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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苦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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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晓得他的心情,不理解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只晓得啊……那个吻不断出现,在梦里、在想象里,她不停幻想爱情,不停为无解爱情专心。

把爱情加诸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背后,是不是很蠢?的确,是很愚蠢,但她无能为力阻止自己的蠢动,只能任自己慢慢付出、慢慢等待,直到她的爱情肠枯思竭,她的心干枯凋萎。

咬唇,她鼓吹自己勇敢,转身,举手,她敲门。

他们上次交谈是什么时候?

在四年多之前,他们谈论樱桃奇迹,谈论姊姊和湛平哥的爱情,然后,他们再没有有交集。

他不对她说话,她专心他指派的工作,认真地担任湛平哥的伴随,支持他成为一个画家。

湛平哥是个画家了,这些年湛鑫替他举办几场画展,每次都有不错的回响。姊姊没看错,湛平哥的确是个有才气的艺术家,是不是……只有在情人眼里,才看得见别人看不见的优异?

门打开,她低头,尚未终止思绪。

“妳找我?”他的声音响起,她的心翻起汹涌浪潮。

“今天在签书会里,湛平哥看见我姊姊。”看见他,羽沛急说。

湛平的画被出版商看上,替他出了一本画集,最近几个月的宣传期中,他南北奔波,办不少场签名会。

抬眼,她望他,读不出他如何解读自己的话义。她始终不懂他,不懂他是刻意不教人看见真心,或单单在她面前,维持冷漠表象。

“妳也看见了?”

“没有,今天的签书会,我没到场。”

她懊恼过,倘若多一双眼睛,也许能确定姊姊的出现是幻想或真实。

她做过假设,或许姊姊没死,当年只不过误会一场;或许真有个和姊姊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她出现,因为被湛平哥的图画感动。

“妳为什么没到场?”话撂开,他指控她的不负责任。

“我今天毕业考。”

她没依靠他,独立完成学业,她该为此感到骄傲自豪的,但几年下来,她的骄傲全教爱情给磨蚀了去,她已做不来在他面前骄傲。

“毕业考很重要?”声音上扬,果然,在他眼里,她非常的“不重要”。

“签书会在台北举办,湛平哥说他自己可以。”

事实上,湛平可以拄着拐杖走上十几步了,并不像以往,事事样样都要她在身边帮忙。更何况那些对两人的不实报导……并非她或湛平哥所乐见。

“他说可以,妳就让他自己去?对于我给妳的工作,妳似乎没有我想象中尽心。”他冷淡说。

湛鑫静静望她,她出落得更加清丽了。原本就是美人胚子,再经岁月磨洗,她是淤泥清莲,高雅尚洁,教人心怜。

别开头,他暗地警告自己,别喜欢她,别对她流露善意。如果她是可以买卖交换的物品,那么她就是他为湛平准备的补偿品,补偿他的无能,补偿他疏忽大意,导致奶奶有机会伤害他的爱情。

这些年,湛鑫是用这种态度看待羽沛的,他用一堵无形墙将她和自己隔开,不教自己有机会伤害湛平。

另外,他调查清楚了,奶奶并没有按照他们的约定放手,她确实派人到巴黎,硬要带回小弟,因此造成车祸。

水落石出,他把调查报告放到奶奶面前,静待她给自己一个交代。

但,她不是个会认错的女人,她的强势从年轻时代便成形,不管他丢多少资料到奶奶眼前,她始终认定辛羽晴是罪魁祸首,是辛羽晴给关家带来不幸。

那次,湛鑫跟奶奶大吵一架,他甚至恐吓她,如果再出手干涉湛平和辛羽沛的感情,他一定马上带着湛平离开关家。他是打定主意,让羽沛取代湛平心中的羽晴了。

“我想重点是……是湛平哥看见姊姊。”把话题拉回原点,她出现,并不是为了领取责罚。她是急着向他求助,这个家,也只有他能帮她了。

“妳明知道不可能。”那年,是他亲赴巴黎,将湛平和辛羽晴带回来(奇*书*网。整*理*提*供),辛羽晴已经死亡,这点,千真万确。

别开头,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面着墨,不想让她多存半分幻想。

“我知道不可能,但这是第二次了,我不认为湛平哥的话全出自想象。”

急促地,她抓住他的手,哀求地望住他。如果有一点点希望,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好,她希望当年的死亡不过是乌龙一场,希望姊姊没死,和湛平哥哥共谱未完恋曲。

“什么第二次,把话说清楚。”回首,她的恳切叫他动容,他无法再度假装她不存在。

“上一次是在高雄诚品,签书会当中,湛平哥突然大叫姊姊的名字,他拄拐杖站起来,吓到了工作人员。他要我去追姊姊,我跑出书局,四处找寻,但是没看见。而这一次,这次湛平哥说,是千真万确,他看见姊姊站在人群中间,他相信姊姊没死,而我……”

“妳怎样?”

“我相信湛平哥的“相信”。”羽沛口气笃定。

骂她不务实际吧,骂她只会幻想,怎么说她都无所谓,只要他肯出手相助。

“为什么湛平没告诉我这件事?”

她低眉想想,决定对他实说:“当年,被派到巴黎,造成车祸的人,和你无关?”

她的意思是湛平不相信他?

天!他为湛平做了那么多,湛平居然怀疑自己?难怪湛平从不和他讨论辛羽晴。听见这种质问,谁能不伤心?苦笑浮起,他不晓得能说什么话。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走到他面前,她道歉。“湛平哥知道你对他很好,知道你所做所为全是为他着想,只不过……对这件事,他很难释怀。”

“妳又跑来跟我说?不怕湛平误会妳?”

“我想,那件事跟你无关。”

她相信他!很奇怪对不?受害者是她的姊姊,她该比任何人更缺乏理智,更疯狂地想找出凶手报仇,可她居然选择相信他?

对于这点,羽沛无法解释,她只能说,她相信湛鑫不是刽子手,更相信他会为了弟弟爱屋及乌。

“为什么?”他要追出她的合理逻辑。

“你都不介意把我留在湛平哥身边了,怎会介意姊姊的存在?”第一次,她点明他的“存心刻意”。

“妳很聪明。”

总是多跟她讲两句话,多看她几分表情,他就不由自主地欣赏她,这种欣赏一不仔细很容易扩散,然后占据他整个思想。

“我从来不是笨蛋。”

“既然妳不是笨蛋,就看清楚自己的本分,把该做的事做好。”

“我没失职过。”

她自认把他交代的事做到一百分,她认真当湛平哥的心理医生,听他一遍遍诉说爱情,陪他回忆过往。几年过去,她相信,湛平哥可以站得很好,不会再自暴自弃。

“包括今天让湛平独自去签书会?”以他的标准来看,她的失职处太多。

“他不是一个人,经纪人、出版社的人和许多记者都会出席。”

“他们不是妳,他们没有领我的薪水做事。”他点出重点。

“我要毕业了。”冷静地,她吸气说。

“又如何?”

“湛平哥已渐渐从失去姊姊的伤痛中站起来,他有事业、有工作,我想,他不再那么需要我。”

最近的媒体报导让她逐地失去自制力,她痛恨报纸上的说词,痛恨报纸影射两人关系匪浅,这让她对姊姊严重感觉抱歉。何况,她不晓得还能追逐湛鑫的背影到几时,不晓得哪一天,她的爱情在他面前崩溃。

“然后?”

“假设这些年,你做的是替姊姊照顾我,那么万分感激,我已经能够独立生活,不需要继续依赖你的接济。”

“意思是妳要离开关家?”

“是的。”

“妳认为我会答应。”

“我留下与否不需要谁的同意。当年,我留下,是因为觉得自己有义务为姊姊照护湛平哥,现在我想离开,是因为我觉得是时候了。再过两个星期,毕业典礼过后,我会搬离开这里。”

当躲在暗处偷偷寄E…mail再也满足不了自己的心,她必须给自己一点警惕,再陷下去,将是万劫不复。

“我不准。”

羽沛微笑摇头,摆明他的准与不准影响不了她的决定。

从没女人敢在他面前说一声不,她居然一次两次,不理会他的不准。

她气到他了,但他是何等老奸巨猾的人物,凝下脸,他沉声问:“妳说湛平看见妳姊姊?”

“是,如果你愿意,请派人调查。”

“可以,条件交换。”

“条件交换?”

“对。我找人到巴黎彻底调查,调查当年的事情有没有错误,也会找人到出入境管理局借调资料,如果妳姊姊真的回国,我想在那里能查到蛛丝马迹。调查期间,妳留在关家,直到调查结果出现。”

“我要参与调查进度。”如果他只是表面说说,那么她岂不是永远都等不到“调查结果”。

“妳认为我是说话不算话的男人?”

“这和你是哪一种男人无关,仔细谨慎是对事情的正确态度。”她坚持。

“好吧,就这样说定。”

再次交锋,湛鑫对她的欣赏以等比级数增长,她坚定的眼神映入他心中,他被她自持而冷静的态度深深打动,他明白,自己的自制力正在瓦解当中。

羽沛没想到一回家就碰到这种状况,傻傻地,她站在原地,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关奶奶的尖锐问题。

“我们关家到底欠妳们多少?一次开口说清楚,我们不是付不起,不必非要巴着湛平不放。”

老奶奶的拐杖重重敲上地板,铿地一声,揪人心。

“我不懂您的意思。”

这些年,她能躲就躲,尽量不和老奶奶正面碰上,今天,她是故意在客厅里等她的吧。转头,她四下寻找湛平哥或湛鑫的身影。

“妳在找救兵?不必了,他们都不在家。”语毕,她把报纸往羽沛脸上砸去,啪地一声,她的脸出现短暂红肿。

看到报纸,她约略猜出几分,弯腰,羽沛还是把报纸捡起来,看一眼标题,她没猜错。

“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关湛平的忠实女友?什么叫做为他打理人生的铺路者?”

“我和您一样不懂,为什么记者要写这种无聊八卦。”

她是真的不理解,就因为她时时陪在湛平哥身边?充其量,她不过是他的钟点女佣。对报导困扰的人不只老奶奶,她和湛平哥一样觉得难堪,可是越解释,话传得越厉害,逼到后头,他们索性连解释都省了。

“如果不是妳把消息丢给他们,他们会吃饱没事干,写出不实报导?”

“我不晓得他们的心态,但我确定自己没有丢出任何消息。”

“妳的意思是湛平自己跑去告诉记者的啰?”

“我没这么说。”摇头,欲加之罪常让人无奈。

“妳们姊妹千方百计要嫁进关家,图的是什么,妳以为我不晓得吗?”

“对不起,关奶奶,我还有事,先回房间。”

她不想解释,越说只会扯出更多的不愉快,关奶奶根本不想听她说些什么,她纯粹想发泄火气。

“这么不屑和我说话?妳以为我老了,管不动那对兄弟?妳以为只要继续在他们兄弟面前扮可怜,就能对关家为所欲为?”

这种交谈够不够累人,都几世纪了,怎么有人还相信谁该受委屈?摇头,这回她连说都不想说了,转身,直接往二楼房间走去。

“辛羽沛,妳这是什么态度!”

湛平、湛鑫已经够过分,没想到连一个外人都敢骑到她头上。

平下情绪,羽沛试着在脑海整出道理,转身,才想开口,没想到花瓶迎面摔来,她来不及反应,疼痛感瞬间在她额头蔓延开来。有些晕眩,头重脚轻,扶住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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