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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还没有起床,学生会的一位干部就来敲我们宿舍的门,我们以为是哪个好事者来催我们起床,便没人做声,门外就喊:方正,方正,你的电报。
我连忙起床,把门打开,接过一封电报,只有简单的五个字:父病重,速归。
就像一个玩笑,我怎么也不会相信健康乐观的父亲会病倒,也许是因为这种心态,让我还能从容地做出安排。
雅迪:
刚刚接到一封电报,我的父亲病重,暂时不能陪你了,不过我很快就会回来。记住,我永远爱你!
你的:方正
我写下这张字条托付陈振河交给雅迪才上了回家的列车,一去便是一个多月。
第九章 流言像火种一样落入人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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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那边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让时间使这一切变得更加接近真实,而这一段时间,我们需要做很多的事情。我把一千元钱买来的那块石头放到了量身订做的价值一万五千元的嵌银红木底座上,那底座雕龙画凤古色古香,正面中间是嵌银的草书文字“独钓寒江雪”,与那块石头合而为一,简直堪称巧夺天工。
我问天歌:这个值多少钱?
一万六。她说。
你怎么这么实诚啊?送给你那位主任怎么样?
她说:算了吧,别露了馅儿,砸了锅。
我说:在20世纪80年代,有一群外国小伙子凑到一起搞了一个21世纪音乐会,请到了音乐界的名流现场观摩,最后演出获得了空前的成功,音乐专家们对他们前卫的音乐赞不绝口,等记者采访这些小伙子的时候,你猜他们说什么?
她问:说什么?
他们说:我们根本就不懂音乐,手指头在钢琴上乱砸而已。
她说:你瞎编的吧?
我说:这至少说明一个道理,任何事物的价值都是人凭借感觉来定的,而感觉是完全可以引导的,如果我先拉一个大旗把你唬住,就不由得你不相信。当年一棵君子兰卖到百万元,它就凭什么值那么多的钱?
她说:那是炒作的结果。
我说:这就对了,艺术的真正价值就是包装炒作的价值,著名歌手唱一首歌干吗那么值钱?就是人家在成名过程中炒作花了大价钱,这就是艺术价值的规律。
她说:可你这块石头并没有炒作。
我说:你就看我的包装吧。何从,到公安局借三辆警车,当然也要借三五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明天就像押送国宝一样,把这块破石头送到省城。
正在听我们瞎扯的何从先是“啊?”了一声,马上反应过来:好,这就是皇帝的的新衣裳。
天歌无奈地说:行,你们就折腾吧,把事情搅黄了可别说我不帮忙。
第二天,那块石头被安放到一辆三菱吉普车上,另外还有两辆警车开道,一辆警车压后,再后面是何从和天歌坐的HONDA,就这样浩浩荡荡,威风凛凛地开往省城送礼去了。
临走之前我还嘱咐天歌和从:别忘了,这是我们这里非常珍贵的“雪花石”,中间的红色可能和常说的鸡血石类似,只是没有开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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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何从和天歌,我就胸有成竹地到电视台和刘大成着手研究《快乐碰碰车》的神龙泉白酒特别节目。因为曾经做过这个节目的策划人,所以对整个运作过程了如指掌,刘大成说:连蒙你的钱都不可能,真是划不来。
我说:至少你分配给刘露的任务可以完成一部分。
刘露就在一边不好意思地笑。
刘大成说:刘露真行啊,左右逢源,看来大城市出来的就不一样,不像我们这里的女士们,看起来很牛X,到了正事儿上就傻X了。
刘露说:在我们那儿,外地人也很厉害的,我们都不是竞争对手。
我说:看来都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刘露说:还是说我们的节目吧。
我说: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把制作成本扣除,剩下的钱全给我请演员就行了。具体内容由我来设计。
刘大成:制作费四万,刘露提成四万,还剩十二万邀请演员。
我说:多一点花色,相声、小品,起码再来四个有点名气的歌手。
刘大成:操,你真黑啊,给别人做我最多也就请四个普通演员,花不了几万块钱。
我说:操,这不是给我做吗?我算清楚了,相声小品六万,剩六万一万五一个歌手正好。
刘大成:马上就到国庆节了,演员的价钱一个劲儿的往上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哪儿给你弄这么便宜的歌手?
我说:我知道,咱也不要顶尖歌手对不对?要不然这些钱给一个人也不够啊。刘露你怎么不去当歌手啊?在台上一扭屁股就等于一名大学教授半辈子的收入。
刘露:我可不行。
刘大成:既然这样,请到谁算谁,不要太挑剔啊?
我就说:总之你蒙不了我。
刘大成:时间在什么时候?
我说:中秋节前,等候通知。
他说:你他妈时间还没定扯什么淡啊?
我笑笑说:有个思想准备,也先和他们打打招呼。
临走的时候,刘露跟出来,悄悄地说:谢谢你,方总,请你喝咖啡好吗?
我当然不能再不答应,就说:让大成一起去?
她笑着摇摇头。
我便开车带她去了浮华大酒店的咖啡厅。
我不得不承认,坐在我面前的刘露是美丽的,端庄大方却又不失女孩子的天真妩媚。也许是天歌对她极高的评价给了我某种暗示,才开始从一种特殊的角度观察她,审视她,而且有一种逐渐接近的感觉。
她还是那样低头搅着咖啡。我问:怎么不说话?
她说: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可能你根本就一直忽视我的存在。
我说:哪能啊。
你对女孩子有一种吸引力。她说。
是吗?我没有感觉,不过他们说我比较招引中老年妇女。
她笑了笑:你总是开玩笑。
我说:如果我伤害了你,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一般不道歉的。
第九章 流言像火种一样落入人群(2)
她的笑明媚了许多:那我该感到荣幸了?
我说:本来是来等你道谢的,怎么成了我道歉了?
她说:那就谢谢你,其实我不是看重那四万元提成的,我只需要完成我的任务。
我说:我明白,刘大成怎么着也得扣你两万,我了解他。
她问:你说我还能干别的工作吗?
我笑笑说:当然,比如做电视主持人,形象没问题,普通话带点南方口音现在是最时髦的,而且你大学毕业,不像那些花瓶们。
她说:我可是学外贸的。
我说:那还可以做进出口生意。
她说:做生意我可做不了。
我说:那就当老板秘书,专管老板。
她娇嗔地说:你坏死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开始陷入一个池沼,尽管饱经沧桑的爱情经历让我心灰意冷,但心底里还是有一个角落在逐渐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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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天歌和何从就从省城凯旋。
我赶到公司,他们正在眉飞色舞地谈论省城之行的感受。
何从看我进来,便说:首战告捷,那块石头被当成了宝贝。
我说:谢谢你们。
天歌却不跟我握手:你就等着后悔吧。
我纳闷儿:我后悔什么?
何从说:天歌说那块石头可能真值钱,你不知道那老头兴奋的样子。
我说:我又没花大价钱,干吗后悔?
天歌说:人家主任要到金石镇去考察,你要露馅儿的。
我说:反正只有这么一块,没法估价。先说钱怎么样吧?
天歌说:钱马上就会打过来,我办事,你放心。
我说:好吧,今天晚上我请客,但天歌必须叫上你的那些朋友们,王大姐田秋等人。
天歌:你今天怎么了?原来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人吗?
我说:哪能看不起?现在需要你们呢。
天歌:先说为什么。
我说: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
何从:行了,天歌,你叫就是了,有人请客还管那么多。
天歌:他请客,一般就是鸿门宴,一肚子坏水儿。
我说:你就再给我一次往外倒坏水的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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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包房里,王大姐一坐下就问:方正怎么想到请我们了?
我说:最近生意不太好,准备重操旧业,听说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一段非常复杂的经历,所以请你们来畅所欲言,给我提供素材,写一本书。
田秋说:你这不是抢王姐的饭碗吗?
我说:没关系,就署王姐的名字,我可以尽量写得黄一点,封面就是〃中老年美女开创下体写作新纪元〃。还是先说喝什么酒吧,首先声明,为了使大家能够酒后吐真言,今天都必须喝白酒。
王大姐说:那就喝六成醉。
我变了脸说:谁还敢喝六成醉啊?你们还不知道吧?
她们见我严肃起来,都惊讶地问怎么了。
我说:本地的两种酒都不能喝,当然你们可以喝河畔老窖。
她们逼问为什么。
我说:都在传说你们真不知道是怎么的?六成醉的酒窖里发现一具尸体,都死了好几个月了。
王大姐作出要呕吐的样子。田秋说:又开玩笑。
我说:我也知道不太可能,但是大家这么说,想想也喝不下去。
田秋又问:为什么不能喝河畔老窖呢?
我说:这倒是证据确凿,前不久省里来了一批环境工作者对清水河污染问题进行调查,发现河两岸的村庄许多年都没有人能去当兵,而且计划生育工作搞得非常好。
郑小萍问:为什么呢?
我说:河流污染,水质恶化,很多人失去生育能力,就是生下的孩子也不健康。
王大姐:这和酒有什么关系?
我瞪了眼说:酒是用什么水酿的?清水河的河水渗过去的井水。人家拿酒化验了,结果铅的含量严重超标,酒厂派人拿了一百多万才没有把结果公开。不过你们喝没问题,我怕喝了阳痿。
天歌一直都在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带有一种笑意,等我说完,她慢慢地说:你真是倒了坏水了。
我又跟大家说:都是道听途说,千万不要当真,你们说喝河畔老窖还是六成醉?
王大姐:你小子就没打算让我们喝酒。
我说:那没办法,只好委屈我买五粮液了,真倒霉,我要不说就省钱了。
何从露出兴奋的表情:这么说,我们的……
我做了一个手势,他没有再说下去。天歌说:那就一起宰方正,先上三瓶五粮液。
我说:简直是在喝我的血嘛。不过,每个人必须先讲述自己的故事,不是有本书叫《绝对隐私》吗?我就写一本《超级隐秘》,怎么样?
天歌说:还用她们说?我看你自己编就行。
我说:你以为做文人就没有职业道德了?论文可以是假的,新闻可以是假的,但女性心灵独白一定要真的,因为,首先是我喜欢听真的。
田秋:变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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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歌和何从都明白了我的目的。
我敢保证,在五天之内,那帮娘们儿能把各界领导和老板们全部说服,不再有人敢喝这两种酒。而且在十天之内,关于这两种酒的流言会在沧海市的酒桌上传遍。
第九章 流言像火种一样落入人群(3)
回到公司,我又给了何从两万元钱,要求必须在十天之内到各级酒店消费掉,把自己的狐朋狗友请一遍。条件就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