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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勿怪我也要顾及手足之情了!”话语刚落,深深吸气。
招魂幡的妖力顷刻灌入,聚力于掌,暗浊的气旋凝在掌心,喷薄而出。
我下意识的要闪身,却被翼天挡住前路,反手拉住,跌入祭坛的虚空中。
想要御风空气却纹丝不动,只能沉重的下坠。看来此密道是时巫术幻成。
我扬起脸,看到翼天的白衫绽开,匕首插在石壁上一路划出火星。
“不愧是妖王,不留任何可乘之隙。”他的声音在石洞中回荡。
我轻哼一声:“你也有失算的一日,想必你和烛九阴兄弟的计划早在他的防备之内,
那句芒定是已在他手中,烛九阴才想以你我性命要挟。”
翼天回首望了我一眼:“不需半刻,便出百丈。”
百丈之外蛊毒便会发作,我心中一凉。
几乎感知到体内的毒正一点点侵入五脏六腑。下坠却戛然而止。
我仰首看到他手中的匕首与石壁镶嵌处生出藤蔓,紧紧扎入石缝中。
翼天笑了笑:“看来木妖的血没有白白浪费掉。”
我发觉他声音的异样,带着温度的液体顺着他的胳膊流到我手背,滴落在我的面颊上。
我伸手触了下,说什么来什么,真是血啊。
这才看到他的胳膊上满是伤痕,衣物也划得褴褛隐隐透出红色。
必定是刚刚在下坠的过程中用身体摩擦石壁所致。
“受了点小伤,估计还要几个时辰恢复。”他抱歉的语调:“先要挂在这一阵子了。”
我忽然很不习惯他这种态度,这实在不像妖孽的为人。
轻咳了下:“其实你开始就放开我,也不会如此。”
“有道理,不过现在也不晚。”他说着便松手,
我下意识的两只手攀住救命稻草;本仙实在从未如此窘迫过。
咬牙道:“事已至此,便再坚持下吧。”
听得他的笑声,我脸红到了耳根,嗫嚅着补充:“算我欠你一命。”
“若不是你我已经死在灵泉下了,”他顿了顿:“虽然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到灵泉下。”
“若不是你,我更不会到妖界。。。”
我攀住他的手臂又紧了紧,这么联想下去应该这厮会把我一脚踹下去。
赶紧打断:“你我二人必是缘分很深,既然灵泉一难可以一起渡过,此次必定会化险为夷。”
他默了半晌,道:“缘分,比之染枫又如何?”
妖孽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戏耍我。只得回道:“大致是有缘无分吧。”
一个命数一个缘分,从来都不会眷顾我,随他去吧。
两个时辰过去,我的手已经脱力下滑,真不知道翼天怎么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困意袭来,眼皮已经在打架了。
“兰耀!”传来他的声音。
“嗯”模模糊糊的应声。
“我不会让你得到染枫的。”只一句话便让我睡意全无,这个死断袖!
被一个男人抢了男人,虽然那个男人还不是我的男人,
但是这事还是很让人受挫的。
“我也不会!”齿缝间迸出,等我出去有你好看!
指甲陷入,听得他吃痛的嘶了一声。“醒了便好,掉下去可不要怪我。”
我一楞,手松了下,忙的又抱紧。
仰头看到他紫灰色的眸子,下唇已经渗血,想是一直在勉力维持。
心中涌起一丝暖意:“放心我不会睡的,死也要拖着你一起死。”
话语刚落,却见一个巨大的物体从头顶坠下,即将要砸到的时候,
一对绿豆眼四个爪子胡乱的扒拉着悬浮在面前。是小龟?
“这玄冥竟然不受时巫术的束缚?”翼天讶然。
“快快驮我们上去。”我喜道。
小龟抖了抖爪子,顷刻化为玄冥之身,我坐在龟背上揉了揉酸痛的手臂。
望着越来越近的虚空洞口,想起烛九阴借招魂幡之力,要除掉我二人,如踩死只蝼蚁一般。
赶紧喊了声:“先停下。”
翼天却道:“不必。”
在龟背上作了符,这才不紧不慢道:
“如果没猜错,这玄冥就是万冥祖巫,只有祖巫才能抗衡时巫术。
没有玄冥身上生死符的解咒,他不会伤你。”
我一惊,小龟不是普通的山精吗,怎会是祖巫?犹豫了下:“若不是呢?”
“你是留下的那只蛊虫他又如何敢动你分毫”
几乎在同时,翼天已经跃下玄冥,急急的坠身而落。
☆、玄冥不是龟
诸天从天河引了条清亮的小溪来,漫过卵石砌成的水道,
我坐在岸边凸起的圆石上,光着脚丫拍打着水面。一阵涟漪后,端详着水中慢慢清晰的倒影,
化成凡人已经百载,可看上去却只有八、九岁的光景。
司命老头每每看到就会喜爱的捏捏我的脸蛋:“等兰耀长大了,本仙一定给你拣朵好桃花。”
我对他的承诺向来没有期望。大约身为兰草,本也开不出桃花吧。
“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我合上词本子,偷眼看了下诸天:“世人总喜欢怨天怨地,却不识庸人自扰。单是个情字就这般愁肠万断的。师尊说是也不是?”
自从那个紫眸的妖孽犯事轮入凡尘,师尊虽在人前总是玩世不恭的豁达,唯独和我单独一起时,
才会流露这样的郁郁寡欢。想来都是这些凡界本子害的。
诸天收回本子轻轻拍了下我的额头:“满篇的风月你倒给为师悟出这么个道理来了。”
言罢轻轻叹气:“若是他日寻得你的良人,自会明白。”
“我才不要什么良人,偏要永远赖在师尊身边。”我赌气的扁嘴。
诸天笑道:“总有一日,小兰会离开为师的。还记得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吗,即便是这天地亦有轻浊两分的时候。”
我想也不想道:“那便等下次天地合一的时候再论。”
诸天眉心紧锁的立身,冷冷道:“休得胡言。”
许久后我才知晓,天地合一意味着天道大轮回的结束,这是六界最忌讳提起的。
万物皆有生有灭,如此往复,天道亦然。只是这亘古之轮再次碾过,只会荼毒遍野,泯灭万生。
然而惟有如是,才能让打破所有既定的秩序,重新划定天地的规则。
当年的南海帝君也就是如今的妖王,想要天庭神权的颠覆,六界归一。
便是要以撼动宙宇的力量催生大轮回。未想到打入妖界以后,依旧不改初衷。
若如之前烛九阴所言,真的有方法可以除去妖王,也确乎是六界之福。
只是这需要挥墨天地间的豪迈,悲天悯人的气度,
于我皆是笑谈,我所有的只是一条淹没凡尘的性命,一份失落红尘的牵挂。
翼天却不一样,他在扶鸾府中韬光养晦,有觊觎天下的野心。
确是助力妖王最合适的人选。这样的机会却因为要救染枫而错过。
可见自古成大事者,不能拘于小情小谊。只是这情谊是否与师尊一般,便不得知了。
我拍了拍小龟化成的玄冥,自语着:“但愿他日后不会后悔。”
何时起,对于他和他之间的一切,我已可以如此云淡风轻的视之。
心中却始终不安,那厮气力还未恢复,不会摔死吧。
我探出头向下看,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留意了下玄冥身上的符,
刚触到,指尖如火灼,神符腾焰而烬之前,现出一行字:“祭坛设阵,引妖王入。”。
与此同时,玄冥扭头向我,眼睛眨了眨,浑身牟力向虚空洞口飞升。
我嘴角抽了抽,难道翼天在落下的瞬间用乾坤术和玄冥交换了身子?
再直起身,却被人拦腰环住。心中骇然。
“染枫?!”
“不然希望是那条蛇吗?”染枫谈笑间,玄冥已经载着我们落身到祭坛上。
刚一落脚,触到一个什物,定睛一看,是条蛇的尸身。
已经镇出招魂幡的烛九阴,竟会被他如此轻易的杀死。我不禁背脊一凉。
玄冥已经化为小龟模样,爬到蛇身边上,鼻尖触了下。又退回到我脚边蹭了蹭。
我俯身托起小龟的间隙,迅速的查看了下周围,这个阵法果然布的隐蔽。
冲着小龟的绿豆眼莞尔一笑,心道你小子手脚很利索嘛。
“说过不要离开百丈,你还跳到密道里。”染枫语调带着一丝责怪。
我深吸一口气,眼前这个人一颦一笑都与诸天无二,却只是个被掳去魂魄的躯壳。
即便如此,我依旧能感受到诸天的神识。动容道:“是你让小龟下来救我们的?”
“给你下蛊,你我生死与共,自然希望你活着。也只有如此,主上才会留我性命。”
他瞥了一眼渐渐合拢的虚空洞口:“本是要助你除掉翼天,可惜。。。”
像是想起什么:“忘了告诉你,密道的另一个出口也早已被我顺手封死了。”
虽知翼天无事,只可惜了那妖孽之身,心头还是有些惴惴,慢慢平复下来,佯装轻松:“如此甚好。”
染枫端详了下我的神色,似是失望的语气:
“小兰不是应当很在意翼天的安危的吗,如今他死了,怎地还这般惬意。”
我脱口而出:“你如何知道他死了。”
“时骨巫术每一刻都长如十个时辰的噬骨之痛。已经这么长的时间,常人应该早已咬舌自尽了。
小兰自是不知,你的蛊毒入了髓,却恰恰麻木了噬骨的幻觉。”
翼天他竟一直在这般痛楚中支撑,以为龙鳞之罚磨出的破烂壳子就可以这样随意折腾吗。
可是知晓如此,我便更确认了之前的判断,只淡然道:“既然翼天已除,可以请妖王来迎我了吧。”
染枫笑道:“小兰难道还要主上八抬大轿相请不成?”
“这倒奇了,原以为妖王大人是有心请我相助。”表面平静,实则在努力按捺住忐忑,
生死攸关,希望翼天那厮此番不会戏耍于我。
洞口出现一丝光亮,妖王朗声而入:“既然妖界皆称一声神尊,本座以礼相待也不为过。”
翼天设的阵法其实是普通的困阵,这洞内满是白骨砌成,
也容易让人忽略几处看似随意的骨堆,围绕祭坛,分指休生伤杜景死惊开,组成遁甲卦象。
而死门便是祭坛中央,兽首目视之处。
若能引妖王进入死门,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会灵力禁锢,再不济也有一炷香的时间。
正在思索的功夫,小龟懒懒的动了动身子,正欲爬走。被我一脚踩住。这死妖孽又想自己开溜不成。
定了定神,拱手道:“跟随妖王大人是天大的福祉。下属不才只知此地有一物堪助妖王大业。”
妖王挑眉:“何物”
我答道:“招魂幡。”
妖王仰天长笑:“巫族的小小玩物而已,兰耀你当是在凡界待久了,此种不入流的法器也能入眼?”
“大人可知巫族举族被判入妖界并不是因为御骨术,而是因为这祭坛中央供奉的招魂幡。”
虽说现在只是信口胡诌,其实我也一直做如此的猜测。
天庭的法度能做到如此地步,巫族必是拥有足以撼动神权的潜在威胁。
“哦?”妖王神色却看不出端倪,只击掌道:“带那只鸟进来。”
一个随从应声而入,狰狞的面具看的我浑身一抖。
他手中擒着一只鸟儿,我认出是句芒的真身,已经没有初见时的五彩亮色,萎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