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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哗与骚动__威廉·福克纳-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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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啦?”麦克说。 

  “两大联赛各个队里比他强的球员有十来个呢,我可以一个人个给你举出来,”我说。 

  “你跟罗斯有什么过不去的?”麦克说。 

  “没什么,”我说。“我跟他没什么过不去的。我看见他的照片心里就有火。”我走了出去。灯火已经逐渐亮起来了,人们在街上走回家去。有时麻雀要一直到天完全黑了才安静下来。有一晚,人们把法院广场四周新安上的路灯都开亮了,这就使麻雀醒了过来,它们一整夜都飞来飞去,还往灯上直撞。一连两三个晚上,它们都这样折腾乙然后有天早上,它们都飞走了。可是,两个月之后它们又回来了。 

  我开车回家。家里还没有亮灯,不过他们准是都趴在窗口朝外张堕,迪尔西在厨房里嘀嘀咕咕,好象她在热着等我回来才能上桌的饭菜是她自己掏钱买来的。你听了她说的那些话,真要以为世界上只有一顿晚饭,就是因为我迟开了几分钟的那一顿。哼,至少总算有一次我回到家中没看见班和那黑鬼趴在大 

  ①相当时著名棒球明星“宝贝”鲁斯,他是纽约扬基队的主力。铁门上,就象熊。猴同笼似的。只要一到太阳西落,他就必定朝大门走去,就象一头牛到时候自己会回牛栏去,他然后就趴在大门上,头一晃一晃,低声呻吟起来。象口猪那样给人劁了,这是对你的惩罚。要是我象他那样,因为闯出开着的大门而挨了一刀,那么给我一个女学生我也不要看了。我常常纳闷,当他叭在大门上,瞧那些姑娘放学回家,企图满足他连自己都不知道根本不需要也没有能力要的要求时,他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还有,如果他们脱光了他的衣服,他恰好低头看了自己赤条条的身子一眼,又象平时那样哼叫起来时,他又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可是如我常说的那样,他们这件事没有做彻底。我说,我知道你①需要什么,你需要的是象班那样,让人给你动一次手术,作完手术你也就老实了。如果你不明白我说的是怎么一回事,让迪尔西来告诉你好了。 

  母亲房里有灯光。我把车停好,然后走进厨房。勒斯特和班在里面。 

  “迪尔西在哪儿?”我问,“是在开晚饭吗?” 

  “她在楼上卡罗琳小姐的房间里,”勒斯特说。“她们快要打起来了。昆丁小姐一回来就发脾气,姥姥上楼去劝她们。戏演了吗,杰生先生?” 

  “演了,”我说。 

  “我好象听见了乐队演奏的声音。”他说。“我真希望去看呀!”他说,“要是有两毛五,我就能去了。” 

  迪尔西进来了。“你回来啦,嗯?”她说。“你今儿下午干什么去了?你知道我有多忙!你干吗不准时回来呢?” 

  ①此处之“你”指小昆丁。 

  “也许我去看演出了呢。”我说。“晚饭准备好了吗?” 

  “我真希望能去!”勒斯特说。“要是我有两毛五,那就好了。” 

  “看戏可跟你没有缘分,”迪尔西说。“你进屋子去给我坐下来吃饭,”她说。“你可别上楼去又惹得她们重新吵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 

  “昆丁不多久前回来,她说你整个下午都在跟踪她,于是卡罗琳小姐就跟她发火了。你干吗要管昆丁的闲事呢?你就不能跟你的亲外甥女儿在同一幢房子里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吗?” 

  “我有意想跟她吵也办不到呀!”我说,“因为我从早上到现在就没见到她。她这回又说我什么啦?逼她上学吗?这可大不象话了,”我说。 

  “行了,你干你自己的事,别去管她!”迪尔西说,“只要你和卡罗琳小狙同意让我来管,我会照顾她的。好,你进屋去吧。别惹是生非了,等我来给你开饭。” 

  “要是我有两毛五,”勒斯特说,“我就能去看戏了。” 

  “要是你有翅膀,你还能飞到天堂里去呢!”迪尔西说。“别再唠叨什么戏不戏的,我不爱听。” 

  “我倒想起来了,”我说,“人家给了我两张票。”我把票从上衣口袋里掏了出来。 

  “你自己想去看吗?”勒斯特说。 

  “我才不去呢!”我说。“倒贴我十块钱我也不去。” 

  “那你给我一张吧,杰生先生,”他说。 

  “我可以卖一张给你,”我说,“怎么样?” 

  “我没钱呀!”他说。 

  “这可太糟了,”我说,装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给我一张吧,杰生先生!”他说。“你反正用不着两张的。” 

  “别犯傻了。”迪尔西说,“你还不知道他这个人是从来不白给别人东西的吗?” 

  “你要卖多少钱呢?”他问。 

  “五分钱,”我说。 

  “我没有那么多!”他说。 

  “你有多少?”我说。“ 

  “我一分钱也没有,”他说, 

  “那好吧。”我说完就往外走, 

  “杰生先生!”他说。 

  “你还不死心?”迪尔西说。“他只不过是在耍你。他早就拿定主意自己去看了。走吧,杰生,别惹他了。” 

  “我不要看,”我说。我返回到炉子跟前。“我是来把它们烧掉的。不过,也许你肯出五分钱买它一张?”我说,一面瞧着他一面打开炉盖。 

  “我没有那么多钱,”他说。 

  “好吧。”我说。我往炉子里扔进去一张戏票。 

  “嗨啮,杰生!”迪尔西说。“你不害臊吗?” 

  “杰生先生,”他说,“求求你了,先生。我可以每天给你安轮胎,干一个月。” 

  “我要现款,”我说。“拿五分钱来,这就是你的了。” 

  “别说了,勒斯特,”迪尔西说。她一把把他拉回去。“扔呀,”她说,“把它扔到火里去呀。再扔呀。全都扔进去好了。” 

  “五分钱,这就归你!”我说。 

  “烧掉吧,”迪尔西说。“他没有五分钱。扔呀;把它扔进去。” 

  “那好吧,”我说。我把戏票扔进炉子,迪尔西把炉盖关上。“象你这样一个大人还干这码子事!”她说。“快离开我的厨房。别吵了,”她对勒斯特说。“别又让班吉发作了。我今天晚上叫弗洛尼给你两毛五,让你明儿晚上去看演出。现在别吵吵了。” 

  我走进客厅。我听不见楼上有任何动静。我打开报纸,过了一会儿,班和勒斯特进来了。班走到墙根黑暗的地方,以前那儿挂过一面镜子。他伸出双手,在墙上擦来擦去,一边淌口水,哼哼卿卿,不知在说什么。勒斯特却捅起火来了。 

  “你要干什么?”我说。“我们今儿晚上不需要火了。” 

  “我是想让班吉安静下来,”他说。“复活节总是很冷的,”他说。 

  “今天又不是复活节,”我说。“别动它了。” 

  他把通条放好,从母亲的椅子上拿了那只垫子,递给班,于是班就在壁炉前面蹲下,安静下来了。 

  我看报纸,楼上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这时迪尔西走进来,叫班和勒斯特到厨房去,她说晚饭准备好了。 

  “好吧,”我说。她走了出去。我还坐在那里看报。过了一会儿,我听见迪尔西来到门口,把头伸了进来。 

  “你干吗还不来吃?”她说。 

  “我在等开晚饭呢,”我说。 

  “晚饭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她说。“我已经跟你说过了。” 

  “是吗?”我说。“对不起。我没听见谁下楼来嘛。” 

  “她们不下来了!”她说。“你去吃吧,让我腾出手来给她们端去。” 

  “她们病了吗?”我问。“大夫说是什么病?我希望不是出天花吧。” 

  “到厨房去吧,杰生,”她说。“让我早点儿把事情做完。” 

  “好吧,”我说,又把报纸举在面前。“我等你开饭啊。” 

  我可以感觉出她站在门口打量着我。我还是看我的报。 

  “你干吗要这样闹别扭啊?”她说。“你明明知道我活儿已经多得忙不过来。” 

  “如果母亲身体特别不舒服,不能下楼来吃,那当然就算了,”我说,“可是只要是我在出钱养活年纪比我轻的人,他们就得下楼到餐桌旁来吃饭。你晚饭什么时候准备好了,通知我一声!”我说,又低下头来看我的报。我听见迪尔西上楼去了,她迈着沉重的步子,一面哼哼一面喘气,仿佛这楼梯是直上直下的,每级之间距离有三英尺之多。我听到她走到母亲的房门口,接着听见她叫昆丁,好象她的房门是锁上的。接着她又回到母亲房里,然后母亲就走出来和昆丁说话。这以后,她们一起下楼了。我还是看我的报纸。 

  迪尔西又来到房门口。“来吃饭吧,”她说,“不然你不定又要想个什么鬼花招来了。你今儿晚上完全是给自己过不去。” 

  我来到饭厅。昆丁坐在桌旁,头耷拉着。她又抹了胭脂口红。她鼻子上涂了粉,白得象一只绝缘瓷瓶。 

  “您身体不错,能下来吃饭,我太高兴了!”我对母亲说。 

  “不管我身体怎样,我下楼到餐桌边来吃饭,也算是对你的一点心意,”她说“我知道男人家在外面累了一天,喜欢全家团聚在一起吃顿晚饭。我想让你高兴高兴。我但求你和昆丁能相处得更好些。这样我就放心了。” 

  “我们相处得满不错,”我说。“她如果愿意,一整天把自己锁在屋里我也管不着。可是吃饭的时候不是吵翻天便是生闷气,那我可受不了。我知道这样对她来说要求未免太高,可这是我家里的规矩。我是说,这是您家里的规矩。” 

  “这是你的家。”母亲说。“现在是你当家。”。 

  昆丁一直没有抬头一我把菜分给大家。她吃起来了。 

  “你的那块肉好不好?”我说,“如果不好,我可以给你找一块好点儿的。” 

  她一声也不吭。 

  我说:“你的那块肉好吗?”我问, 

  “什么?”她说。“嗯,可以。” 

  “你还要添点米饭吗?”我说。 

  “不要!”她说。 

  “还是让我给你添一点吧,”我说。 

  “我不要添了,”她说。 

  “不必客气,”我说。“你随便用好了。” 

  “你头不疼了吧?”母亲说。 

  “头疼?”我说。 

  “你今天下午回家的时候,”她说,“我真担心你会犯病。” 

  “噢,”我说,“没有,疼得不厉害。我们一个下午都很忙,我把它忘了。” 

  “你太忙,所以回来这么晚,是吗?”母亲说:我看得出昆丁在用心听着。我盯着她看。她的刀叉还在动,可是我注意到她看了我一眼,接着她又低头看着自己的盘子了。我说。 

  “不是的,三点钟光景我把车子借给了一个人,我得等他还我车子才能回家。”我低下头去吃东西,吃了一阵子。 

  “这人是谁?”母亲问。 

  “是个戏子,”我说。“好象是他的妹夫带了镇上一个女的一起开车出去,他是去追他们的。” 

  昆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嘴里倒还是在咀嚼。 

  “你不应该把车子借给那种人,”母亲说,“你太大方了。所以,不是万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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