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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找女人,男人也找。我听说话你手上有几个能做事的男人。”洪卫东望大光的眼睛。
大光琢磨不透洪卫东的话,吸烟笑说:“你不会和二炮一样,想找阿丘那种货色吧?”
“那种货色遍地都是,不用找,我要找割大狼狗像割白菜的人。”洪卫东把一只信封推到大光面前。
大光打开信封,睁大眼睛看洪卫东,说不出话来。
“认识这是什么吗?”洪卫东担心这是个笨小子。
“知、知道。”大光声音发抖,“叮叮说,是、是美国毛主席,一、一百的。”
“哈哈!”洪卫东大笑,“你帮我找到人的话,还有一半,怎么样?”
大光用油腻的手又摸了一把信封的钞票。就不知道于小个愿不愿意干?他担心的是这个。虽说供养于小个等人快一年了,没叫他们办过几次事,大光很怀疑自己的命令是否有效?不对!不听话养他们来干什么?这种事迟钝,复杂是一方面,主要是对于小个有种恐惧感。
“那、那做什么事你另外给他们钱?我不管。”大光想起要讨价还价。
洪卫东点头说:“这个自然。现在能找到人吗?”
“他们来了,你就给我另一半?”大光等洪卫东再次点头才拨手机。
和于小个简单说了几句,大光接着吃。一只烤鸭只剩最后一片肉了,对面的洪卫东没有想吃的意思,他也不问,用面皮包好,蘸上浓浓在酱料,整块放入口中,还没吞完,包厢门开了,于小个像闭着眼睛走进来。
“再来两只烤鸭,老于,这里烤鸭不错。”大光热情地给于小个让座。
“我不吃,有事就说,我马上去办。”于小个没坐,开一边眼睛望洪卫东。
洪卫东也有点紧张,喝下了一大杯啤酒。
“啊、啊。这也是我们老板,他叫……。”大光想介绍一下。
“你到底有没有事?”于小个历声打断,翻开两只眼睛望大光。
“我有事!”洪卫东提高嗓声,站直身,欠首微笑。“于兄请坐。”
于小个还是没坐,对大光说:“你没事,你可以走了。”
大光非常难堪,满面通红,身上冒汗,撑餐桌慢慢站起。
“大光,你个死人头,撑死你没有。”正好叮叮在门外叫。
“那我先走啦,你们慢慢吃,慢慢吃!”大光有意经过洪卫东身边,手里又多了一个信封。
真他妈丢人,幸亏叮叮不在场。走出酒店,大光拼命找平衡。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有美国毛主席吗?
“你大爷的,把我内裤藏哪了?害得我下边凉飕飕的。”上了车,叮叮在大光身上东摸西掏,搜出了两只信封。
“我靠你奶奶,居然有这么多美国毛主席。还我的一万五,加利息两万,也就是两千五。快!去电脑城,卖台奔四,那玩意打电子酷毙了。开拔!”
“行,你他妈不穿内裤就去。哈哈!”叮叮高兴,大光什么都忘了。
坐在长途汽车上望这个县城,对沿海地区的人来讲,仿佛往回走了二十年。
今天是这个县城的喜日子,街道上旌旗招展,电杆上的广播颂歌高奏。在红领巾仪仗队敲鼓吹号带领下,各单位组成的游行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赴郊外,围着一个临时搭建的主席台开大会。不过,开的不是以前的批斗大会,是一项工程的誓师大会。
与会的人流造成交通堵塞,所有进城的车辆一律停在会场外,郎中保和兰兵、兰勇兄弟也从长途汽车上下来。会场就在路边,兰勇眼尖,一眼就看见要找的那个台湾人竟坐在主席台上!
“首先,我代表全县一百万人民,欢迎台湾返乡的麦先生!”
台上说话的不是县长就是县委书记,台下掌声雷动。
“全县人民期盼已久的高等级公路马上要开工了,在此,感谢麦先生为家乡引入资金,解了我们燃眉之急,今天的仪式,将请麦先生挖第一铲土。下面,欢迎麦先生讲话!”
郎中保在掌声中走出会场,站在一辆掘土机旁拨通洪卫东的电话。
“是郎兄呀?啊!我委托的事这么快就有眉目了?”洪卫东很兴奋。
郎中保说:“比我们想象的好找,就在他家乡,估计这人一时不会离开,我看你可以来人了。”他也非常意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哎呀!真的找到了?太好了,太好了!”洪卫东笑声过后,变了另一个腔调。“唉!这里还有个难题,郎兄。他老家在邻省,据我所知,那个县地方保护很利害,我们如果跨省执法,难度大呀!弄不好会引起省际争端,你看……。”
郎中保沉吟半晌,说:“那你有什么打算?我看看还能不能帮上忙。”
“老板,老板!”这时兰兵、兰勇也从会场奔出。
兰勇笑道:“哈哈,五万到手了。他妈妈的,再碰上几单这种生意,想不发都难。”
兰兵给郎中保递烟:“老板,是不是跟东家通话,叫他们准备好……。”
“闭嘴,滚远一点!”郎中保正在紧张地听洪卫东讲话,额头冒出汗粒,最后忍不住打断道:“不行,不行!洪镇长,这不成绑架了吗?违法的事我绝对不干。”
洪卫东又发出笑声:“哎呀!郎兄,你想哪去了?我怎么能叫你干违法的事呢?我的意思是,在合法的情况下,把他请进我们省内,只有两百公里的距离,我相信你是有办法的。当然啦,费用肯定增加,除了前边讲好的,再加一倍,你看怎么样?郎兄,请你认真考虑一下,别急拒绝,好吗?”
郎中保不再说话,默默合上手机,抢过兰勇的烟,一口接一口猛吸。说来也怪,有兰兵、兰勇和阳阳帮手后,居然两个月不开张。再散伙不要紧,烦的是张科长,先是报怨,后来干脆以银行的名义逼债。他也自觉倒霉,无论怎么挖空心思,废寝忘食,愣是找不到一个欠债人。恰好在陈士风订婚宴上认识的洪卫东委托这件事,想换换运气,好像运气真的来,可又节外生枝。
“喂!老板,是不是东家反悔了?”兰勇焦急地问。
兰兵做出思考的样子,踱了几步,在兰勇屁股上踢了一脚说:“吵什么吵?没脑子呀?人家大概是要我们把那个台湾佬带回去,我就知道没那么便宜的事。不过,这是件好事,等于一箭双雕,老板,是不是?”
“你有什么主意?”郎中保知道兰兵鬼点子多,胆子也比兰勇大。
兰兵嬉皮笑脸地说:“嘿嘿,老板,忘了咱们的老规矩了?重赏之下有勇夫嘛。”
以前推销糖,有过悬赏的先例。郎中保无奈的说:“两万,不过绝对不准做违法的事。”
“成交!哈哈,先拿一万来做经费。”兰兵得意地打个响指。
又是一个春节过去了,这是破产后的第三个春节。公司兴旺那几年,春节对郎中保来讲,意味着忙碌。每逢入冬到第二年清明,糖厂进入榨季,他不是呆在县里,就是在北方各省。从这个糖厂到那个糖厂,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酒席、红包、订合同。完了,找仓库,买车皮,夜以继日地发货。接着又是新一轮酒席、红包、订合同。
比起前两年,今年算是过得安稳舒适的一个春节了。第一年除夕。父子俩在那个八楼单间里吃了一只猪肘子,电视也没有。今年住房宽敞了,吃更不是问题,小小也有了大彩电和游戏机,还买了几套新衣服。新衣服早就该买,傅静买的那套,穿起来已露肚脐。不知不觉,小小将近六岁,他像别的父母那样,过节期间,带儿子去公园、动物园、游乐场玩了一整天,这对他是第一次。
留下兰兵兄弟对付台湾人,郎中保返回省城,已近傍晚,在市场买了菜才回家。
“中保哥。你回来得正好。我、我找到新工作了,后天报到。你看我……。”在家指导小小做作业的阳阳,忸怩半天才说话。找到欠债人不多,阳阳无事可做,成了专职保姆。
“好,好!”郎中保抱歉地说,“我这里不是长久之计,总不能委屈你当保姆,你、你领了这个月的工资吧。唉!实在是对不住你。”
和阳阳办完交接手续,小小懂事地送阳阳出门,回头就问:“爸,你是不是又破产了?”
郎中保苦笑道:“我早就破产,再破也破不到哪去。少烦我,看电视,我要做饭。”
小小仍跟在后边:“不如你再去卖报吧?廖爷爷说,你一个月能挣一千多块呢。做什么生意?又不会做,老让人家担心。”
“闭嘴!不看电视做作业去。”郎中保进了厨房,一脚踢上门。
阳阳离开是件好事,至少每月能省下一个人的工资。可第三天一早,接到兰兵的电话,郎中保又发现阳阳走的不是时候。
“爸,走你的吧,学校这么近,天天跟阳阳阿姨走,我自己会回家。”
小小放学回家,郎中保不是很担心,可谁给他做饭呢?
“给钱来,我买面包买碗仔面。今晚你要不回来,我一个人睡,也不怕。”
只能这样了。自己像他那么大时,不也经常一个人在家?郎中保被儿子说服了,给了钱,看儿子活蹦乱跳跑进幼儿园,上了洪卫东来接他的车。兰兵来电后,他马上通知洪卫东,只要把人引进省内,他们就算完成任务。
省城离省际交界有三百公里,洪卫东说是带警察先走,来接郎中保的车只有一个司机。他话不多,和司机寒暄几句后,系上安全带睡觉。
中午时分,进入两省交界的三不管地带,路面崎岖,车子颠簸,郎中保被惊醒。抬头看车窗外,和兰兵约好的木材检查站遥遥相望。检查站旁,停有两三辆车,围车而站的几人中,除了洪卫东,还有陈士风的大舅子唐建国。
“麦先生,我们虽然在外省居住,可我们叔叔是县委书记,他那个县的大工程,这几年全是我们做的。”
“是啊,麦先生,还有我们婶婶,她是工商银行的行长,一两千万工程款,小事。”
“您要是把这八十公里发包给咱们兄弟,嘿嘿,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咱们这次来,是想请您亲自到我们公司考查,我们有个十三层楼的工程马上竣工,现在正是我们资金最充裕的时候。”
兰兵兄弟想不到这么容易就引得台湾人上钩。两省交界处有四个县城,两人研究了一晚,选中一个道路复杂的县城吹牛。从洪卫东提供的材料看,这个麦先生并不是搞公路的行家,和建筑也沾不上边,而且还是个穷光蛋,不过是骗工程分头发包罢了。果然,兄弟俩花言巧语一番,就乖乖跟他们上路,以为两个冤大头送上门呢。
租了一辆奥迪车,兰勇驾驶,麦先生粗壮的黑脸保镖,抢先坐上助手座。兰兵只好和麦先生以及他的女秘书坐后座。这个省虽说是麦先生的老家,但兰兵看他只有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