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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阳公封架得十分严密,手中弧刀仍然不时划伤了对方,可惜对方压力大强,无法重创他们。
约摸过了一顿饭之久,武阳公已经完全落在被动之势。他的气力消退很多,时时有力不从心的破绽出现。
那黑衣女尼站在一边,静静地观战,她已经自行包扎起肩头,瞧来已经完全恢复。
但她一直站着不动,默默地注视着战局,眼光冰冷无比。
武阳公身处危局,根本无法开口。这时忽然找到一个机会,目光迅快地掠过黑衣女尼。
他瞧见她那对冰冷的眼光,登时心头一凉,手脚不觉一慢,被林落红一掌击中胸口。
武阳公只是摇晃一下,仍然挥刀招架,似是不曾受伤。
色鬼林落红大为骇然,心想自己此刻虽是功力减弱了许多,但被这一掌结结实实地击中,居然不曾伤得了他。这样说来,再斗下去也是没有用处。正在这时,武阳公突喷出一口鲜血,面色登时苍白了不少。
那谢无我、林落红、丁狼婆三人身上都带有伤势,不过以他们的功力,这些皮肉之伤没有什么影响。
他们眼见武阳公内伤吐血,都暗暗大喜,继续环攻合击。但人人都害怕自己挡上武阳公临危拼命的一击,所以各怀鬼胎,每一招都预留后步,只要武阳公一旦出手拼命,立刻可以抽身后退。
战局忽张忽弛,教人瞧得眼花缔乱。武阳公果然不愧是盖世奇才,一代枭雄,面对这等邪教中一流高手,负伤奋战,仍然威势惊人,有攻有守。
黑衣女尼屡次想掉首径去,可是双脚像是被人钉牢在地上,竟移动不得。
她本身也是时下罕曾得见的大剑术家,明知自己掣剑出手帮助武阳公的话,定可击溃对方联手之势。而现在已是最后的机会,再拖延下去的话,武阳公内伤加重,气力衰竭,便无法可想了。
她从抽身离去的想法拐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弯,变成要出手帮助武阳公。其中的酸辛不足为外人道,正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武阳公倏然刀势一变,大开大国,把那三人齐齐迫退数步,然后仰天狂笑一声,道:
“想不到老夫横行一世,结局竟不是败亡在正派高手剑下,却覆败在这些魔鬼息子手底,实在令我心有未甘。”
谢无我冷冷道:“休得口发狂言,目下咱们尚未拚出生死!”
丁狼婆大骂接口道:“我们哪一点不如别人,看招!”涌身扑上,利爪忽抓忽划。
武阳公手中弧刀毫不费力地把她挡住,说道:“若论武功的话,当今少林寺的一梦头陀和武当派的青岚道人,都比你们略胜一筹!”
他转眼望一望黑衣女尼,道:“一梦头陀就是昔年的云和禅师。青岚是武当后起之秀,据我所知,紫心把全身功力都传给他,紫心因而衰老死去。但青岚却是异军突出,劲力极是精深。”
谢无我道:“你的话不可全信,又不能完全不信。我们待此间之事一了,便到嵩山,武当两处走上一趟,瞧瞧这两名高手有什么惊人的造诣?”
武阳公左手一招“寒雨飞触”,丁狼婆无法封拆,呼一声一个筋斗向后打出,倒纵两丈之外。
武阳公迫退丁狼婆之后,这才说道:“那一梦头陀和青岚道人还不怎样,但你们要是碰上赵岳枫,那就是有败无胜之局。除非能够像今日一般,有机会抽冷子施以暗算,先伤了他,再加上数人合力出手,才有取胜之望。”
色鬼林落红讶道:“赵岳枫竟可以与你相比?”
武阳公点点头,道:“不信就去试一试!”
林落红顾视谢、丁两人一眼,道:“瞧来咱们还须合作一次。”
了、谢二凶都微微颔首,黑主有女尼不悦地道:“你可是想假他们之手害死赵岳枫?”
武阳公道:“不错,我死了之后,天下间只有他们三人合力出手,才能取得他性命。我为了水仙之故,非弄死他不可!”
黑衣女尼道:“你为何不亲手取他性命?”
武阳公道:“这只怪我数日前见到赵岳枫之时,还未曾得知赵岳枫已碰见过水仙,若是早点晓得,我自然猜得出水仙的痛苦郁闷是因他而起厂他爱护女儿之情流露无遗,平昔冷酷寡恩的性格,不知往何处去了!
黑衣女尼微微一哂,道:“我知道水仙实在忘不了赵岳枫。再说赵岳枫一身武功大半是我传授与他的,多少有点师徒之情,岂能让他们加害赵岳枫?”
武阳公吃一惊,睁眼道:“什么?你曾传他武功?怪不得他博通三门四派的绝艺心法。
很好,你居然存心借他的手来取我性命!”
他说出这等气话,根本不似是心黑手辣的一代枭雄。谢无我不由得轻狂地笑道:“武阳公你怎么办?一头撞死在她眼前吧!”
武阳公目光从女尼面上移开,冷冷地扫瞥那三凶一眼,道:“上来吧,本人今日把性命送给你们!”
三凶面露喜色,齐齐上前。武阳公提起弧形利刀,冷笑一声,蓦然出手,只见他一刀划出,瞬息之间连袭三人。
他们又展开激烈搏斗,黑衣女尼眼中光芒闪动,瞧他们战过数招,缓缓举手把面上黑纱取下。
她虽然已届中年,可是肤色白皙娇嫩,面貌秀丽,别有一种动人心弦的魅力,眉眼轮廓与单水仙甚是肖似。她丢掉黑纱,掣出长剑,举步迫近战圈。
色鬼林落红偷眼一觑,但觉此尼姿容世间罕见,不由得又偷望了一眼。
武阳公是何等人物,就在林落红分心觑视黑衣女尼之时,己觉察出破绽,左掌倏然劈去。掌快如电,劈在林落红臂膀上。林落红但觉臂骨断裂时一阵剧疼攻心,身子同时飞出数丈,砰一声摔在尘埃。
黑衣女尼长剑一挥,喝道:“诸位初施暗算,继又以多为胜,贫尼瞧不过服,非出手不可……”
她这话一出,丁、谢二人心胆俱寒,武阳公却勇气百倍,掌劈刀削,招招反击。
但武阳公内伤甚重,此时只是仗着一股气势支持着不曾倒下,因此他反击之势并不凶猛,丁、谢二人呼啸连声,分头遁走,林落红也忍疼爬起身,没命飞逃。
武阳公眼见三凶已去,心力一懈,登时四肢酸软无力,一跤跌倒地上。
黑衣女尼迟疑了一下,才上前去抱起他上半身,让他盘膝而坐,她自己便在后面支撑着他的身子。
武阳公调息了一阵,便忍不住说道:“玉环,咱们多少年不曾相见了啊!”
黑衣女尼柔声道:“这些话慢慢说不迟,你先运功调理内伤要紧。”
武阳公道:“我连中程宾血手印和林落红两记落红掌,以他们的功力,纵是千载坚岩也能击裂。我虽是仗着多年苦修之功,提了下来,但内伤之重,却不是别人能够猜想得出的!”
黑衣女尼也是大行家,不禁大惊道:“是啊,天下间恐怕只有你能够连接三下重手还不曾倒下,赵岳枫也不行,他最多只能挺上一记重手。”
武阳公皱眉道:“不要提起他,我听到他的名字就讨厌!”
黑衣女尼轻轻他说声对不起,武阳公又道:“趁我未死之前,须得即速安排后事,水仙的终身前途只好由你安排了,但不要嫁给赵岳枫。”
黑衣女尼惊道:“你不能自疗伤势么?”
武阳公道:“不是不能,但我一身武功只能恢复几成,永远不能称雄宇内,所以我宁可死掉。”
黑衣女尼道:“世间上没有使你恢复功力的法子么?”武阳公沉吟一下,道:“有是有,譬喻千载灵芝及成形人参、何首乌之类的灵药,却叫我到何处寻觅?”她摇摇头,道:
“不错,这等灵药实是难求。”
武阳公道:“你本是玄门修士,几时落发为尼的?怪不得我竭尽心力,仍然找不到你。”
黑衣女尼缓缓道:“做女道士或者做尼姑都是一样,唉!早知道我就该及时出手助你杀死那些凶人,现下已留下后患,如何是好?”
武阳公安慰她道:“不要紧,他们暂时会联成一气,但时日稍久,就不会走在一道了!”
突然间一阵窸窣响处,似是有人迅速奔开,黑衣女尼正要起身追看,武阳公道:“不用瞧了,定是那瞎了眼的血手印程宾无疑。”
黑衣女尼道:“他已把我们的秘密听去,若是传出江湖,那三凶便将毫无忌惮地来找咱们算账,我觉得我们一道死了也好,但水仙这孩子怎么办?”
她一提起单水仙,武阳公面上泛起慈蔼之色,微笑道:“想不到我们暖违二十载之后,第一次见面,就为了儿女之事操心!水仙这孩子可爱得很,长得极似你昔年的样貌……”
黑衣女尼微叹一声,道:“我昨夜跟她在一起时,因为我已化过装,改动了眉眼轮廓,所以她竟深信我的话,以为我是她的姨妈。”
武阳公沉吟一下,道:“我本想找一处人兽绝迹之处了却残生,那三凶不知我己死,定然十分防备忌惮,大概不会在中原停留很久,可是现在秘密已泄,此计已不可行了……”
黑衣女尼道:“那么干脆设法恢复功力!”
武阳公奋然道:“这话甚是,灵药虽是难求,但还有别的法子,只要你全力助我,尚有指望。”
黑衣女尼追问是什么法子,他却不肯详细说出,反而要黑衣女尼立誓全力助他,要她卸下尼装,戴上假发。
他这些要求都很奇怪,不合情理,黑衣女尼想了一阵,她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这武阳公的面庞。
她轻轻道:“好吧!都依你,反正我已活不了多久。”她指一指心窝,又道:“为了推究三门、四派的绝艺,耗费心力过多,寿元已是有限!”
武阳公竟毫不在意她寿命不长之事,问都不问,黑衣女尼微感不悦,道:“我应承你也使得,但你却也须答应我一件事。”
武阳公道:“什么事?”
黑衣女尼道:“你恢复功力之后,除了那海外三凶之外,不得加害三门四派之人。”
武阳公摇头道:“我不答应。”态度甚是坚决。
她不禁一怔,道:“你为何要加害正派的武林人呢?”
武阳公冷涩地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她叹口气,道:“你还是从前一般骄傲倔强,永远不肯让任何人干涉你的行动。”
武阳公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的事不要你管。但你的事我却要管……”
黑衣女尼道:“因为你是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所以不能让女人干涉,是不是?唉!你一丝一毫都不曾改变。我刚才一直不出手助你,我决定等你出言求我才肯出手。可是你的骄做和自尊心一如往昔。其时我已晓得你一点都没有变……”
武阳公微微而笑,默然承认。她又道:“你要别人死心蹋地毫无条件的爱你,为你牺牲。而你自己却不肯为别人牺牲一丁点。”
她用力地摇摇头,好像拒绝这么做。武阳公轻轻道:“这就是我的毛病,这辈子别想改得掉。”
黑衣女尼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我就把这有限的余生给了你,以后你要杀尽天下正派武林人物也好,反正我死了之后,什么都不闻不见。”
武阳公缓缓道:“如果你以前肯这样说,我就……”他突然停住,致对方猜不准他究竟想说什么?他就不会加害三门四派之人?抑是他就不会白白被困了二千年?又抑是想说他就不致白受多年想思之苦?
他沉吟一下,道:“咱们稍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