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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苏安理夫人仍然不放手,她继续追问:“可是不能因为喜欢就随便拿人家的呀!这是亨利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你从哪里拿来的?”
“从琼斯先生房里拿来的,”皮埃尔得意地说,“他叫我到他房里去做功课,我就是在那里找到的。先生把它藏得可真神秘啦!他把项链放在一个小银盒里,又把小银盒放在枕头底下,他还以为没有人能找得到呢!”
皮埃尔又在这里表现他的“聪明”了。
苏安理夫人把脸掉向琼斯先生。“你……”她说不下去了,脸上一阵发青。
琼斯先生不敢看苏理安夫人,把头稍微向下低了一点。“我……”他也说不下去,脸上一阵发红。
“总督”先生把视线从儿子掉向儿子的老师。“他……”他也说不下去了,脸上一阵发白。
在这段时间,阿布杜拉一直是站在太阳光里晒他身上穿着的那件惟一的衣服——小裤权。他一直没有什么表示,因为他在“欧洲人”面前是从来不大喜欢讲话的,不管他们是曾经怎样谈论过他。但是现在他觉得他非讲几句话不可,不过他讲得非常简单。他说:
“你们现在知道吧,我没有偷你们的项链。我从来不偷别人的东西。你们是有钱有势的人,请你们记住,以后不要把坏事都往阿拉伯人身上推。我们要比你们高尚得多,也勇敢得多。”
出乎意料之外,小仆人阿布杜拉的这几句话并没有引起这批高贵客人的任何反响。他们像受了催眠似的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相对哑然。他们的脸上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发红,一会儿发白,在阿拉伯天空中强烈的阳光照耀下,煞是难看。这个俱乐部自从开办以来,还从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景象。
布克的奇遇
作者:肖建亨
肖建亨 1930年出生。江苏苏州人。著有科幻小说集《布克的奇遇》、《密林虎踪》等。
布克的奇遇
整个故事,是从布克——我们邻居李老的一只狼狗——神秘的失踪,然后又安然无恙地回来开始的。不过,问题并不出在布克的失踪和突然出现上,问题是出在这里:有两位住在延河路的大学生,曾亲眼看见布克被汽车轧死了,而现在,隔了三个多月,布克居然又活着回来了。
还是让我从头谈起吧!
布克原是一只转了好几个主人的纯种狼狗。它最后被送到马戏团里去的时候,早已过了适合训练的年龄。马戏团的驯兽员拒绝再训练它,因为它在几个主人的手里转来转去,养成了许多难改的坏习惯。
我们的邻居李老,是那个马戏团里的小丑。他不但是个出色的喜剧演员,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老人。他听说马戏团决定把布克送走,就提出了一个要求:给他一年时间,他或许可以把布克教好。
这样,布克才成了我们四号院子——这个亲密大家庭中的一分子。实际上,它是一只非常聪明非常伶俐的狼狗。一年快结束的时候,马戏团里除掉那个固执的驯兽员之外,都认为不久就可以让布克正式演出了。
然而,正当布克要登台演出的前夕,不幸的事件发生了。3月3号那天晚上,布克没有回家。大家等了三天,依旧不见它的影子。
三天下来,老演员显著地消瘦了。我们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为什么。说真的,我们还从来没见过哪一个能像李老这样爱护这只狗的。
星期日一到,我就发动了院子里所有的人,到处去寻找布克。我这样做,不只是为了老演员一个人,有一大半,也是为了我那个可爱的小女儿小惠。小惠自从5岁那一年把腿跌断了,就一直躺在床上。我上工厂去的时候,虽然有不少阿姨和小朋友来照顾她,可是失去了一条腿的孩子,生活总是比较单调。自从老演员搬到我们四号来以后,情形就好了不少。老演员、布克和小惠立刻成了好朋友。有了布克,小惠生活变得愉快了,甚至还胖了起来。可是现在……为了不叫老演员更加伤心,我简直不敢告诉他:小惠为了布克,已经悄悄地哭了三天。
那天,正好送牛奶的老王和邮递员小朱都休息。大家分头跑了一个上午,还是小朱神通广大,打听到:在3号那天,就在延河路的西头,有一只狼狗被汽车轧死了。这只狼狗正是布克。据两个大学生说:他们亲眼看见一部载着水泥的十轮大卡车,在布克身上横压过去。布克当场就死去了。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他们正好在旁边。不过,当他们给公安局打完电话回来,布克已经不见了。
看来悲剧是已成事实。然而,布克尸体的神秘失踪,却使这个心地善良的老演员产生一线希望:布克也许还会回来的。
真假布克
事情的确并没有就此结束。隔了三个多月,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刚走到家门口,就听见了小惠和老演员的笑声。在这笑声中,还夹着一声声快活的狗吠。
“李老一定又弄到一只狗了。”我这样想。可是一走进屋里,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是布克!
“你瞧!你瞧!”老演员一见我就嚷开了,“我说一定是哪位好心人把布克救去了。你瞧,它现在回来了。”
布克还认得我,看见我就亲热地走过来,向我摇尾巴。老演员的一切训练,它也记得;而且,连小惠教它的一些小把戏,它也没有忘记。它当场就表演了几套。
布克的归来,成了我们四号院子这个大家庭的一件大喜事。那天晚上,大家都来向老演员和小惠道贺。可是到了第二天,我发觉这里面有些不对头的地方。我突然觉得,布克多少是和从前有些两样了。起先我只是模模糊糊地觉得这样,可是仔细地想了一下后,我就发现原来是布克的毛色和从前不同了。我的记忆力很好,我记得布克的毛色是棕黑色的,现在除了脑袋还和从前一样,身上的毛色却比从前浅了一些。我把布克拉到跟前一看,发现它的颈根有一圈不太容易看出来的疤痕,疤痕的两边毛色截然不同。两个大学生曾经一口咬定说:布克的身体是被卡车轧坏了。我一想他们的话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叫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念头:布克的身体不是原来的了!
我是一个有科学知识的工人,从来就不迷信。但是眼前的事实,却只有《聊斋》上才有!
我越是注意观察布克,就越相信我的结论是正确的。不过,我不敢把这个奇怪的念头向李老他们讲出来。直到布克回来的第三天早晨,这件事情也终于被老演员发觉了。
这是一个天气美好的星期天。我把小惠抱到院子里去,看老演员替布克洗澡。我站在窗子跟前,正打着主意,是不是要把我的发现向李老讲出来。老演员忽然慌慌张张地跑进屋里来了。他像被什么吓着了似的,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我喊道:
“这不是布克!这不是布克!”
“瞎说!”我故意这样答道。
“不不不,我绝对不会弄错!”老演员非常激动,“布克的左肚子下面有一块白色的毛。它的爪子也不是这样的,左前爪有两个脚趾没有指用。可是现在,白色的毛不见了,指甲也有了,身上的毛色也变浅了!”
布克的第一次演出
我和李老都没有把这件事向大家讲出来。因为讲出来,谁也不会相信我们的,只会引起别人对我们的嘲笑。
布克演出的一天终于来到了。四号院子里的人,能去马戏场的都去了。但是在所有的人当中,恐怕不会再有比老演员、小惠和我更加激动的了。临到上台之前,老演员忽然把我叫到后台去,他的脸色很难看,指着布克说:“你看看,布克怎样了?”
布克的精神看起来的确不大好。它好像突然害了什么病似的。然而,那天布克的演出还是尽了职的。这是老演员精心排练的一个节目:他突然变成了一个宇宙航行家,带着一只狗去月球航行,结果由于月球上重力比地球上小得多,闹了不少笑话。观众们非常喜欢这个新颖的节目。老演员和布克出来谢了好几次幕。最后一次谢幕的时候,老演员非常激动。他忽然一下子跨过绳圈,把小惠抱到池子中心去了。在观众的欢呼之下,小惠叫布克表演了几套她教它的小把戏。
布克立刻成了一个受人欢迎的演员。可是,到了演出的第三天,突然又发生了一件新的事故:布克的左后腿突然跛了,只好停止演出。第二天,事情还有了新的发展。
那是星期六的下午。我和老演员把小惠抱到对面公园的大树下,让布克陪着她玩,然后各自去上班了。没想到我从工厂回来,却看见小惠一个人坐在那儿抽抽噎噎地哭。原来我们走后不久,就来了一个陌生人。他好像认得布克似的,问了小惠许多问题。最后,他告诉小惠说,这只狗是从他们实验室里跑出来的。他终于说服了小惠,留下了一张条子,把布克带走了。可是布克一走,小惠又后悔起来,急得哭了。
我打开那张便条的时候,老演员正好从马戏团里回来。那张便条这样写道:
同志,我决定把这只狼狗牵走了。从您的孩子的口中听出
来,我觉得其中一定有许多误会。由于这只狼狗跟一个重要的
试验有关,所以我不能等您回来当面解释,就把它带走了。如
果您有空的话,希望您能到延河东路第一医学院附属研究所第
七实验室来面谈一次。
一听到实验室和医院这几个字,老演员、小惠都急坏了。
“爸爸!布克病了吗?爸爸!布克病了吗?”小惠抓住我的手,着急地问。老演员呢,只是喃喃地说:
“啊!我们这就去!我们这就去!”
没有身体的狗头
在第七实验室里将会遇到些什么呢?老演员和我都没有一点儿心理准备。现在回忆起来固然好笑,可是在当时,我们真为布克担了许多心。
研究所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差不多是一幢大厦。我们在主任办公室等了半个多钟头,秘书告劝我们说主任正在动手术。李老等不及了,拉着我要上手术室去找他。我们刚走出房门,就发觉我们是走错了路,走到一间实验室里来了。我们正想退出去,老演员忽然惊呼了一声。随着他的指点,实验室里的一些景象,也不由得把我钉在地板上了。
在这间明亮而宽敞的实验室的四旁,放着一只只大小不同的仪器似的大铁柜。铁柜上部都镶着玻璃,里面亮着淡蓝色的灯光。透过玻璃,我们看到里面有一些没有身体的猴头和狗头,在向我们龇牙咧嘴地做着怪脸。有一只大耳朵的猎狗的狗头,当我们走近的时候,甚至还向我们吠叫起来,可是没有声音。
这些惊人的景象,叫我记起了一年多以前在报纸上登载过的一则轰动一时的消息:一些医学工作者使一些切掉了身躯的狗头复活了。他们还把切下来的狗头和另一只狗的身体接了起来,并且让这些拼凑起来的狗活了一个时期。他们还进行了另外一些大胆的试验,掉换了狗的心脏、肺、肾脏、腿或者别的一些组织和器官。以后,我在一次科学知识普及报告会上,进一步地了解了这件工作的意义。原来医学工作者做这一系列试验,是为了解决医疗上的一个重大问题:给人体进行“器官移植”。因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