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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快舟一齐将灯光扑灭,河面上顿时漆黑一片,更添几分肃杀之气氛。
其次,快舟橹浆齐飞,破水之声,划破了岑寂的河面,显然快舟已然开始包围之势!
杜剑娘一见危势迫在眉睫,立刻将船上的人调集在甲板之上,并亲自押守刘宾和薛芸芸。
由杜剑娘的这项安排推测,显见她已下定决心,作困兽之斗。
她传令那些稍懂水性的人,一旦双方动手,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夺取对方的快舟。
这批人大约有十二、三个,杜简娘将他交给司徒尧兄弟负责指挥,而她和霍小玉、荆棘子、巫漠、鬼使等人,因为不懂水性,就只有留守船上,以待应变。
场面虽然对杜剑娘甚是不利,但她仍抱有一线希望,因为只要夺下对方的快舟,便就有了生路。
陈公威此刻也严令所有快舟不准点灯,以免成为敌人夺取的目标,同时他下令那些精选的水中能手,在弄沉对方座船之后,要注意落水的敌人。陈公威为了不让对方有夺取决舟的机会,他同时派出不少水中能手守护,并且告诉那些手下,一发现决舟被敌人占有,就立刻弄沉它!
这时河面上的官府快舟,已增至三十余条,分由林旭、刘杰三、祁致远等三人率领。
这三条快舟的人数,以及游泳的捕决,总共加起来,少说也在百数十人以上,陈公威可算是倾巢而出了。
时刻在紧张之中消逝而去,官府的快舟虽已将杜剑娘的双桅木船团团围住.但陈公威还是没有下令沉船!
同样的,杜剑娘虽已命人拉起船锚,却不敢发令鼓掉突围。于是,双方的船只,就任那河水缓缓地推向下游。
杜剑娘虽明知陈公成仍然要借重这种紧张的情势,以耗损她们这一方的斗志,但她却苦于没有主动发动攻击之机会。
就这样子,双方的船只居然被河水漂了半里之远。
陈公成冷静的头脑,已算计出此刻将是最佳攻击机会,但他仍不敢轻动,他打算再制造出更紧张的局面,以消耗对方的心智。
于是,快舟在陈公威的命令之下,突然一齐往四下飞驶起来。
这些决舟围着任河水漂浮的木船,四下飞窜,使得本船上的人,又严密戒备起来。
逼得入人几乎窒息的紧张气氛,复告浓炽起来。
陈公威很满意自己这种安排,他要窒息敌人的神智,扰乱敌人的神经。
快舟穿插疾驰在河面之上,木船之侧,已悄悄出现三名黑衣人。
他们只换了一口气,便避过船上监视的人,悄没声息地贴住船侧,随船漂浮。
陈公威看到了这情景,心下更为得意。
因为他所派出的那三人,既已顺利掩进木船,就表示木船之上的人,已被他的突然行动所迷惑住,眼看攻击成功的可能越来越大。
没有多久工夫,木船侧腹死角,已被陈公威的手下,潜进了七、八名之多,这些人包括软皮蛇蔡通、铁腕勾魂林旭等高手在内。
他们攀起船沿,等候攻击令下,就要出其不意地上船抢救刘宾。
杜剑娘等木船上的人,还不知危机越来越大。
但是当那些快舟又停止不动之时,杜剑娘突然灵光一现,大声道:“陈公威!陈公威!”
她一连叫了两声,才传来陈公威的声音,道:“什么事呀?杜姑娘?”
他回答的语调,充满了嘲弄的味道,想是为了要激怒杜剑娘之故。
只是杜剑娘为了保持头脑的冷静,并没有轻易发怒,只冷冷道:“陈公威,你故意制造紧张气氛,另外一定打着什么鬼计对不对?”
陈公威大吃一惊,心道:“这女子脑筋反应确是高人一等,看来我若是再拖下去,林旭他们必被发觉,岂不要前功尽弃了吗?”
他正要下令攻船之际,杜剑娘却道:“陈公威,你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你正在暗中调集人手,想悄悄掩过来?”
陈公威虽知她这话只是猜测而已,但对方既然有此怀疑,清查船侧之行动,就必然会立刻开始的。
他不能白白失去已经得到的优势,此刻陈公威已然势成骑虎,再要有什么顾忌的话,今晚救人的计划,恐会因此失去。
陈公威毅然决定,下令攻船!
就在这紧要关头,上游不远之外,突然出现五条大型快舟,鼓浪而来。
那五条大型快舟,一赶到离现场三十丈远处,立刻向空中射出五条火焰,这五条火焰正好落在现场上空,将双桅木船及官府快舟,照得一清二楚!
杜剑娘诧异地望着那五条大型快舟,她先还以为是陈公威的援兵,直至那批快舟射出火焰之后,才肯定是另一路人马。
因为若是官府决舟,绝不会在没有陈公威命令之前胆敢射出火焰照明的。
杜剑娘虽则猜不透这路人马的来历,只是她却可以肯定一项事实,便就是这批大型快舟的人,决计不是陈公威的朋友。
杜剑娘心想:假使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今晚的情势又有可能改观了。
她一念及此,心下顿时宽慰了不少。
那五条大型快舟,一下子就驶至双桅木船之前,正好停在木船与官府快舟之间,就像是有意构架似的。
当先的那尖头快舟.站着一名中年和尚,陈公威远远便认出是少林寺达摩院监院无前大师,在他之妾还有两名行者打扮的人。
紧傍无前大师座舟的是由惊风采招庸所率领的另一条快舟,其余那三艘则分别由郭庄庄主郭永年富商打扮的陈豫和中年文士申一行所率。
这批人一出现,使陈公威大是伤脑筋.而杜剑娘则是喜忧参半,她首先扬声问道:“莫家玉莫公子来了没有?”
无前大师稽首道:“莫公子还没回来,杜姑娘应该晓得才对吧?”
杜剑娘道:“哦?这么说莫家玉还没回来?”
杜剑娘一时大为后悔,后悔不该任那莫家玉留在梵静山子午谷因为万,一发出什么事体的话.她均将难卸责任。
不过,无前大师他们好像不愿意再谈莫家玉还未回来的事,只听无前大师道:“杜姑娘,贫衲听说刘宾已经落在你的手中了?”
社剑娘微点螓首,道:“是的!”
无前大师道:“还有一位姑娘与刘宾在一起,对不对?”
杜剑娘道:“你们的消息可真快啊!莫非你们也想劫人?”
无前大师宣声佛号,道:“劫人之事贫衲不敢,但向施主借人应该可以吧?”
杜剑娘讶然望着无前,道:“借刘宾?你们借他作什?”
无前大师道:“此事自然不便在此公开,要是姑娘答应的话,我们这就将人接走,并且保证三天之后,一定将人按时送还!”
杜剑娘沉吟不语,陈公威却道道:“无前大师,此事没有本人同意,你和杜剑娘之间的决定,将都是一厢情愿的!”
杜到娘嗤道:“人又不在你的手中,于你什么屁事?”
陈公成冷冷道:“人虽不在我这边,可是你可放明白点,我一下令沉船,刘大入不也等于不在我控制之下吗?”
无前大师自然知道陈公威和杜剑娘之间的形势,所以对陈公威之言深表同意,他是个厚道的增人,既有如此感觉,就不能不征求陈公威的意见了。当下道:“施主既是如此说,那么贫衲这就征求施主的同意,能不能将刘宾借给我们三天?”
这话自然是对陈公威说的,陈公威一点也不考虑,很爽快地四道:“本人同意大师的要求!”
他此言一出,不要说在场的人都大感意外,就是刘宾本人也怀疑陈公威是不是发了疯,胆敢如此决定。
社到娘却后悔不迭,因为她只一沉吟,却让陈公威抢了先机,作尽了人情。
其实这事陈公威确比杜剑娘容易下决心,这是由于刘宾是在杜剑娘手中之故,要不这样的话,陈公威哪会如此爽快?
陈公威本不愿与杜剑娘正式摊牌,而且刘宾设若被无前他们借走,那是比在杀机盈胸的杜到娘的控制之下,要安全得多了。
杜剑娘本已有意将刘宾交给无前带走,好解开沉船的危胁,但此刻陈公威越俎代庖,使得她改变了心意,因此当无前大师用征询的眼光看她之时,她立刻斩钉截铁地道:“我不答应将刘宾交给任何人.你们任何一方想要人的话,凭本事过来!”
无前大师本以为借刘宾之事,反对的应该是陈公威才是,不料适得其反,使他神情为之一楞。
一直没开口的申一行,此刻道:“杜姑娘,你这样子决定,不显得太冲动了吗?”
杜剑娘冷冷道:“我做的事从不受人影响,尊驾无须提醒我。”
老谋深算的申一行道:“姑娘,难道你不怕因你反对之故,而促使我们与陈公威联手对付作?”
杜剑娘怎会不担心这一点?但她好像决心豁出命来,咬咬银牙道:“假使你们不怕伤了刘宾的生命的话,你们就帮陈公威好啦!”
申一行笑道:“刘宾生死与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自是不必顾忌!”如果杜剑娘晓得薛芸芸和莫家玉的关系的话,她必然气焰更涨,更有恃无恐,可惜他毫无所觉。
陈公威怕申一行他们与杜剑娘达成协议,忙大声说道:“申老师,咱们不必跟她罗嗦,我帮你们抢走刘大人好啦!”
他不开口要求人家帮他,反将话说成要帮忙对方,确是狡猾之至。
申一行却道:“陈大人。如果咱们听你的话这样子去做,获得好处的大概只有你一个人,对也不对?”
陈公威愕然道:“申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申一行徐徐道:“陈大人,你别装蒜了,假设你与我们易位而处,你会帮哪一边?杜剑娘呢?还是官府?”
陈公威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们的决定应是帮哪一边?”
申一行道:“当然是帮杜到娘才合理!”
这话引起大家莫大的兴趣,尤其是杜剑娘这边的人,更想听听申一行的高见。
只听申一行继续又道:“陈大人,我们所要的人就在杜剑娘手中,你想想,我们怎会舍近求远,跟你合作呢?”
他这番道理极其接近,任何人都不难想像这样做要实惠得多了。
由一行的这一席话,使得陈公威大感威胁,但他也非省油之灯,立刻说道:“刘大人虽然落在社姑娘手中,但本人已安排好抢救方法,若是施行起来的话,你们也无力帮助杜姑娘,申老师,你信也不信?”
申一行道:”陈大人,你敢是对你的那些手下之水中功夫,甚是有信心?”
陈公威道:“我那批人是特选的水中好手,本人自然对他们有相当的信心,这还用解释吗?”
由一行笑笑道:“陈大人,敢问你听说过江湖上有一位长于陆上追踪之术,另一位专年水中泳术的人物吗?”
陈公成见多识广,一想便想了出来,道:“申老师所指的人,莫非就是聋哑两行者?”
申一行点点头道:“嗯!聋行者擅于水中泳术,吸行者陆上追踪术是高人一等,只不知陈大人见过他们两人没有?”
陈公成道:“他们两人之名气,本人早已如雷贯耳,只可惜本人还无缘拜识,由老师突然提起他们作什?”
由一行道:“陈大人要见他们兄弟不难……”
他指着无前大师的座船道:“哪!站在无前大师右首的就是聋行者,左首的那人便就是哑行者!”
陈公威直到这个时候,才听出申一行提及聋哑