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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仕晋?”来北部避风头的海老大接过名片,绿豆般大的眼来回扫过眼前气宇轩昂的男人。“你是游家人?”黑白两道通吃的游家,让他不免忌惮。
看向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下属,海老大有些讶异,那是他派去绑周金龙女儿的手下,眼角不禁抽搐。
“周金龙给游家什么好处?我们可以谈。”他笑。
“周老大?我不熟。”游仕晋微微笑。“我想海老大似乎对我的女友有些误解。”
海老大瞪了瞪眼,而后轻哼。“周茗茗?周金龙找游家结亲家?该死……”
“海老大,晚辈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呢,周老大与您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清楚。”他微笑暗喻。“有多少利益也与我无关,但如果我的女友无端被卷入——”刻意停顿。“我们家人当然是希望误会解释清楚.海老大,请您见谅。”
海老大终于搞懂周金龙并未北上找联手,但也气歪了脸。
这小子直接闯进他们堂口,虽然字字谦和恭谨,但也字字威胁,说他不插手,却挡在周茗茗前头,威胁他若是对周金龙的女儿动手,游家绝对会介入。
“你这个臭小子,敢威胁我,阿豹,教训他!”
“是!”
情势一触即发,此时游仕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有礼地朝海老大示意。“是我大哥,这通电话很重要。”旁若无人的接起电话,微笑聆听大哥追问他在哪,并乖乖回答。
游仕均确定他毫发无伤后立刻撂话,“回来再跟你算这笔帐,把电话拿给姓海的。”
“是。”他听话的把电话转给海老大。“海老大,我大哥想跟您打声招呼。”恭谨地双手奉上。
海老大疑惑,接过手机一听,突然一惊,而后脸色苍白无血色,气势全垮——结束通话时,整个人像打了一场仗般疲惫。
“你、你……你们游家人……”海老大指着游仕晋笑得像黄鼠狼的脸,浑身不禁颤抖。
“我大哥告诉过我,在商界闯荡跟黑道没两样,手段很重要,只要比别人敢、比人狠,人就怕你。”游仕晋微笑,但说的话却十分冷酷。“就算再谨慎的人,都会有一、两个弱点,我这人不喜欢挨打,所以总是先下手为强。”
他其实已调查过这个姓海的角头老大,背景跟周老大意外的相似,未婚,没有情妇,没有孩子。
调查海老大的事情,白俊彦那个凯子也帮了忙,他从海老大某个酒后乱语的亲信口中得知,海老大性好男色这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海老大养在深闺的男人现在正在公司里,游仕均正做东招待他,参观公司珍藏的古董玩具。
那个男人什么都不爱,偏爱收藏一些奇怪的机器人模型……连这点都知道,海老大不禁冷汗涔涔,游家人这样的细心不禁让人感受到恐惧,海老大心想着,这件事情要是传到道上,传到周金龙耳中……
“唉,真是误会一场,我属下搞错人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海老大哈哈大笑,但他真是不甘心到了极点。
游仕晋为海老大的识时务感到满意。
“我还有工作,晚辈就不打扰了。海老大,晚辈下回来拜访,再为您准备大礼赔罪。”虚伪。
“哎呀,人来就好,准备什么?”老子不想看见任何一个姓游的!嘴里说着相反的话。
一肚子鬼胎的一老一少握了握手,海老大还热情的亲自送他出堂口。
当游仕晋的车子开走,海老大立刻垮下脸,对着属下喊,“拿盐来!妈的,晦气——”
离开海老大那里后,游仕晋并没有立刻回家与周茗茗会面,仅以电话确定她平安到家,正跟妹妹夫妻俩在一块儿后,他便回到公司被大哥和二哥责备一顿。
当他回到家时,已经过午夜十二点了。
周茗茗翌日要上班,已经睡着了,他疲惫地拉开领带,脱下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走进房间。
房内开了空调,凉爽宜人,床头点着一盏昏黄的灯,周茗茗把被子卷成一团像个春卷似的,睡得很安稳。
他看着床头那盏灯心头一暖,知道那是她为他留的。
强迫她搬来同住后,她每晚一定等他上床了才会关灯——他不是跟大哥、二哥讨论公事,就是在客厅打电动到过午夜,她念过他,他不听她就懒得理他了。
“嗯……”床上的人嘤咛一声。
游仕晋放轻脚步,轻手轻脚的拿换洗衣物,进入浴室飞快的洗了个澡,套了件长裤后走出来,擦干头发后小心掀被上床。
“嗯……仕晋……”周茗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傻傻的笑,自动偎进他怀里窝着。“晚安。”
“晚安。”他侧着身子,就着灯光凝望她无防备的睡颜,心跳很平稳,呼吸规律平缓。
江湖上的腥风血雨,都影响不到她好眠——她想当幼稚园老师,她想要生活单纯,她要的他都会为她办到。
哪怕弄脏了手——眼一暗,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眼、鼻头,以及唇。
轻轻地含住,小心地吮吻,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玻璃物品,这么的珍藏、宝贝。
那记小心珍惜的吻,让睡梦中的周茗茗苏醒。“嗯?怎么还不睡呢?”头颅靠在他光裸的肩膀,小小的打了个呵欠。
他笑,没说话,轻如蝴蝶般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她脸上,一路来到颈间,勾引她的回应。
轻吻缓缓加重,大手跟着爱抚,但碰到她柔软胸部的那一刻,游仕晋拉回理智,声音压抑地道:“睡吧。”
没有继续下去是因为她会怕,所以同居三个月了还没有跨越最后一道防线,唔,套句术语,他们只到二垒,再多就没了,她一喊停他就停,绝对不会强迫她继绩做下去,自己被欲望煎熬得欲发狂,但珍惜她比满足一时的欲望重要多了。
尽管什么都没做,只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也让他很满足。
“嗯?”周茗茗疑惑地睁眼坐起身来,半梦半醒的模样十分可爱,她鼓起腮帮子低头看他。
不是没有感觉到他强烈的情欲,但是,他很尊重她,三个月了,一对男女睡在同一张床上三个月什么事都没发生,有谁会相信呢?
他真的对她很好。“仕晋。”轻声喊他的名,然后扑向他主动吻他。“我还要……”
她害羞索吻的神情太可爱了,让游仕晋笑出声来,满足她的要求给她一记缠绵热吻,然后说:“可以睡觉了吧?”
“就这样?”她眨眼疑惑。
“当然,睡觉了,再下去我会变身大色狼,快过来。”他拍拍床提供侧,要她快点躺下来睡觉。
“噢。”她乖乖躺下枕着他的臂弯,小手滑过他胸前贲起的肌肉线条,然后感觉到他身体轻颤,体温升高,她的大腿触碰到一个不容错认的硬物。
游仕晋咬牙关灯,闭眼装睡。
黑暗中,只听见他急促不规律的呼吸声,偶有深呼吸……
“仕晋,你很不舒服吗?”周茗茗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红着脸问,要不是现在关了灯,她可能也不敢问。
“再不睡觉我会更不舒服。”他声音压抑。
“噢……”她的手不自禁的抚摸他隆起的胸肌,很难过的说:“你胸部比我大……”好失望的语气。“对不起,我生来就这么小。”她很难不去想刚才进行到一半就中断的亲密,他摸到她胸部就停了,分明就是嫌她胸小。
浑厚的笑声自胸膛震开,游仕晋被她的天兵搞得笑到流泪。
“茗茗,我不介意。”把气坏的她捞回来,讨好的吻着。“我是尊重你——好吧,那我继续没完成的。”于是就着黑暗,两人又吻了起来。
但是五分钟后他就后悔了,做越多他越难过,到时煞不住车怎么办?他现在已经把她脱得半裸了啊——
“叫我停。”悬宕在她身上,气息不稳。“快叫我停——”但是嘴却吻着她小巧的胸部下围,平坦的小腹,他快把她剥光了,救人啊——
周茗茗沉默了很久,最后她一语不发,抱着棉被翻身低泣,“我就知道你嫌我胸小才要停下来……”
“噗哈哈哈哈——”游仕晋被她这可爱的小别扭笑到差点软掉。
他扭开床头灯,扳过她的身子,倾身亲吻她噘起的唇,拉开她抱着的薄毯,让她半裸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
她羞窘得想找个地洞钻,拉扯衣物遮掩半裸的上身。
但他动作更快,将她捞过来认真的说:“我可以向你证明,大小不是问题——茗,我会做完……别怕,我会温柔的。”说最后五个字时,他笑容很邪恶。
他用一整晚的时间向她证明,胸部大小无关他对她的喜爱。
第十章
时光眨眼即逝,过了一个秋冬,多雨的春天造访大地。
枝芽吐露新绿,生气蓬勃的春天。
一辆白色跑车快速的在道路上行驶,驾驶座上坐着一名皮肤白皙、戴着墨镜的男人,车子停在斑马线前等红绿灯时,男人俐落的煞车,然后对副驾驶座的女乘客抱怨。
“你说、你说啊,那女人是不是故意针对我?!连我穿什么衣服她都要嫌,没品味;这种话也说得出口!比她聪明又不是我的错,我怎么知道随便考考期中考就赢她啊!”
这个男人穿着白色背心,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不太明显,但稍一使力——比如握方向盘时,就会呈现非常好看的线条。
颈子挂着一条银色十字项炼,脖子、胸口因为晒太阳而泛红——他是那种晒不黑的体质。
周茗茗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说到激动时涨红脸,脖子青筋可见,手臂上的肌肉啊……到底是不是真的?
“皮肤白是我的错吗?爱运动犯法啊?竟然说我是Gay!我哪点像Gay啊——嗯?”手臂被人用力摸了一把,是谁?
一看,是一脸好奇的周茗茗,白俊彦飞快抽回手,紧张道:“喂,别乱摸,你会害我有生命危险。”
游仕晋那小子的醋劲真不是普通的大,爱计较又小心眼,想到那家伙,他又要抱怨了。
“真是莫名其妙,上周打球你只是帮忙拿水给我喝而已,他在气什么啊?我的肋骨差点被他撞断!明明球就不在我手上硬要来撞倒我,什么鬼?茗茗,说说你家那只迅猛龙,叫他理智一点!”
“哈——”周茗茗笑了一声,收回手不再调戏他。
但还是忍不住偏头看他开车的神情,这一年以来,俊彦真的变好多。
他竟然在仕德哥的店里工作还酒债,被操得很惨。也许是因为有了目标,加上定时服用抗忧郁药物,他渐渐的不再失眠、酗酒、厌食。
上个月,是白爸爸、白妈妈和依珊的忌日,俊彦找她一起去祭拜他们,对他们说了很多话,承诺他们会好好过每一天,然后复学。
她不知道仕晋用什么方法让俊彦振作,俊彦也不告诉她,说那是男人的秘密,她很感激仕晋和两个哥哥对俊彦的照顾——虽然俊彦都说他们是在凌虐他。
但他被凌虐得很愉快,她看得出来,他慢慢的回复到以往的乐观、活泼,而且不再花天酒地浪费生命。
只是有一件事情,让她忍不住悲从中来。
“你不是我记忆中的俊彦哥哥了。”她哀怨的看着他精瘦的身材,想起十八岁记忆中那个干净、斯文的白俊彦,无言了。
他竟然被那些猛男们照顾着照顾着,也跟着热爱健身起来,想当初,他被抓去做重量训练时,回来还把游家三个男人都谯了一遍!
“你不懂,这才叫真男人!”白俊彦神气地哼了哼。“到了,我在路边放你下车,然后去学校了。”他把车子停在Gini玩具公司门口。
游仕晋吆喝他当司机,威胁没有把茗茗送到他公司楼下他会杀了他——这家伙老爱对他使用暴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