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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一眼。
谢摇篮脚步愣生生迈不动了。
殷旧墨温文笑了下,道:“既然如此,我自己去逛也好。”
谢摇篮道:“怎敢如此怠慢。”她朝水潭里喊道:“娇娇。”
绿蛟慢悠悠露出个脑袋,噗噗朝前吐了一口水,呈弧线状将一朵白莲浇得稀巴烂:“怎么了?”
“去带客人四处转转。”谢摇篮道。
绿蛟从水潭里爬出来,尾巴稍卷着一只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灵气浓郁,肥大粗壮的莲藕,他喀嚓喀嚓两口把莲藕吞掉,游到了殷旧墨跟前:“英雄这边请。”
殷旧墨脚边的杂毛孔雀呆了片刻,道:“生长了起码万年以上的清心莲,一株可增几百年修为,倘若配以丹药,好生调制,更是功效不可限量,就这般囫囵吞枣,未免太奢侈浪费了吧……”
绿蛟顿住,舔了舔尾巴尖,眨巴着一双琥珀色眼眸瞧谢摇篮。他就是觉得嘎嘣脆挺好吃的,谁知道是那么贵重的东西嘛……
谢摇篮柔和一笑,没有任何心疼的表情,只道:“娇娇向来贪吃,见笑了。”她又道,“下次吃前,支使个人将莲藕收拾一下,别闹肚子。”
谢摇篮并没有丝毫责怪,绿蛟知道她这是已经默认了这里的莲藕都是他的了,当下觉得在那只杂毛孔雀面前倍儿有面子,老子特么的乐意奢侈!老子有的是藕!老子吞一个扔一个你特么有本事咬我啊!
绿蛟昂着头,继续在前边带路。
谢摇篮急匆匆回到谢琅身边,抬手去捏萌萌的爪子:“哪里疼?真被兔子咬到了?”
这里的兔子只是修真界普通的玉兔,寿命非常长,修为偏低,攻击性也低,又呆又乖,适合观赏玩耍,不会主动攻击任何人。
萌萌反手一爪子挠开她的手,兴致缺缺地抱着尾巴往父亲怀里钻。他刚刚把一只兔子惹毛了,被扑到尾巴上咬了他一口,他不许父亲告诉娘,可是父亲嫌他淘气,非得告诉娘来气他。父亲难道就不知道,作为仙极界第一只被兔子咬了一口的狐狸,还是一只天狐,他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这才出现了他撕咬着父亲的头发,委屈地险些要哭出来的那一幕。
萌萌不许谢摇篮近身,她只能抬头求助地看向谢琅,谢琅看也不看她一眼,蹲□将萌萌放在地上,萌萌立马飞快地窜走了。
谢摇篮转身欲追,被谢琅一把抓住手腕,按在了回廊琉璃柱上,谢摇篮茫然抬起头:“怎么了?”
谢琅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令她不能躲避自己的视线,皱眉问道:“那人是怎么一回事?”
谢摇篮打马虎眼:“你不是认识他吗?说来我也是第一次见他。”谢琅的脾气她知道,发起火来的情景,她只要想想,就背上冒寒气。
谢琅眯起一双漂亮精致的凤眼,唇角似笑非笑:“第一次见他?他那张脸你不熟悉?那张脸也是第一次见?”
谢摇篮抬手抱上他的腰,声音柔了些,细细解释。她嘴上确实体贴温和,听得谢琅心里熨帖。可是她心里却觉得谢琅委实任性,她同殷旧墨不过见了几面,说了几次话,他就醋性大发,这次此人她更是头一次见到,刚刚才明白他同殷旧墨之间的渊源,他就如此反应,未免不讲道理。只是多年夫妻,她对他本来就没什么脾气。
谢琅被暂且安抚下来,可是却感觉那人的存在像心上是梗了一根刺。
谢摇篮命里却是有这么一段孽缘,躲不开,改不掉,他本以为是青冥界那人,从来不曾放在眼里,青冥界毁,那人也死,他悄悄舒了一口气,可是私下推演之时,却发现孽缘这条线不仅未断,还有越演越烈的势头。这是这次仙府之中见到秦山主,他才知道这孽缘远远未结束。
秦山主居于连绵百万里秦山之中,门下弟子却不足千人,数量可以说得上可怜了,但是这千人却个个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尤其以孔雀和金翅大鹏,两个虽然是妖,可都已经是妖仙之身,孔雀和大鹏两兄弟同在那人门下,一个为灵兽,一个为弟子。
秦山主行踪飘忽不定,偶尔在秦山之内讲道,谢琅同他也只是点头之交,只在历年的秦山大比上偶尔见上一面,并不熟悉,连话都没说过两句。
熟料今日再见,他竟摇身换了一个脸皮,倘若不是斩得一尸的此界极少,界主那厮蹲在路边喂梅花鹿,排除嫌疑。那孔雀和大鹏分别侍立在不远处,他万万不会怀疑到秦山主的头上。
谢琅从回忆之中醒过来,看了看谢摇篮的眼睛,她温和含笑,像是在哄胡闹的萌萌。
他喉咙里梗了一声叹息,俯身去亲她的唇,她一愣,接着毫无保留地回应他。谢琅一不小心,就咬破了她的舌头,血腥味涌来,他细细噬去,眉头却缓缓皱了起来。谢摇篮被他压在柱子上,揪住他的衣服,闭上的眼睛下一圈眼睫微微颤抖。
过了一会儿,谢琅直起身来,看了她一眼,道:“谢摇篮,你倘若敢负我,我定将你一点点咬碎,然后生吞下肚!”
谢摇篮笑道:“我家夫君肤白貌美,人善心软,可心可口,只有他负我的份,哪里有我负他的份?”
谢琅唇角颤了下,挑了起来,“我同你说正经的,别耍无赖。”
谢摇篮闭上眼睛,仰头亲了下他的唇,蜻蜓点水而过:“是正经的。”
····
谢摇篮安抚过谢琅那些烦躁的情绪,独自找了一间空房,去研究那被绿蛟带回来的傀儡,那傀儡尚存微弱的意识,只是弱小得不如一个金丹期的修士。但是傀儡的身躯却极为强悍,坚不可摧,整块都是太阴玄冰炼制,太阴玄冰乃千万年死煞之气凝结而成,死煞气息越重,凝聚时间越长,就越发坚硬。
当年那阴沉脸男修追杀他们的时候,傀儡还没有这般厉害,看来是后来又下了血本改造,丢下的这一只,恐怕能让他郁闷得吐血吧。
谢摇篮手捏印诀,没有丝毫犹豫地去除了傀儡之中那微弱的意识,又布置下禁制,取出一粒定海珠,祭出一位魔神,他脚踏火龙,耳朵穿着火蛇,身上披着一层红鳞,眨着眼睛呆呆看向谢摇篮。
谢摇篮不必吩咐,只心念一动,他就吐出一口魔火来,那颜色外红内绿,透着一股深深的阴森。
谢摇篮架起傀儡,放在魔火之上淬炼,又将那太阴玄冰锻造的躯体外边,浇筑上一层首山赤铜。做完这一切,她已经是满头大汗。
仙府之中也有白天黑夜循环轮回,黑白交替了四十九遭,她才将锻造完毕的傀儡从魔火之上去下,扬手收了那魔神。
傀儡身上散发一股若有若无的红光,双眼紧闭,与正常人无异,只是脸色苍白无血色。魔火淬炼,首山赤铜重铸,此傀儡里那阴险脸男修留下的禁制已经尽数除去,如今这傀儡的身躯更是可抗山岳,坚不可摧。谢摇篮满意地看了他一眼,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个白玉小瓶。
她抚摸瓶身,心中有些悲凉四散开来,难以压抑。
秦稽。
谢摇篮临离开前,师父栖云亲手将这瓶子交到她手里,连连叮嘱。师父一辈子只有三个徒儿,阿绯同他并不亲近,说来,人心都是偏的,师父确实更喜欢她和师兄,师兄为他而死,师父的愧疚得几欲崩溃。
谢摇篮拔下瓶塞,里面养着的元婴跳了出来,小小的一个婴儿状的秦稽睁开眼睛,一脸迷茫地盯着她瞧,本来都是白白胖胖的元婴瘦了不少,看起来颇为揪心。
谢摇篮将那元婴指引着进入傀儡的身体里,自己吞了一把丹药,暂时抑制疲惫,继续帮助元婴来支使控制这个人工躯壳。
终于,傀儡睁开眼来,他看了眼谢摇篮,迷茫道:“你是谁?”
谢摇篮一怔:“秦稽?”
“你叫秦稽啊。”傀儡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元婴不能离开躯体太久,否则很快就会濒临消亡,栖云虽然用养魂之术将秦稽的元婴暂时保留下来,可也只是延缓消亡罢了。秦稽元婴如今虽然还在,但是副作用就是记忆全无。
谢摇篮很快想明白其中道理,疲惫地揉了下太阳穴。
那傀儡又弱弱地问:“你是……是我娘亲吗?”
谢摇篮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她当即喝止他:“别乱说。”
傀儡低下了头,他沉默了会儿,又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件衣服,我……”他从醒过来到现在,浑身还是赤丨裸的。她又不是他的娘亲,这样光秃秃的,很别扭……
谢摇篮闻言侧过头,无奈解开身上穿的外袍丢给他。
疲惫的劲头涌上来,谢摇篮只想休息一下,正欲出门,冷不防萌萌破开周围禁制,张牙舞爪地撞开门朝她扑了过来:“娘!你究竟在做什么啊!我——”萌萌环视四周,声音突然憋回了嗓子里。
他凤眼几乎被撑成了杏眼,一脸惊骇。
“娘,父亲会杀了你的!”
74回家
萌萌并非乱讲。
谢摇篮独自闭关四十九天;谢琅虽然有些担忧;却也不曾打扰,并且数次将闹着要找娘亲的萌萌拎了回去,萌萌这次是趁着父亲出去;才偷偷溜了过来。
结果一打开门就看到这种景象。
一个浑身近乎赤/裸的男人;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身上唯一的衣物是娘亲的外袍;此刻正怯生生地看着他,又裹着那件衣服紧了紧,又重新低下头,浑身缩成更小的一团。
而娘亲,一脸疲惫;头发又是乱糟糟的,胸前衣衽大开,连肚兜都漏出来了个角。这种情景,明眼人都一眼能瞧出来奸/情吧。
萌萌眨了眨眼睛,脑子飞快转动。父亲心底只有娘一个人,这确实没错,父亲修为与娘相比,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他喜欢上娘这回事,萌萌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唯独一点,萌萌很确定,他这样的人,如何会容忍背叛?
娘亲她实在是……
“我对你太失望了!”萌萌怒道。
谢摇篮弯下腰直视儿子,皱起了眉:“你先告诉娘,你想到哪里去了?”
萌萌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抬起小爪子就要扑上去。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伴随而来的是谢琅的声音:“萌萌,出来,我不是说过不让你打扰你娘么!”
萌萌听到父亲的声音,当即又急得团团转。
父亲真的是会杀了她的,一定会的,一定会的!背叛对于向来专一的天狐一族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见过族里有自杀殉情的,有伴侣死后生无所恋的,更有杀掉负心伴侣后浑浑噩噩的,父亲一向鄙夷那种以情爱为性命的行为,倘若轮到他自己,他又会如何选择?
反正他不会放过娘亲的!
萌萌慌张道:“娘,你快点逃吧!我帮你打掩护,你快点走啊!”
谢摇篮眉头皱得更深:“不是那么一回事,你想多了。”
谢琅已经走到门口,萌萌心跳都快停了,完蛋了……他咬牙鼓起勇气,一副勇猛的样子挡在谢摇篮身前,浑身毛炸得像一大团蒲公英。
谢琅眼睛瞥了一眼房内,神情平淡。
萌萌心瞬间凉了一半:面不改色,状似平静,其实心头在经历滔天骇浪,对吧对吧!下一个瞬间就会祭出法宝了吧。
谢琅伸手。
萌萌一个哆嗦,刚要采取行动。冷不防听见父亲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