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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把那首歌唱给了他听,全部七段歌词都唱完了,皮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站在那里,耳朵一直在发热。
从来没有人当着他的面唱过“为皮杰而歌唱”,所以,当整首歌唱完之后,他真想请噗把其中的一段唱再唱一遍,但是他又觉得这样做有些过分了。那段歌开头的那句正是“噢,英勇的皮杰”,在他看来,这正是一首诗歌非常深思熟虑的开篇。
“我真的做了那些事情?”最后皮杰说。
“嗯,”噗说,“在诗歌里——在一首诗歌里——嗯,你确实做了那些事,皮杰,因为诗歌里说你做了什么,人们就会通过诗歌知道你做了什么。”
“噢!”皮杰说,“因为我——我想我确实害怕了一点点。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歌里唱的是‘他害怕了吗?不,不’。所以我才这么问。”
“你只是内心里害怕了一点点,“噗说,“但是,对于一只非常小的动物来说,只在内心里害怕,并没有表现出来,那已经是非常勇敢了。”
皮杰幸福地吐了口气,开始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觉得自己真的非常勇敢……
等他们走到了猫头鹰原来的房前时,他们发现其他所有人都已经到了那里,只有咿呦除外。克里斯朵夫·罗宾正在告诉他们应该做些什么,野兔则马上把克里斯朵夫·罗宾的话又对他们重复一遍,以免他们没听见,很快他们就开始按照克里斯朵夫·罗宾的话做了起来——他们找来了一根绳子,把猫头鹰的椅子、画像和其他的一些东西从他的老房子里拖出来,以便日后再把那些东西搬进他的新家里。袋鼠妈妈站在树下面,不断地把各种东西捡起来左看右看,同时还大声地对猫头鹰叫道:“你不会再用这块脏兮兮的洗碗布了吧,猫头鹰,还有这块地毯,这上面已经全是洞了。”猫头鹰则从上面愤怒地叫着说:“当然要!这只是一个怎样正确地布置家具的问题,而且,那不是一块洗碗布,那是我的披肩!”小豆则不时地跟着绳子跳进了那座破烂的老房子里,又和另一件屋里的东西一起被绳子拖出来,这让袋鼠妈妈很慌张,因为她总是不知道应该去哪里照看小豆,于是她只好找猫头鹰出气,说他的房子真是一个丢脸的房子,到处都发霉了,到处都是脏兮兮的,现在房子被砸坏了,倒砸坏得真是时候。你看,地板上居然长出来了一束可怕的羊肚菌!听她这么说,猫头鹰也朝下看了一眼,他自己也很吃惊,因为他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马上发出了一阵短短的讥讽的笑声,解释说那不是什么羊肚菌,而是他的海绵,如果有人在看见一块非常好的,普通的洗浴海绵时,却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事情就会变的很是昏乱(猫头鹰的语病),“噢!是这样”袋鼠妈妈说。她刚一说完,小豆就飞快地跳进了房子里,高声地叫着说:“我一定要看看猫头鹰的海绵!噢,在这儿!噢,猫头鹰!猫头鹰,那不是海绵,那应该是海蘑菇!你知道海蘑菇是什么吗,猫头鹰?海蘑菇就是当你的海绵变成——”这时袋鼠妈妈立刻打断小豆的话说:“小豆,亲爱的!”因为她觉得,对一个能把星期二拼写出来的人说这样的话实在有些不太礼貌。
咿呦找到了WOLERY,猫头鹰搬了进去(3)
当噗和皮杰走到那里时,他们所有人还是很开心,一看见噗和皮杰来了,他们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休息了一小会儿,正好噗可以把他新写的歌唱给大家听。噗唱完之后,大家都说这首歌真是太好了,皮杰也很平淡地说:“的确非常好,不是吗?我是说作为一首歌来说。”
“那你的新房子怎么办?”噗问道,“你找到新房子了吗,猫头鹰?”
“他为新房子找到了一个名字——”克里斯朵夫·罗宾懒洋洋地嚼着一根草说,“所以,他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一间新房子。”
“我把那座新房子叫做这个——”猫头鹰煞有介事地说着,向所有人展示了他刚才一直在忙着做的东西——那是一块木板,上面用油漆写着他新房的名字:
The Wolery
正在这个令人激动的时刻,一个东西从大树间飞了过来,正好撞在了猫头鹰的身上。他举着的那块板子也被撞掉在地上,皮杰和小豆非常热心地弯腰去看那是什么东西。
“噢,是你。”猫头鹰生气地说。
“你好,咿呦!”野兔说,“原来是你!你去哪儿了?”咿呦却完全没有搭理他们。
“早上好,克里斯朵夫·罗宾,”咿呦一边说一边把皮杰和小豆扒开,一屁股做在那块写着“The Wolery”的木板上说,“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是的。”克里斯朵夫·罗宾偷笑着说。
“我听人说——这个消息终于传到了森林里我的那个角落——就是右边那片湿漉漉的没人想要的地方——我听说某人正在找一座房子。我已经为他找到了那座房子。”
“啊,干得不错。”野兔和气地说。
咿呦慢慢地转过头来,看了野兔一眼,然后又转过去对克里斯朵夫·罗宾说:
“我们的谈话被什么东西打扰了,”他用很大的声音悄悄说,“但是没有关系,我们可以不用在意。如果你想跟我一起来,克里斯朵夫·罗宾,我能带你去看看那座房子。”
克里斯朵夫·罗宾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
“来吧,噗。”他说。
“来吧,跳跳虎!”小豆叫着说。
“我们也能去吗,猫头鹰?”野兔说。
“等一下。”猫头鹰说着从地上捡起了那块木板,因为他刚刚才重新看见了它。
咿呦却挥手让他们退回去。
“克里斯朵夫·罗宾和我得去散个步,”他说,“你们都不要挤。如果他想带上噗和皮杰一起,我也很乐意有他们做伴,但每个人都必须要一个呼吸的空间。”
“那好吧,”野兔说,他很高兴自己又能有机会去掌管事情,“我们继续把房子里的东西搬出来,现在,跳跳虎,绳子去哪儿了?猫头鹰,你有什么事情?”
猫头鹰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写在木板上的新房名称被什么东西擦掉了,现在真正变成了一团模糊的“海蘑菇”,于是他对咿呦狠狠地咳嗽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但咿呦,屁股上还粘着大半个“The Wolery”,毫不在意地带领着他的朋友们朝前走去。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咿呦找到的那座房子前。在他们快走到那里前的几分钟,皮杰一直在用手指戳噗,噗也一直在用手指戳皮杰,他们一直小声地说着:“就是!”“不可能!”“就是,真的!”
等他们走到那座房子前才终于确定——真的是它!
“就是这个!”咿呦招呼大家在皮杰的房子前停住后,得意地说。“房子上面还有名字,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噢!”克里斯朵夫·罗宾说,他在想究竟该不该笑出来。
“这正是适合猫头鹰的房子,你认为呢,皮杰?”
皮杰做了一件高尚的事情,他是在一种做梦的状态中做出来的,在做那件事的同时,他一直在想着噗刚才唱给他的歌里的那些赞美的话。
“是的,这的确是适合猫头鹰的房子,”他非常坚定地说,“我希望他住在里面会很高兴。”说到这里他吞了两下口水,因为他自己住在里面的时候的确很高兴。
“你觉得呢,克里斯朵夫·罗宾?”咿呦有些焦急地问,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但是克里斯朵夫·罗宾觉得他必须先问另一个问题,才能回答这个问题。他想了想应该怎么问这个问题。
“喔,”最后他说,“这是一间非常好的房子,如果你自己的房子被风吹倒了,你必须得去别的地方再找一个房子,对不对,皮杰?那你会怎么做?如果你自己的房子被风吹倒了的话。”
皮杰还没来得及思考,噗就帮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会来我家里,和我住在一起,”噗说,“你会吗,皮杰?”
皮杰紧紧地捏住了噗的爪子。
“谢谢你,噗,”他说,“我很乐意。”
罗宾和噗来到了一个充满魔力的地方(1)
克里斯朵夫·罗宾和噗来到了一个充满魔力的地方,我们把他们留在了那里
克里斯朵夫·罗宾走了,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走了,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甚至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但不管怎样,森林里的每个人都好像感觉到这件事情最终会发生,就连“所有人中最小的”——野兔的朋友和亲戚中的一个——也说他曾经看见了克里斯朵夫·罗宾的一只脚,但他也不是很确定,因为那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所有人中最小的”甚至还告诉自己说,事情会变得跟以前不一样。而“迟”和“早”——野兔的朋友和亲戚中的另外两个,也曾经互相问过“你觉得呢,早?”和“你觉得呢,迟?”,他们说那两句话的语气真是太绝望了,连他们自己都觉得,等待一个回答看上去也没了意义。
一天,当野兔觉得他实在不能再等了,他便想出一个通知,那个通知读出来是这样的:
“通知一个会议每个人都到维尼的角落的屋子集合通过一个决义按从左到右的次序签名野兔。”
但是当写到“决义”这个词的时候,他不得不把那个词写了两三遍,才感觉它看上去像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最后他终于写完了,便拿着这张通知去找所有其他的人,给他们念了一遍,他们全都说好的,他们会去参加的。
“哦,”那天下午,当咿呦看见其他所有人都慢慢地朝他的那座房子走来时说,“这真是一个令人惊讶的事情,我也被邀请了吗?”
“别理咿呦,”野兔对噗悄悄说,“今天早上我已经告诉他所有的事情了。”
每个人都对咿呦说:“你好啊。”但是咿呦回答说他不好,但不用在意,于是他们坐了下来,等所有人都坐下后,野兔马上又站了起来。
“我们都知道为什么我们要聚到这里,”他说,“我已经邀请了我的朋友,咿呦——”
“是我,”咿呦说,“真荣幸。”
“我已经邀请他起草一项决义。”说完野兔又坐了下去。“现在开始吧,咿呦,”他说。
“不要催我,”咿呦慢慢地站起来说。“不要急着叫我开始。”说着他从耳朵后面取下了一张折好的纸,然后慢慢地把那张纸打开。“没有人知道这张纸上写的是什么,”他继续说。“这是一个令人惊讶的东西。”他煞有介事地咳嗽了一声,又说:“你们所有的和其余的等等,在我开始之前,或者我应该说,在我结束之前,我有一篇诗歌要念给你们听。迄今为止——迄今为止——这是一个很长的词,意思是说——嗯,你们很快就会明白它的意思——迄今为止,正如我所说的,这座森林里噗写的所有的诗—— 一头拥有让人喜爱的性格,和令人惊异的愚钝头脑的熊所写的诗,而我现在要念给你们的诗,是咿呦写的,或者也可以说,是我写的,在一个安静的时刻被念出来。如果有谁能把小豆的镜片拿开,再把猫头鹰叫醒,我们就都能好好地欣赏它,我把它叫做——诗。”
这首诗是这样的:
克里斯朵夫·罗宾走了。
至少我想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