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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冥界、鬼界相交的结界处追上风泉。
“把那个女孩交给我!”电闪挡在他面前,怒冲冲地瞪着他。
“不可能。”风泉将江月然护在背后,决定先打倒电闪再将她送到冥界。只希望届时不会太迟。
“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电闪脸色倏地铁青,毫不留情地朝风泉劈出一道电击。
刀形的闪电像条蛇窜向风泉,却不意中途转弯改朝江月然噬去。
江月然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风泉一把捉住往上扔,地瞪大眼,看着自己被他一送,送上一棵大树。
望着底下两条交错的人影,她只觉得他们扬起的烟尘迷蒙了她的眼,一想到鬼魅现在可能正在为她打一场硬战,她的一颗心就紧得喘不过气。若非她无法腾云驾雾,否则早就奔向他了。
看来风泉和那个叫电闪的人实力是在伯仲之间,势均力敌。她虽急也无法帮助风泉结束这一场打斗,只有咬着唇,静待结果揭晓。
突然间!在他们的前方裂开一个大洞,一个银发灿然的俊美男子自洞中出现。
一见到那名男子,江月然不自觉低呼出声,是那个冥界的将军!
安培似乎也被眼前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吓了一跳,继而他的视线投射到坐在树干上的江月然,眼光突然亮了起来。
安培的出现立刻使得局势一转,风泉和电闪蓦地双双停手,两双眼防备地盯着他。
“果然不出所料,是你们嫁祸给我们。”安培缓缓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看着他们。
“你怎么会到这里?难道陛下他”风泉忍不住问。
“还没但是我再不带她过去,只怕结果是两败俱伤,当然,鬼魅受到的伤害更大。”安培皱起眉,表情也不再悠然自得。
“谁告诉你是我们绑走耶丫头的!”电闪握紧拳头,对安培的插手感到愤怒莫名。
“云残。”简单的两个字就划清他的立场,只见电闪全身股肉偾张,风泉却是松了口气。
“那两个女人竟然勾结外人”电闪一听是同为六统领的云残、雪飘,不觉愤怒地跺脚。
“勾结外人陷害自己君主的人是你!”安培不留情地反讥道。
“住口!我不想跟你啰嗦!”电闪恼羞成怒,朝着安培又是跳脚,又是挥拳。
安培冷眼看着他道:“我也没有闲工夫和你做口舌之争。风泉,你带江小姐先走,这里有我就够了。”
“休想!你们谁都不能走!”电闪大喝,挡在结界入口。
“你以为只凭你一个人就阻挡得了我们吗?”安培轻松的口气带着些讥嘲,更加触怒电闪。
只见电闪怒目一瞪,双手蓦地射出漫天的蚊形冰箭,安培手一挥,冰箭瞬间蒸发于无形。
“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安培话说完,人已如风般窜向电闪,一时之间,两条人影已交手数回,破坏力更超过适才电闪与风泉之交战。
风泉蹙着眉,有些担心的看着电闪。论实力,他不及安培;比机智,他更比不上左将军,这一战,他是稳输不赢了。
“喂!”江月然见电闪被安培缠住,立即喊风泉。“他不会有问题吧!”
风泉回头仰望在树上的江月然。“即使我和电闪联手,也不见得会是他的对手,你放心吧!”
“我不是说安培将军,而是说电闪。”江月然摇头。
风泉愣了一会,露出淡淡的笑容。“电闪不会有事,安培不是那种会赶尽杀绝的人,他下手会有分寸的。”
江月然微微地松口气,神情缓和地露出微笑。
风泉盯着她看了好几秒,这才飞跃上树上将她接下来。“我们快走吧!”
江月然瞥了一眼正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虽有些担心,但想见鬼魅的心情终是得胜。
她一点头,风泉立即拉住她步入结界入口,江月然只觉眼前影象扑打过自已的眼睑,让她眼花撩乱的看不清。
过了好像一辈子似地,当她眼前一亮,景物变得清淅可见时,却又感到肌肤上一股强大的压力,彷拂要将她整个人揉捏成团。
“陛下!江小姐没事!”风泉的反应比江月然快,他一眼就看到迷蒙烟里的两个缠斗的人影。
江月然顺着他的眼光望向风沙、水浪互卷的地区。平静的表情立刻被恐惧占据,是鬼魅!她不禁惊呼出声,脱口叫唤鬼魅。
酣战之中的鬼魅本不应听见她微弱的呼唤,却心有灵犀地感受到江月然的存在。
就在鬼魅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火羽也做了出人意料的决定,他决定全力扑杀江月然,即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的意念一闪,整个人就在众人毫无防备之时化做一道火焰袭向江月然。
江月然一颗心全系在鬼魅的身上,浑然不知危险将至,而当众人察觉异状时,早已来不及出手搭救,甚至连最接近江月然的风泉都只能惊愕尖叫。
但是他们预期会见到江月然变成一团火球的情况并未出现,一股强大的力量及时地在江月然周边制造一个防护网,当火羽一触及她时,随即被那道巨大力量推飞向后,若非雷狂接住他,只怕他早已直坠入忘川之中。
江月然知道是谁救了她,因为她的一双眼自始至终都未离开鬼魅,亲眼看到当他救她时,撤回所有反击冥王的力量,毫无防卫地被冥王重创倒地。
“不”她尖叫地扑向倒地的鬼魅,所有人都为这戏剧化的转变白了脸。
冥王佛拉斯脸白如纸,阒黑的眸更加深沉,他没有想到鬼魅会在生死相拚之际,转头救人,而他,却伤在自己手下。
他仰天长叹,觔使是鬼魅,也不可能在毫无防护之下承受他的一击,这一次,是他亏欠了他们!江月然奔到鬼魅身旁,将他的身子抱入怀中,眼泪似断线的珍珠,夺眶而出,滴滴落在鬼魅死白的脸上。
“不要!你答应过我要陪我生生世世,你不能失信。”她哽咽地将头贴在他脸颊边,凄凄地哭着。
鬼魅乏力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气若游丝般地在她耳边低语:“不要哭,我不会死,我鬼魅是死不了的。”
“真的?你亲口说的,我相信你,可是如果你要是失约,我会跟着你一起死。”江月然苍白垂泪的脸上浮现出绝然的坚毅,她的誓言绝不更改。
“嗯!”鬼魅忍着体内如火烧灼般的痛苦,抬起手轻抚她的脸,“当然,我不是说我不会放手,即使下地狱,我也会带你走,但是”你不能放下我一个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鬼魅虚弱地强挤出一抹微笑,心却为她脆弱的眼眸而揪紧。他是那么爱她,甚至想带她一起走,但是,他的爱阻止他的欲念,她必须活着,必须努力活下去。
他知道冥王的一击虽不致要了他的命,但想复原却又得花上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在他疗伤的这段时间他将像冬眠的动物般,呈现完全假死昏迷的状态,这是他自身对我的保护措施,只是如此一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何时才会苏醒,也许一年、十年甚至百年
“我会回来的,我只是稍微休息一下…”他的身体虽然虚弱不堪,眼神却仍旧含笑带着过人的狂妄与自信。
“休息?”她不解地抬头看众人。
佛拉斯阴郁地回答她的疑惑。“鬼魅不会死,只是受伤需要一段长时间的休息,一身体痊愈之前,他会陷入深沉的睡眠当中,直到复原为止。”
江月然一听,不由得破涕为笑,环抱鬼魅的双手更加温柔了。
她不在乎时问多长,只在乎鬼魅不会死。对她而言,一天和一生都没有分别,她会等他,直到鬼魅痊愈苏醒,或是她生命终止的那一刻到来。
“我会等你,你安心休息吧!”她轻柔地笑,手指像花瓣般地洒落他的眼、唇,又仿佛如母亲抚慰自己的孩子般温柔。
鬼魅疲惫的身体已发出休息的警讯,然而他一阖上眼,也许会是一辈子都不再相见,他如何舍得让她一个人痴痴等待?
他用尽力气转头看向佛拉斯,微弱而恳求地对他说:“帮我一个忙。”
冥王微蹙起眉,向来任性惯,凡事不在乎的鬼王,竟然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们处世的态度或许不同,但在本质上,他们却又是极为相似的,身为一族、一国之王,骄傲、不肯退让是必然的特质。
然而,鬼魅却在身受重伤之际对他发出求助的讯息?是那个女子改变了他吗?佛拉斯苦笑地想,纵使是百炼钢也会有绕指柔的一天。
是心有所感吧!所以他只是点头问:“什么事?”
“帮我送月然回人界,并且做你认为最好的事。”似是打哑谜,鬼魅的眼底乍现一丝青焰,却只是一瞬即逝。
佛拉斯似是一愣,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终于点头道:“我知道了。”
得到佛拉斯的允诺后,鬼魅似是松了一口气,强撑振作的身体蓦地像是萎缩一般,躺在江月然的臂弯中,竟然显得透明而虚无。
江月然下意识地抱紧他,彷拂如此做,就能延迟他离开的时间,泪珠依旧成串地滑落她苍白的脸,她并没有嚎啕大哭,只是静静地流着泪看着她的爱人。
鬼魅无力的强挤出一丝微笑,款款深情又似抱歉地低喃:“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因为…我爱你!记住!我爱你…”
语声未歇,鬼魅的身体突然发出灼热刺目的光芒。
江月然咬紧唇,泪流满面地看着鬼魅消失,只徒留她手上的一颗青色透明泪滴形的宝石。
她茫然地盯着手上的宝石,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哀痛逾恒的啜泣声比任何凄厉的哭叫更叫人不忍。
火羽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雷狂则是跪坐在一旁,他们的计画达成了,但当鬼魅散形的那一瞬间,他们后悔了,悔恨和狂潮袭向他们,令他们痛苦地发出哀鸣!
风泉、云残、雪飒同样面目惨白、黯然地默默垂泪。
佛拉斯目光如炬扫视他们,冷漠地说:“鬼魅慑魂入玉中,等他复原后自会还形。这颗青玉,看你们是要带回鬼界或哪里都随便你们,但若你们再擅入冥界,休怪本王无情!你们走吧!”
风泉望了望云残、雪飒,突然向冥王曲膝跪下。“冥王,我们有一请求,恳请冥王首肯。”
佛拉斯瞥他们一眼,沉声问:“什么事?”
风泉神情哀戚地说:“我们陛下受伤敛形休养,鬼界势必会陷入王位之争,我们谅无力守护陛下,恳请冥王陛下保护我们陛下,直至他苏醒。”
云残、雪飒也同声要求:“恳请冥王陛下答应。”
佛拉斯眉头一敛,继之才叹口气,答应他们的要求。
“我答应你们,有我佛拉斯在,任何人都无法趁鬼魅沉捶之际侵袭他。”
“谢冥王陛下。”他们道谢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