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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过半小时,搜索半径就自动增加,这是假定搜索正在进行,或者即将开始。
安妮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基思,你不必这样的。”
“不,我想这样。”
“要是我不跟你在一起,你就用不着逃跑。让我在下一个紧急停车带下车,我将打电话给斯潘塞城警察局,说……”
“对他们说什么?说你把车丢在我谷仓内,说你要他们开车来接你回家吗?”
“我得说什么、他干什么、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在乎,我不愿意把你牵扯进……”
“安妮,我对克利夫·巴克斯特心存积怨已有好多年。我不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
“噢……”
“我只想偷他的老婆,惹恼他。我到华盛顿去,你到罗马去。给我寄张明信片来。行吗?”
“我想你在说笑话。”
“我是在说挖苦话,不是说笑话。你也太要面子了。可我感谢你的关心。”他说,“安妮,你把结婚戒指扔了。我们说定决不回头的。事情已经定了,永远不变。”
“那好吧。”她说,“这件事你干得漂亮,我想你在前线服役时干过这样的事。”
“我过去每星期诱拐一名已婚妇女。”
“我是说危险的事。那不危险吗?”
“如果你做得对就不危险。”他又说,“最近五六年,我主要坐办公室,我变迟钝了。”
“我变脆弱了。”
“这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他握住她的手,捏了一下。“你是好样的。”
“跟你在一起,我感到安全。”
“好。你姐姐看上去挺精神。普伦蒂斯家族的遗传基因好。”
“我母亲也不见老。你运气不错,兰德里先生。”
“我知道。”他又说,“我好像觉得你故意让拉里与巴克斯特先生斗过几个回合。”
“克利夫现在对他退避三舍,而拉里也不再想找麻烦。”她说,“拉里和泰莉是天作之合。普伦蒂斯家的女人也是当贤妻良母的材料。”她仿佛看出他的心思,又补充道,“对了,其中有一个却不知道如何选择郎君。”
基思明知故问:“你曾经爱过他吗?”
“没有。从来没有。”
“可他爱你。”
“他是爱我。但这不是一种我想要或需要的爱。这是他想要和需要的那种爱,它只使我感到负有某种义务。它把我束缚得太久了。”她说,“现在温迪上学了,我打算有所作为;有你也行,没你也罢。你信吗?”
“我信。你在来信中也这样暗示过。”他说,“也许这就是我归来的原因。”
“不要说也许,基思。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你早就知道。”
“不错。”
“这一次我们会成功的,是吗?”
“是的。”
“如果我不是怕得厉害的话,我会从座位上跳起来的。”
“到了飞机座位上你可以尽情地跳。”他把一盘磁带插入汽车上的放音机,说道,“六十年代的东西。歌曲集锦。好吗?”
“妙极了。”
放音机响起了“爱匙”合唱组演唱的歌曲《你相信魔力吗?》。安妮说:“一九六五年。我们又回到大学一年级了,对吗?”
“对。”
她说:“我的孩子们爱听这类歌曲。”
又放了一盘“卡西诺”合唱组的歌带《到那时你才能同我告别》,基思说:“那是……可能是六七年。我们当时读三年级。”
“时间过得真快。”
他们听着音乐。大约十分钟以后,安妮碰了一下他的手臂,指着前面的路标,“博灵格林。”
他点点头,他在想,某些地名会在一个人的历史中如此唤起记忆,真是不可思议。他感到心头一阵伤痛,转过头去想对她说些什么,只见眼泪顺着她的面颊流下来。他把手放在她后颈上,轻轻抚摩着。
她说:“你知道……如果我女儿在大学里有那时我和你在一起一半幸福的话,那么她将享有美好的回忆,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确信她会幸福,如果她像你的话。”
“但愿如此……这个国家变化这样大……我说不准现在与我们童年时相比,是变好了呢,还是变坏了。”
“我也说不准。但说实话,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准备过清静的生活,希望世人不再打扰我们。”
“世上的坏事你一定看得太多了,基思。”
“是啊。老实说,为解决世界上的种种难题,我已经尽了自己的一份力。”
“是吗?”
“也许是无意的。”
“那么给我讲一件你有意做的好事。”
“唉,我一时说不上来……我也见过一些好事……这个世界并不坏,安妮,我的意思不是要暗示这个世界杯。尽管我看到了那么多坏事,但我也看到了许多很了不起的行为,显示了人们的勇敢、善良、诚实和爱心。”他说,“还有奇迹——比如说再次找到你。”
“谢谢,很久没听到这样的话了。”她瞅瞅他,说,“基思,我知道你的生活并不是充满魅力和兴奋的,一定还有一些创伤、一些伤心事、一些失望;还有些事你想忘掉,或者需要向人倾诉,你愿意讲多少就讲多少,我愿意听。”
“谢谢。我也一样。”
前方一块高高的绿白两色的大指示牌映入眼帘:“托莱多机场——此处出口。”
安妮说:“快到了。”
“是啊。”他们只要再遇上一两个奇迹就大功告成了。
第三十一章
基思将车驶进这个位于托莱多西南的小机场。接近机场时,没看到有飞机降落或起飞,但这并不使他过分担心,因为这个机场航班不多。他仿佛记得只有六个登机口。
他们在候机楼门口停车,这个门既是出发班机的入口,又是到达班机的出口。
周围没有行李搬运员。实际上,基思还发现没有其他汽车,没有出租车,也没有人,他对安妮说:“你在这里等一下。”
他走进这个现代化的小候机楼,看到里面几乎空无一人。除了咖啡馆外,所有小店都关门了。看来情况不妙。
他找到了出发航班显示屏。屏幕显示,有七家航空公司在此营业,大部分是通勤航班。他注视着出发时刻表,大失所望的是:最后一班飞机——美鹰公司去代顿的班机,已经在一个多小时前飞走了,“糟了。”
他走到最近的售票柜台,这是美航公司。一个女人独自站在那里写着什么,他问道:“有出发的航班吗?”
“没有,先生。”
他望着其他六家航空公司的柜台,都是人去台空。他又问这个女人:“今天晚上还有出发的航班吗?”
她用疑问的目光看看他,答道:“没有了,先生。你想去哪儿?”
他不想让她觉得可疑,弄不好她会一个电话打给保安警察,于是他说:“我原以为有晚一些的班机到华盛顿呢。”
“没有,先生,离开托莱多的末班飞机一般都在七点四十五分左右。给你预订明晨到华盛顿的机票行吗?”
“也许行。”他考虑了片刻。“租车公司还开门吗?”
“关门了,先生。最后的航班四十五分钟前就到了。”
他的雪佛兰车既甩不掉,又开不远,真是把人困住了。
她说:“我有明晨七点十五分飞往华盛顿国家机场的票。八点五十五分到。有座位。要订吗?”
基思知道不能随便留下笔迹,再说,到明天早晨,每个售票员的手中都会有安妮·巴克斯特的照片,就算没有他自己的照片。
“要吗?”
“不要,多谢了。这里有包机服务吗?”
“有,先生。在那边。关门了,但有他们的电话。”
“谢谢。”他走到包机柜台,拿起电话,拨了标明的号码,一阵铃声过后,对方的电话录音请他留下姓名、电话号码和要说的话。他挂上电话,心想:在共产党的坦克驶近美国大使馆的情况下,逃出西贡也要比星期天晚上离开托莱多容易些。
他走到投币电话前,拨了英格拉姆家的号码。泰莉接的电话,基思用极其高兴的声音说:“嗨,泰莉。”
“基思!你在哪儿?情况……”
“一切顺利。我们马上要上飞机了。安妮在登机口,我只是想再次感谢你们,并说声再见。”
“哦,你想得真周到。能帮助你们我感到太高兴了,而且……”
“别挂……噢,已经在叫旅客登机了。我只想与拉里简短告别一下。”
“好,他就在这里。”
拉里来接电话,基思说:“拉里,我不想惊动你太太,你能告诉我你听到什么消息吗?”
“当然。你等一下。”
基思听到他跟泰莉说了些什么,然后又拎起电话说:“行了,我可以说了。大约十分钟以前我听到——他们广播了一则搜寻通告,我还接到一个电话,问我今晚是否愿意外出巡逻。”
“好吧……他们找什么,找谁?”
“绿色雪佛兰车,今年的型号,你的车牌号。找安妮·巴克斯特和基思·兰德里。”
基思暗暗点头。很显然,他们在他的谷仓里发现了她的汽车。他问:“讲到可能去的地点了吗?”
“嗯,老一套——租车处、飞机场,离斯潘塞城半径为二百五十英里的范围内,每半小时相应扩大,还有汽车站、火车站,所有道路、高速公路,等等。”
“为什么搜寻我们?”
“绑架。重大犯罪行为,看来他们在你的谷仓里发现了她的汽车。”
“你看我是不是要去找警方解释一下?”
“不要。千万别去。他们会扣住你,一直等到他来,听他那一套胡编的台词,他是警察,他们也都是警察;警察帮警察。”
“可是如果她签一份声明,说……”
“我与巴克斯特通过话。他说他把两个孩子从大学里接走了。不知道是真是假。可如果是真的,如果在某个警察局里他们都与你们俩碰上,那会搞得难以收拾,还会哭哭啼啼。你能走掉,就走吧。”
基思思忖着,安妮决不会跟巴克斯特走——但干吗要让她或她的孩子经受那种场面呢?他有其他干净利落的办法,或者他认为自己有,他对拉里说:“好吧。再次谢谢你。”
“你们没事吧?”
“没事,我们马上就搭机离开。”
“走吧。一路平安。”
基思挂上电话。十分钟以前,就广播了搜寻通告。他几乎来不及离开机场了。
他快步穿过空荡荡的候机楼,心想刚才他是否该到代顿或哥伦布的机场去碰碰运气,然而,要是真去了,现在他还在路上;即使已经到了其中一个机场,那边的人也正要寻找他和安妮。事实上,再过几分钟说不定这里的人就要寻找他们了。
所以说,事后聪明无济于事;刚才的决定是根据刚才掌握的情况做出的,全靠经验和直觉。一号计划行不通;二号方案则很简单:藏起来。
他走到外面,看见一名机场保安人员站在靠近雪佛兰车的路沿上。此人看到他,走了过来。“这是你的车?”
“是的。”
“那位女士说你打算搭机去纽约,我看走不掉。”
基思看见安妮出了雪佛兰车,向他们走过来。基思对保安员说:“是走不掉了。”
“是啊。我告诉她末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