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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则一梦大师中了蛛毒,不知是死是活,目下决不能与武当之人动手。”
正转念间,文开华又款款道:“武当派以掌门白霞道人为首,率须武当四老及门下七名高手,在秘府中和我们遭遇了几次。”
赵岳枫心中一震道:“什么?武当掌门怎会是白霞道长?”
文开华道:“谁说不是,前几日还是白沙道人,今日已换了白霞道人,老实告诉你也无妨,如果今日还是白沙道人做掌门的话,我们早就吃了大亏啊!”
赵岳枫佯作不知,道:“白霞道长也是武当著名高手,你们若不是像鼠辈闻风而走的话,焉能活命至今?”
滕圭怒声道:“你骂谁是鼠辈?难道你光着身子藏匿在污泥臭水之中逃了性命,就算得上是大丈夫英雄么?”
赵岳枫气往上冲,一时说不出话,单水仙想起那天赵岳枫在山石后死也不肯出来的情形,不禁格格一笑。
文开华瞧她一眼,道:“单姑娘笑什么?敢是想起当日赵兄狼狈情形,你都看见了么?”这话似是含有醋意,也刻薄得很。单水仙玉面微红,低头不语。
赵岳枫厉声道:“好,大家都留在这儿便是!”一纵身落在角落,伸手去扳那钢掣扳手。文开华叫道:“你干什么?”北邙幽灵滕圭刷地扑去,蛇杖一挥,疾扫赵岳枫后脑。
要知这些人俱是久走江道,经历风浪之士,一听赵岳枫之言,便已晓得他心意不善,同时也料到赵岳枫此举必定无法破解,不然的话,他何必使出来?是以北邙幽灵滕圭立刻出手。
赵岳枫手指刚刚沾到那支精钢扳,脑后风声已到。当下反掌迅拍,那只手仍然扳动那支钢掣扳手。
滕圭心中暗骂一声该死的东西,蛇杖上加到九成内力。砰的一响,杖掌相触,膝圭但觉心灵大震,真气翻腾,立足不住,噔噔噔连退数步。
赵岳枫这一掌震退滕圭,竟似是毫不费力。文开华和那个黄面小厮都看得呆了。
只听一阵隆隆之声响处,那两扇巨大的石门缓缓开启。此门一开,顿时将文开华及黄面小厮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是以那道出入门户悄无声息关闭起来也不曾发觉。
死门内的景象在他们尚是初睹,赵岳枫却懒得多看,纵回一梦头陀身边,低头看时,只见这位老和尚仍然昏迷未醒。
单水仙可不敢向死门之内望去,这时己到角落处捡起那块木板,赵岳枫用掌力击裂,拗出一支长约半尺,粗如小指的木枝。取出一条丝中裹在木枝尖端,然后在一梦头陀面上轻轻抹拭,把老和尚面上的绿色汁液都吸干抹掉。
文开华和那黄面小厮但见死门内的石桥踞立着一只巨如小山的绿色蜘蛛,形相狰狞可怖,都皱一皱眉头,那黄面小厮转头见到单水仙举动,又是眉头一皱,举步过去。赵岳枫怕他伤害单水仙,举手一拦,那黄面小厮胸口碰到他的手臂,这才停住,扬目瞪他一下。
赵岳枫但觉手臂触处,软绵绵而又有点弹性,似是碰着女孩子丰盛的双乳一般,暗觉奇怪。同时又觉得那小厮这一睁眼,神韵甚是熟识。
不过他也不加深思,冷冷道:“要干什么?”黄面小厮忽地一笑,道:“我怕那位姑娘也像地上的人一样中毒身亡,所以过去帮她的忙……”
单水仙异常注意地抬眼望望那黄面小厮,心想原来是个小厮,若是不曾眼见,光是听他的声音,还以为是个女孩呢!
当下也不在意,低头看时,只见一梦头陀面上绿色的汁液虽已经抹干,但仍然留下微呈绿色的痕迹,而且蚀陷入皮肉之内,似乎那些汁液具有腐蚀的力量。
这个当几,赵岳枫仍然伸臂拦住那黄面小厮,北邙幽灵滕圭已经运转那一口真气,缓步退开一旁,已不敢再惹赵岳枫。
文开华突然尖叫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恐怖惊惧。众人不禁向他望去,突见他双目注定在死门之内,所有的目光当即向死门投去,但见那只形相恐怖狰狞的鬼火毒蛛众爪缓缓展动,向门口爬出来。
文开华虽是武艺高强,功力深厚之士,数年来似心黑手辣闯出名声,但他不仅声音举动宛如女子,连心性大是相肖,初时那巨蛛不曾移动,他还忍耐得住,这刻即骇得一直退到墙边,双手掩目,竟如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般。
那黄面小厮身躯也微微发颤,赵岳枫手臂上感觉出来,当下摇摇头,手臂发出内力轻轻一送,那黄面小厮立脚不住,一直退到文开华身边。
滕圭心中也甚是惊凛,但面上却不露出来,举步上前。这时那巨蛛已经堪堪爬入门内,滕圭大喝一声,挥杖扫去,砰的一声,这一杖正正扫在巨蛛利爪之上。只见他那支蛇头杖弹起老高,震得他腕臂疼麻,血气翻动,又吃了一次亏。滕圭强忍胸口不适,不甘就此败退,左手断臂一扬,袖管飘飘拂去。飞出六七十点荧绿鬼火,直向巨蛛面部袭去。
赵岳枫心中哈哈一笑,暗想那巨蛛称为鬼火毒蛛,怎会怕你的人造鬼火?
正在暗笑时,那数十点鬼火已经尽数击在巨蛛面部,只见那巨蛛庞大的身躯剧震一下,也不知痛苦抑是快乐。那数十点鬼火尽数附在巨蛛面上,绿光流转,竟无一点掉跌下来。
滕圭衣袖一扬,又发出数十点鬼火,他一身鬼火不比等闲,除了磷质的阴火毒气能够伤人之外,其中还含有别的毒素,不论人畜只要一点沾体,立时中毒昏死。他二次出手的数十点鬼火再度击中巨蛛,完全沾附在巨蛛身上,绿光明灭中,那只巨蛛众爪敛缩,动也不动。
黄面小厮忽低哼一声,道:“不可再发鬼火,看来此蛛有意诱你,多发……”他一个小厮身份,口气间却尽是发号施令的味道。
滕圭退开数步,竟是奉命唯谨。黄面小厮取出一把铁莲子,扬手逐一发出。
铁莲子一脱手就发出尖啸破空之声,显见这小厮内功深厚,投力极是强劲。赵岳枫正诧讶间,室中已尽是一片啸风之声。只见一共九粒铁莲子分别向那巨蛛不同部位击去,眨眼间尽数击中。一阵连珠爆响过处,九粒铁莲子纷纷弹跌地上。那巨蛛动也不动,身上两团鬼火也渐渐消失。
黄面小厮哼一声,自言自语道:“它身坚逾钢,刀剑难伤,我们哪一个上去都难讨好,唉,想不到我们今日竟然惨死在巨蛛毒吻之下……”
只听兹兹两声,那两团鬼火相继隐没,众人更看出那两团鬼火竟是被那巨蛛体内一种吸力吸了去,足可证实滕圭发出的鬼火,恰好是这只巨蛛喜欢及需要之物。
那巨蛛接着众爪舒展,口中发出泼辣刺耳的嘶嘶怪声,已叫得众人心中领闷,大有作呕之意。黄面小厮沉声道:“膝香主万万不可再发鬼火……”
滕圭面如土色,道:“属下遵命!”那文开华索性转身面向墙壁,双手塞住耳朵。看来这位杀人不眨眼的黑道高手,却是害怕这宗毒物,连逃走之力都没有了。
那巨蛛舒足伸爪缓缓前移,赵岳枫看看势色不对,若是让它爬了进来,那时节谁也别想活命。当下提剑纵身上前,挺剑进所。这一剑用的是剑身上镌刻着的招数,剑势怪异,而且不带一点风声。
那巨蛛利爪刚刚向前一伸,便被沉沙古剑碰个正着,砰的一响,这时才听到沉抄古剑劲烈破空之声。那古剑碰中巨蛛利爪之处,隐隐冒起几丝绿火。
这种种怪异景象只看得那黄面小厮和滕圭都张大嘴巴。
那巨蛛怪嘶一声后,迅即退到门口当中,但却没有从前那种负痛抖爪的样子。
赵岳枫大喝一声,石室中回声如雷,震得众人耳鼓嗡嗡鸣疼。文开华本是面壁掩目,这时也被掠动,回头观看。
赵岳枫神威凛凛,挺剑迫去,左劈右斩,一口气连续所巨蛛前面另外三爪。每一剑所中之处,都有几丝绿光冒起。他剑势停歇之后,室中这才响起阵阵强烈的劈斗之声。
那巨蛛似是畏惧他的沉沙古剑威势,在门口当中动也不动,但也没有一点负伤疼痛之状。赵岳枫不明其故,瞠目退后数步。
黄面小厮失声道:“凭这一路剑法直可在千军万马之中杀出一条大路,谁知居然奈何那毒物不得!”
滕圭接口道:“奇了,奇了,那巨蛛爪上被斩中时冒起的绿光,极似是鬼火,难道此蛛发出这几丝鬼火就抵御得住剑上力道?”
文开华凝视着赵岳枫挺直雄壮的背影,俏眼中流露出无限敬仰爱慕之色。
赵岳枫耳中听到两人之言,暗忖可惜一梦头陀昏迷不醒,不然的话,他老人家见多识广,定然想得出妙法迫退巨蛛。
单水仙轻轻叫道:“大哥,来!”赵岳枫头也不回,足尖一点地,便倒退纵落她身边。
道:“二妹叫我么?”单水仙低声道:“我看见他们都害怕那臣蛛,难得大哥胆勇盖世,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骄傲!”
赵岳枫暗道:原来你叫我回来只是说这些闲话。但口中却不好说她,只好点点头,柔声道:“你还害怕?”
她摇摇头,道:“在这些人面前,我反倒不大害怕了!大哥你刚才已用足全力斫砍是不是?可得与先前有什么不同的反应?”
赵岳枫想一下,道:“有,以前一剑斫下,反震之力甚强,但那巨蛛却扬起利爪,似是负痛。现在一剑斫中虽然减去七八成反震之力,但那巨蛛似乎毫不痛楚!”
单水仙低声道:“这就是了,那巨蛛称为鬼火毒蛛,但一直没有见过它喷射鬼火,现在推想起来,大概是昔年一梦大师毁去它双目,便不能再喷鬼火,刚才那个样子怪异的人发出鬼火,恰好是巨蛛的灵丹妙药,因此它吸了那些鬼火之后,就恢复了不少功力……”
赵岳枫微微一笑,道:“二妹你这不过是猜想而已,即便猜对了,于事实又有何补益?”
单水仙呶一下小嘴,神态娇憨可爱,赵岳枫连忙陪笑道:“妹子不要见怪,你猜想得很好!”那边厢黄面小厮和文开华两人一直望住他们,只见他们神情亲密,卿卿哦说个不停,都禁不住眼露妒嫉之光。
单水仙接着又道:“依我看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试上一试……”
赵岳枫大喜道:“你向来是女诸葛,妙计层出不穷,快把这法子说来听听!”
单水仙晃一晃手中木枝,道:“就全凭这件东西,只不过纵然成功的话,也不长久就是!”
赵岳枫凝神一看,只见她手中那根木头只有尺许长,顶端包扎住一条丝巾,想不出这宗物件有何用处,不觉皱起双眉。
单水仙道:“大哥用不着费心猜测,你将此木取去,用火折点燃木枝,先试探一下火攻之计是否能克制那巨蛛……”
赵岳枫喜道:“不错,一梦大师以前也提过,这巨蛛落水不沉,己不能用水伤它,那就只好用火攻之法了。”
但旋即愁道:“不行,此计不行。试想即使试出它怕火的话,但眼下除了那边还有片木板之外,哪有可焚之物?”
单水仙道:“到了这个地步,只好要大家脱掉衣服了。”
那边厢的文开华面色阴晴不定,黄面小厮目露奇光,显然心怀叵测。他们都用心倾听赵单二人谈话,但赵岳枫功力深厚,只要不想让人家听见,就自然而然以深厚内力将话声传到单水仙耳中,单水仙本来也极力使语音低细模糊,只有说到最后脱衣服这两句时,才忘了放低声音,恰恰让对方听到。
文开华接口道:“脱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