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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口气像极了耍赖的孩子,让碧蝉只当他是在说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啐道:“别开玩笑了,而且会痛哪!放我下来啦!”
纳蓝将她轻轻的放下,并且用脚将地上的书本往上一勾踢,再反手一抓,用衣袖拍了拍书上面沾上的尘土后再还给她。
“喏!你的书。”
碧蝉接过书,冲着他想也没想的就是一笑,“谢了。咦,你来秋鸣宫有什么事吗?”好半天等不到纳蓝的回答,她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这时,纳蓝才由她甜美的笑靥中回过神来,他甩了甩头,像是要让自已清醒,但耳根子可疑的微微泛红。“没……没……没什么啦!”他有些老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
“朕是听说你撮合了水芝和凌崇之的事,特别来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碧蝉疑惑的微微皱起眉头,“你是不是有点不太高兴?”
“朕为什么要不高兴?”他不自觉的提高声调。
明明就是在生气,不然为什么臭着一张脸?碧蝉小声的问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水芝公主吧?”这不是不可能,毕竟水芝可是皇城第一美人。
“你不要自己喜欢凌崇之,还把责任往朕身上推!”他竖眉瞪眼,语气粗暴。
“我是很喜欢崇之哥哥没错。”碧蝉倒也不觉得有需要否认的地方。
纳蓝双眼冒火,“那你为什么还撮合他们两人?”
“因为他们是两情相悦,所以你还是别想了,水芝公主注(奇*书*网。整*理*提*供)定是崇之哥哥的,你要是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样子,你就会明白,他们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我已经去求过皇奶奶,她也答应要帮他们两人主婚了。”
“那你不难过吗?”他低头看着她。
碧蝉眨了眨眼睛,奇怪的皱起眉。“我为什么要难过?崇之哥哥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可是好事,该难过的人是你吧!”
“笑话!朕有什么好难过的?”纳蓝扳过她的脸面对他。
她问道:“你不是喜欢水芝公主吗?”
“你这可恶的女人!!谁说我喜欢她了?”他粗声问道。
“不然你干嘛气冲冲的来找我兴师问罪?”碧蝉白了他一眼。
“朕是怕你——”他猛然止住话,俊脸一下子涨红。
碧蝉看着他奇怪的表现,一个想法让她突然领悟。“你不是在担心我吧?”她纤指掩口,一脸讶异。
“少自以为是了,谁担心你呀!”他冷哼出声,但红云已由他的耳根子延伸到了颈项。
他的表现是不打自招,要不是看在他是关心她的份上,她几乎想捧腹大笑。
“拜托,崇之哥哥对我来说就像是哥哥,他有心上人我当然很高兴。如果说我真会为他和水芝公主的事难过,那大概也只是因为他没办法陪我出宫去。”
“你要出宫,朕可以陪你!”他的心因她的话而雀跃,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
“你可是一国之君,哪能陪我?”碧蝉头一偏,避开了他的手。明知他的话是说说,可内心还是有些高兴的,至少她知道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等将来出了宫,她会将他的关心点点滴滴的记在心头。
“你不相信朕?”纳蓝沉下了脸色,气她似乎总不把他的话当真。她难道不明白,何谓君无戏言吗?“明日朕带你出宫!”
“啥?”碧蝉不知如河反应。他把她想离宫游历天下的事,当成单纯想出宫去玩了吗?“我的意思不是……”
“闭嘴!朕说明日就是明日,不许再怀疑朕的任何一句话!”在确定她明明白白的听到他的话后,他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开。
“喂……”碧蝉张口唤他已是来不及,只得叹口气的耸耸肩。
这么多年了,纳蓝这个人怎么还是学不会听别人说话啊?
泓义坐在璨和宫的大厅,他不时的看着弹着手指的纳蓝。
“皇上,你的心情好象不错?”
纳蓝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但嘴角的弧度已说明了一切。“你看得出来?”
“看你的样子,一定发生了什么好事情。”泓义一脸的好奇。很少看到他这个堂兄有这么轻松的心情,如果不是他现在在这儿,他怀疑堂兄说不定会快乐得手舞足蹈。
“朕今日才发现,她喜欢的不是他。”如果不是碍于身分,纳蓝还真想放声大笑。
这是在打什么哑谜,没头没尾的。泓义听得一头雾水,“谁喜欢的不是谁?”
纳蓝没好气的瞪了泓义一眼,“碧蝉和凌崇之呀!”
“这我早就知道了。”
拜托!只要是有眼睛的人,一看也知道他们两个人什么事也没有。他以前是从来没和碧蝉接触过,才会听信纳蓝的话,现在和碧蝉聊过之后,他根本就看不出她对凌崇之除了兄妹之情外还有什么其它的感觉。他真不知道堂兄一向明白清楚的脑袋是用到哪里去了。
“你早就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纳蓝整个人跳起来上把拎起泓义的衣领。
泓义被抓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一张脸涨得通红。“皇……咳……皇兄,轻一点,我快不能呼吸了。”
纳蓝这才没好气的松开手,“谁教你不早说!”害他白白吃了这许多年的陈年醋!
打从那次碧蝉哭着抱住救了他们的凌崇之后,他一直以为她喜欢的人就是凌崇之,所以他日夜不懈的练武,为的就是有一天能胜过凌崇之。
“你要我说什么?!你也知道我对她的事都是打皇兄你这儿听来的,要不是为了水芝的事和她谈上一谈,我还不知道皇嫂是一个这么特别的奇女子。”泓义吁了一口气。他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皇兄的反应也未免太惊人了吧!
“她本来就是最特别的。”纳蓝的口气是得意的,可旋即又皱起眉头,“朕警告你,她是朕的人,你可别去招惹她!”
“我?”泓义忙不迭的摆手,“不可能!先别说我最怕聪明的女人,光是看皇兄你的样子,我就算有九条命也不敢拿来玩。”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又不是不了解他这个堂兄真发怒起来,那可是比什么都还可怕的事,他还想留着小命看遍花花世界的群花呢!
“反正你给朕记住,你要碰什么样的女人,朕一点意见也没有,但是她,你就是连一根手指头也别给朕碰一下,记住了吗?”纳蓝像是不放心的再次交代。
泓义突然轻笑出声,他贼贼的看了纳蓝一眼。“皇兄,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他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小小的距离。
纳蓝哼声道:“说!”
“我看皇兄的样子,对皇嫂也不像是不在意,为什么你从不夜宿秋鸣宫?难道是你的龙体……需不需要我提供一些偏方?”泓义压低声音说着,还对纳蓝挤眉弄眼。
“闭嘴!你说这是什么话?!”纳蓝大吼出声,对着不知死活的小子就是一拳。
泓义早就有准备,话才说完就闪到了一边,躲开了纳蓝打过来的拳头。“皇兄,你什么都比我强,可对女人这一点,你就不如我了,若你心中真有她,早点让她成为你的人,省得夜长梦多。”
“朕要的可不只是她的人。”纳蓝阴沉的瞪了他一眼。
强要她的人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可他要的不只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她心甘情愿双手奉上的真心。
“人是你的,心也迟早是你的。”泓义好心的提出自己的“论点”。“瞧我四周的姑娘,哪一个不是这样。”
“朕要的不是你四周的姑娘,朕要的女人只有一个。”
泓义耸耸肩。他一向觉得所有的姑娘都各有特色,他一点也不能体会纳蓝只想要一个女人的心情,不过至少他能确定,他堂兄是真的陷得很深了,这万一要是皇嫂不能回应他同样的情感……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那……皇兄,你有什么想法?现在你已经明白她心中没有其它人,总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你已经年过十八,再无子嗣,别说是皇奶奶心急,就连全国百姓也会不安的。”
“这你不用担心,你只要帮朕打点一些事即可。”纳蓝意味深长的看了泓义一眼,那眼神通常只出现在胸中算计事情的时候。
“皇兄?”泓义不解的看着他。
“朕明日要带她出宫一游,这事要暗中进行,朕不要任何人来碍手碍脚,明白吗?”纳蓝交代。
泓义握拳击掌,一脸恍然大悟。
“我早该知道皇兄做任何事都有一套!这招真是高,带皇嫂离了宫中的口舌与耳目,说不定就能一举成擒。”
纳蓝怒瞪他一眼。“多事!办你的事去!”话是这么说,但泓义离去许久之后,纳蓝脸上的笑意仍久久不见退去。
第八章
碧蝉看着一袭白衫锦带的纳蓝,少了龙袍皇冠,即便是寻常人士的打扮,也掩不住他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
这一路上,他身形所到之处,行人皆对他投以好奇的注视,只因他那一举手一投足,无不散发着不容忽视的神采,一看也知道他绝非池中物。反观自己,一头乌丝仅以一方素纱绾着,要不是走在他的身边,这一路走下来,绝不会有人多看她一眼吧!
街上的姑娘,在经过他的身边时,眼中莫不闪着兴奋光彩,有些较为大胆的女子,还不时的对他挥着手巾儿,频频抛出娇羞的秋波。
碧蝉可以想得到,众人心中一定不约而同的产生疑惑——一个如此神俊的男人,为何身边跟着如此貌不惊人的姑娘?
想着,她不自觉慢下了脚步,加上纳蓝原本就大的步子,没两三下,她和他中间已有了好大的一段差距。
男人的步伐都是这么的大吗?只消轻松几步,就让人再怎么追也追不上,还是他和她之间天生就有着怎么也赶不上的差距呢?
碧蝉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是怎么了?这一点都不像她,才出宫就变得如此善感起来。他和她原就是不相称的人儿,这不是她早在心中明白的吗?
一回过神,她有些惊慌的发现他的身形消失在大街上的人海之中,她左右张望,一丝着急上了心头。都怪她爱乱想,这会儿可把人跟丢了。她唯一可以自我安慰的,就是比起上次两人偷偷出城,至少这一次纳蓝已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尽得崇之哥哥真传的他,当是不会有什么危险才是。
倏地一只大手挡去了碧蝉的路,吓得她几乎惊叫出声,直到看清对方熟悉的面容,她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说真的,她还真是挺高兴看到纳蓝的,即便他现在脸色难看得像是刚刚生吞了一颗臭鸡蛋。
“手短脚短的还不跟好,这儿人这么多,走丢了怎么办?”纳蓝一把拉起她的手,五只手指霸道而不容拒绝的交插握着她葱白的小手。
“别这样!”
碧蝉皱起眉头的看了一下四周,果然发现不少又羡又妒的眼光。她忍不住想将手由他的掌脱出,可他的手就像是鹰爪一般的牢牢扣住,虽不至于弄痛她,但还是挣脱不了。
“偏要!”他一点放手的意思也没有。
“喂!这样很丢脸哪!”
和他一同出游是一回事,旁人只能猜测他俩之间的关系,但是这五指交缠的握法,可是亲密爱侣之间才会有的举动,也难怪看到的人皆是一脸的讶异。她可以明白,他们两人现在的样子,看在他人眼中,说有多吊诡就有多吊诡。
“什么叫丢脸?”纳蓝一双俊眉紧蹙,心中老大不高兴,他一脸怒气的死瞪着她。
碧蝉不自然的道:“可是人家都在看!”
“你管人家看去!”说完,他还不客气的瞪了四周的人一眼。他才不管别人爱怎么看、爱怎么想,反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