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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知道?她、她又不会说话。”陈士风先是吃了一惊,完了历声道:“我没空!马上走,烦死人了,带她回房里去!”
这个家是呆不下去了!老婆形同虚设,女儿又让人胆颤心惊。
外头也不见得好到哪去。办公室闲得可以让苍蝇在嘴唇上跳舞,听电话、看报纸、浏览互联网,要不就是没完没了的吃吃喝喝,别人可能求之不得,他不同,连最爱玩的保龄球,也打腻了。
漫无边际地穿行在大街小巷,帕瓦洛蒂的歌剧扯了半天,终于唱出性高潮式的高音C。每每此时,陈士风浑身舒畅无比,达到一种忘我的境界。像小秀的手。小秀说,闭上眼睛。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怕。轻飘飘地,被那只手牵着走,越走越高,走到顶峰时,一朵潮湿的云彩包裹山峰,紧接着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雨。
歌剧完了,车里安静了。抬头望周围,“仙人跳酒店”几个大字赫然入目。
“呀、呀!陈主任,好久不来了。”车窗外出现伍老板的两只酒窝。
怎么又来到这里?陈士风非常懊恼,已经忍了半个月不来了。他开始理解那位倒霉在他手上的陆所长,在梦中,曾经和陆所长促膝谈心,互诉苦衷。
“帮我停好车。”哀声叹气下了车,陈士风把车钥匙扔给伍老板。
伍老板坐进车里说:“黄总来了十几趟。嘿嘿!怕你不便,我不让他给你打电话。”
陈士风没有回答,像回家一样走进酒店。自从第一次享受伍老板的服务后,他成了这里的常客。当然,他也心领神会地投桃报李,有求于他的单位或个人,时不时都会光临一次。不过,伍老板看重的是,警察不敢乱来白吃了,各行政部门也变得客客气气。
摸到乳房,陈士风已判断出不是小秀。小秀的乳头能直立,手上这个怎么捻也是瘪的。没开灯,看不清,懒得问是谁,反正和这里的“小姐”都有过一腿。酒店三楼以上是旅业,他没有去伍老板专门留给他的客房,而是进了酒店附设的美发厅。白天生意不忙,“小姐”们在睡觉,摸进宿舍,上了小秀平时睡的床,衣服也不脱,解开裤子骑上去。床很不结实,地动山摇地响,好在停止作动作时,没有坍塌。
感觉不到帕瓦洛蒂的高音C,也只有许小秀才能接唐建红的班。
“什么,有人自杀?是个县长。嗯,有点意思。通知刑侦队没有?他们不管,哈哈!确实,自杀提不起他们的兴趣。好吧!我去瞧瞧,保护好现场,有些凶杀案,经常被伪装成自杀。”
趴在女人肚皮上接完电话,陈士风跳下床,边系裤子边交待:“晚上叫小秀等我。”
这家酒店来过吗?有点陌生,可能是重新装修的也不定。走进这家星级酒店在大堂,陈士风无聊地胡思乱想。侍者笑容灿烂,旅客也来来往往,有人自杀,酒店不想过分张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陈主任,我还没收拾,特意留等你来。”
辖区派出所所长站在楼层走廊吸烟。
“喂!你介绍的那家酒店,狗肉确实捧!我去两回了,改天我们一块去。”
“好啊!你可别吃了狗肉干坏事哦。哈哈!”
两人有说有笑走向一间客房。陈士风踏进门,夹在腋下的包掉地,差点惊叫起来。
“怎么啦?陈主任,你认识这个人?”派出所长也发现他脸色不对。
“是啊!我认识他。”陈士风长长叹出口气,心情十分复杂。“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死人,是前任洪省长的独子。奇怪,方局和刑侦队的人怎么会不来?”
派出所长这下慌了神,抓他的手叫道:“是、是真的吗?陈主任,你别吓我?方局和唐队长下乡去了。我、我马上和他们联系。”
陈士风不再说话,从守现场的警察手中拿过一双胶手套戴上。
洪卫东死得很平静,毛毯盖到颈下,手机、手表、收音机,有规律地放在枕边,脸上的表情很松弛,除了肤色异于常人外,像睡着一样,似乎随时都有醒来的可能。
“想不到啊想不到!”
方科长神采飞扬地从审讯室走出,像唱着说话。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傅静虽然疲惫,也被他的掉句逗乐了,笑说:“你现在千万别去见记者,不然咱们检察院就闹笑话了。对了,你不觉得这女人的话真假掺半么?”
“不是真假掺半,是胸有成竹!”方科长还是眉飞色舞,“这女人精得很啊!拼命守住底限。不要紧,慢慢来。唉!单单她交待的这些,已经触目惊心。亿计的金额,七十五个处级以上,近两百的国企领导,各行各业,遍布全国。这笔腐败基金,建立了一个王国啊!这女人不像女王,挺多是王后,国王是谁呢?没猜错的话,我们的使命快结束了,余下的,将由上一级的人去操心。怎么,走不动啦?哈哈,要不要我背你。不行了,老了,我也举步维艰了!”
民政局长一案,证人在机场遇害后,陷入了困境。谁知没过几天,龙达大厦的那位神秘女人却上门自首。方科长将这归功于调查组的强大攻势,傅静也欣然接受了审讯任务。这一忙就是一星期,今天总算告一段落。
审讯室距办公室只有两层楼,十几个小时粒米未进,加上坐的时间太长,傅静腰酸腿痛,越走越慢。走进办公室,先到的方科长给她端来一大杯热腾腾的鸡汤。
“先喝这个,盒饭早凉了。我老伴心有灵犀,刚刚送来的。喂!小傅啊,不找大款了,找个模范丈夫吧?当我们的家属,牺牲精神比钱更重要。”方科长喜欢不失时机地对年轻人言传身教。
傅静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汤,微笑不语。那个人怎么回事呀?机场塞车分手后,已过了九天,不敢到省委或检察院找可以原凉,可电话也不来一个,太说不过去了。那晚以为他真情流露呢!可笑,可恨!想起郎中保,心中十分酸楚。食不知味地把冰冷的盒饭往口中扒,吃光了还在动筷。
“哈哈!你也饥不择食了。来!还有点鸡汤,全归你了。”方科长把余下的汤,全部倒进傅静的杯中。
“不是的,我……。”傅静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眼泪夺眶而出。幸好方科长回身去接电话,没有看见。
“哎呀!是方老弟呀!不对,应该叫方局,哈哈!不敢跟你称兄道弟了,你现在比我高了一级。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啊!好、好、好的……,我在听,我在听,嗯,嗯,我看这样,我马上过去,事关重大,面谈更好一些。”
方科长的表情一点点变得严峻,放下话筒,良久才转过身说:“在机场杀害我们证人的凶手,抓到了,幕后指使人是前任省长的儿子。”
“洪卫东!”傅静惊得从座位站起,思绪又转回工作来。“我、我认识他,吃过几次饭,归国留学生,当了县长。方科长,既然牵涉到我的熟人,这个案子我恐怕得退出。”
方科长穿上外衣,挥手说:“不必了!洪卫东已经自杀。走!我们到现场去。”
傅静手里的鸡汤全部打泼。
被告知有客人自杀,酒店总经理还能故作镇定,招来几个部门经理布置怎么封锁消息,息事宁人。110来人,派出所来人,一切悄悄进行。当部下报告,死者是前省长儿子,他坐不住了,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思量这件事的糟糕程度。想来想去又觉得没什么特别,这种敏感人物,新闻界不敢乱嚷嚷,影响不大。正想安心吃顿晚餐,窗外却响起铺天盖地的警笛声。他不等部下报告,匆匆跑到大堂。
大门外摆满了红灯闪闪的警车,荷枪实弹的武警将酒店围得水泄不通,看热闹的站了里三层外三层。十几名警衔不低的警察大步走进,大堂里的客人十分诧异,惊恐地驻足瞩目。
“对不起,我是酒店总经理,110来过了,你们这是……。”酒店总经理挡在路中央。
“让开,我们在执行公务!”一个粗壮的警察大声喝斥,像驱赶一条挡路的狗。
警察了不起啦?没教养,人家外国部长的保镖也没这么横蛮。总经理好汉不吃眼前亏,让开路,在心里骂了几句脏话。
“出了什么事?有谁知道?你们是饭桶吗?现在怎么办,闹得满城风雨……。”
叫来部门经理训话,还没训完,电梯里突然拥出一大群提箱背包的人,步行梯也响起密集的脚步声,人群跑向总台,争先恐后地高喊退房。
“各位!各位!请听我说!”总经理好不容易才挤进总台,他真想给这些人下跪。
天黑时,方队长带领大部队到达。陈士风在走廊等候,这期间他给许菲打了几次电话,许菲伤好后,荣升了副大队长。死搅蛮缠,才从她口中打听到这个案件的大致情况。
“在县里只抓到几个喽罗,让这小子先走一步。”
方局长看过现场,有意和陈士风站在一块。
“哦!与你那个大胆的联想基本吻合。”
陈士风要等的就是这句话,给他递了一支烟,笑说:“你这是后悔呢,还是夸奖我?”
方局长两指夹烟,原地转个圈,叹道:“唉!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苦心?你想拿枪我知道,可你得先消毒,懂不懂?”
“消毒?这叫消毒?”陈士风痛苦地摊手,“要消多久?再这样下去我要被消没了!”
方局长挤出微笑,拍他的肩道:“耐心一点,我还在位嘛!等我们这一拨人下了,就到你出头之日了!”
“好吧!先不说这个。”陈士风若有所思地望方局长。“审讯很顺利是吧?这么快就锁定目标。我最想知道,到底有没有内奸?”
方局长似乎在躲避他的目光,突然激动地扬起双手说:“我说你这个人呀!怎么还在盯着自己人不放呢?一个省长的儿子,要打听我们的情况易如反掌,我相信泄密的人是无意的。如果再搞内部追查,恐怕比陆所长那场地震还要大。真搞不懂你,年纪轻轻,脑子里的文革遗毒比我还要深,叫你消毒没错!”
陈士风目光变痴呆,像三九天吃冰棍,凉透了。这下他彻底失望,以为此案照他的推理告破,方局长会回心转意,能重新回到第一线。猛然间他发现,不想让他拿枪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自己最敬重的老队长。“你是一颗定时炸弹!”唐建国的话回响在耳边。一个搞垮局长,出卖同事的人,换了谁当领导都不会重用。不给小鞋穿,已经够客气了,自己居然痴心妄想?
“哈哈!方局,这回我明白了,明白了!”陈士风边说边走,走了几步想起忘了一件事,又回头道:“还有,郎中保是你我的救命恩人,他的事可大可小,是不是……。”
“可大可小?”
唐建国正好从房间走出,瞪眼道:“医生刚跟我通电话,四个人治好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