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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要杀了我。
我接着说,林天如果知道我和你的事,他也要杀了我。
这时,我们不约而同大声地笑了起来。
笑完了,她问道:你知道我和林天是怎样分手的吗?
我说,林天说你嫌他一穷二白没奔头。
她听了笑得更欢了,笑完了,她一本正经地说,那是我故意骗他的,我不想结
婚,但他非要我和他结婚,于是我就出此下策。
我望着她说,你就这么憎恨婚姻的生活?
这时,她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眯着眼睛说,不说这些了,你不了解我的过
去,也不了解我现在的心境,我只是觉得婚姻的生活不适合我,于是我就逃了,你
不会觉得我很傻吧?
听了她的话,我能说什么呢?我苦笑地摇了摇头。看着她那迷茫的眼神,我很
清楚地知道,我们都不属于对方,我们只是感到人生是如此的空虚。
已是深夜了,我刚睡下,拷机便响起来了。我在心里骂着:究竟是谁,这么夜
了自己睡不着也找个人陪着他,真可恨。我摸着黑开了灯,我把放在桌上的拷机拿
过来一看,就知道是林天这个夜猫找我去聊天了。他留了言,说是去海马夜总会喝
酒,在门口等我。
去夜总会我还是第一次,那儿的气氛和酒吧就是不一样,到处都坐满了人。我
们在靠近舞池处找了个吧台坐下。刚坐下,便有一位穿着制服的女侍者站在旁边,
她问我们要些什么?林天说来半打啤酒吧。她微笑着说,先生,你要的是半打啤酒,
还要不要其他什么东西?林天看着我,他那眼神是在向我征询。我摇了摇头。那女
孩见没生意做了,微笑着像鱼样游走了。林天点了一根烟,一边吐着烟一边说,刚
才那女孩的屁股不错,身材也不错,够标准的。我说,就差一点气质。林天说,嘿,
干她们这行还谈什么气质,就拿你那汀子来说吧,气质就很不错,你已经把她干了
吧?我并没有把汀子干了因为她说要等到结婚那天才给我,于是我笑了笑说,说这
些没意思,还是谈谈你自己吧,三更半夜的叫我出来,就是和我聊这些无聊的东西?
这时,林天一仰脖子喝光了一罐啤酒,他说,说实在的,兄弟,我告诉你,女人要
变是很快的,所以我劝你要尽快地把汀子干了,到那时她走了你也不会那么伤心,
至少你拥有过她。他这番话,够意味深长的。
接着,他又说,我不想在文化站干了,每天我都不知干了些什么,还要看那老
秃头的脸色,我他妈的厌倦这样的生活。
我问,你想好你的退路没有?
他说,我决定去广州美院去读研修班,导师已经联系好了,学费已经交了,明
天就启程。
我说,读书好,这是理想的生活,对着书本,什么也不用想,那是神仙般的生
活。
这时,林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我这是迫不得已罢了,我实在是厌倦
这样的日子,古板、一成不变的工作我实在忍受不了。
我说,为你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而干杯。
这是,我看到他的眼睛有点红了。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毕竟在这个城
市生活了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要一下子割舍许多东西,对每个人来说都不
是好受的。
我说,文文知不知道这件事?
他说,她最支持我去读书,别的女孩最不放心她们的男友到外地去读书的,怕
他们拈花惹草什么的,而她就不是,她是一万个支持。
他吸了一口烟,又补充了一句:我喜欢井井有条的生活,而她喜欢把生活搞得
一塌糊涂,她认为只有这样的生活才叫真正的生活。
听林天这一番话,我感到我的头有点晕。其实,我的生活也是他妈的一塌糊涂。
该说的都说了,于是我们便沉默了。任酒精和烟草麻醉着我们的神经,什么也
不想,这样的感觉太美妙了。就这样,让时光像梦一般从我们的身边消逝得无影无
踪,而我们的生活啊,是什么样的滋味啊,我说不出。
霓虹灯一直在闪射着鬼魅的色彩,那些穿得很是鲜艳很是暴露的PR行色匆匆地
在人群中走来走去,舞台上那个女歌手在声嘶力竭地喊叫着。这是一个充满了极度
诱惑的夜晚。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两人喝光了一打啤酒,都有点醉意了。
林天问我还要不要酒?我说我再喝的话我恐怕要吐了。林天问我要不要女人陪?
我说免了。
他说,为了丰富你的写作,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包你大开眼界。
于是,我跟着他去。我们沿着舞池边一直往右走,然后转入了走廊。走了不远,
林天说,到了。这时,有个带班的小姐问我们要不要帮忙?林天说不用了我们自己
来。再往前走十米,发现走廊边前面站满了PR,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还搔眉弄首
的,那阵势,像是墟镇的牲口场等待买主的牲口。
我们一直往前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是一个酒吧样的门口,上面写着这样的招
牌:漱芳亭。再往里看,里面的布置像是酒吧的样子,摆满了椅子,都坐满了PR,
她们有的静静地坐着,有的在说笑着。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
目的,就是希望今晚运气好些多做些生意。
很奇怪的,我们在看的时候,她们并没有像那些站街的围上来缠住你问你要不
要,而是一直坐在那里或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或许这是她们的行规吧。
这时,已经有几个男的挑了几个PR走了。我们知道这个地方不宜久留,便赶快
溜了。
在夜总会的门口,我问林天,你有没有叫过她们?
他摇了摇头。他说,我只是看看而已,无爱的性我觉得没意思,那和动物有什
么区别。
我感叹地说,这个世界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这么多人出卖自己的身体。
林天说,我觉得她们比那些出卖人格和灵魂的家伙要可爱得多。
最后,我们要告别了。我两手用力紧握住他的手说,兄弟,再见了。这时,他
沙哑着声音说,再见了。说完,他钻进一辆出租车,很快的就消失在夜的黑暗里了。
今天是汀子的生日,也是中秋节。一大早,我还在梦中,汀子就打我的手机。
我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她。此时,文文就躺在我的身边,她还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为了不吵醒文文,我起身去了厕所。汀子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说这样重要的日
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说,我恨不得现在就飞回你的身边,和你一起烛光晚餐,
可是还有一个月我才能回去。她的声音给人一种很忧悒的感觉,我仿佛看到她的脸
颊上淌着两行清泪。我说,我也很挂着你,我等你等到我心疼。我用了时下大街小
巷都在传唱的一首歌的名称。
我们像往常一样聊了好久。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眼看着我的钞票一张一张地
燃烧,我不心疼汀子也心疼了。最后她说,不说了,我们这是在烧钱呢。道别时,
汀子在那边给我一个很响亮的吻。此刻,这声音如惊雷般在我的耳边炸开。
回到房里,文文已经醒过来了,她坐在床上捧着书看。我坐在她的身旁,用手
抚弄着她的秀发。她侧着头问我刚才是不是汀子的电话。我不想隐瞒她,便如实说
了。接着她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我说,一个月后。这时,我看到她的脸上滑过一
丝苦笑。她说,你放心,一个月后我会自动消失的,今天是中秋节,我们怎么过?
我说,今晚我们去赏月,好吗?
她转过身来抱着我说,我听你的。说完,她起身去弄早餐去了。
吃完了早餐,文文上班去。出门的时候,她扑进我的怀里,我抱着她说,你也
够辛苦的,星期六还要上班。她说,没办法,在外企就是这样。接着,她吻了吻我
的嘴唇,然后说,你有点上火,今晚回来我煮靓汤给你喝,好吗?我点了点头。走
的时候,她深情地看了我一眼,这时,我看到她的眼睛流露着幸福的光芒。
文文一走,整个屋子就显得空荡荡的。说实在的,我一个人住两房一厅,在这
个住房紧张的城市里,很多人都羡慕的,我是应该幸福的了。有时,当我从那些住
在潮湿的出租屋里搞艺术的朋友那里回来时,我的确感到有点幸福。但是,因为我
懒得搞卫生,屋里便乱七八糟的,特别是客厅的地板,一个月都不拖一次地,满是
灰尘。汀子说我是生活在狗窝里,这话一点不假。文文这些天一下班就往我这里赶,
手上还拎着一大袋菜,说是救济我,让我尝尝家饭的滋味,给我一个家的感觉。到
了晚上,我在写东西,她看书看得很晚,累了就躺在我的床上睡过去了。就这样,
这些天,她差不多成了这间屋的主人,而我则成了客人了。她花了一个星期天的时
间彻底的把这屋子多年的积垢清除干净,还买回来几盆我叫不出名字的花摆在客厅、
阳台和房间里,整个屋子里就飘满了花香,当然,其中还掺杂着她的体香。现在,
这间屋一尘不染还飘着花香,可谓是重新焕发了青春。但我却高兴不起来,我现在
真是苦不堪言。汀子回来看到这样的情景,她能不猜疑吗?文文,这下你可把我害
苦了,到时,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这,我的头又痛了起来。我挑了一张美国乡村音乐放了起来。我很喜欢这
种质朴的音乐。我坐在床上靠着墙看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看了几页,不知
怎的,我竟睡了过去。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和汀子一大早就在万里长城上放风
筝,中午在长安大街上溜达,下午在天安门前留了影,我们是在王府井大饭店吃晚
饭的,吃完了晚饭,汀子对我说,我们分手吧。梦到这,我惊醒了过来。音乐还在
流淌着,但不是美国乡村音乐,而是那英的歌声。听到这样的音乐,我知道是文文
回来了。很奇怪,我在这样吵闹的音乐里还能睡过去,要不是那个梦,我还不知睡
到什么时候。想到这个梦,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不禁地在心里骂自己:你他妈
的不是人!你怎么能这样干呢?你这不是在玩火吗?玩火者必自焚。你一定要摆脱
这样不明不白的生活,这算什么样的生活?你这是堕落。
现在回想起来,中秋节那个晚上,我都不记得是如何度过的了,隐约中我记得
那天晚上的月亮像纸那样苍白,像是被谁遗弃了的孤儿孤零零地蹲在宇宙的角落处。
而文文那晚却一个劲地说,今晚的月亮真是美极了,我还是第一次在中秋之夜见到
这么漂亮的月亮呢。
在汀子从北京回来的前一天,文文就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她离开了这个城市,
去了另一个城市。她走的时候,也不和我说一声,悄无声息地走了。
大概过了半年,文文给我写了一封信。她在信中说,我现在很好,现在在一间
网络公司里干,你是知道的,其实我很爱你,但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因
为你有汀子……但我们毕竟曾经一起生活过,我会一辈子都记住我们一起共度的日
子,那是多么美妙的时光啊!她还在信中说,单身的日子真是太幸福了,我宁愿就
这样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