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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一半,白芨的手机响了。他还在她身体里,看了看号码,却没接。秦菜知道他是怕自己捣乱。电话挂了又拨,白芨还是担心月苋有什么事,他警告地看了秦菜一眼,还是接起。
那头月苋只是说自己煲了汤,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白芨先是责备了一句:“以后这些事交给保姆去做。”然后自然是应承了马上回去。挂了电话,他发现秦菜不知什么时候拿过一本三流杂志,正在百无聊赖地翻阅。
心里突然有点恼怒,有种被怠慢了的不悦。但是月苋的电话让他无心继续下去,他抽身而起,到卫生间洗了洗,随后穿戴整齐、一声不吭地开门走了。
秦菜至始至终一个字也没说。
等到白芨走远了,她这才冲进卫生间里,哇地一声吐出来。现在她的本体就像是电流不稳的机器,而她还没有找到稳压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烧了CPU。
现在魂魄把过多的阳气带到了这具身体里面,身体有些吃不消。
两天后,两个人终于还是拍到了一块汉代的玉鸡心佩,这才勉强稳住了身体的阴阳二气。秦菜这具本体,算是可以正式启用了。
而秦菜又回到解放前了――这尼玛的,难道真是贫命吗?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卡文……T_T
☆、1587月01日A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7月01日a章
秦菜很需要钱,但是玄术师这一块非常讲究师承来历。
毕竟这行;坑蒙拐骗之徒太多了。而且没有师承;同行排挤先不说;单是真正出得起价的主儿也未必敢相信你啊。
秦菜先前借着通阳馆;每个月收入也还固定。但是中间实在是没有少花钱——光沙鹰那个烧钱的装逼培训就让她有点吃不消。这会儿再买回块玉;就算是说成倾家荡产也不为过了。
可是她现在没有一件少于五位数的衣服,附近有三家珠宝首饰店一旦上了新品,第一时间就会有专人送过来供她挑选。而且她手下几个线长的奖金,很大程度上会从她这里出。
以前她作僵尸的时候,每天喝大约500cc血,有事没事当饮料。因为谈笑从来没跟她说过,黑市上1000cc血大约两万块钱。长期供货打个八折……
现在作人了;谈笑天天晚上松露、鲍鱼什么的,咳咳,口腹之欲是享受了,伙食费可照样是居高不下的。
秦菜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烧钱了,但这就是沙鹰要的效果。虽然她在拍卖会上看见那颗翡翠西瓜的时候,仍然差点问出来——哇,拍卖会还送西瓜?
通阳馆尽管接待客人已经提至五个人一天,但毕竟三画市就这么大个地方,也不能每天都有符合要求的客户吧?
何况这个也没法大张其鼓地打广告……
秦菜没办法,只好把以前重圆大师的绝技也弄出来赚外块贴补,这才勉强渡过了经济危机。
这年头,老大不好当。
晚上,一家人在草坪上乘凉。谈笑拿出烤炉、烤架,来了个露天烧烤。
秦菜趴在谈笑身边,身下是碧绿柔软的青草。因为工人定期修剪养护,青草之间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谈笑把烤网放好,从冰箱里搬了一堆瓜果肉类,连小面包都切好了。
秦菜馋得口水三尺,一晚上就趴在他身边,哪也没去。一口烤肉一口碑酒,旁边的小垃圾箱里不知不觉就扔了一堆骨头。
大家吃得热闹,桑骨泥人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了——有这么好吃吗?
秦菜笑嘻嘻地递了半条烤鱼给他:“尝尝。”
桑骨泥人还是有些犹豫,秦菜将手在旁边的柠檬水里洗了一下,撕下一块烤得色泽金黄、油亮微脆的鱼肉:“啊——”
桑骨泥人不懂:“啊……”他本来是想问秦菜啊什么,后面的字还没问出来,秦菜一块鱼肉不由分说塞进了他嘴里。
他来回嚼了几下,品味了一阵,似乎觉得人类的饮食确实也有可取之处,遂走将过去,也拿了条被剖成两半的鱼烤了起来。
那天晚上之后,秦菜就又要多养一口人了——桑骨泥人也舍弃了花肥,晚餐得多做一份了。
而更无语的是,秦菜又喝醉了。这次用的是自己的本尊,醉得很有个性。她趴在谈笑身边,小狗一样仰起头看他,一双眸子在草坪的射灯光线中泛出粼粼水波。
谈笑又烤了个串剖成两半的西红柿给递给她,她没接,反倒从他的手背一点一点地舔。谈笑刷油的时候手上沾了点蜜,这时候她就轻轻用小舌头将沾蜜的地方一下一下舔了个干干净净。
谈笑矮□子看她——醉了?
他这一低□子,秦菜就开始抬头舔他的脸,谈笑顿时怒道:“沙鹰!你教的猫啊,一喝醉就舔人!”
沙鹰这时候方缓缓走近她,将修长的食指伸到她面前,她像小猫舔爪子一样去舔。沙鹰狐疑:“这个不是我教的!”
莫非是……那个家伙教的?
不会吧,他实在不像是个有情趣的人呐……
刚刚想罢,突然手指一痛。他连忙缩了回来,果然也不是那个家伙教的。难道还有潜伏在暗处的敌人?嗯……= =
不一会儿,桑骨泥人也走了过来,它也伸手,被谈笑一把打开了。它看了好一会儿,秦菜舔着舔着谈笑,又咬了一口。桑古泥人终于小心翼翼地道:“她是……想吃冰淇淋了吧?”
= =
而秦菜不一会儿就睡熟了,睡着之后,她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她摇摇晃晃地往前走,见一片巨大的晒场,周围全是木桩,木桩上用铁链绑着的一个一个全是人。
这时候风吹打着铁链,夹杂着无数哀号。秦菜在晒场走了一圈,突然看见一个小孩,大约六七岁,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理着小平头。
她醉得有些糊涂,不由问:“这么小的孩子你们绑着他干嘛?”
身后有个长得漆黑的男人笑着答:“仙长,名单上有他的名字。”
秦菜蹲在小孩面前,他的脸脏兮兮地看不清楚,她就问了句:“你哪里人呀?”
小孩轻声道:“西藏的。”
秦菜想了一阵,确定她肯定不认识西藏人。她站起身来,说了声喔,就转身走了。
醒来之后是半夜,秦菜酒也醒了大半,然后她发现自己左边躺着沙鹰,右边睡着谈笑。两个人倒是很老实,只是沙鹰一只手搭在她腰上。
她也不动,静静地想事儿——西藏,应该是没有关系啊。
第二天,秦菜去通阳馆转了一圈,依旧是接待客户,下午时候月苋又打电话给她。她每周是定期作美容的,有时候美容师到家里来,但那是白芨在家的情况下。现在白芨不在家,她也想出去,也就约了秦菜一起。
秦菜让谈海开车送,谈海那还有什么话说——他可是看着秦菜爬起来的。现在对方莫名其妙地成了部长,而他成了部级采购、外联,而他哥一直就不离秦菜左右,这其中关节,他哪能想不透。
故而他现在是真把秦菜当的上级,比以前跟在通爷身边还细心。
这时候秦菜一个电话,他很快就赶过来。以前他有秦菜有点过节,现在不经召唤,也不敢出现在秦菜面前。秦菜倒是不在意,随口报了美容院的地址。
两个人去到美容院,月苋要做全身护理,秦菜只要了个精油推拿。两个人选了同一个房间做——秦菜可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月苋一个人呆久了,和陌生人单独呆在一个空间里会不习惯。
美容师是月苋常用的,这会儿一直在跟她说话。秦菜昨晚没睡好,这时候也有些困,没有跟美容师唠嗑,趴在小床上睡了。
睡着之后,她突然听见一片哭声,视线里看见一个水库,旁边围了许多人,一个女人哭得死去活来。
秦菜走上去,这才看见那个女人的面孔。
她倏然惊醒,突然想起一件事——西藏……
她大姐夫是哪里人?
西充占山!
她猛然坐起身来,倒把身边正在给她做推拿的美容师吓了一大跳。秦菜也不跟她多说,抓过毛巾擦掉身上的精油,想起身边的月苋,她忙又叮嘱:“谈海在外面呢,过一会儿他送你回家。”
月苋点点头,秦菜奔出去,又交待了谈海一番,本来想打车的,但一跑起来,她发现她作为僵尸的力量并没有消失。
真奇怪,她一直以为化为人身之后,先前的力量和速度会全部退化。这么看来,异眼确实不是真正的复活身体,这就像个心脏起博器一样,它只是帮助心脏跳动,维持身体机能。而不是真正解决心律失常。
她在阳光下一路奔跑,有视力好的人能隐约看见白色的影子。当天新闻里就播出了三画市建设路摄像头录到的一段灵异视频——车水马龙之中,一个浅淡的影子避开车辆,奔过人群。
影子被再三放大,竟然隐约是个女孩的模样。
秦菜却管不了这些,她在报刊亭买了份地图,一路狂奔。一直到六个小时之后,她终于找到这个水库。水库边已经围满了人,她推开众人走进去,果然见到几个人正嚎啕大哭。
她的出现最开始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水库里几个人坐着鱼船正在打捞。秦菜把一个正在哭的女人拉起来:“尸体呢?”
女人看了她一眼,立刻就趴在她肩膀上:“四妹,我怎么办,怎么办啊!”
秦菜擦干她脸上的泪和泥,又问:“他在哪?”
她大姐叫秦芳,姐夫叫吴军。两个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平时一家人疼爱得不得了。现在吴军出外做木工活了,秦芳在家里看孩子。她哽咽着再说不出别的话,秦菜改问旁边一个村民。村民很快把事情说了——暑假里,孩子和村里几个伙伴一起在水边玩,本来是捉螃蟹的,不知道为什么另外几个孩子跑回来,惊慌地躲在家里,大人怎么问也不开口。
到傍晚,秦芳发现孩子没回家,挨家挨户地找,这才有个小孩说出了实情。
面对平静如镜的水库,没有人再抱多大希望——这么久了,孩子……哪还有生还的可能?
现在水面上有几艘平时打渔的船在来来回回地打捞。秦菜只冲秦芳说了声:“别哭!”随后纵身跳进了水库里。
人群一众骚动,秦菜水性不行,但成了僵尸之后,她似乎就变成了两栖动物。可以呼吸,但如果不呼吸,也不会致命。
她一下水就冲着阴气最重的地方游,但凡她游动的地方,所有阴怨之气全部退让——她腕上的两件法宝,一个吸怨气,一个吸阴气。
秦菜很快发现了被缠在水草中的一具小小的身体,她上把,用法宝把水草全部割断,这才把身体抱在怀里。泡了半天,孩子当然是没有半点声息了。
秦菜把他抱起来,在水中,魂魄散得很慢。而他是横死,阴差拿魂也不会很快。秦菜抱着他的身体在水里又找了好半天,最后也不得不先抱他上去了。
小东西一时害怕,魂魄不知道躲到哪去了。这地方随便一个石头缝里魂魄都能藏身,寻找不易。
她游不上来,这时候只能抱着孩子往水库边上走。而岸上的人见一个姑娘扎进水库里,半天不见人影,哪里还按捺得住?
结果八米深的水库,深处根本没人敢去。凭渔船又怎么捞得到她?
一个小时之后,秦芳哭都不敢哭了,水库边村民都没有走——这难道是一人没救成又搭进去了一个人?
许多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向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