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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四个人一起度过青涩的年少岁月。那时我们快乐、欢笑,我们的人生是璀璨的金黄色……只不过快乐终止于成长之后。长大了,识得情、认得爱,人心就不再单纯。”
“她选择了邵乔,这件事情让你们的友情破裂了吗?”席欢接下他的话问。
“不!我记得那年我们是二十三岁,刚刚从大学毕业,艾眉选择邵乔当她的命定人,我黯然退出,在就业、情伤的躁闷中,父母亲却又双双车祸去世……”
席欢握起他的手,把他的掌心贴合自己脸上。“那时候……你一定很辛苦……”
“是辛苦也是孤单,我一直在孤军奋斗,那时我二十四小时都留在公司里,和那群看不起初生犊的元老战争。我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让自己活得那么辛苦,生命再没有目标,工作让我成了机器,我成天忙碌,把每句批评我的话语牢牢记取,准备伺机反攻,我的生活中只剩下偏激。”
“然后,艾眉来了,她和小宇让我的生命有了目标,从此,我的辛勤是为了让“家人”过最优渥的生活。白天,我卯足劲在工作上力求成绩;晚上,我回家享受家人带给我的亲情支持。我无限制地宠爱小宇,把我无法从父亲身上得到的爱,通通给了小宇,我盼望这种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只不过命运不是这样帮我作安排。”
“你可以拒绝让艾眉和小宇回到邵乔身边,留下你希冀多年的亲情和……爱情。”爱情两个字让席欢的口中尝到苦涩。
“不,当我看到艾眉背着人哭泣,当我看到她日益消瘦……我做不到自私。”
爱情不都是自私的吗?他的无私只会断送自己的爱情呀!不过,要怎样一份深刻真挚的爱情,才会让人不忍心自私?他的情痴叫人动容。
“她走了,我又回到那种没有目标的日子,工作、赚钱、购并别人的公司,日复一日,我用成就填满心底空虚,用忙碌遗忘快乐滋味,我成了小时候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种人──“不懂快乐的有钱人”。”
“别这样说,世间哪个人不是拚了命在赚钱,来满足自己的需求。”她柔声安慰。
“席欢,留下来吧!这些天你的存在让我又感觉到家庭温暖。”
“那是错觉,你的温暖来自小宇。”她回过身,不想居功。
“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不准她别开脸,捧着她的脸,他强迫她看着自己。
“说故事说上瘾了?怎么又想讲故事给我听?”
“从前有一个天使……”
“她长得像阳光,笑容美得漾人心田,看过她的人都会心存幸福……”不等他说完,她苦涩的接口。她知道,他又要讲他的艾眉了,她不想嫉妒的,但嫉妒的情绪不请自来,满满地盘踞她的胸怀,让她显得心胸狭隘而小心眼。
“不对,那个天使不快乐,非常不快乐,因为他只有一只翅膀。”
折翼天使吗?她不就是?席欢开始专心听他说故事。
“每天,他看着其他同伴在天上飞来飞去,是那么快乐、那么自由,每当他听着同伴们的笑声在空中回响,他就紧捂住耳朵不敢听。他很不快乐、真的很不快乐,他从来不知道微笑是怎么回事。有一天,他遇见了另外一个天使,然后他笑了……”
“为什么?那位天使能为他装上新翅膀吗?”
“不,那位天使和他一样不快乐,因为他也只有一只翅膀。他飞快地跑向前,激动地抱住另一个天使,两个同病相怜的天使高兴地笑出声,银铃般的声音响彻天际,这时,他们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副好嗓子。”
“可是他们终究是不能飞翔,只能站在地面看着其他同伴。”席欢接下他的话。
“你太心急了,故事还没有结束。当他们两个紧紧地抱在一起时,他们快乐地抖动翅膀,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竟然飞起来了!席欢,请你留下来吧!让我们两个同样孤独的人互相珍惜,慰藉着彼此的温暖。”
他的话让她感动,是的,这些年的寂寞旅程,她走倦了也走得心惊,她想要有人为她燃起一盏灯,有人陪着她慢慢走向未来……
可是,能吗?他有一个未婚妻、有一个潜藏在心中深深疼爱的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宫氏总裁,她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家……这样的男人怎能陪她一路走下去?
傻呵!她居然贪心地想在他身上要求一生一世。笨呐!她竟想他陪着她到终老。能拥有他一段就足够了,她还能要求再多吗?不能,能在他身上留取记忆已是幸运。
反过身抱住他,不管了!她要爱他,爱到天荒、爱到地老,她要借用他一小段的生命换取回忆,只要拥有一小段、一小小段,就已足够。这一天,她承认了自己的爱情,也默许了自己的眷恋。她决定留下,筑一段有他,也有自己的梦。
第五章
推开钢制大门,宫震亹笔直地走向坐在办公桌前的老者。
“震亹你来了?好久没来看夏伯伯,今天来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和小倩的好事将近?”夏进庭迎面站起,苍白的头发下是双精光四射的眸子。
“我的确是为了我和夏倩的婚事而来。”他的脸上除了冰寒,没有多带一分表情。
“怎么,两个新新人类总算肯定下心来结婚?我还以为你们打算这样耗下去,学那些高喊自由口号的不婚族。”他笑笑,把宫震亹迎向沙发。
“我打算退婚。”宫震亹言简意赅地把来意挑明。
“退婚?不行,你才刚刚在报纸上发表宫夏两家将在年底联姻的事,怎么可以说退婚就退婚?”他一拍桌子,愤懑不平。
“报纸上那件消息不是我发布的。”他淡淡说明。
“你要把责任推给小倩?她还年轻,你不可以这样欺负她。何况你要是没有同意,我相信她绝不敢对外发布消息。”他说得强势。
“夏伯伯的意思是说,她的一言一行都是听从于我?”一丝冷笑自他喉间逸出。
“可不是。她一向崇拜你,你说什么她都不会反对。像几年前,你临时悔婚,要娶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夏倩不也处处维护你,主动提出退婚。她做哪一件事情不是以你的意见为主?”他开始把旧帐簿一本一本拿出来翻,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同意宫震亹再度悔婚。
“那么,夏伯伯,您是否认为这些行为也是我指使夏倩去做的?”他把随身的牛皮纸袋递给夏进庭。
夏进庭抽出里面的几页报告和几十张照片,越看脸色越难看。“你找人调查小倩?”可恶!那些春宫照怎么会落在他手上?
“不应该吗?我至少要了解她会不会怀别人的种来栽赃给我。”
“你就不能原谅她一次吗?”
“照片里的男人不是第一个,也不是第二个。”在这种事情上讨价还价?宫震亹觉得好笑,若不是为了替席欢出口气,对夏倩这些风流韵事,他向来是无关紧要。
“可是,取消婚约对两家的名声……”
“我可以让您选择主动提出退婚,或是让这些照片曝光。您仔细想想,哪一种方式对夏家名声的影响比较小。”言毕,他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把决定权留给夏进庭。
宫震亹回到家中时,席欢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哪本书那么好看?让你看得目不转睛?”他走近她,顺手抽走她手上的书本。
“命运与人生……”他喃喃念出封面上的标题,不禁好奇地问:“你相信命运?”他拉起席欢,带她走到沙发前坐下,一只长手环过她的腰。她刚刚沐浴过,浓郁的茉莉花香遍布在她软软的身子上,凑近她的颈间,沁鼻的香气让他心旷神怡。
她不但习惯了他经常性的拥抱,也习惯他带着麝香的体味,更爱上在他大大的怀抱里收集安全感。“没有道理不相信。”她回话。
“有什么道理让你相信?”他反问。
“小时候我妈妈带我们姊妹去算过命──”最近,回忆对她而言不再是件苦差事,说着过去、想着从前,她的伤心经由一遍遍的诉说解放了,在他专心倾听中,她找到支持的力量,有了力量她不再害怕面对过去。
“然后呢?”他一边把玩着她的长发一边问。
“算命师父只说了四个字,就不肯再替我们算……”话句倏然中断,再接续不起。
“哪四个字?”停了动作,他捧住她的脸问。
“红颜薄命。”她说得轻淡,但仍然感觉伤痕还在。
“满口胡言!”他怒斥。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从此我拚了命去念书,我考第一、拿奖状,我要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我努力的成果。我大言不惭地告诉妈妈,女人的一生并不是操纵在男人手上,这个家会因我而荣耀,我们一家子的“红颜”将会因为我的努力而“贵命”。”
“很好,我喜欢你这种不认输的性格。”他也是这样子的性格,所以在旧董事看不起他、处处刁难他的时候,他不但没有妥协,还强势地依照自己的想法去改革公司的陋规。慢慢地,他搜购了他们手上的所有股份,把公司在短短几年内扩大了数十倍,让那些不看好他的股东跌破眼镜。
“上国中那年,姊姊莫名其妙的发疯,有人说是她的功课压力太重所致,有人说是她遗传了爸爸的精神疾病,也有人说水人没水命……这件事更坚定了我要努力的方向,我告诉自己,这个家要翻身只能靠我……”
她的坚毅看在他眼里成了心酸、成了不舍,一个十三岁的小女生到底能承受多少压力和挫折?他把席欢抱在膝间,拥在怀里,紧紧密密地支持着她的心。
“可是……有用吗?没用的!人终究是挣不过命运的铺排……”
“有用,绝对有用。因为你的坚持,你姊姊得到最好的照顾;因为你的坚持,你没让自己在社会的洪流中沉沦;更因为你的坚持,你遇到了我。”他不爱看她自卑自怜。
遇到他……是啊!这是她这一生中少数的幸运。“人之所以相信命运,是因为她对生命已经束手无策,如果努力真可以改变一切,没有人会放弃努力,只怕结果还是白费工夫。”
“不!这些都是懒人的借口,因为他们提早放弃努力,就欺世骗俗的告诉大家,努力的结果是失败,大家不用白费工夫了。于是他们创造了“命运”论,把失败原因全归咎在命运上,然后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被发明出来。”
“哪一句?”席欢很好奇。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笑望着她,仿佛在这场辩论中,他已经取得胜利。
“科学家做过一个实验──他们把大笼子隔成两个部分,隔板很高,狗要尽了全力才能跳过隔板。”席欢说起了一个科学实证,想要支持自己的看法。
“然后呢?”
“他们在笼子底下通电,狗一被电击,就会努力跳跃,若跳过隔板到达笼子的另一边,就不会再触电了。试过几次后,狗果然就能轻而易举地跳过隔板,找到安全地带。”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说,只要努力,就会成功。”连科学家都站在他这边,她没话可说了吧!
“我还没说完,你不要太早下注解。”
“你是说这些穷极无聊的科学家,又想出什么变态法子来恶整这群可怜的实验狗?”
他的比喻让她轻笑出声,“你们这些市侩的商人,为什么老看不起那些寻求真理的科学家?”
“因为市侩的商人不能太有良心、太相信真理。”他实话实说。
“好啦!继续听我说,不准插嘴。”她捂住他的嘴巴后,续道:“后来他们在笼子上方加上铁网,铁网上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