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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你们艺术学院,穿别的更土。”陈士风打开车门。
“你要带我上哪?”唐建红坐进助手座。
“穷警察请不起你上馆子。”陈士风捡起地上的菜花才上车,“老吃你的又太没面子,只好请你到我家吃。你看,特意买了你最爱吃的黄花鱼,我亲手给你做。”车子后座有一堆装菜的塑料袋。
车开了,唐建红按下音响键,被金属般的男高音吓了一跳,急忙关小音量,说:“你还真的迷上老帕了。喂,听许菲讲,你可能要被处分,出什么事啦?”
“别听她胡猜。”陈士风摘下大盖帽放车头,“换个工种而已。”
“换工种,不当警察了?”唐建红喜欢他当警察。
陈士风嬉笑道:“警察是要当的。领导考虑到我是大龄青年,给我换个闲一点的工种,这样才有时间解决个人问题。这不,新工种还有专车配。”
“去!我才不信。”唐建红娇嗔道,“这么得意,莫非又升官了?”
“哈哈!坐在你身边的是局长助理,负责治安工作,说白了,就是与盲流、妓女、小偷、小贩打交道。算是文职警察吧,好听点,就叫警察白领。可惜工资不涨,比当刑警少一点也难说。这是最令人愤慨的。”
“我喜欢这个工种。”
唐建红低头凑近怀的鲜花,媚眼斜望陈士风。
“你找谁?”
“啊,我找陈士风,请问他在哪个办公室?”
门外有人说话。陈士风听声音很熟,想出去看,郎中保的身影已出现在门口。方队长比他还快,迎上去握住郎中保的双手说:“稀客,稀客。郎老弟,最近还好吧?小许,帮我的救命恩人倒茶来。”搂着郎中保在沙发并肩而坐,递了烟又帮点燃。
“嘿嘿,我路过,十年没进公安局了,想来看看小陈和方队长您。”
郎中保手上烟吸得很密,像久没抽到一样。
陈士风可不信郎中保的客套话,他了解这种人的脾性,没事是不会乱串门的。
“我刚好没事,郎兄,走,到我的新办公室参观参观。”陈士风打断方队长的亲热,“队长,今天的晚宴,挂你的帐。”
方队长笑道:“好说、好说!挑个好一点的地方,到时和我说一声,我连局长也带去,他也想跟郎老弟聊聊。”
郎中保想推辞,已被陈士风拉出门外。
陈士风的新办公室在刑警队楼上,就他一个人,各种设备齐全,比在楼下优越得多。
“郎兄找我有事吧?”陈士风开门见山,“你放心,只要不越权,我尽力而为。”他一贯是谨慎的人,先把话说有余地。
郎中保低头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事成不成?你也帮我拿个主意。唉!是这样,我想找几个人,如果方便,你看能不能帮查一下他们的户口材料。”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递给陈士风。
“你和这些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查?”陈士风看过后,考虑了一下。“对不起,我随便问问,一般来讲,是不准乱查的,这涉及到隐私。”
听这种警察的口气,郎中保有些紧张,结巴道:“那、那就算了。也不为什么,这些人欠银行的债,现在躲起来,银行的人说,找到有赏……。嘿嘿!可能我想得简单,啊,没事的,没事的。”说完想要回那几张纸。
陈士风没给他,点上支烟,说:“哦,是这样。那就不同了,你是想帮人家催债,对吧?”
“没事干,我、我是有点异想天开。”郎中保还是很拘谨。
“也不是异想天开。”陈士风踱了几步,“好吧!你耐心等我一下,我看看能不能找到。”
新的办公室,也有电脑,惟一不好就是不能接INTENET。陈士风刚才就是去楼下舞弄方队长办公室那台,才碰上郎中保,自己这台内部网的电脑没开过几次。
郎中保一动不动,静静坐等。不看报,不抽烟,也不说话,好像生怕打扰查阅电脑的陈士风。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打印机响起,陈士风从办公桌后走出,说:“运气不错,全部查到。七大姑八大姨等等亲戚关系,我一并打出来。喂,郎兄,你抽烟呀,客气什么?”
郎中保笑得很难看,却不动手拿茶几上的烟,支吾道:“我、我现在不怎么抽烟了。”
不买也不抽,老实人啊!陈士风这才想起郎中保现在生活拮据。他转身回到办公桌,打开一个抽屉,里边全是成条的好烟,换新工种后,每次去检查都收获不少。他抽出两条,用报纸包好,递给郎中保说:“帮我一个忙,我还没结婚,应该戒烟的是我。”
“啊!这个、这个……。”郎中保想推。陈士风又把打印出来的材料递给他:“用完后,最好毁掉,虽说不是什么机密,可传出去挺烦人的。”
“太、太感谢了,我、我背下来,明天就烧掉。”郎中保高兴得握陈士风的手不放:“饭我就不吃了,你和方队长说一声,改天再和他喝酒。”
陈士风劝了几句,知道很难改变这人的主意,只好送他下楼,嘱咐道:“找到人千万别动粗。这事做好是条路子,哈哈!比卖报强。祝你成功!”
第八章
1、
冬天到了,荔枝园极目萧杀。树叶落了,树枝枯了,蜜蜂躲进蜂箱中,不知是死是活,鸟儿无处藏身,像垂死一样啼鸣。整个山岭,荒凉得有些吓人。
寒风凛冽,霪雨霏霏。天早早就黑了,荔枝园山坡下的小楼,关门闭户,屋里几个人,围着火锅,吃得热火朝天。
“大光,敢不敢再跟我划五拳?”
“去你妈,你找死呀?老子喝四杯,你喝一杯也要你完蛋。”
大光豪气干云,和他划拳的是阿丘,五拳下来,二比三,阿丘喝完三杯,用手捂口才没呕吐。
“哈哈,敢不敢再来?跟我比酒,下辈子吧!你他妈,杀狗宰羊还行。”大光得意地嘲笑阿丘,碍二炮在旁,没拿阿丘的娘娘腔开涮。
“再来!”阿丘伤好后,脸没留下痕迹,不像二炮少了半只耳朵。不过此时清秀的小白脸变成关公脸,眼神却相当坚毅。
“我操,你他妈喝趴了,明天那头野猪谁来宰?”大光不得不承认,阿丘除了样子像娘们,为人不孬种。
“别喝了!阿丘,上楼睡觉去。”旁观的二炮干涉了。阿丘乖乖放下酒杯,离桌上楼。
老公叫了,不听话干你屁股开花。大光在心里龌龊。
“老林呢?”二炮也已吃饱。
“回镇上了,说老婆有病。”大光意犹未尽,从锅里捞出一块肉,边嚼边说。
“又回镇上。大光,你他妈下次换看守,找两个会下棋的来。”二炮骂了几句,也上楼了。
每逢二炮发牢骚,大光都不还嘴,家龙说,除非他动手,不然随便他骂。大光确实是来当看守,一当两个月,成天喝酒取乐。大光早就烦透了,部下可以轮换,惟独他不准换。哪都不能去,见不到叮叮,也不准带别的女人来。最难忍受的是,二炮和阿丘伤好后,半夜经常发出叫床声。
“哟!狗肉没吃完呀,怎么就你们仨?”林老板回来了。
“他们吃饱了,还在这里干什么?”和大光一起吃还有他的两个部下。
“来,我陪你喝两盅。”林老板并不知道是大光领头割他的手指。
两个部下晚上值班,不准喝酒,到一边看电视了。大光和林老板对干了两杯,酒劲上头,扯开嗓子说:“你他妈的,当初有钱不乖乖还,买什么果园?实话跟你说,那天割大狼狗,割你的爪子。老子就在门口。哈哈!”这件事大光憋在心里多时了。
“什么?”林老板把酒杯摔掉,先是像要掀桌,看了一眼只剩半截的手指,又垂头丧气。“唉!报应啊,活该!来,来,感谢你!你不砍我手指,我现在也过不上平静的日子,讨老婆生儿子,拿工资养家,什么狗屁创业。我早就烦了整天提心掉胆。干杯!”
大光已跳开准备打架,林老板突然转变,反让他无所适从,半晌才重新坐下,拿杯喝酒说:“你奶奶的,老子倒是做好事了?”
“没错!”林老板连饮两杯,“知道吗?我老婆是镇上第一美人,又帮我生个儿子,你说我他妈还回省城干什么?这个果园没我你们做不来,一个月三千块,老子知足喽!”
这王八蛋疯了,不大像,可能是老了也不定。懒得理他胡说八道。大光捞狗肉吃。
“老弟啊,我看你也不像心狠手辣的人。”林老板自斟自饮,已半醉。“这两人也是欠债的吧?那天送来已经打得半死了,出人命不好,是不是跟白总说一声,放了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相信他们迟早和我一样,有钱有物一定会还。”
“有完没完啦?”这回是大光摔杯子,“你他妈少管闲事,没事抱老婆孩子去。你以为老子想在这里呀?真他妈的烦透了!不喝了,不喝了,和你喝酒还比不上阿丘那娘娘腔。睡觉去!”
大光上楼的声音惊天动地。楼上四个房间,大光一间,两个保安一间,本来二炮、阿丘各一间,伤好后,这两人同住了。
喝过酒,入睡快,正梦见叮叮,被一阵阵喘息声吵醒。他妈的,隔壁两个兔崽子又干事了。耐烦忍到恢复安静,大光再也睡不着,恼人的是,被子有一处高高竖起。“狗肉穿肚肠,被窝撑纹帐。”
“你们俩留心一点,我出去逛逛。”大光穿戴整齐,到另一房间交待两个手下。
“去吧,光哥,哈哈,吃狗肉忍不住了吧?”两个部下正在打牌。
大光走前,又到二炮和阿丘的房间听了一会。
雨还在下,打在车窗上有微小的响声,大概夹有一些米雪。车内的电子钟显示,刚好午夜一点。大光原打算去镇上,可镇上这么冷的夜晚,很难找到小姐,于是决定去县城。到了县城,雨停了,离家只有一百多公里,高速路,一小时的车。又转念,直奔省城。
半个月没回家,叮叮又换大门,好在没换锁。咦!不对,有男人的声音,四点钟了,家里还有男人,哪个王八蛋绿帽子送上门来?大光打开门,屋里音乐靡靡,灯光昏暗,不过他一眼就看见叮叮头上的“冲天炮”,正和一个男人搂在一起高声嬉笑。
“操你大爷!”大光怒喝一声,助跑几步,脚踢连环,男人和叮叮双双倒地。他揪过男人的脑袋,一顿暴打,直到拳头生痛,男人鲜血长流。
“通通给我滚!”大光威风凛凛,朝地下的男人下阴又补了一脚,双手拎起,掷出门外。屋里另三对男女,仓皇逃窜。
“嘻嘻嘻!太棒了!太棒了!”叮叮坐在地上拍手叫好。
冬天泡温泉,是家龙的习惯,柳姑也乐此不疲。两人勾搭上,就始于这个共同爱好。当然,起因是老师身份显要,只能偶尔偷偷摸摸,而且年事渐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