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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一边嚼饭一边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朝我看了一眼,眼神干净而安静:“我和你一起,卷进时间虚空。我在虚空,漂流很久,被尘埃裹成石头。掉下来,在潭底,等了四十年,好在等到了。”
闻言,扒饭的手一僵。
他说他和我一起被卷进时间虚空?漂流了很久,变成了石头,后来又被符咒压在大龙湫潭底困了四十年?!
是啦,我记得那时在龙卷风里,他确实试图救我。
声音不由自主地发抖:“时间虚空是什么地方?”
“人妖魔,鬼怪神,无能为力的地方,很黑。”
就是我龙卷风卷进去后见到的那片没有声音,没有意识,深渊般的黑暗?
要多傻才会冲进时间虚空救人?
要在黑暗中漂流多长时间才会被尘埃裹成石头?
要多笨才会在被困了漫长的时间后,还淡定地帮别人做晚饭?
无法压制地,眼泪簌簌滚落,滴在热腾腾的米饭上。
从小白知秋就教我,感动是种多余的感情。就算他不教我我也明白,我是白霖,我要什么有什么,接近我的人大多对我有所图。除了白知秋我从未被人感动过,更别提被人感动到哭泣。没想到因为感动而哭泣是如此失态的事,鼻涕眼泪根本不听使唤哗啦啦往下淌,喉咙不由自主地抽噎,几乎喘不过气。
把饭桶放在一旁,双手捧住我的脸:“为什么哭?咬到舌头了?张嘴。”
我一边哭,一边抽抽搭搭地骂:“tu es idiot。(法:你是白痴)
他微怔:“什么?”
我又骂了次:“tu es idiot。”然后放下碗,钻进了他的怀里,“老板,我喜欢你。”
和对白知秋那种又恨又怕又爱,习惯成自然的喜欢不一样,是那种细水长流的喜欢。但水渐渐聚集在大坝后面,越积越多,最后决堤而出,汹涌澎湃不可阻挡。
半晌,他拍拍我的后背,却什么都没说。
吃完饭,易道收拾好碗筷端了出去,叮嘱我:“你溺水,需要休息,去睡,我收拾屋子。”
缩进被子只露出双眼睛盯着他:“你做事大点声,让我听见。”
“好。”他说。
然后他出去了,留我一个人躺在散发着土腥味的卧室。听着他在隔壁噼里啪啦地折木头,幸福地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打了个冷战醒来,外屋一片死寂,吓得掀开被子就冲到外屋:“易道!”
窗外天已黑头,房中空落落的,桌子上燃着盏豆大的油灯,易道不在。
胸中立刻涌起难以名状的恐慌,我跑到门口拉开了门。
易道拎着陶制水罐正穿过院落回屋,依然光着上身,被我看得一愣。
“你去哪了?”我问。
抬眼看向我:“打水。”
“为什么不告诉我再出去?”
“我只离开,片刻。”
一时语塞,我也没想到自己的原来这么胆小,已害怕到了连片刻都不想离开他的地步。
“回去睡,天气凉。”说着话,他走进屋子放好水罐,解开了系头发的布条。他的长发已经被雨水淋透,一缕一缕黏在身上,随着他上身结实的线条轮廓起伏。
如果靠在那宽阔的背上……
这么一想,心神一阵荡漾,胸口像小猫在轻轻地挠,痒痒的。
“怎么不去?”看我呆立在原地,易道问我。
回过神,扯了个话题:“我们应该多找件衣服,不然你没穿的。”
“明天去找,回床上。”
“我要你哄我睡。”撒娇的话一出口,脸微微发烫,可我就是希望他陪着我。
“好。”
随我进里屋,他替我理好被子,然后背靠墙壁坐在床头。
我得寸进尺:“躺在我旁边哄我。”
他没有迟疑,依言躺在我旁边侧卧面对着我。
我嘿嘿一笑,拉过被子把他也盖住:“我睡着前不准跑。”
他到:“不跑。”
于是我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屋外雨风一阵紧一阵地摇晃着树冠,细细碎碎的声响仿佛把整栋屋子隔绝在世界之外,很安静。而他的呼吸一下一下扑在我脸上,和他的体温一样温凉如玉,十分润贴。就像古老的祭祀咒语,渐渐蛊惑了我的神智。
“易道……我喜欢你……”不受控制地,我轻声呢喃,“真的好喜欢……”
迷糊中,大约过了很久,又大约只是片刻,他柔声答:“嗯。”
然后两片柔软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嘴唇。
心脏兀地一跳,喜悦如潮水般往上涌。
大脑还是迷迷糊糊,我不知道这种由衷的喜悦是不是真实的,我甚至没有睁眼睛,可我就是喜欢,好喜欢……
想和他贴得更近,再近些……
蜻蜓点水的逐渐变成了狂热的吮吸。
强壮的双手紧紧抱住我,将我嵌进他的宽阔的胸膛……
润贴的温度和诱人的体||香毫无顾忌地将我团团包围,男人的骄傲顶着我的小腹,灼||热得快让我的全身几乎燃烧。
“易道……易道……”忍不住呻||吟出声,在黑暗中用嘴唇描绘着他的眉目,脸颊……
指尖在他身上游弋,探索着他身上每一处起伏的线条……
……
直到脖子传来细微的刺痛,我才微微清醒:“易道。”
“嗯……”他嘴里溢出轻轻的应答,依然像极度饥渴的人吸取甘露一样,用力吮||吸着我的血液。宽大手掌往下,按住了我缠在他腰间的两条腿,腰肢用力一挺,随即比脖子更火辣的刺痛从小|腹传来……
痛极了,也快乐极了……
于是我再次沉沦,在寂静黑暗的空间里与他尽情纠缠……
168、第八章 。。。
笛音袅袅;清脆与柔和相应。宛如天籁;穿越梦境将熟睡的我唤醒。
睁开眼睛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餍足后的睡眠使人神清气爽。
激烈的男女之事如同吸DU;过程异常快乐,快乐到再往前一步就变成了痛苦;能将骨头和生命一并燃尽。燃烧过后腰酸背痛腿抽筋,但却异常期待着下次的燃烧,欲罢不能,就像白知秋对我一样。
我的第一次在药物的作用下,迷迷糊糊被白知秋夺走的,之后一段地狱般的时间;白知秋对我使用了无数“特殊”手段。烙印般刻在骨子里的性记忆让我很难对别的男人“起火”;所以就算我的前男友大多很帅,就算我多想背叛白知秋,我没同别的男人发生过什么实质的事。即使曾被田野脱光衣服勾引,即使曾因墨九的美貌失神,那种荡漾也远远比不上白知秋带给我的刺激。
简而言之,白知秋把我的身体改造成了他的专属之物。
只有易道能让我在男女的事上摆脱白知秋的阴影,那次在宾馆我已品尝过易道的温柔。现在我拥有一具干净的,单纯的,羞涩的身体,更加体会了“温柔”的快乐。像一汪温泉,柔柔软软地浸润着五脏六腑,四肢甚至指尖,除去身上所有的疲惫,忘却了身上所有的屈辱记忆。然后泉水一波接着一波将意识推到顶点,星光般绽开,就算是第一次也美得让人想哭。感受过一次便再也无法割舍,宁愿永远沉醉在他温暖的怀抱。
所以这阵子我一直赖在易道的温柔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有空就缠着他做|||爱做的事,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床上,日子幸福得连鼻涕泡都快美出来。
易道则围着我打转。
每天尽心尽力满足我的“需要”,体贴得像台永不疲倦的机器;
忙着用美食喂饱我,基本不重样的早餐。蘑菇肉丁粥、小米粥、黑米粥、馒头、花卷换着样来;
丰盛的正餐。山里没多少珍贵的食材,却难不住厨艺高超的易道。大米丢进灶头里煮得半熟,用簸箕滤掉米汤放进蒸子,当热气滚滚往上翻时就熟,这样蒸出来的米饭松软可口,粒粒分明。菜往往就地取材,蕨菜用开水抄一下去涩味,再用辣椒大火翻炒,又脆又香。新釆的蘑菇切成薄片,稍稍用清油一煎就散发出松油般的自然芳香。肥都都的松鸡拾掇干净,用净油炒干再放砂锅里一炖,汤汁金黄,鲜得舌头尖都能吞下去。山泉中抓到的鲤鱼开膛破肚,涂上作料,用竹节夹住放在火上烤熟,就成了最地道的竹香鱼……
反正花执的身体弱不禁风需要滋补,我也就不客气敞开肚子大快朵颐,短短一个月胖了一圈。
不光厨艺好,易道做家务的本事也一等一。在易道堂时家务就全由他包了,不用我和胖子沾手。现在住在荒郊野岭,他更将这项技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扛回十几颗竹子,劈竹子编窗户,修补屋顶和厨房墙壁,叮叮咚咚收拾一通,房子就不漏风了;
又一箩一箩背回青石和泥沙,把屋里的泥巴地铺成了平坦的青石地。还从雁荡山的几间寺庙弄回几沓黄纸,用米汤熬成的浆糊将房子里面仔仔细细糊了一层,配上白色的底墙就成了咖啡色,倒挺有点小资的味道;
他甚至还替我补好了撕坏的裙子,针脚平整细密,绣技堪比顶级的苏州绣娘。
魔镜魔镜告诉我,世界上最适合做老公的好男人是谁?
是易道是易道。
翻身下床,床边已准备好热水,梳子。衣衫被易道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衣衫中间还夹着一个淡香的兰花花囊。
我穿好衣服出门,看见易道刚除尽了院落里的蕨苔,正坐在蕨苔堆上,手里拿着支青竹笛淡淡地吹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修长的指头优雅地起落。米色的对褂,映衬在嵯峨黛绿烟雨朦胧的群山间就像幅泼墨淡彩的水墨画,说不尽的写意恬淡。
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一时间我看得痴了。
“饿了吗?”放下笛子,他问。
回过神,我笑盈盈地跑过去,爬到松软的蕨苔堆上。揽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易道,你吹得真好。”
“我更擅长,琴。”
记得上回他替云英修过琴。
“你能看懂乐谱吗?”
他摇摇头。
“你能看懂古乐谱吗?”
他点了点头。
一下子来了精神,每天光做|||爱吃食太单调,也得来点调味料才行。
“易道,我教你一首曲子,你吹给我听。”
“好。”
于是我将卡门的曲谱换成工尺谱,在手掌比划着,一句句讲给他。他记得很快,曲调听过一次就能流畅地吹出来,简直是个音乐天才,这让我佩服不已。不仅如此,他对音乐的见解也非常独到,不断指出我改编曲谱中的短处。
认识他这么久我怎么就没试过更深入了解他呢?朋友易得,知音难觅,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们边讨论边改,聊曲子,聊各种乐器,聊中国新艺术音乐……
一直聊到大中午,他问:“我去做饭。”
意犹未尽,我摇摇头:“你先把咱编的曲子吹一遍。”
“吃过饭,再听。”
“不,我就要现在听。”
他无奈地扬扬嘴角:“好。”
我得了意,躺□,头枕着他的双腿。
悠扬的笛声响起,委婉清亮。浪漫的音乐在中国竹笛的演绎下转化成了一段空灵的旋律,在幽静的山谷里回荡,茉莉花般清雅。
淡淡的浮云在头顶软软地飘,我简直要醉了,意识跟着旋律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