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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然慢慢地将话筒放回话机上,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虽然她奔驰的心和沸腾的血液唆使她打电话,但理智却发出危险讯号,将她自边缘拉回,她毕竟是理智重于情感,学不会抛弃理智,让自己随着感情而流,她做不到。
她的犹豫全摄入他的眼内,嘴角微微一抿,更觉得有趣了。
他随着她进入房间,这是一间充满书香味的房间,一点也不像是女孩子的闺房。
看着地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读起书来,他又有种被忽视的感受,明知她看不到他,但这种感觉一旦升起,却怎么也无法压抑。”不期然地,他有了想摧毁一切的冲动。
不该有这种感觉,他向来独来独往,即使身为鬼界之王,他依旧不受约束,不曾觉得一个人是寂寞,但此刻,她看不到自己却让他觉得备受冷落?
他靠近江月然的背,伸手朝她的发梢末端碰触,当他看见她颈背上的汗毛直竖,不禁开心的咧开嘴笑。
她感受到他的存在了。
江月然伸手抚摸自己的颈项,下意识地转头看后面。
整个房间除了她再没别人,但那种被触摸的感觉却又是那么真实,真实地令她直打哆嗦。
条地,柳言的话语闪进她的脑中。
你已经被一个妖魔盯住。
言犹在耳,此时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浮上全身,江月然几乎想放声尖叫。
如果尖叫真能吓退那个可能存在的东西,她真的会考虑这么做。
深吸口气,她平缓自己的心情,镇定地收拾桌上的书本,起身关灯离房,仿若无事人一般。
江日然倒是对突然进她房间,而且一进门就钻到她被子里的妹妹吓一跳。
她们在国三开始分房睡,主要是两个人的习性、看书习惯不同,房间紊乱的程度也不同;所以向来是江日然到妹妹房间的次数多,江月然倒很少主动光临她的闺房。
但今天江月然却一反常态,不过九点一过就钻上床,看来事有蹊跷。
江日然放下手中的书本,坐到床边看她,“怎么了?一副失神的样子?”
江月然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累想休息。”
江日然伸手摸她的头道:“没发烧,身体有哪裹不舒服吗?”
再一次摇头,江月然挤出一丝笑容,“没有。”
“那你就睡吧,我等会到你房间睡”
“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房间有什么东西吗?”
江月然倏地白了脸,江日然蓦地起身冲出去。
“小日”江月然急着跳下床跟过去。
江日然打开江月然的房门,依旧整齐、干净有序,但房中的空气却弥漫着一丝冰冷,令穿着短袖的江日然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江日然关上门,转身拉着妹妹回她的房间。
“又是那种感觉吗?”江日然蹙着眉,好半晌才问。
江月然坐在床上,平静的目光显不出她的波动。
“明天我就告诉爸爸,要他找个道士、法师来看看。”江日然抚着手臂仍直竖的汗毛,坚决地说。
“没有用的。”江月然垂下睫毛,长长的睫毛形成两排帘幕,遮掩住她乍起的无奈。
“为什么?”
“没有原因,只是我的感觉罢了。”
江日然却不能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妀变主意,即使她原本不怎么相信神鬼之说,但一旦涉及她的亲人,她是宁可信其有。更何况最近学校接二连三的发生学生昏迷事件,至今原因不明,更让她吊着一颗心,终日忐忑不安。
“其实今天回来时,我遇到柳言,她也说了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话。”江月然淡淡地笑。
柳言?她们班上那个几乎不讲话的柳言?
“她说什么?”
“她警告我要小心,有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接近我。”她平淡的说着,彷若不关己事。
江日然目瞪口呆的瞪着她,一会才用力眨眨眼问:“她…她真的这样说?”
“嗯,不过她也说那个东西对我似乎并无恶意,只是想作弄我。”江月然无奈地肩嘴道。
江日然瞪着她,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将这件诡异的事告诉父亲,父亲是刑警见多识广,应该会有办法将纠缠月然的那个东西袪除才是。
她衷心期望事情能够有所转机,而月然不会有事。
江日然张着嘴,不文雅地打了个大呵欠。
昨天一直想着月然的事,使她破天荒的没有睡好,但是早上父亲依然为了案件而未归,她只有等下一次机会。能无后顾之忧的专心于勤务上,相对的却少了相处的时间,但是她们并无怨言,因为她们懂得父亲的理想,也明白父亲正努力的让自己从亡妻之恸中平复。
“喂,小日,有件大事要告诉你。”江清然不知何时自她身后冒出来。
江日然瞥他一眼,没啥兴致地问:“什么事?”
“这是帮中大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中午休息时间咱们在社团见,别忘了通知小月”
“月不在吗?”江日然蹙起眉看向江月然的座位。
“就是不在才要你转达的嘛。”江清然摇头道。
“我去找小月。”江日然起身往外走。
“别忘了,等你们哦!”江清然在她背后大叫。
“知道了啦!”她挥挥手不耐地回答。
现在什么事都不比小月重要,她走过转角,却猛地煞车,退回角落。
地探出头偷看着站在走廊前和高槐非说话的妹妹,心里突地五味杂陈。
即使昨天小月没打电话,但是喜欢就是喜欢,这份感情不会轻易改变。
她的寂寞是真实而沉重的存在,一向与她相依偎的妹妹,已经先她一步走入感情的世界。
江日然转身离开,小月的生活将有变化了。
“有什么事吗?”江月然望着远空,平静地问。
“你没有打电话。”高槐非盯着她的侧脸,将她细致光滑的肌肤毫无保留的映入眼中。
“我没有答应你做任何事。”她稍一偏头,目光迎上灼人的眼神又慌张的移开,瞬时,脸颊颈项全染上一层红晕,更是美丽。
高槐非几乎有种心荡神驰的感觉,不受控制的热血再度在体内奔腾。
“我知道,可是我认为你会打。”高槐非低下头靠近她说。
江月然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呼吸不稳地说:“我有什么理由打电话?”
高槐非盯着她,眼睛散发着狂野、炙人的热流,江月然只觉被烫到似的,全身发热。
“因为你和我有相同的感觉。”高槐非嘴角微扬,噙着得意的笑容。
“什么…相同的感觉?”江月然双手紧绞着,努力的保持镇定,但满脸红霞却泄漏她此刻的心情。
高槐非慢慢地伸手拨开她额前的发丝,带笑的眼眸闪过一抹光芒,他俯身附在她耳边低声说:“爱情。”
江月然一震,猛地转头看他,才发现自己犯了大错。
她一转头,雨个人的距离变得更加靠近,两张脸几乎是鼻对鼻,眼对眼的望着。
只旯高槐非神秘地撇嘴一笑,慢慢地退开了距雕。
他不想让她有压力,因为一有压力难保她不会逃开。而玩这种追逐游戏却不是他的嗜好,他只想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向自己,即使不是自愿的也无妨,只要能得到她,他将不惜一切,付出任何代价。
江月然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似乎有些讶异他会退开而非夺取。
高槐非深深地凝视着她,那双充满魔力的眼睛散发着诱惑、邀请,有片刻时间,江月然只觉头昏目眩,稍一提神,却只觉得那种感觉似乎像是上瘾般的堕落。
“今天我等你电话。”高槐非微笑地轻拱她的脸颊,十足自信、十分把握。
不待江月然回答,他潇洒地转身离开,留下她一人在走廊上怔忡。
第四章
江日然听着口沫横飞的江清然在那说着闪光的建议,很不合作地开始昏昏欲睡。
“小日!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江清然突然扬高的声音倏地将她的瞌睡虫全打醒了。
江日然扬起头说:“当然有。”
“那你的意思呢?”江清然满怀兴奋地问道。
“什么意思?”江日然转着眼睛,不明所以。
“哎!我刚才说了一堆话,你根本没听到嘛!”江清然懊恼地盯着一脸不解的江日然。
“算了,我问小月,小月”
他转向江月然,只见江月然偏斜着头,正盯着窗外沉思。
江清然真个像是斗败的公鸡,苦恼地叫起来:“不但小日没听,就连小月也在发呆,我这不是白说了嘛!”
在座另有慕黑会的七彩干部,每个人见到这种情形,也只能摇头叹气,私下暗揣:“究竟他们两位会长是怎么搞的,竟是如此心不在焉?”
江月然回过神,转头看着一脸颓丧的堂弟说:“别急,我有听到。”
江清然这才露出笑脸,充满期待的望着她。
“我不认为和闪光联台对我们有利,我有种预感,他们只是利用我们罢了。”江月然简单地说。
“没错。”
附合的是在整场会议中一直处于半睡眠状态的日然。
“你又没在听,还说什么没错。”江清然不抱希望的看着她。
江日然杏眼圆瞪地道:“谁说我没在听,该听的我是一字不漏。”
一好,那你总得说出个理由吧!”
“虽然我们不知道闪光的用意,但是何玉苹是季朔名义上的未婚妻,也没道理帮外人对付他的人;更何况,我们和何玉苹是云伦高中自己校内的事,关他们闪光什么事,季朔要求和我们联合就有问题,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谁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咱们自己的事自己处理,用不着找帮手。”江日然提出几个疑点,目的就是希望堂弟不要因为兴奋而上当。
“你们太多心了,小林说季朔对云伦绝无企图,他只是对何玉苹利用他们闪光的名声在外横行霸道觉得生气,但是这是云伦的事,他也不好插手,所以才想和我们联合,由我们出面罢了。”
“意思就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一有麻烦,有事的是我们,他们大可拍拍屁股走人。”江日然冷笑道。
“不,季朔不是那种人”
江清然还想为偶像辩解,却在江日然的瞪视下,讪讪地摸摸鼻子住口。
“如果他们真有诚意就该亲自出马,派人传话算什么?要谈叫他们自己来和我们谈。”江日然挥挥手,将这话题做个结束。
只要江日然表示话题到此结束,就算他在旁拚命解说,她也会充耳不闻,江清然只好闭上嘴,决定等一下就将江日然的话传达给小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