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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东西?好可爱。」
「那是珍珠呀。」骆以行看向好友。「是很值钱的,一般人家能有几颗就很了不起了,之颿家里竟有一大箱呢。」
寒雨若挑了两颗最大最漂亮的拿在手里,望着蔺之颿问道:「之颿,这个好漂亮,可以给我两颗吗?」
蔺之颿闻言转首看了兄长一眼,见他微颔首便回头笑答:「可以啊,你喜欢可以多拿几个。」
「我只要两颗就好了。」寒雨若把两颗珍珠小心地放进袖袋里,回头盖上木箱,没有再打开其它木箱,而是走向摆放着多把长剑、短剑和匕首的长桌,当他欲询问这些宝剑的来历时,不经意瞥见角落处有个不甚起眼的黑色木盒,不觉伸手去掀那盒盖。
蔺家兄弟见状神情双双为之一变,蔺之颿本能地快步上前想出声阻止。
原来木盒里是一本书,寒雨若顺手将书本取出。「《玄天秘录》?这是什么书呀……」自喃过后便翻看了起来。
三人一听他念出玄天秘录,神情俱皆一愣,骆以行不自觉地退开两大步,蔺珪笙则靠上来,本能地想出手夺回寒雨若手中的家传武功秘笈。
「这是道教的书吗?内容好奇怪呀,还画了好多人形图呢,看起来好滑稽。」寒雨若边看边自语,几个眨眼间便把秘笈给翻看完毕,随手又放回木盒中顺手盖上,一个转身回头却乍见蔺家兄弟一脸的严肃,不由一愣,接着惶惧地问:「是……是不是……我不可以看那本书?」
蔺之颿没有回答,转首看着兄长,蔺珪笙亦看着他。兄弟两人同时思索着,他不懂武功应该看不懂秘笈内容所言为何才对,况且他又一下子就翻看完毕,应该不会把内容给记住吧。
兄弟两人又交换个眼神,蔺之颿绽开微笑。「没关系,那的确是道教的书,是我祖父最喜欢的书,所以我们把它当传家宝之一,摆在这里当纪念。」话落上前拥着爱人转往摆放着兵器的长桌。「这些宝剑都是我祖先们的遗物,大部份都是他们使用了一辈子的随身兵器。」
寒雨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蔺珪笙则暗松了口气,不自觉看了骆以行一眼,暗赞他是个正人君子,知晓适时回避没有凑上来观看秘笈,却也暗责双亲,不知是谁把秘笈从暗柜中取出后忘了归位。
寒雨若看着长桌上的各种长、短宝剑,突然间他的目光被一柄刀柄处镶有两颗绿色大宝石的小短匕给吸引了,遂伸手取来退开刀鞘,现出薄如纸张般的利刃,他暗中掂了掂重量,感觉还挺称手的,暗忖过后转首笑问:「之颿,这把刀子好漂亮,可以给我吗?」
蔺之颿闻言愣了一愣,不禁眉头微蹙问道:「你要这刀子做什么?」
寒雨若将短匕归鞘,神情天真地说:「这两颗宝石好漂亮,我很喜欢,我也可以拿它来切果子,还可以切肉喂小黑儿呀。」
蔺之颿一时间难以决定,这柄镶着贵重宝石的小匕首,是他在远游途中救了一个珠宝商后,所获赠的回礼,此小匕首太轻、过小,又镶着宝石,虽是精钢所打造,但实用价值不大,只是不解雨若想要这把小利刃的用意真正为何呢?考虑了好一会,他才点了点头。「好啊,你喜欢就给你,但是它很利,你使用的时候要小心点,可别伤了自己才好。」
寒雨若见他答应便绽开个开心无比的笑容,把玩着小匕首好一会,才似想起了最初的目的般,不由轻呼一声。「对了!我差点忘了,我是要来看那颗墨龙血珠的。」
蔺之颿深深地看了他眼,点点头。「我这就拿给你看。」话落走至一个紫檀立柜前,打开柜门拿出一个略有深度的黑色小木盒,转身走回长桌边将它放在桌上,掀开盒盖,里头黄绸布上有一白一红两颗巨大的圆球形宝石。
两颗宝石皆散发出莹润的光彩,红珠上的那道黑色纹路真的像只黑龙盘踞在石里般,不但栩栩如生,连龙爪也隐约可见;白球上也有道像是龙般的纹路,是绿色的,相较之下不如红珠里的龙纹来得生动逼真。
「这就是墨龙血珠啊,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到,真的挺美的,很是吸引人。」骆以行靠上来鉴赏过后忍不住赞叹着,接着看了白珠好一会才问:「那这颗白珠呢?」
「那是白灵珠,本来就是我们蔺家的传家之珠,从第一代就传下来了。」蔺珪笙说。
寒雨若仔细观看过后,最后目光定视在白灵珠上,似自语般说:「如果这颗白珠也变成红色的,不就辨不出真假了……」
「真的耶。」骆以行也将白灵珠和墨龙血珠仔细比较一番,除了颜色不同、龙形纹路生动与否外,大小几乎一致。
蔺珪笙走了过来。「你们说的倒也没错,若染了颜色又不并放一起的话,确实有些真假莫辨,但就实际价值而言,却是天差地别,白珠虽叫白灵珠,却只是一般的上等白玉磨琢而成:墨龙血珠则是由真正珍贵且罕见的红玉雕琢成形,价值连城的是那道栩栩如生像真龙般的天然纹路。」
这时,寒雨若脱口问道:「这白玉球能染色吗?」话方出口随即察觉问得不妥,想再收回已难。
正当他暗自后悔之时,三人似没察觉到此话有何不妥,骆以行更接着他话尾说道:「是啊,染了色就能以假乱真了。」
「这个……」蔺珪笙回忆着说:「忘记是什么时候,娘和嬿贞在闲聊时,好像说过曾祖母曾在打扫整理东西时,手不小心割伤了,然后血就那么刚好滴在白灵珠上,结果被它迅速吸收,玉球上就红了几点……」
蔺之颿也是第一次听到有关家传之物的事,遂追问道:「后来呢,怎么除去的?」
「曾祖母无论怎样擦怎么洗也弄不掉那血渍,最后是放到活泉里,泡了三日夜才让那血迹稀释散出,恢复了原来的洁白。」蔺珪笙说。
三人这才明白地点点头。
寒雨若不觉再多凝注那墨龙血珠一眼,转首对情人笑道:「我已经看过传闻中的至宝了,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好遗……」
他尾音末出口,蔺之颿却面色遽变,踏前一步掩住他的嘴巴,急声斥骂:「不要胡说八道!从来没听说过看了这东西就会死人,你也只是看而已,没有『怀璧其罪』。」
寒雨若没想到一句无心之言,会引起他这么激烈的反应,不觉抬眸凝着他歉然道:「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很高兴而已。」
这时,骆以行开口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走了,我今天和几个朋友约在『香吟阁』见面,迟了又要被骂到臭头了。」
蔺之颿闻言转首和兄长交换个眼神,拉起爱人的争对好友说:「既然你赶时间,我就先带你们出去吧,大哥要把东西稍作整理。以行,你可得小心地跟好。」
「是、是。」骆以行走了过去。「那你可要好好地慢走才行,可别重色轻友,顾得了爱人就不管我这个老友的死活了。」
蔺之颿闻言回头笑骂道:「别把你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又把我说得那么可恶,再胡说就故意把你留在树阵里头,让你饿上个一天一夜再来带你出去。」
骆以行闻言忙陪笑道:「别生气,我只是说说玩笑话罢了。」
蔺珪笙一直等到三人走进树阵,才返身去把秘笈收进暗柜中,接着再巡视一圈才安心地离开藏宝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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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寒雨若仅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完成了张藏宝图,他要利用这东西让鱼儿上勾。
下午,寒雨若坐在圆桌边,取出昨天得到的那小匕首,想试试这刀子是否如蔺之颿所言般锋利无比。
在他的前方,龚娆边擦拭桌椅边抱怨:「为什么老娘得做这种工作?当真鬼迷了心窍,还得听那个胖老女人叨念,真是窝囊到了极点!」
寒雨若退开刀鞘,伸手取来蔺之颿从园子里采给他的石榴,虽然这小匕首看起来满锋利的,但石榴也有点硬度,思忖间便对中用力切了下去。
岂料,这匕首的锋利度远超于他的想像,切石榴就像切豆腐般,反而把寒雨若给吓了一大跳,手肘不自觉旁移在盘子边缘重敲了一下,盘子就像翘板似的让里头的一颗果子飞了出去,那果子却不偏不倚地打上了龚娆的后脑勺。
龚娆已是一肚子火了,后脑勺还被无预警地敲了一记,更是火大,倏然停下工作,转眸看了眼那滚到椅子边的果子,缓缓地转过身来瞪视着一脸惊惶的寒雨若。
寒雨若从惊愕中回神,看见龚娆用那似毒蛇般的双眼瞪视着他,不由心生害怕,本能地站起往后退了一步。「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切得太用力,手肘碰到了盘子,果子才飞出去的。」
龚娆瞥了眼桌上那被剖半的石榴,又把目光定睛在寒雨若脸上,谅这小子向天借胆也不敢从背后偷袭她毒娘子,否则只消她的一根小指头就可以把他送回姥姥家了。当她再度把视线移回桌面时,却被一样东西给吸引住了,霎时忘了被打中后脑勺的恼怒,过去拿起那把小匕首,端详着上头的两颗绿色宝石,圈指在刀刃上一弹。嗯,是精钢打造的呢,这小子从哪里弄来这锋利无比又价值不菲的宝刀呢?
「这把宝刀是你从哪里偷来的?」龚娆想套他的话。
「才……才不是我偷的呢。」寒雨若小心地朝椅子挪移过去,双眼盯着她慢慢蹲下身去把地上的果子摸了起来,又小心翼翼地放回盘子里。「那是昨天之颿带我去藏宝楼时,我说我喜欢,他就给我了。」
龚娆听说他已进入过藏宝楼,不由眸光一亮,心念一转绽开笑容问道:「那……你在里头看到了些什么?」
「嗯……」寒雨若做出回想状。「宝库在藏宝楼的二楼,之颿开门让我进去时,我第一眼就看见很多不同颜色的光,有红光、绿光、蓝光,还有黄色的光,看得我眼花撩乱,后来我才知道那全是宝石发出的光,角落还有很多棵红色的枯树枝,很漂亮。骆大哥看了也惊奇地说,好大棵的红珊瑚呀,还说他家有棵尺许高的,他老爹就宝贝得要命,说他从来没见过像人一般高的,而且还那么多棵,又说每一棵都价值几十万两呢。」
龚娆听了一双眸子不由瞪大了起来,追问:「除此之外,你还看见了什么?」
寒雨若再次回想。「有金元宝啊,好几大箱的金元宝,还有好几大箱硬掉的鸽子蛋,白白的、圆圆的,我向之颿要了两颗,想给小黑儿玩。」
硬掉的鸽子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不信蔺家会把无用的鸽子蛋当宝物收藏,一定是这小子有眼不识宝物,乱猜一通,龚娆遂说:「把鸽子蛋给我瞧瞧。」
寒雨若依言从袖袋里摸出那两颗硬掉的鸽子蛋递给她。
龚娆一接过手便暗骂:这小子真是有够呆的,明明是两颗罕见的大珍珠,他竟以为是硬掉的鸽子蛋,还要拿给小黑猫玩,真是太暴殄天物了!不过他刚刚说有好几大箱,所以蔺之颿才会这么大方地给他两颗当猫玩具……
「另外——」寒雨若露出抹神秘又隐含得意的笑容。「我也看到了墨龙血珠哦。」
什么?!龚娆闻言心头一跳!蔺之颿竟会把那稀世珍宝也拿给这小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