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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岳枫怔了一下。暗忖平生未曾和女人打过交道,但这山石后的神秘女子似乎对他的来历甚是清楚。
那阵娇声又响起来,道:“只不知赵君背上余伤,至今已经完全复原也未?”
赵岳枫心中一阵惘然,暗想她认得出自己,已经大奇,怎地连一年前所遭遇之事也晓得?
山石后面再次飘送出娇柔话声道:“赵君你是贵人多忘事,无足为怪,不须胡乱猜测。
我只想请间一句,你本在东南沿海一带走动,何以会到达此地?”
但他尽力隐藏起心中的惊讶,晒然一笑,道:“姑娘连芳容都不肯赐示,却要区区回答心中的秘密,也不觉得有点不公平么?”
山石后传出格格娇笑之声,宛如银铃轻震,极是悦耳。
随着笑声,一条人影缓缓从山石后走出来,灯光照处,只见一个年华双十的宫装少女姗姗现身。
这个宫装少女长得好生俏丽,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可惜玉面上缺乏血色,略嫌苍白一些。
赵岳枫瞪大一双虎目,看完又看,仍然找不出一点印象,最后才断定自己此生实在没有见过她。
那宫装少女道:“现在你可肯说了?”
赵岳枫微笑道:“姑娘高姓芳名,还未示知!”
她唇角泛起一点笑意,道:“这是我的秘密,恕我不能奉告。我在最近三年内走遍天下,但世上之人正式见到我的面目的人,恐怕只有赵君昵!”
赵岳枫道:“这样说来,区区辱蒙眷顾,示以玉容,实在荣幸得很,遗撼的是区区此行的原因也不能向姑娘奉告!”
那宫装少女两道修长的翠眉轻轻一耸,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出几成!不过这样一来,我却迫得要跟你动手了。”
风雷刀赵岳枫仰天大笑,豪气迫人,道:“提起动手相搏,区区从不退缩,如果姑娘要赐教的话,区区就以一双肉掌,向姑娘领教几招!”
宫装少女面色一沉,道:“你那几手风雷刀法找还对付得了,尽管取出兵器。今晚我看在熟人份上,特许你战败时逃走,但下一回见面时再次动手的话,我就不能留情啦……”
她的口气虽是狂得惊人,可是由于她态度严肃森冷,教人不得不信她的话乃是出自真心。
赵岳枫双肩一耸,硬是咽回那几句冲到唇边的讥讽之言,举手掣出肩上银鳞刀,灯光之下,闪耀出于百点灿烂银光。
那宫装少女更不说话,头上插着的金步摇轻轻一颤,人已欺列赵岳枫身前,玉手起处,分心拍到。
赵岳枫见她没有取出兵器,他身为东海门高手,自然不肯占这便宜,急急后退,正想开口要她撤出兵刃,谁知她这一掌不但快极,而且掌心欲吐未吐之际,又有一般极为阴毒的潜力袭到胸前。这一来迫得他一面后退,一面挥刀劈去。
那宫装美女占了先机,掌势微变,扫敌臂点胸穴,硬是迫得赵岳枫刀势使不出来,赵岳枫大喝一声,左手捏拳猛然劈出。那宫装美女另一只手的长袖飘飘拂出,轻描淡写地化去他这一拳的威力。
赵岳枫左旋右闪,用尽一身本事,总算摆脱了对方掌势,登时刀劈连环,反攻敌人,那柄银鳞刀幻出千百点闪闪星光来。
宫装美女单以一双玉掌,间中夹杂使用长袖,一口气拆了七八招之多。她的手法奇奥绝异,功力深厚之极,每每一出手就制住赵岳枫的刀势变化。使得赵兵枫心中泛起一种有力难施的痛苦感觉。
又拆了二四招,赵岳枫忽然把银鳞刀丢在地上,单用两只拳头,运足内力,连环击出三拳,一时但用拳风呼啸,声威骇人。
那官装少女翠眉一展,微哂道:“你果真有点头脑……”话声今天掌接续拍出,对架对方拳力。
但听砰砰砰连响三声,赵岳枫那么威猛的拳力,只能把对方震撼得身形微晃。
宫装少女娇声道:“你也接我三掌看看……”话声中已连环击出三掌,却不似赵岳枫那等骇人声势。
风雷刀赵岳枫岂甘示弱,吸气运力,对准那宫装少女的掌势连发三挚拳风掌力,激起阵阵风柱气流,周围两丈以内,砂飞石走。
这三下拼过,两人都不分胜败。但以赵岳枫练就的刚猛武功而言,他这三拳无法震得对方身形后退,已经显出对方内功修为比他更为精深高妙。
那宫装少女三掌之后,立即震动身形,欺近对方,使出近身肉搏之术。她的手法极是奇奥,一轮抢攻,迫得赵岳枫有力难施,无法施展出凌厉拳法拼命。纵然如此,局势却似乎比他手中有刀时还要好一些。
两人身手均快,倏忽往来,眨眼间又拆了十五六招,赵岳枫一直屈居被动挨打之势,心中难过已极。
蓦然间峭壁上飘落数声尖锐鸟鸣之声,宫装美女冷哼一声,旁边的提剑侍婢双剑一分,陡然插手向赵岳枫攻去。
赵岳枫见她剑势来路阴柔歹毒,心头一凛,分出心神力量抵御此女。
那宫装美女蓦地使出怪异手法,一拍一拿,纤纤五指,迅快扣拿住赵岳枫腕脉。
赵岳枫半边身子一麻,眼角恰恰瞥见一道剑光,带着一抹寒风,疾袭咽喉要害。此时他已无法闪避,只好眼睁睁等死。
那宫装美女玉腕向外一带,赵岳枫上半身陡然移开尺许,一抹冷电,恰好从他咽喉前面划过。
这个手使双剑的侍女登时明白主人不让赵岳枫身死剑下,便收起双剑。
宫装美女低低道:“你们到那边瞧瞧……”那侍女应了一声,展开身形,一下子就投入黑暗之中。那两名手提宫灯的侍女也迅快地隐入山石之后,灯光倏灭,一阵细碎步声由近而远,迅即消失。
赵岳枫怔怔地望着那宫装少女,只见她苍白的玉面上忽而露出杀机,忽面一片柔美,一望而知她心中正被两个对立矛盾的意念扰乱争执。
过了片刻,她低声道:“这一次我放过你,下回如果相见,你切勿与我动手,不然的话,我就非伤你不可了。”
她一松手,身形随即飘飘飞起,迅逾飞云掣电殷隐入黑暗之中。
赵岳枫一时未能行动,自个儿调运了一回真气,方始恢复正常。他气恼得几乎吐出一口鲜血,可是此刻纵然想与敌人拼命,已找不到对象,只好快快回去。
他找到冰峰禅师他们数人时,昆仑高手罗奇及慧师太已经回来。他们原本追赶那北邙幽灵滕圭,但追了没有多远,黑暗中忽然另有敌人施放暗器,把他们阻得一阻,终被滕圭逃逸无踪。罗奇和慧师大小心地搜索一阵,没有找到施放暗器的敌人,只好回转。刚与其余的人碰头,赵岳枫也就来到。
赵岳枫听完众人叙述,登时明白那位宫装美女必是武阳公座下高手之一,只不知她是属于四奇之内?抑是七煞之列?当下他把经过约略说出,不过为了面子,便没有把最后一段说出。
白石道长冰峰禅师等人听出赵岳枫口气之中,暗示无法取胜那宫装少女,不由得对那二次出世的武阳公更为另眼相看。
这时天已大亮,他们把马匹拴在一片林子内,人却在另一处打坐调息。
将近到中午时分,白石道长首先起来,把众人一一叫起,一行十五人,严肃静默地向那座高插入云的山峰驰去。不久工夫,这一干正派高手已经驰上峰腰。
身人山中,但见翠嶂千叠,蜂回路转,虽然满目树木华茂,却隐隐浮动着一种森冷肃杀之气。
冰峰大师合十涌声佛号,道:“武阳公手下群魔,业已到齐铁柱宫旧址,恭候老魔头二度出世……”
风雷刀赵岳枫讶然道:“禅师如今你怎生得知?”
冰峰大师道:“宇宙之内,无处不有生机,但这武阳公天性严冷残酷,最恨鸟之声。故此手下群魔一到,必先为他清山,将群鸟杀尽!这一干闻风而来的魔头无一不是黑道邪派中高手,以他们的身手武功,清山除鸟,自然不是难事!”
赵岳枫悄然哦了一声,道:“怪道区区感到此山气氛与别处不同,敢情是少了鸟啼之声,禅师正因不闻鸟语,故而猜出群凶已经毕集宫前。”
众人已走了一程,忽见前面一片平旷石地,石笋如林,阻住去路。
白石道长侧顾慧师太一眼,道:“到了此地,只得有劳师太领路。”
慧师太也不客气,当先走出。那片石笋林中,有的相隔甚阔,有的狭极,仅容一人侧身而过。是以众人鱼贯而行。华山派慧师太的两个门人俱是女尼,此时一个插在其中,另一个殿后,这样一来,前后均不会脱节相失。
他们在石笋林中左绕右转,并非按直线走去。众人无一不是见多识广之士,一看这等形势,就知这一片如林石笋,敢情暗蕴阵法变化,如若不是有精晓此道的慧师太领路,只怕通过这一片石笋林,便大费手脚。
这些人个个脚下轻快,转瞬之间,已走了四五里路之遥。慧师太停步回顾道:“前面就是出阵门户啦!”
话犹未毕,风声飒然而响,前面两边的石笋后纵出四名蓝衣劲装大汉,排成两列,面容严肃异常。接着一个身穿蓝缎长衫的中年人转出来,在当中一站。
白石道长踏前两步,朗声道:“三门四派代表奉各家掌门之命,特地到铁柱宫参与武阳公开关出世盛会。尊驾贵姓大名?”
那蓝衫中年人微微一笑,道:“在下荀杰,奉宫主之命出迎诸位,并作前驱!诸位均是当世高人,在下幸会了。”
白石道长道:“原来尊驾就是大名鼎鼎的三手银猿荀杰,只不知荀施主在铁柱宫身任何职?施主口中的宫主可是武阳公老施主?”
三手银猿荀杰道:“在下现任本宫总巡之职,见笑诸位了!道长下询的宫主乃是武阳公老山主的千金,我等都称她为宫主,是故芳名无可奉告!”
白石道长以及其余几位高手都露出愕然之色,要知他们三门四派虽是二十年未与武阳公有所接触,但一直都密切注意武阳公的动静,却丝毫不闻这老凶人生有儿女之事,焉能不大感惊奇!
三手银猿荀杰伸手侧身,让客前行。白石道长谦逊一下,荀杰便当先领路。
出了石笋林,又转过一个山角,只见前面一片斜坡之上,列着六名俏美侍婢。她们个个身上佩剑,分作两行,当中站着一位宫装美女,远远望去,宛似一幅图画。
众人个个讶然向那宫装美女注目,但其中风雷刀赵岳枫最是惊讶,原来这位宫装美女,正是今日凌晨赢了他半招却不伤他的少女。
这刻她的身份十分显明,必是三手银猿荀杰口中的武宫主无疑。赵岳枫但觉心中一阵翻腾,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武宫主玉面凝霜,眉笼杀气,美眸中射出两道冷电似的光芒,扫掠过他们一行十五人的面上。在她锐利的眼光中,只有无穷敌意和冷酷。别的,人还不打紧,但风雷刀赵岳枫心中却涌起阵阵寒意。
武宫主的目光二度扫掠回来,恰好和赵岳枫的眼光遇上。这一次她的目光略略停留一下,微微流露出不豫之色。赵岳枫剑眉一耸,朗声道:“武官主家传绝学,超迈俗流,区区甚为佩服。”
众人一听此言,登时都明白这位武官主敢情就是赵岳枫提起过的奇怪少女。听说她武功深不可测,连代表东海门的高手赵岳枫也无能取胜,也就怪不得她骄气凌人,见到这一干正派高手之后,尚自大有视若无睹之势。
武宫主哼了一声,盈盈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