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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林 2007年第1期-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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踪了。在这些画中,至少有两幅应该在图尔芒的手上。玛丽还问到了他的瑞士朋友所遭遇的袭击。萨姆只含糊地说,她被几个流氓纠缠,撞到了墙上。
  玛丽不愧是警察,她知道这种事是否会与萨尔塞或奥贝尔韦里耶有关,但若发生在巴塞尔,则多少有些不同寻常。确切说来,此事本与她无关,更何况从正式程序上讲,她并无公务在身。但这种模糊不明却令她兴奋异常。国际刑警组织告诉她:这个男人曾效力特种部队,甚至在偶然结识的同事面前,他也依旧是个谜。他的一个联络员曾语出惊人:“萨姆希望不留痕迹地度过一生,甚至包括他在墙上的投影。”这应该不是他本人说的话,玛丽心想。她突然摇了摇头,像受惊的马抖动了一下身体。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迷上了他,这个念头令她不快。
  飞机在接近奥利上空时开始降落。萨姆似乎突然显得虚弱起来。玛丽本以为他睡着了,却立刻心生忧虑:萨姆面无血色,紧握扶手,指节发白。玛丽觉得他身体有恙,于是问道:
  “您还好吗?”
  “它落了地我就会好的。”
  “您说什么?”
  “飞机。我害怕坐飞机。神经官能症,但不严重。心理医生说我是急性焦虑。”
  萨姆的供认令玛丽目瞪口呆:很少有人能够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些。而且,这也与她构想的战争英雄形象相去甚远。这家伙简直就是矛盾的集合体。她决定利用萨姆的虚弱,趁火打劫:
  “鲍里和公主是谁?”
  “我跟您说过了,是朋友。”
  “其中一个是中士……”
  “以前我们曾在一起服兵役。他原籍波兰。他祖父曾和骑兵部队一起在华沙郊区攻击德国的装甲车。这是个正直的小伙子,出色的士兵。”
  “您确定您不会再回军队了?”
  “拖着我的瘸腿?”
  “这是怎么弄的?”
  “贝鲁特的一个狙击兵。二十年前,我和您说过的,这都是陈年往事了。”萨姆心不在焉地总结道。他盯上了坐在飞机后舱里的两个大胡子。
  下飞机的时候,乘务员递给玛丽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她的手枪,飞行期间它被交由飞行员保管。萨姆就不那么走运了:尽管他已竭力巴结讨好,还是不得不将自己的烟斗除垢器留在了尼斯机场的安检部。先前,他令玛丽和安检员大惊失色:他掏出了圆珠笔,声称自己用这个也可以杀人。小伙子以为萨姆在嘲笑自己,于是萨姆扣住他的肩膀,声音温和地解释道:只要用力把笔插进喉咙或耳朵里就大功告成了。为了让安检员放萨姆登机,玛丽被迫亮出了警员证。随后,萨姆突然变得兴奋莫名,他又补充说明了一千零一种杀死邻座的方法。他甚至深入到解剖学上的种种细节,惹得坐在他们后面的一位老妇人忧心忡忡,在整个飞行途中,她不断地向萨姆投去戒备的目光。当萨姆殷勤有加地帮她把箱子从行李架上拿下来时,她在位子上缩成了一团。接着,老妇人看到玛丽从袋子里取出手枪,重新装上子弹——之前,她曾有条不紊地取出子弹——又把枪插进肩膀处挂着的枪套里。这一幕令老妇人险些昏厥。最后,玛丽又向她绽露出最迷人的微笑,这一笑令老妇人彻底晕了过去。
  31
  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11月16日
  小男孩满头金发,一脸雀斑,他抬起碧蓝的大眼,向狠心的先生甩了甩头:
  “先生,你弄疼我了!”
  帝波铎连忙收回握在顽童脖子上的大手。男孩的母亲是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年轻馆长,她请求原谅儿子的无礼。她的拜占庭古物研究所门可罗雀,全靠亿万富翁的慷慨捐赠才得以维持时日。帝波铎低声叫骂了几句,突然想起晚宴是为他而办的,于是露出一嘴闪闪发亮的大牙:
  “没关系,亲爱的小夫人。您的小猫真是可爱。”
  女馆长没听懂他的话,但觉出这是个夸赞,于是自豪地挺起胸膛。人们常向她说起爱德马尔·帝波铎的种种不好,但无疑,这是个极富魅力的男人。他的旧南方口音是如此讲究,他一定出身于一个贵族家庭。而且,他有一支亲戚是迷人的海盗。她想起了斯佳丽·奥哈拉……人们低首赞叹,他偶尔在派克大街公寓举办的晚会可谓全纽约最豪华气派的晚会。她幻想自己能收到邀请……她注视着杯中的白葡萄酒——来自纳帕谷地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著名酒谷,以生产葡萄酒闻名世界。的醇香美酒——,却在想象法国香槟的层层气泡。多亏有这样的人物提携支持,拜占庭古物研究所才得以在各种不测中安然无恙。她的职业生涯也是如此。她也可以像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负责人一样对自己的恩人讲一通令人厌烦的感谢之辞。参加慈善晚宴的有六百位来宾,每人捐赠了五千美金来支持博物馆的翻修,这表明,纽约的文艺事业资助者确实颇具有某种牺牲精神。
  她想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于是拾弄了一下发髻,开始向帝波铎讲评起拉温纳的镶嵌画所体现的一种严厉美。帝波铎比她高出两头——“他就像基督教堂一样伟岸。”她暗暗赞叹——他向她露出迷人的微笑:
  “啊!提奥多拉拜占庭女皇,拜占庭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的妻子。女皇,这是怎样的女人啊!她热衷权力,不是吗?”
  惊讶于他表现出的博学,女馆长忍不住神经质地笑了笑。
  “您有所不知,这也是我的名字。”
  “真是个好名字。我敢肯定您会令她感到荣耀。”
  “她比天主教作家描述的还要好。她甚至设立了一间避难所来收容遭遇坎坷的女人……”
  “啊?像是家基金会?很有教育意义。不过,我个人更喜欢加罗林王朝的细密画,更确切地说,是奥东·弗里茨的那种风格。我欣赏他对衣褶的描绘方法。”他将谈话者包裹在自己悠长温柔的注视下,“这很现代,您不觉得吗,提奥多拉?”
  女馆长情难自抑,她下意识地将手放在小腹附近,拉着帝波铎的胳膊把他带到一扇令她自豪的橱窗前,那里面有一块9世纪的象牙牌,上面刻的是圣徒让。
  帝波铎对着这位颜色泛黄的福音传教士俯下身,在看到那只带来圣徒神启的苍鹰时皱紧了面孔:
  “我要告诉您一个秘密,提奥多拉,这件事我从没和别人说过。我不喜欢鸟。小时候,我母亲每晚都在家里接待……男人。只要我发出声音就会被她关进鸡窝里。那儿很黑,有一次,我还被公鸡用嘴啄了一下。”
  轮到他沉迷于自己的回忆中,他的手滑向大腿上部。女馆长注意到这个动作,彻底被这段隐情感动了。
  “我很疼。我哭了。”
  提奥多拉的母性本能在震颤,这其中混杂了愤慨和怜悯。她迷恋上了这个如此强悍又如此敏感的男人。
  “之后的那个星期六,我们吃掉了那只公鸡。”
  她用眼角看了他一眼。他至少大她二十五岁,但依旧面容俊逸。他身穿无尾长礼服,显见是量身裁定,更衬得他仪表堂堂。很少有美国的电影爱好者能做出如下的比较,她对此倒是耳熟能详:帝波铎胡子花白,肩宽体阔,长得有点像奥森·威尔斯,但还比他高些。加之他举止文雅,又让人想起格里西·梅森。
  大厅另一端,某人正在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她认出这个人是帝波铎的秘书,不能不说,这是一个十分讨厌的家伙,他就像一只巨型蜘蛛或是动画片里的秃鹫。她近乎爱抚地把手放到亿万富翁修长光滑的前臂上:
  “我想您的助手在找您。”
  “我的助……啊,是的,谢谢,亲爱的小夫人。”
  “小姐,帝波铎先生,叫我小姐。我和我丈夫分手了。”
  “请叫我爱德。有机会您应该来看看我,我真愿意和您探讨拜占庭文明。那些破坏圣像者的故事太令人着迷了。您想打电话时可不要犹豫。还有,带上您的孩子,他像小猫一样可爱至极。”
  “是的,他有些好动,但的确很可爱。”
  帝波铎看了她最后一眼,这一眼在她看来满含深情。她险些意乱情迷之际,帝波铎像艘破浪前行的客轮一样穿过了大厅。
  “说吧。”
  阿尔尼的礼服上衣太大了,穿在身上直晃荡,这破坏了他刚刚苦心营造出的高雅。他的脸上浮出一层细汗:
  “沙维一直在跟踪亚当斯。他现在在巴黎,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沙维说和他一起的那个女的是法国警察。斯奇普从巴塞尔打电话过来,那个伊乌索波普女人已经挨了顿痛打。”
  “好极了。我希望她没有被彻底打散。”
  “老实说,没有。斯奇普没有细说,只说她被某个家伙救了。他找的人从来都不能把活儿干得漂亮点儿。”
  “什么意思?”
  “她不在医院。她和救命恩人回酒店了。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管他呢,向女人献殷勤的家伙。我就想叫她别再插手。成了,虽然有点儿含糊,我还是觉出来了,咱们的詹姆斯·邦德搞出点儿名堂了。天晓得我是不是希望这样。不过,伊朗那边儿得叫他趁早撂下。早知道毛拉也在搀和,我就不该扯进来……是时候再联系一下那家伙了,得让他记着我还是他的客户。替我约他老板,就定明天好了。”
  “事实上,他就在这儿,先生。您开的邀请名单里有他,我在大厅里见到他了。”
  帝波铎踱到奢华的大厅里,这里富丽堂皇,是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入口和主要接待室。帝波铎认出了“矮子鲍勃”,把他逼到了柱子的阴影中。阿尔尼守在附近,以防有人打扰。
  “矮子鲍勃”喜不自胜:他终于有幸置身于纽约最阔绰的家族中间,而帝波铎竟拨冗前来与他小谈片刻,这更令他受宠若惊。不过,他还是希望这位新客户不要如此粗暴地把他顶在背后的大理石上。他甚至觉得呼吸不畅。
  帝波铎开门见山:
  “您的小丑,亚当斯……他让我烦透了。”
  “先生,他是最好的……”
  “我说过了,他让我烦透了。快点把他叫回来,我要跟他谈谈。”
  “我会立刻叫他回来的,先生……”
  “听着……”帝波铎向可怜的小男人压了过来,鲍勃的大鼻子快被压扁了。“我要见他。您什么也别问,就叫他回来。马上。”
  帝波铎撤回身。罗伯特·芬Ⅲ喘了口气,冲他虚晃一笑,来不及告辞就颤抖着溜掉了。在这段时间里,阿尔尼刚兴致勃勃地痛打了一位自由摄影者的阴囊——这位好奇心过重的记者飞速逃离,速度甚至比弗洛德的经理还要快。帝波铎向阿尔尼转过身:
  “这家伙会把我们的事情搞砸的,他的手下更让我心烦。要是太碍事了,就找人做了他,可以交给那两个大胡子料理。现在,你给我找辆敞篷汽车来。今晚太闷了,我要去闹市区放松放松。跟司机说,随便去哪儿都行。”
  32
  巴黎,蓬皮杜中心,11月16日
  让·弗朗索瓦·吉鲁是蓬皮杜中心的总负责人,他的办公室正对着大楼表面五彩斑斓的铁管。萨姆漫不经心地注视着这些管子,玛丽则在一边调查审问。在这种情况下,她需要字斟句酌:这位官员似乎对女警长的问题三缄其口。萨姆知道原因:所有行业的团队精神都是一样的,此人显然不愿透露他内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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