,“刘医生,我妹妹发病了,怎么办?镇静剂……好,我去拿……”扔掉电话,他手脚并用往楼上跑去。
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我立刻将嘴里的拖鞋和肥皂吐了出来,爬起身扭开门就跑。兵不厌诈,我早已从当年那个害怕到试图驾车飞向新世界的小公主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女流氓,嚼个肥皂装个病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