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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真好!我要裸泳。”
在家龙别墅住久了,叮叮充分享受别墅里的所有设施。先是室内的健身房、桑拿室,完了转到室外的游泳池。宣布完决定,她马上脱下身上的男士T恤,里面什么也没穿。大光要开口反对,脑袋已被T恤罩住。
他妈的,这不是便宜别人的眼睛吗?叮叮在泳池里仰泳,阳光下,裸体在清澈的水中玲珑剔透。大光扯下T恤,叫来别墅的保安头:“把所有的人叫到客厅去,老子有话说。”
“通通跟我来!都进去!”
人集中完毕,大光俨然一主人,领一干人带到一间房前,等人进去后,把门反锁。家龙每天早出晚归陪柳姑打网球,从不在意他充老大,别墅里的佣人、厨师、保安渐渐习惯听他的号令。
老子也要裸泳!大光兴匆匆剥下上衣,家龙和柳姑携手走下楼梯,步出别墅。
“大光,备车,我要去办公室。”
又要开会了,“龙达大厦”地下停车场,不少分公司的经理,站在电梯门外,看见家龙,谁也不敢进去。不由自主地往两边退,像夹道欢迎。
“喂!老林,你他妈也来了?”大光进电梯前,顺手摸了一把荔枝园林老板的脑袋
“等等我!”电梯门正要关,头发湿漉漉的叮叮钻了进来。“想甩下我呀?啊!龙哥早,柳小姐早。”
家龙回以一个微笑,柳姑才不理这个有暴露癖的小丫头,用鼻子哼了一声。
“你个死人头,想甩下我给矮东瓜强奸呀?”柳姑在八楼出电梯,叮叮马上戳大光的鼻子。家龙已见惯不怪,吸着雪茄,饶有兴趣地看两人打打闹闹上到二十八楼。
“大光,这个会,你也来参加。”出了电梯,家龙开口说话了。叮叮知趣地闭嘴,不过,大光的耳朵的手没放下。
“你他妈还不放手?老子要开会,在办公室等我,不准乱碰龙哥的东西。”大光把叮叮带到家龙办公室外,在她屁股上踢了一脚。
会议厅不准抽烟,定这个规矩的人,真他妈该打。大光百无聊赖,又一次向高勇瞪眼。这个解雇他的人已经慷慨激昂地讲了一个多小时,什么高科技,E时代,企业文化,数字管理,大光一句听不懂,而且高勇的声音铿锵有力,想打瞌睡也不成。
龙哥搞什么鬼?叫人来受这份罪。大光几次想逃跑,家龙的眼睛每次都在要动身前盯住他。坐立不安,搔头摸耳了一会,大光开始胡思乱想。
叮叮不知道在干什么?说不定龙哥的办公桌给她移到厕所去了。哈哈!那办公桌重,这死人头挪不动。在玩电脑吧?龙哥的电脑上锁的,这死人头大概正急得满头大汗。好久不打游戏了,不知道家里那两台“奔四”还在不在?说不定全家的东西都被偷光了?偷光就偷光吧,命要紧,回去是找死。于小个搬去那里住也有可能?冰箱里的烧鹅估计被他吃掉了,便宜了这王八蛋。唉!可惜了老子的烧鹅。
想起烧鹅,大光的口水滴到会议桌上,引来邻座的人嘲笑。
“我要去国外考查,下午就走。”
轮到家龙说话了,大光吞下满嘴的口水,装模作样地打起精神听。
“这次去时间比较长,公司里的重大事务,由高总全面负责,希望各分公司一如既往地配合他的工作。大家齐心协力,争取像高总说的那样,三年内,进军沪深股市。为了方便联系,在我离开期间,董事长一职,由我的私人助手罗大光代理。”
全场一阵骚动,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高勇面如死灰,抽出一根烟,打燃火机才想起自己定的规矩,又颓然放下。
“大光,愣着干什么?还不起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家龙才不管什么规矩,跷起二郎腿,点燃雪茄,把火机重重拍到桌面上,全场又恢复肃静。
大光还没弄明白代理董事长是怎么,正奇怪各人干吗都像吃了个苍蝇。起身向四方点头道:“大家好!老林好!”感激林老板在挨打时出面说情,念念不忘。
家龙的办公室成了舞蹈练功房,蓝调音乐放到最大声,也能当伴舞用。叮叮手执一只球,在办公室中央的地毯上,忘情独舞,门开也不察觉。
“好,太美了!”家龙拍手步入,“想不到叮叮有这一手,你是学舞蹈的吧?”
叮叮把想做的动作做完,答道:“是啊!五岁就学了,龙哥你爱看哪天我给你跳芭蕾。大光这死人头,居然说我是卖骚呢!”
“你他妈这个也摘下来玩,告诉你别动龙哥的东西。”大光关掉音响,夺过叮叮手里的球,那是从地球仪上取下来的。
“哈哈!没关系,她想玩什么都行,这个办公室从今天起归你了,别墅也一样。”家龙心情不错,靠沙发上准备享受一下恩赐的快乐。谁知道大光和叮叮还没感恩戴德,高勇撞了进来,像破门而入。
“董事长,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高勇厌恶地望了大光一眼。
家龙把手中的雪茄狠狠摔到地上,起身往外走说:“我约了人打网球,你有什么事找代理董事长吧!”关门的声音久久不息。
“谁是代理董事长?”叮叮的大眼睛在转,家龙的话把她也搞糊涂了。
大光傻笑道:“嘿嘿,老子是代理董事长,没听龙哥说吗?办公室和别墅归我了。”
“呀!你个死人头,真的?”叮叮一下跳到大光身上,亲了他一脸唾沫。
高勇呆呆看了两人几眼,垂头丧气地转身走。
“这个小白脸是那个星球的?”叮叮这才发现高勇的存在。
大光说:“他妈的,这小子是总经理,我就是他解雇的。”
“哇!你他妈笨呀?现在你比他大,还不去扁他一顿?”叮叮从大光身上跳下。
大光一愣,冲了上去。
“知道我为什么拖这么久不走吗?”家龙从后抱住柳姑的双乳,“我实在舍不得这对宝贝。”
柳姑轻叹了一声,说:“少装纯情了!你不走,不过是想从我身上多捞一把,现在目的达到了。唉!等你再见我,可能已经提不起兴趣。”
“所以要珍惜时间嘛?”家龙尴尬一笑。“现在改变主意,我等你。”
“废话少说,走吧!我可不想人老珠黄被你甩在国外。”柳姑坐起身,开始穿衣。
“哈哈!说不定我很快又会回来。”家龙从床上跳下,抓起响了老半天的古典电话。
“大龙哥吗?行装准备好了吧?很抱歉,公务在身,不能去机场送你。”是洪卫东。
“有话直说,我赶时间。”家龙冷言冷语。
“嘿嘿,你走了,何必安排个傻子占毛坑呢?高勇是人才,让他放手干,公司搞好了,你在国外混不下去,也有条后路对不对?”
“你自己先找后路吧!大县长。我公司是法人代表,大股东,用不着你来教我。姓高的要是不想干,我另找一个博士来剥削。”
“大龙哥,用老爷子的话说,你真的要跟我父子反目成仇?”
“NO,NO,NO!东东。没有机会了,你是行尸走肉,死期不远,我怎么可能跟你反目成仇呢?哈哈!永别了,祝你死得愉快!”
撂下话筒,家龙短暂的兴奋消失,突然有点黯然神伤。这注定是一场没有胜者的狩猎,甚至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也无法分辨。避免同归于尽,是最好的结果。只有等待新一场狩猎开始,或许才有取胜的机会。
去机场的路上,柳姑表情凝重,眼睛生怕错过窗外的每处景物。
家龙笑道:“怎么?好像要离开这座城市的是你不是我?”
“我也要离开,只是和你去的地方不同。”柳姑的声音很伤感。
家龙打开车窗,问道:“民政局长的案子是不是又紧张了?唉,这事怪我和老肖,不该接下那女人的钱,连累你了。”
柳姑向家龙白眼:“不排除你和老肖有意这么做,让我也身处险境。这是你老师对你的分析。”
“如果我是有意,那也是他教的,有难同当,有乐独享。”家龙搂住柳姑的肩。
柳姑叹息道:“唉!我不怪你,这是命。走夜路多了,难免踩到蛇。”
“老师应该知足了,东东是咎由自取,得你这么个人,不枉此生。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会像公主一样照顾你们的女儿。”
家龙有点动情。
机场送行的人群中,家龙看见高勇,忍不住哈哈大笑,攀大光的肩说:“他妈的,董事长殴打总经理,真是奇闻一件。哈哈!把人家打哭了吧?”
大光低头傻笑:“嘿嘿,还没用脚就哭了,叫我大爷,叫叮叮姥姥。”
“哈哈!辈份都乱套了,记得叫他改过来。”家龙笑声不断,派头十足地走向送行的人群。
“这种纨袴子弟也太软蛋了,难怪纪委书记的女儿甩了他。士可杀不可辱,你真毒!”柳姑望满头是伤的高勇,转脸瞪家龙。
家龙停下脚步,正色道:“偶尔打人为乐,和杀人为乐的相比,你说谁更毒?大光这傻小子,又要成别人的猎物喽!看来,你这个动物保护主义者,对保护人不感兴趣。”
柳姑面若寒霜,戴上墨镜,不再前行。
家龙只朝送行的人群挥挥手,像平常商务旅行一样,只带一个管家,头了不回,大步迈进登机入口。
新官上任三把火,不一定是放三把,甚至不一定是放火。可你既然当父母官来了,总得办几件与前任不同的事吧?那就算放火了,老百姓喜欢这么认为。放火,能烧掉该烧的,难免会燎到本该幸存的。于是,政府门外,上访的、告状的、鸣冤的人,每天如约而至。这是每一个新官,坐在主席台上风光后,必须付出的代价。当然,“你在门外闹,我在门里笑”,这些人,大多数被扣上“扰乱社会治安”的帽子,送进看守所。
新上任的县长火烧得最旺,在门外闹的人也最多。但这位县长与众不同,每周抽一天接待这些人,接待一个门外少一个。一个月后,政府门外那两只经常被人群遮挡的石狮,安安静静露出全身了。
“人家是留学生,有大学问,这点小事难不倒。”
“不但是留学生,还是省长的儿子呢!上边的人怕他,什么事不能解决?”
“是有钱吧,人家开的车就上百万。有钱人不贪,好办事。”
这位县长成了的传奇人物,饭店、茶馆、街边麻将桌,甚至公共厕所里议论的话题也少不了他。只要这位县长大人走出县政府大门,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会引起轰动。想了解这么个人的行踪,简单不费吹灰之力。
兰兵兄弟来到县城只住两晚,就想返回省城。只需给街边站的某人一支烟,问:“县长今天去哪?”就可以找到洪卫东。这人在县里像透明的,能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会有什么可盯?他们怀疑郎中保搞错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