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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姆高兴得连耳根子都红了,嘀咕了几句似乎是道谢的话,抱著盒子尽可能地鞠了个大躬。
「这位矮人会向精灵要求什么礼物?」凯兰崔尔转向金雳问道。
「一项也不要!」金雳回答:「在下能够看见树民之女皇,亲耳聆听她温柔的话语就已足够。」
「诸位精灵,听著啊!」她对周围的精灵大声说道:「将来不准你们再用 贪婪、笨拙来描述矮人!不过,葛罗音之子金雳,必定有什么你想要的,而且 是我可以给你的?我恳求你直接说出口!我不能让你成为唯一没有礼物的客 人。」
「真的没有,凯兰崔尔女皇,」金雳深深一鞠躬,结巴地说:「除非,除 非您愿意给我一根您的头发。在我的心目中,这超越了天上的星辰、地上的黄 金,和矿坑中的宝石。我并不敢斗胆向您要求这宝物,但既然您要求我只管开 口,我还是冒昧地说出口。」
精灵们起了一阵骚动,塞勒鹏震惊地看著矮人,但女皇宽容地笑了:「人 们还说矮人是以手工艺著称,不是以舌灿莲花闻名,」她说:「但是,在金雳身 上,我看到了不同的特质。因为,从过去到现在,从来没有人敢向我做这样的 要求,却又以如此华美的言词包装。既然是我下的命令,我又怎么可能拒绝他? 不过,请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处理这样的礼物?」
「珍藏它,女皇陛下,」他回答道:「为了纪念您对我首次会面时所说的 话语,如果我能够回到家乡,我将把它藏放在永不消磨的水晶中,成为我家的传家宝,子子孙孙永宝护它,当作山之民与树之民之间善意的象徵。」
女皇解开她的发髻,将三根头发剪下,交到金雳的手中:「请记住我接下 来所说的话语。」她说:「我不能预言未来,因为现在所有的预言都即将被推翻: 一只手中握著黑暗,但另一只手中握著全然的希望。但如果希望没有完全消失, 葛罗音之子金雳,我可以告诉你,你的手中将会有大量的黄金流出,但却不是 属于你所有。」
「还有你,魔戒持有者,」她转过身对佛罗多说道:「我最后才找你,但 你却在我的心上占著很重要的地位。因为我替你准备了这个」她高举起一个 小小的水晶试管,当她摇晃试管的时候,她的手中流泄出洁白的光芒:「在这水 晶管中,藏放著埃兰迪尔之星的光芒,在夜色将你包围的时候,它将会变得更 为光亮。希望它在一切光明失效的时候,能够成为你的照明和指引,不要忘记凯兰崔尔和她的魔镜!」
佛罗多收下试管,藉著其中的光芒,他看见凯兰崔尔女皇高大美丽的身影,
却不再有那压迫人的气息。他弯腰鞠躬,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女皇站了起来,塞勒鹏领著众人回到岸边。现在,三角洲上照耀著黄色的
太阳,水面反射著银色的光芒,远征队的成员如同之前一样照著位置坐上船。
罗瑞安的精灵高呼再会,边用灰色的长竿将小舟推进河中,一行人动也不动地
坐在船上,看著凯兰崔尔女皇一言不发地孤身站在三角洲的边缘。当他们经过
她的时候,纷纷回过头去看著她的身影,因为,对他们来说,罗瑞安像是一个
在神木引导之下航向无穷深海中的美丽仙境;而他们只能束手无策地看著这景象缓缓离开,自己则进入那灰色的世界中。
就在他们的目光下,银光河就这么和大河安都因汇流,小舟开始快速地朝 著南方开去。很快的,女皇的白色身影就渐渐缩小,她看起来像是西沈的太阳 下一扇美丽的水晶窗户,或者是从远方眺望的一座美丽湖泊。在佛罗多的眼中, 彷佛看见她举起手来挥舞,向众人做最后的告别,她清澈甜美的声音飘过重重 河水,传来她的歌声。但这次,她所使用的是海的另一端精灵的语言,佛罗多一个字也听不懂,一点也没有安心的感觉。
但是,正如同精灵的语言一样,它们依旧刻在佛罗多的脑海中,很久以 后,当他试图翻译这些语言的时候,才发现它们所吟唱的是精灵所见,中古世 界一无所知的事物。
(给编者:以下的原文出现在旧版的小说中,我这边就不重打浪费时间了。 在旧版第二部的二七四到二七五页。请照旧套用本书中*号之间的印刷方法)
「啊!如同在风中坠落的黄金树叶,如同树木枝枒一般难以记数的年月 啊!当我在那瓦尔达的蓝色苍穹下,西方美丽的壮丽大厅中,瓦尔达神圣、优 美的的声音让星辰颤抖,漫长的岁月如同甜蜜的蜂蜜酒一般一饮而尽。谁能为 我再度装满酒杯?因为,现在,瓦尔达,星辰之后、永白山之母已经举起洁白 如同云朵一般的玉臂,在那被暗影吞蚀的道路上,从那一波波灰色的浪潮中, 迷雾永远遮蔽了卡拉瑟雅的宝石。都失落了,失落在那主神之城瓦力马!再会 了!愿汝能见瓦力马,愿汝终将寻到瓦力马。再会!」瓦尔达就是精灵最崇拜 的主神,星辰之后伊尔碧绿丝的另一个名字。
突然间,大河转了个弯,两旁的河岸都开始升起,罗瑞安的光明跟著隐藏起来,佛罗多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个美丽的地方。
行人转过脸,面对未来的行程。太阳照耀著前途,他们眼睛被光亮所炫,因为每个人都是泪水盈眶,金雳嚎啕大哭。
「这是我和最美丽之人的最后一面,」他对勒苟拉斯说:「自此之后,除 非是她所赏赐给我的礼物,我再也不会使用美丽这个名词。」他将手放到胸口。
「告诉我,勒苟拉斯,我为什么要参加这个任务?我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危 险在何处!爱隆说的是正确的,我们根本不应该推测未来会遇到什么危险。我 害怕的是在黑暗中的拷打,但这并没有阻止我;可是,如果我知道即将面对这 么样的光明和愉悦,我可能反而因此却步。现在,即使我今晚就立刻面对黑暗 魔君,也不可能受到比这还重的伤害了。唉呀!金雳啊!」
「不,」勒苟拉斯说:「你应该替我们每个人感叹!以及为所有未来的人 们感叹。因为这就是天理,找到就代表著失去。但是,金雳,我认为你是受到 祝福的,因为你的失去是出自于自己的选择,而且你本来还可以选择留在那里。 但你没有放弃自己的伙伴,你的奖赏就是罗斯洛立安的记忆将永远萦绕在你心 头,永远不会稍有褪色或是消失。」
「或许吧,」金雳说:「谢谢你的安慰,你说的是真话,但是和我的遭遇 比起来依旧少了些什么,我的心里要的并不只有回忆。就算它如同卡雷德萨 鲁姆一样清澈,但它依旧只是面镜子啊!矮人金雳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可能精 灵看事情的方法不同,我的确听说你们的回忆就如同真实世界一样的清晰,而 不是像梦幻一般的迷蒙,但矮人就不一样。」
「别再说了吧,还是看著小舟吧!在行李的重压之下它已经吃水太多了,而大河的水又很急。我可不想要用冷水淹没我的哀伤。」他拿起桨,将船滑西方岸边,跟随著亚拉冈的船继续往下游走。
就这样,远征队的成员继续他们漫长的旅程,沿著宽广的大河往南方走。 两旁的树林遮蔽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再也无法看见身后的景物。风突然间消 失,河流也变得寂静无声,没有任何的鸟叫声打破这沈默。太阳变得十分模糊, 所投下的光芒也渐渐变弱,最后变得有点像高挂在天空中的一枚珍珠。然后, 太阳缓缓的消失在西方,暮色快速降临,紧接著来的是一个灰蒙蒙,没有星辰 的夜晚。他们继续在西方森林的阴影中漂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巨大的树木往 后掠过,盘根错节老林将触角伸入水中,气氛很阴森,空气又很冰冷。佛罗多 倾听著水流声缓缓地穿过这座森林,最后,陷入了不安的沈眠中。
第二章 第九节:大河
佛罗多是被山姆叫醒的。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裹在一件温暖的斗篷里, 而自己则是身在大河安都因西岸的一丛灰色树林底下。他已经睡了一整个晚上, 灰色的晨光已经开始照耀在树林间,金雳则是正忙著升起一小堆火。
在天色大明之前,他们就又再度出发,并非每个成员都急著想要往南方走, 他们很庆幸现在还不需要急著做出决定,可以等到未来在拉洛斯瀑布之前再下 定决心。他们让大河以自己的步调带著他们前进,不急著冲进任何一个方向都 会有的危机之中。亚拉冈让他们照著自己的意思在河上飘汤,同时累积未来所 需要的精力。但他坚持至少每天都应该及早出发,极晚再停下来。因为他内心 觉得,宝贵的时光依旧在不停地流逝,当他们待在罗斯洛立安的时候,黑暗魔君并没有闲著。
不用说,当天他们自然什么敌人的踪影也没看见,第二天也是一样,他们 就这样一天天的过著,旅程中没有任何起伏。他们可以看见东边的岸上,是许多 外貌模糊的斜坡绵延伸展;它们看起来黄褐、枯萎,彷佛刚被野火烧过,没有 留下任何的翠绿之色。在这块邪异的荒地中,甚至没有任何一株站立的树木或 是岩石。他们已经来到了介于南幽暗密林和艾明莫尔之间的广大荒地,被称作 褐地的区域,连亚拉冈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疫病、战争或是魔王的伎俩,才把此地变得如此恐怖。
他们看见西方,右边的土地也同样是光秃秃的,但唯一的差别是至少这里 很平坦,间或交杂著大片绿油油的草地。河的这边有许多的杂草和森林,几乎 遮蔽了整个西方的视线,因此小舟靠近的时候什么也看不见。偶尔在这一堆杂 草中还有著开口,佛罗多突然间会看见许多绵延不绝的牧草地,在极远方的地 平线有一道黑色的轮廓,那里就是迷雾山脉最南缘的区域。
除了鸟儿之外,四野一点生物都没有,但鸟类的种类相对起来就十分繁多。野鸟会在杂草中发出叫声,四处觅食,但伙伴们极少看见它们觅食的身影。 众人偶尔甚至会听见天边传来凄厉的嘶鸣声,一抬头就看见一只巨大的天鹅飞越天际。
「天鹅!」山姆说:「好大一只啊!」
「是的,」亚拉冈说:「而且它们是黑天鹅。」
「这块土地看起来怎么这么荒凉!」佛罗多有气无力地说:「我一直以为越往南走会变得越来越温暖、越来越快乐,也会离冬天越来越远。」
「这是因为我们走得还不够南,」亚拉冈回答:「现在还是冬天,我们又离海很远。在早春之前,这里都会很冷,甚至可能会再看见雪花。到了远方的 贝尔法拉斯湾,如果没有魔王的影响,或许会又暖又快乐,但是,根据我的推 测,这里距离你们夏尔的南区可能不到一百八十哩。你眼前的是骠骑国北端的 大平原,也就是洛汗国,牧马王的家园。不久之后,我们应该就可以来到林莱 河汇流口,看到法贡森林,那就是洛汗国北边的边境,在古代,林莱河和白色 山脉之间的所有土地都是属于洛汗国的。这是块丰美、富饶的大地,草原也是 最富庶的;不过,在这乱世时,人们不敢居住在大河边,也不敢骑马靠近这附 近。安都因的确很宽,但半兽人的箭矢也可以轻易飞过她的河面。近来,甚至 有半兽人大胆地越过安都因,直接劫掠洛汗国放牧的马匹和牲畜。」
山姆不安地看著两边的河岸。原先的树木在他眼中看来虎视眈眈,彷佛隐藏著无数个敌人。现在,他反而希望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