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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在哪里?”李怀远那本来无甚神采的眼中忽地射出有若实质的光芒,灼得李清背心发热。
“南方三州叛乱前后两次爆发,但两次却截然不同,第一次很快便被平定,但第二次,却呈燎原之势,这两次之间,有一个节点,便是叛匪头目吕小波与张伟的突然失踪。”李清走到李怀远挂在书房里的地图前,指着地图道。
“第一次,吕张二人纯粹便是流匪性质,所过之处,裹协乡民,抢掠财物,民不聊生,虽然最盛之时号称拥兵数十万,但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百姓,看似声势浩大,其实不堪一击,而且人数越多,他的后勤压力越大,他就只能更多地去抢掠,此举如何能得人心,被击败只不过是迟早之事。”
李怀远微微点头,一边的威远候也注意地听李清的分析。
“但这第二次,却明显不同。”李清重重地点了一下青州,“第二次叛乱是从这里开始的,但吕张二人这一次却与上次完全不同,甚至好像是换了一个人般,当初脱逃时的残兵败将居然改头换面,俨然有了正规军的模样,而且这一次他们打下一地之后,不再抢掠,而是安排官员,就地治之,这正是让孙儿怀疑之处。”
“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威远候不解,“第一次吃了亏,第二次岂会还重蹈覆辙,自然会改弦易张。”
李清摇头,“人才?他们哪里来得哪么多的人才?据我所知,经过吕张二人的两次叛乱,当地的官员,读书人要么被杀,要么北逃,短短的时间内,吕张二人是怎么找到这么多的读书识字的人,而且说服这些人来为他们治理地方的?”
吁了一口气,李清颇有感慨地道:“当初我到崇县,便为这事伤透了脑筋,找不到那么多的读书识字的人,当时我辖下很多官员都不识字的。”
威远候脸上变色,“你是说他们背后有人支持?”
李怀远瞪了他一眼,“居然到现你才看出来,枉你为官这么多年,还不及年纪轻轻的清儿有见识。”
李清对威远候道:“父亲,您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与吕张二人对垒,你有什么感觉?”
李牧之不假思索,“吕张二人,极有军事素养,所率部队也颇有战力,当然,这也与我带的这三州镇军太弱有关。”
李清笑道:“父亲,吕张二人,第一次被这三州镇军打得落花流水,而您统军之后,居然只能勉强维持战线不再北移,难道说久经沙场的您还不如原先的这三州镇军将军么?既如此,又为何要调您过去呢?”
李牧之的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那三州镇军的将军现在就在他的麾下,在他看来,都是几个酒囊饭袋,但自己偏偏就拾掇不下来被他三人打败的吕张二人,其中原委,让他委实不明,难不成这二人在第一次败逃之后,就得了天书?军事素质蹭蹭地往上涨,这话说出来都惹人笑话。
“那你说是为了什么?”他气鼓鼓地问道。
“我怀疑这一次的吕张部队根本就不是他们二人在指挥,统兵的另有其人,而且他们的部队必然有猫腻。”李清断然道。
李怀远微微颔首:“不错,分析得鞭辟入里,入骨三分,牧之,你还不明白么?你打仗勇则勇已,战场上也不乏谋略,但这些事你就不太懂了。这一仗,是很难打赢的。你也不行。”
威远候李牧之此时也已大体明白,呆坐了片刻,道:“父亲,那又如何?只要我还在统军,总要竭尽全力去打赢的。”
李清摇头道:“父亲,这是一场注定赢不了的战争,除非朝廷授你全权节制这三州,能调集所有的豪门私军,但这可能么?朝廷会让我们李氏再去把持这三州大权么?”
“那你说,牧之应当怎么做呢?”李怀远考较李清道。
“脱身!尽早脱身!”李清毫不犹豫地道:“既然知道赢不了,何必在哪里浪费精力,将这个乱摊子甩给别人,我们李氏要集中精力,应付接下来的中原大乱。”
“说得不错,与我不谋而合。”李怀远拍掌道:“牧之,你这时知道我为什么强令你这次一定要回来的道理了么?借此机会,你向皇帝呈上奏折,便说你病了,不能理事,请朝廷另派人去平叛。”
“这不是临阵脱逃么?”李牧之闷闷地道,本想再次踏上战场重整雄风,再立新功,哪想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你怕没有仗打么?只怕接下来的许多年你有的是仗打,直到你打得厌倦了,还不见得能结束。”李怀远眼里闪着睿智的光芒,“而且接下来的战争你将会为我们李氏而奋斗,要想我们李氏在这场乱世中不被吞噬,你现在便要称病,辞职,辞去一切公职,回到翼州,协助你大哥整军备武。”
李牧之也被老爷子重新挑起了斗志,“我明白了父亲。”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没一个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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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正侃侃而谈之时,寿宁候李退之悄悄走了进来,看到老爷子兴趣颇高,便悄无声息地站到一侧,静静地听着一老一少二人的谈话。
“清儿,你既又寻大局有如此认识,那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李怀远问道。
李牧之与李退之二人都看向李清,要知道李清现在掌控一州,他的想法与做法都将影响到整个李氏的布局。老爷子这是在要李清表态了。
对于李清到底是怎么想的,房里的这三人都有些摸不准,以前的翼州由于地势原因,策略便只能是困守一地,力保已有的范围不失,然后合纵连横,伺机发展,但现在有了李清的定州,形式便大不相同了。定州兵长期在抗击蛮族的第一线,其兵马之精锐,岂是中原各州的镇兵所能比拟的,如能在中原大乱之机提兵东进,必将撼动中原大局。
李清躇踌片刻,才道:“我想先扫清草原蛮族,稳定后院之后,才能图谋其它。”
“清儿!”李退之忍不住道:“数百年来,蛮族何曾被平定过,你这想法不切实际。只要不让他们占领定州,便足矣。二伯认为,你还要应当做好在中原大乱之际,抽调精锐部队东进,与翼州一西一东,相互呼应。如能取得卞州,豪州,卢州,则我两方便可连成一片,到那时,进可攻,退可守,主动皆在我手。”
李清站在地图前,反复看了半晌,摇头道:“二伯,我认为不妥,草原巴雅尔雄才大略,非同一般人物,现在的他还在积聚力量,如果不在他破茧之前便将他打倒,一旦让他完成重整草原各部,一统草原之后,数十万铁骑东进,不但是定州,连我中原内地都会成为他牧马之地。”
“而且,如果我部东进,则定州空虚,蛮族势必会不断骚扰掠夺我定州,我所率之部皆为定州本地士兵,不保卫家园,却远赴中原作战,那时的士气必然不高,哪里还能指望占领这三州之地,所以,我要先将巴雅尔打趴下,才能回师东进。”
李怀远沉声问道:“多长时间?”
“三年!”李清竖起三根手指头,“只要给我三年时间,我必将平定草原,而后挥师东进,到那时,整个草原及定州将成为我的大后方,大军开进,一无后顾之忧,二则兵源充足。大军所到之处,必然所向披糜。”
李退之和李牧之都默然无语,李清的计划固然是好,但所有的前提则是打败巴雅尔,但这可能吗?二人的目光看向李怀远,也只有老爷子有可能让李清改变策略。
李怀远默然无语,他很清楚李清已拿定了注意,不是谁可以随意动摇他的决心的,而且既然他早就下了决心,定州便也早围着这个计划开始了筹备,不可能说改变便改变。本来他的意思与李退之一样,但现在看来,也只能随李清的意了。
“好吧,三年,清儿,我给你三年时间,这三年里,只要我李氏力所能及,你需要的帮助我们都能给你,人员,财物等等,只要你开口,我们便给。”李怀远道。
“是,多谢爷爷了,李清一定不会客气的。”李清笑着道。说服了这三人,让李氏不至于到时给自己扯后腿,他已经很满足了,至于支援,他倒没多想,现在的定州已走上了轨道,不论是人丁,还是钱财,都足以支持他发动一场大规模战争,而翼州,在今后的几年里反而是困难重重,不能作太多的指望,以前因为工匠的不足,因为天启皇帝的慷概也已解决,接下来便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几人说到这里,便已基本上定下了未来几年里李氏的战略方向,李怀远便将目光转向李退之,“退之,他们都到齐了么?”
李退之道:“父亲,京里的重要人物都已到齐,正等着我们呢!”
“好,李清,今天是你正式进入我们李氏核心圈子的时候,有几个人你必须得认识。让他们进来吧!”
“这位是你李宗华叔父,负责整个李氏的暗影系统。”李退之微笑着介绍道。
李清心中一动,仔细打量着这个李氏最大的特务头子,很平凡的一个老头,笑眯眯的瞧着李清,典型的是属于那种扔到人群中,就不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家伙,但瞧李氏暗影的手段,李清便暗自戒惧,这种人是属于典型的笑里藏刀,当面喊哥哥,背后摸家伙。把你卖了,你还得帮他数钱呢。
李宗华倒是极为热情地迎上来,自来熟地拉着李清的手:“啊呀呀,这可是我们李氏的天之骄子啊,打仗,民生,情治,无一不精,让叔叔我是自愧不如,你写得情治方略我可看了,惊为天人,清儿啊,回头你可得与我好好聊聊,你的情治方略我没有搞到全本啊。”
李清被他握住的手立时一僵,情治方略是自己亲手所写,但这是统计调查司的高级机密,怎么被他弄去了。
敏锐地察觉到李清的变化,李宗华笑道:“别介,清儿可别生气,叔叔不会白要你的,喏,这个给你。”将一块铁牌牌塞到了李清的手中,“这块牌牌送给你的那个清风吧,嘿嘿嘿,凭着这块牌牌,遍天下的暗影你都可以调用,怎么样,用这个换你的情治方略不吃亏吧。”
李清笑道:“那只是侄儿随便写写的,叔叔要看,回头我就让清风将完整的给您送来,其实您只要说一声便行了,何必偷偷摸摸的呢,咱们是一家人嘛!”
李宗华摸摸鼻子,尴尬地道:“随便写写吗,嘿嘿,那可更要让我愧煞了,你那个统计调查司扩张速度惊人啊,今天,又有两个重要人物进京了。看来你是想在京里有所作为了?”
李清心里很是恼火,清风这是怎么搞的?情治方略丢了也就丢了,但既有调查司的重要人物进京,自己还不知道,别人倒先知道了,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还有啊,先前我让茗烟跟着你,还完全切断了她与暗影总部的一切关系,但看起来你不怎么信任她啊,前一段时间她还来信哭诉,要回来呢,我可是一口回绝了她,茗烟是个人才啊,要是你真不要她,我还真想将她召回来呢!”
李清淡淡地道:“叔叔现在想召回她,可晚了,她我已另有重要安排。”
“那就算了,那就算了。对了,清儿,什么时候让我见见清风,大家都是同行,特别是像这样的后起之秀,更是让人期待啊。”
“叔叔要见她,说一声就行了,反正现在她也闲着。”李清淡淡地道。
二人一番唇枪舌剑,房内众人都是饶有兴趣地盯着二人。见二人终于说完,李退之才指着第二个人道:“清儿,这位是李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